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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封琉下——by我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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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是旧病复发,可这几日我在宫中思来想去,又为自己把脉,总算找出缘由。根本就是这任非凡这些时日给我下毒,未察觉,才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而现在,他竟然还装起了好人!真是为父皇痛心,当初父皇如何就爱上了他?!

“果真是他的儿子,竟是如此聪慧!”不出言辩解,反倒是洒脱接受。

“而且,你们倒也长得相似。”他说这话时,已然到了龙塌前。

紧绷有力的手指,在脸侧缓缓摩挲着。

想要挣脱,却发觉全身无力。

电光石火间,觉察到自己已是着了他的道!

可恶,难怪他不上这龙塌;可恶,早知他不简单便不该轻信!

“看来是药效发作了。”任非凡勾着唇角,眉眼间宛若均那神情。

不禁,有些看得痴了。

“就是这眼神,当年你父皇就是这般望着。那一刻朕知道,他这辈子都逃不出朕的手掌。”那般洋洋自得,将父皇的真心比作玩笑。

不知道,均是否也是这般看待我的。

想到此,心便不住的抽痛。

“你,可曾真心爱过父皇?”父皇,这些年你未得知的答案,尘儿来帮你问清楚。

“爱?朕又怎会拥有这种愚蠢的东西?!不过是年少浅尝鱼水之欢才会选择你父皇,再说当日你父皇也是心甘情愿的。”从未想过父皇的坚持在他人眼中看来会如此低贱,禁不住为父皇抱屈。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话说的倒是不假。”近乎呢喃的低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说出口。

看到了任非凡跟父皇,仿佛就看到均跟我。

不,其实从最一开始,我便知道自己跟均是不可能长相厮守。因为,我们……

结局,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我曾经还抱有幻想,至少认为帝王之家还是存在真情的。我以为至少你对父皇的情是真的,没想到……咳咳咳……是我太天真了……咳咳……竟然会对你抱有希望!”禁不住咳起来,胸口很痛,很痛。

“死在这,是对你最为宽容的。”任非凡说这话时,到好似为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你方才说,我长得像父皇,这话可说错了。我长得并非像父皇,而是像我的生母!”含着泪,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

“你……此话怎讲?”终于,在任非凡平静的眸间,看到几丝慌乱。

“当年你醉酒将我的生母错当成父皇,春风一度后便离开,这件事你应该不会忘记罢!”这件事,自我懂事起抚养我长大的封婆婆便告诉了我。

是,我从一开始便知道,父皇并非我的生父。

父皇只是想利用我报仇,而那个仇人,才是我真正的生父!

当然,也是负了父皇抛弃我生母的人!

“这不可能?!!”呵,你一句话就否定,说的是这般绝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想不到我樊忘尘今日竟是要死在亲生父亲的手中!!”说得太过激动,竟是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尘儿!!”瞧,现在倒是惊慌失策起来。一月前我到东穹后你便千方百计想置我于死地,怎的现在反倒是舍不得了?

尔后是他匆忙召集太医,把脉、写方子,喂药。

有条不紊,而任非凡的眉头一直皱着。

这就是你所谓的父爱吗?你以为这样做就能弥补你这二十三年来的过失吗?!不,你休想得到我的原谅!我恨你,我恨你为何如此的不负责任!为何负了父皇跟母亲?!既然你无情,那为何又要生下我?!

针灸,说是去毒火。

拔火罐,说是去寒毒。

呵,这些毒都是谁下的?

又是谁害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

痛,很痛。

针扎在穴位上的刺痛,火罐灼身的痛,心口的钝痛,折磨着神经。可我却依旧咬紧牙关,不愿吐出一个字。不为了什么,只是坚持着不肯服输。

痛一点,再痛一点。就让疼痛来提醒我,好让我清醒!

******

“泽儿,还不睡!”略带些娇嗔的责备,反倒听来很是温暖。

“娘,泽儿不想睡,泽儿要跟大哥哥一样飞来飞去的。娘,你带泽儿去找大哥哥好不好~~”任泽麟拽着刘瑶瑶的衣袖,出声哀求。

“泽儿乖,先去睡觉,明日再教你可好?”刘瑶瑶劝了又劝,才把那个闹腾的小孩给劝着去睡了觉。

“夫人,放那刺客同王爷一起真的无碍吗?”紫苏在一旁询问道。

“王爷自有主张,我们再担心也无济于事。时候不早了,你也去休息罢。”现在的刘瑶瑶,倒真真是具有王妃的风范。

再说那刺客,不用猜便是受了任宇挑唆前来找任君报仇的阿七。

不过阿七虽然心中抑郁可做事还是掌握分寸,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

“你想救出你家主子并不难,本王可以帮你。只是……”任君提着笔练字,对阿七说道。

“你有什么要求?!”阿七倒是爽快。

“本王替你家主子求情,事成后需要借助你主子的力量……”很明显的意图,昭然若揭。

皇位,是任君现在唯一求的。

“好!不过你要言出必行!”阿七只得同意。

待到阿七走后,任君歇了笔。看着方才练得字,沉吟道:“琉儿,很快,我就能替你报仇,你受的苦,我会帮你千倍百倍的讨回来!”而墨迹未干的,则是那句词。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的心意从未变过,只不过,知道的只有你一人罢了。

而你对樊忘尘又是何意,估计也只有你一人知晓罢。

第二十二章:再见神兵

阔别重逢,再见却已经物是人非。

想当年我险些被你夺去了性命,真想不到还有一天能够完好无缺的站在这,观摩你。

“尘儿,这就是众人争夺的神兵,朕将他送与你可好?”我的生父,也就是任非凡这般说道。

“你处心积虑才得到的珍宝,如今竟舍得送给我?”摸着那古铜色的剑鞘,禁不住勾起唇角。

“呵,若是一柄剑就能一统三国,那要千军万马何用?!”他说得轻松,却也看得通透。

世人皆以为得神兵者得天下,可就算是得到了这把剑,又有什么用?

无知、愚昧,单凭他又怎能一统三国,夺得天下?!

将那柄剑拔出,明晃晃的光映在眼中。果然是一柄好剑,宝剑赠英雄,给我就太可惜。

“若是能放我离开,那自然是感激不尽。”将剑握在手中,笑得淡然。

“你……不愿留下?”任非凡沉下脸来,略有愠怒。

“我的父皇还在南潦等着我,我为何要留下?”留下,又能怎样?你可会认我?!

这几日你虽对我关怀备注,可对那日之事却是绝口不提。你既不愿同我相认,我留在这又有何用?

“他就这般好?!值得你这般记挂?!不要忘了,朕才是你的生父!而他,只不过是你的舅舅!”话说得好绝情,我却依旧可以坦然的笑。

“父皇对我视若珍宝,自是陛下无法相比。陛下这几日可曾想过与我相认?虽然陛下是我的生父,可试问,陛下可曾尽过父亲的职责?再说,就算我留了下来,陛下可会昭告天下我这个南潦的六殿下就是您的儿子?!”不把话说得这般绝,又怎能得到答案?

可这空旷寂静的地下宫殿中,回响的只是我的声音。

终究还是退缩了,不是吗?

我知道,现在逼他做这个决定太过仓促。可是我等不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力的毒会发作,我不知道再这样拖下去我是否还能活着回到南潦。不快刀斩乱麻,只会留下遗憾。

“这些年的确是朕对不起你,可你连补偿的机会都不愿给朕吗?”这,算是你对我的祈求?

“补偿?”我突然觉得好笑,事实上我也确实笑了出来。

“不必了,忘尘现在只想尽快回到南潦,那里的才是忘尘的亲人!”再留在这里,我怕自己真的会舍不得。

“你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终是变了脸,我就知道,我这个亲生的父亲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朕再问你一遍,你是否决意要走?!”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很威严。恍惚间想起远在南潦的父皇,心里有几分凄然。

“当年你为何要负他?皇位跟权势当真如此重要?!”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这般问道。

他一滞,随即拂袖负手背立。同均,一般无二。

“何时你想通了,朕何时放你离开。”随着声音的湮灭,我同他之间“咚!”的一声落下一道石门。

机关吗?!呵,我早就该料到,他将我带到这地下宫殿绝不是让我见这把剑这般简单。

四处转了转,在角落里备着几日的干粮和水囊,看来他想的倒是周到。

他是料定了我不会留下,才用这个办法。心思缜密,我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有这般绝顶的父亲而感到庆幸呢?!

抱着那把被世人追捧的绝世神兵,靠着墙角,呆呆地坐着。

剑鞘很冰很凉,不知道如何才能将它捂热。呵,我真是大脑短路,一柄剑而已不过是死物,又怎会有人的七情六欲?

这般想着,却觉着剑身微微颤动。

“难不成你竟是能感受到我心中所想?”喃喃自语,虽然知道只有自己听得见,可依旧说着。

“世人皆为争夺你而群起,可又有谁真正的懂你?一柄好剑须有武功相称的侠士来持有,可是这些王孙贵胄、武林中人却是为了夺得天下而争你,其实你也挺悲哀的。是不是?如此说来,我们俩倒还算是同病相怜。在这,只有我们两个。我若是寂寞孤独了同你诉说可好?同你说我不必藏着掖着,不必强颜欢笑。”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堆,不知不觉间,眼角竟好似有什么滴落。有落在地上的,也有打在剑鞘上的。并不去擦拭干净,只等着它慢慢蒸发。

却,未曾发现。滴落在剑鞘上的泪滴,竟是缓缓渗入。最后,不见一丝的踪影。

******

地宫上面,任非凡听着竹筒里传来樊忘尘喃喃的声音,禁不住,心弦颤动。

“尘儿,请原谅父皇……”合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

转动桌上的花盆,墙上竟显示出一个暗格。

在那暗格里,挂着一幅画。

那画上,是一个独酌的人。

笔法细腻却显得恢弘大气,景色优美寂静惟妙惟肖。将寂寞孤独之感勾勒的活灵活现,尤其是眉间那一点朱砂,更显落寞。

“刑,你命尘儿送与我这幅画,可还是念着旧情?还是,当真要与我永生不再相见?!”这幅画是任非凡从樊忘尘送来的那幅画中剥落出来的,若非当初细细摩挲,是定然不知那画中内有乾坤。原来在原本画的夹缝中仍有一副画,待到任非凡将画取出看清时,便愣愣地呆住。

而这画上的人,便是樊刑。

见画如见人,任非凡禁不住记起多年以前他们的相逢,相识,与相知。

“刑,我怎么可能忘的了你?只是……我不能。”也许,当初受伤的并非樊刑一人。任非凡付出的,不算少。

“你曾说过,只要有你在我身边便不需赠送什么物件。若真有一日送了我什么,便是情断之日。这话,我依旧记得。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庆幸,庆幸你并未给我过什么。至少这让我以为,我们之间还存在着可能。可如今,你却……刑,你是当真不愿再原谅我了吗?!这些年你抚养尘儿,抚养着我的孩子。你这般对我,我又怎忍心将你忘怀?刑,尘儿是我们的孩子,我定会好生待他……”任非凡端详着那画,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怀念的眼神中,透着几丝难掩苦涩。

第二十三章:讨人

“这传说中的绝世神兵,却也只不过是一柄剑而已,竟然引无数英雄竟折腰。”摸着那把剑的剑鞘,略有嘲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剑身在轻颤。可仔细查看,却并无异样。

看着墙上的刮痕,已经第三天了,我被困在这里已经过了三天。不知道阿七现在怎么样,是否因为我的事而冲撞圣驾。不,应该不会,他一向机警,应该不会做出此等事来。在这里呆了几日,彻夜难眠便想了些事情。想的多了,也看得透了,心却依旧放不开。

不论念了多少遍佛经,都不管用。

也许只有当心愿了了,我才能真正的放开。

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那一日。

见不到阿七,也无法用蜂鸟传信,若是我被软禁的消息传到南潦的父皇那,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墙角的食物我没怎么没动,只是勉强的喝了点水。我知道这样对身体不好,可胃里翻滚的难受,吃不下。若是阿七在这,估计又要叨念了。

对于任非凡,这两天我也想了不少。以他的气度,我知道前几日他说的话有真有假。至少他所想的并非他说的那般绝情,我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明,可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

既然父皇当初将真心托付给了他,那他应该也有几分真情才对。

胡乱的想着,念着,待到油尽灯枯,才起身用火折再次燃亮。看来这墙上的刮痕,又该添一道了。

心有些隐隐作痛,用手捂住按压,试图缓解。依旧是靠着墙角,睁着眼望着上方的石顶发怔。看得久了突然发现,这房顶上的图案很是奇怪。

一般都是龙凤呈祥,可我看到的却是凤在上,龙在下。这,岂不是太奇怪了?

盯着发呆,恍惚间竟看到那图案在移动!

难不成这雕刻之物,竟是活了?!

“嘿,我还说皇爷爷藏了什么宝贝,原来是关了个活人啊!”稚嫩好似铜铃般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

仔细一瞧,竟是一扎着羊角辫水灵灵粉嫩嫩的小姑娘。

咧嘴一笑,还未换完的乳牙透显出稚嫩可爱。

“你是??”不禁发问,这孩子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是惠儿!你陪我玩好不好,我可以放你出来,皇爷爷不会发现的!”那孩子说的诚恳,倒不像是说谎。

惠儿?皇爷爷?那他应该是我的小辈,只是她又怎会知道这地下宫殿?而且她眉眼间竟是有说不出的熟悉感,我到底是在那见过呢?可时间紧迫,容不得我细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好惠儿,快救我出去罢。”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

“嗯!我把绳子放下去,你拉着绳子往上爬。放心,我把绳子拴在大石柱上,结实着呢!”这个惠儿倒是聪慧得很。

果然,照着她说的拉着绳子往上爬,的确很结实。一手握着那柄剑,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攥住绳子。双脚并用,很快便到了顶。

这个过程中,我并未向下看。恐高症还未克服,总是不敢从太高往下看。还好这个弱点并不为人知,不然的话……

“哥哥,你惧高啊?”我刚将绳子从腕上松开,便听那个叫惠儿的这般说。

好聪明的孩子,观察竟是如此细致。

“惠儿,你是个好孩子,所以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好吗?”其实,均也知道我惧高。只不过,那是在我还是封琉的时候。

“只要哥哥陪惠儿玩,惠儿保证不告诉任何人!连皇爷爷也不说!”这孩子倒是乖巧。只不过这般单纯,在皇宫中若不是有人护着,恐怕也是活不长的。

“惠儿,你带我出去可好。这里又黑又冷的,一点也不好玩。”对待孩子,需要耐心,还有……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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