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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封琉下——by我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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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

可幸福的时光是如此短暂,待到它飘走后,只有面对残酷。

嘲弄、威逼、暗室、酷刑、逼供,在那时,我才认清了自己的立场。我对于他们来说,终是异类。而任君,并不能给予我同等的感情。一旦察觉到我对他有所隐瞒,他便会将本性暴露。那段日子,身上从未完好过。冰冷潮湿的刑室致使我后来一到阴暗的地方便会恶心反胃,那种恐惧早已深深的印刻在脑中。纵使在凛然庄醒来后忘却了过往,可那种恐惧,却是不曾忘记的。所以被派到地牢里当小厮时,才会有那种反应。

逃出刑室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而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误打误撞的昏倒在凛然庄前。待到身子大好醒来之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活着。只是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我很害怕,每日每夜都在担心,万一有天均找来该怎么办?万一被抓回去怎么办?那时,唯一令我舒心的便是有了炘崖这个朋友。虽然他人有些呆痴,可至少待人真诚,毫无城府。跟他在一起很快乐,虽然自己也因此被凛然庄那些下人说成痴儿,但这些,我并不在乎。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了,那是在初春雨后,我无意间看到执伞而立的炘玉。

那时,只觉得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因为,他的背影是如此的落寞、萧然。

从那个时候开始,目光会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上,却在他转身之际再将目光收回。后来我总是会不甚刻意的向炘崖打听炘玉的一切,从炘崖口中我慢慢的了解炘玉。

原来,他是因为得病才口不能言。真想听听他的声音,会不会像玉器碰撞发出的声音一样温润呢?

原来,他文武双全,还善吹笛。好像,听他吹一次呢。

原来,他已经有了婚约,只是因为守孝而耽搁了。自私的期待着,他最好不要成亲。

后来,有时候半夜他会来找我。然后将我领至庄里的竹林,为我奏笛。竹林、月光、笛声,久久的缠绕着我的心。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在如此下去只会沉湎在炘玉的温柔之中。可情感终是战胜了理智,一步一步的,他进了他温柔的陷阱。

那样的日子很平和,心里生的意愿一点点的燃起。

曾想要开口告诉他自己的过往,心下定了主意,于是在没打招呼的情况下蹑手蹑脚的跑到他的房外,想吓他一下。可是,却因为房内传出的声音,而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因为我听到了那个对我很和蔼的齐叔在向炘玉禀告着,内容很简单。

却,又很残酷。

我听到齐叔那苍老的声音说着每日在我服用的药里加了些什么样的毒药,毒性会什么时候慢慢发作,而后果又是什么。

从齐叔那叙述中,我明白了,原来自己不过是被当成药人来试药而已。那些我听都没有听过的毒药,还有那些足以丧命的后果,都令我的心颤不已。

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原来自己于他,只是一个工具。

原来,一直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那之后我有几天不曾见到炘玉,没有他的日子,原来如此难熬。原来他早在不经意间,住进了心里。刻意支开炘崖,独自一人在阁楼上眺望远处。

后来,刘瑶瑶来了。那个跟炘玉有着婚约的人来找我,见到我后她便劈头盖脸的将我臭骂了一顿。很佩服她,就算是损人也可以脸不红心不跳,保持着端庄礼仪。然后她声明炘玉是他未来的夫婿,希望我识相点别再缠着他。

我很奇怪,为什么她会知道。

而她则是摆了个羞涩的小女儿姿态,说炘玉什么都会告诉他。当然,也包括这些。

听了她说的话之后只觉得心空落落的,原来,我跟炘玉相处的那些回忆,并不是只属于我们。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许是嫌我呆愣了太久,那刘瑶瑶便不耐烦的推了我一把。而我,竟没站稳从阁楼上跌了下去。

那一刻我望着刘瑶瑶惊慌失措的脸,笑了。

很感谢她,让我解脱。

后来只觉得身体重重的摔落,意识飘散。

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又死了一次。

是的,是又。

之前出车祸算是第一次,而这,则是第二次。

后来的后来我清醒过来,忘却了在这里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在原来的世界的一切,那空白的一段,将心中的伤害也几乎带走。

可命运仍未放过我,再次,与他们纠缠。

******

“本教主就说,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略微低沉却磁性十足的声线将我拉回了现实,嘴先于大脑:“我饿了。”那人听后笑了两声,道:“跟本教主回去,本教主养你!”

“你那太压抑,我不想去。”未回头,嘴上反驳着。

“本教主给你安排清静雅致的别院,也不去?”那人抛下诱惑。“那我每天只是吃吃睡睡你保证不会反对?”向手掌心哈了口气,这天,还真是变冷了。

“本教主给你自由,只要,你不离开。”那人,如是说。

我保持着沉默,而风却又刮了起来。

蓦地那人靠近,尔后一件带有体温的厚衫披在了身上。于是,便有了那一瞬间的感动。

“李梵,若有一日你赶我走,我便走。但我走了,便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可以吗?我可以在尝试相信吗?

“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李梵,从背后将我抱住,在耳际呢喃。

月,又隐匿到云后。

第二十章:梧桐苑

朦胧的月色下,一人一狼行色匆匆。

待到他们行至山洞时,里面却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早已熄灭的筹火。

“雪狼,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那个称你做皎月的人,好似已经离开了。”开口的是个面若冠玉男人,身形虽不算高大却也是个健硕男儿倒不显得瘦弱。只是微微上挑的嘴角,却平添了几丝妖娆。而大大敞开的领口,则更是显得狂放不羁。

“雪狼,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能轻信他人,尤其是东穹国的人!”言罢,便要转身离去。

可,却瞧见他的雪狼跑到山洞的某个角落。不多时,嘴中衔着一管略显破旧的竹笛摇着尾巴过来。

那人接过竹笛,仔细的翻看一番。目光,落在竹笛的末端。在那,镌刻这两个字——封琉。

“哦?原来那人叫封琉,呵,这名字倒是有趣得紧。”那人摩挲着笛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倒是想见见这个人了呢!雪狼,你说好吗?”那人用笛子亲昵的敲着他心爱宠兽的额头。

“嗷~~嗷!!”兴奋地吼叫声,回应了那人。

那人抚摸着宠兽银色的毛发道:“雪狼,若是那个封琉见到你这般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晕过去。”而被问的雪狼,也就是之前陪着封琉的皎月,此时身形却是比一匹成年的狼都要高大几分,琥珀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狼性十足!

雪狼猛地趴下身子激起一阵飞砂走石,而那人则是翻身一跃,便跨坐在雪狼身上。几声低低地嘶吼,雪狼便好似离弦的箭一般,狂奔起来。

未曾梳起的墨色长发随风飘扬,衬托着那棱角分明的面容,更显出几分狂野。

那人一手抓着雪狼的皮毛,而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攥着那管竹笛。

“封琉吗?不知能不能让本殿下乐上一乐!”先是轻声呢喃,尔后却是放声大笑,甚是豪放。

******

“阿嚏!”浑身一抖,打了个喷嚏。

“着凉了?”李梵为我整了整衣襟,脸上满是宠溺。

两个时辰前,李梵带我来到这里。沐浴、更衣、疗伤,到安坐在此喝粥,只用两个时辰。效率很高,而李梵从头到尾都守在我身旁。就连沐浴时也是他帮我,借口是,我的右手不方便。是呢,右手已废,我又不是左撇子当然会吃力一些。只是,他越是温柔,我的心,便越是不安。

没有人会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而这一点于李梵,我相信同样适用。

可既然他肯收留我,那便不能得了便宜不卖乖。

“没,是这粥太过香甜,感动的!”嘴上不服输,喝着手上的粥,含含混混道。

“哦?没想到这粥如此美味,且让本教主尝上一尝。”说着,他的面孔便在眼前急速扩大。待到回过神来时,唇上已被柔软的舌来回厮磨了几次。

胃里一阵反感,身子也不住的僵硬。

想要推开他,可左手却捧着粥碗,而右手,早已废弃。

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可是他没有加深这个吻,见我没反应,浅尝之后便离去。

一时间,竟是不敢看他。屋子里,不免有些沉闷。

手上的粥还冒着热气,可我却没了食欲。胃里还在翻腾,方才那股厌恶感尚未完全退散。张张嘴,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手不自觉地在粥碗的边缘上来回划弄,心不在焉。

“喜欢这里吗?”李梵先开了口,当然,转移了话题。

心下一怔,反过莫来知道他说的是这个别院,才道:“嗯,很喜欢。院子里的梧桐很高,只可惜叶子都被秋雨打落。”李梵看到那人眼中的落寞,道:“待到来年开春便又会繁茂,不是吗?!”

“来年?这还尚未立冬,到开春还远些。”知道李梵是想安慰自己,可是那话就是溜到嘴边,轻易的吐出。

果然,掩饰情绪这一点,还诚待改进。

“这别院还没取名字,既然你是这的主人了,是不是该为它取个名呢?”李梵是江湖老手,察言观色自是比一般人来的快。果不其然,再次转移了话题。

是呢,李梵带我来这别院后便说这院子归我。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顺着半开的窗子瞅了眼光秃秃的梧桐树,轻声道:“就叫梧桐苑吧,梧桐更兼细雨,在这里赏雨,必定别有一番风情。”

“好名字,只是这秋天就要过完,怕是赏不了雨。”不知这话李梵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好像是成心与我过不去。

在心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抬起眼,道:“我想知道,你救我的原因。”这一点,不得不挑明。因为如果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郁闷死。虽然,我没把握李梵会说真话。

李梵的笑容一滞,面色微沉道:“什么意思?”见他变了脸,说出口的话便有些后悔,可事已至此,不得退却。

“字面上的意思,你把我从崖底带了出来,又送这么个别院给我,究竟为的是什么?是想让我做些什么,还是……”

“本教主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李梵有些气急败坏,急匆匆打断了我的话。

见他发怒,心里有些忐忑,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并不能断言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我现在很累不想再去猜测,如果你救我是另有图谋我只能说抱歉。现在的我,不想再被利用来利用去。趁早挑明,也免你一竹篮打水一场空。”李梵听后直直的盯着我,却是沉默。

我又道:“倘若你是真心待我,也不会张口本教主,闭口本教主,借此拉开你我的距离的人,一开始就是你,不对吗?”李梵眼中的怒火跳了又跳,想必是从未被人如此顶撞过。我知道若是他发了怒自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若是不说出来,对我们两个人都没好处。

“本教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脑袋里又有什么古怪的想法,总之本教主只有一个目的——要你!无论是你的身或心,本教主都要!”言毕,他便大力的将我拉了过去,扑倒在地。

地上铺着上好的皮毛,很软。可是摔倒在上,依旧很疼。

身上固然疼,连心,也很疼。

本以为不会再痛了,可是,却还一抽一抽的痛着。

什么时候才能习以为常变得麻木呢?麻木的话,便不会痛了吧。

“刺啦!刺啦!”刚换上的衣服被大力的撕扯,束着发的带子也被扯掉。伏在身上的男人,喘着粗重的气息。

身子又变得僵硬无比,胃里的恶心感一阵一阵的翻滚着。

原来之前的温柔宠溺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刻,说是给我这座别院,让我来做主人,也不过是想将我豢养起来。如同,官宦人家的男宠一般。

那份重拾的温暖,一点一点的冷却下去。

李梵那灵活的舌尖扫过上身最敏感的部位,令我禁不住一阵战栗。可身子,却依旧僵硬着。而他却近乎贪婪的吮吸着我那惨白的肌肤,目及所至,落下一枚又一枚的红痕。

都说男人是霸道的,因为他会在另一半身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因为那样就能彰显他的所有权,真是可笑,若是心不在一起,即便身子属于了他,又有什么意义?所以说,抱有这般心思的男人,是可悲的。因为他的心在恐惧着,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握另一个人的心,所以急切的想做些什么来证明那人是属于自己。哪怕,只有一具空壳。

这样的男人,真是可悲。却,又可怜。

左手被李梵举过头顶,而腰则是被他的双腿夹住。身子,根本就动弹不得。衣服差不多都被扯烂,早就失去了蔽体的效用。心,既淡漠;却,依旧害怕。

虽然这副身子早就已经称不上干净,只是这样强迫式的交合,只会令我感到作呕。

没有爱的性,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麻木,悲哀。

“怎么教主上次还没要够吗?那次教主还真是勇猛,做的封琉足足在床上趴了九天!还是说教主喜欢观赏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白浊的景象?呵呵,教主的趣味真是令人不敢苟同啊!”待李梵摸到下身时,我嗤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而李梵则是身子一震,起身,紧紧锁住我的眸子。眼中有什么快速闪过,待我未看清时,那光亮早已消失。

“怎么,教主大人不继续了吗?”火上添油,无异于引火自焚。

“啪!”清脆的响声,回响着。

“笑得比哭还难看,本教主看着就恶心!”李梵揪起我的头发,贴在耳际恶狠狠道。

随即重重地一甩手,身体便失重的再次跌落在地。嘴角,有什么缓缓淌下。眼中干涩,却是什么也流不出。

“你不是问自己有什么价值吗?本教主告诉你,你就是用来暖床的器具!明白了吗!明白了本教主下次来别再摆现在这种臭样子,本教主看着就恶心!”李梵的腿修长有型很好看,靴子是青纹蓝面也是上等的料子。如果,此刻它没有踩在我的胸口,我一定会出声赞美。

胸口上的那只靴子狠狠地辗着,而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愣愣地盯着他,嘴角的液体,依旧流淌着。想扯扯嘴角扮个笑脸,都是不能了。

“再看,本教主就把你的双目剜除,让你这辈子都做个瞎子!”胸口上的那只靴瞬间离开,猛地移到嘴边。一用力,头便撇向一边。

这一脚,真是不轻。喉间的甜腥不断上涌,可是我却忍住,不想让自己变得愈加狼狈。

待我从疼痛中回过神来时,李梵早已离开。门,大大的敞开。冷冷的秋风,吹起了耳边的发,朦胧了视线。

艰难的爬起来,却只是头稍稍离开了地面。再也忍不住,殷红的液体从喉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皮毛毯。皮毛有些发卷,在卷毛的一端,凝聚起了珠子。如同鲜红的玛瑙般,甚是艳丽。

还好,只是被揍了一顿。

还好,他没有做到最后。

还好,自己并未沉浸在温柔的假象中。

还好,自己,依旧活着。

一番折腾身心俱疲,便又躺下,浑浑噩噩得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被人喂了一颗药丸。有个很好听的声音在耳边道:“你可别死啊,若是死了,雪狼可会伤心的!”死?不,我还要活着。至少,要活到来年开春。

雪狼是谁?是狼嘛?

意识并未清醒,依旧,在梦中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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