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听到他的话先是一震，随即心便一沉。转而便知道可能自己假死的事已经被揭发，只是我想不通，这事只有李梵知道他断然是不会走漏消息。那任君他们又是如何知晓的？
“还不止呢，知道西麓国国主的三儿子吗？他可是未来的国主，来东穹国别的不要就要一个姓封名琉的人！你好大的脸面！本教主当初还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能掀起如此之大的风浪！”李梵双眼尽是血丝，声音也很嘶哑。想必他这半个月定是寝食难安，他一个教主因为我沦落至此，到底我也有过错。看向他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MD别用这勾人的眼神看本教主，信不信本教主立马上了你！”李梵狠狠地将我往地上一甩，目露凶光道。
平日里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此时李梵就像一头发了怒的狮子，毫无理性可言。
“你不是说老巢被端了吗？怎么还自称教主。万一被人听见”万一被人听见你不就泄露了身份到时候会被抓住吗？这话我没说完，因为话讲到一半便被李梵反手一巴掌给打断。嘴角又开始淌血，半颗牙都被打落。
虽然李梵的行为很气人，可我就是生不了他得气。因为我觉得有愧于他，他沦落至此跟我脱不了干系。我一直以为他那般意气风发成竹在胸必然是运筹帷幄，所以我才会耍一些脾气，因为我觉得这些撼动不了他。可是孰知他也是心力交瘁，我实在不该雪上加霜。
“对不起。”费力的说道，试图平息一些他的怒气。
心中有愧，虽然我知道他落到这个下场少不了自作孽。可，就是忍不住，怜悯他。
“别TMD用这种怜悯的的眼神，我李梵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尤其是你！”李梵趴在我身上嘶吼，嘶吼过后便觉得衣襟前被什么浸湿。想了想，该是李梵那从不轻弹的男儿泪。封琉，你真是个罪人！竟然逼一个铮铮男儿在你面前痛哭流涕！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而今，我也只能念道着对不起，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补偿他。虽然我知道，或许这并起不了什么效用。
而伏在身上的李梵的喘息则是越来越不正常，本来是伏在我胸前，可是渐渐的，他的头开始移动。不，或者说是他整个身体开始移动。而这些动作，满是挑逗。
“你，干什么？！”隐忍着怒气，握住他四处煽风点火的双手。
“再怎么样，也要把本讨回来。你说，是对吗？”李梵在我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随即，便点了我身上几处大穴。开始，依照男人最原始的愿望行动。
见他如此，我的心满是悲哀。
而今就算他得到这身子又如何？与其有功夫在这胡作非为，还不如早些逃生找出路。他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般不明智的举动？心中突然一动，难道，他是“来人啊，把这包围起来！你你，去那搜，还有你，去那边！”外面突然变得嘈杂异常，听着脚步声，来的人数量相当多。
“李梵，快停下，有人来了！”我想竭力制止那正撕扯我衣服下摆的人，却，无济于事。
“来的还真是快，封琉，好戏就要开场了，你拭目以待吧！”李梵突然抬头说了这句话，尔后则是重重地在我脖颈上一咬。
张口欲问，却发觉口不能言！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没有来得，心里渐渐聚起不安的预感。
而李梵则是起身将我抱到床上，然后将我的上衣大大敞开，下身则是褪去了鞋袜。头上的发带也被揭开，他盯着我瞧尔后露出诡异的笑容。而他则是从怀中掏出一物麻利的敷到脸上，瞬间便成了另一个人的样貌。待到他将风衣退去，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李梵身上穿的竟是可以跟乞丐相媲美的破烂衫，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李梵下一个举动则是令我瞠目结舌！
＊＊＊＊＊＊
“嘭！”门被撞开，炘玉打得头阵，看到的却是最最不堪的一幕！！
只见他朝思暮想的人此时正坐骑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衣衫半褪，就连那细白的脖颈上都有一枚鲜红的吻痕！墨色的青丝如瀑般飘下，配着那人儿，竟是如此的魅惑。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依旧上演着活春宫，真真是无半点羞耻之心，淫荡至极！
“你在做什么！！”吼出这句话的是后来赶到的任君，他的小狐狸竟然跟另一个男人交合！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
任君只觉得怒火聚集在头顶，一个箭步跨了过去便将封琉从那男人身上扯了下来。力气过大，封琉失重的跌倒在地，甚为狼狈！
而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则是连滚带爬的跪着走到任君面前，连连磕头，嘴里不清不楚到：“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也是许久没开过荤好不容易有送上门来的这才在众位大爷面前献丑。但是这事跟小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啊，是这位公子将小的领进门百般诱惑，小的才……”那男人如同死了老娘般的跪地求饶，一点男人样子都没有。可是他说的话却是分毫不差的传到每一个在场之人的耳中。
而炘玉听到后简直是肝胆俱裂！封琉竟然！不不，不可能，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信！
可笑我这段时日为你寝食难安，没想到你却在此！
而任君则是不理会那个男人走到封琉跟前，怒气冲天！
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则是趁乱爬了出去，众人并未在意。
任君隐忍着怒气，厉声问封琉：“那人说的可都是真的？！”闻言，封琉只得费力的抬头，苦涩的望着任君。静静地，等着这场闹剧的落幕。
第二十三章：崩溃
只是这场闹剧方才开序，又怎会这般快的落下帷幕？事事往往就是如此，你越想怎样，它就越不怎样。任你如何怨恨、哭喊，也不能奈何。
很久很久之后我曾假想过，若今日我未哑说出实情，后果会不会有些改变。可那时我也只是摇了摇头，啜了几口马奶酒。世上哪来的那么些个如果！若是有如果，我封琉也不会莫名其妙的穿越！来经历这些曲曲折折，爱恨悲欢的。一切，注定了走下去，便不能回头。
而现在，我只能静静地淡漠却又无奈的，望着任君。
均，从我的眼中，你看到了什么？
应该是什么都未看到吧，不然你也不会一脸愤怒的盯着我。你可知，你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将我的心一片又一片的割了下来。剜心之痛，也不过如此。
不得不说，李梵这招用得很妙。我封琉，甘拜下风。现在他趁乱逃跑，更是没了对证。你们要抓的人早已逃之夭夭。而我，却无法告知你们。均，若有天你得知了真相，可会后悔？
“本王问你话，你到底答是不答？！”均，为何你的声音变得如此之冷？以前哪怕你再迁怒于我也不会如此，而今，是真动了肝火吗？还是，那仅有的信任，也荡然无存了？
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
下巴被大力的捏起，均的脸在面前放大。许久没有仔细的看过他，他变得有些瘦削。均，你晚膳肯定又没按时吃，之前也是这般，一天要催好几次，才，呵，我这是怎么了，这些明明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为什么，我却记得越来越清楚？明明，现在不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机。心，却仍不受控制。
“本王再问你一遍，李梵人在何处，你是不是他的同党？！”均的脸色，黑的唬人。
同党？你觉得是，还是不是呢？
我说了，你可会信？
张嘴欲言，却在看到均眼中闪过的不耐而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而今，我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只因，均已不是以前的均。
而我，却仍是以前的封琉。
费力的用左手攀上均那瘦削的面庞，淡淡一笑。泪，瞬间滴下。
耳边，切切私语声不绝于耳。
而我，却近乎贪恋的抚摸着均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旁若无人般。因为，我知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过往的情爱又岂是随随便便可以丢弃的？而今我已记起一切，便只想把握当下。就算下一刻，会人头落地，也不悔！
“果真是个只会勾引男人的下贱胚子，本王倒宁愿相信以前的封琉早就魂断九泉！”言罢，便被他重重的甩开。
身体，再次跟大地亲密接触。
胸口一阵翻腾，强压住要涌出喉间的血液，咬紧牙关。
不想，让自己再多添一分狼狈。
虽然，自己而今已无什么尊严可言。
就当是怜悯我，请再留一点尊严给我。
“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给本王去搜，翻遍都城也要把那个逆贼找出来！”任君一声令下，人群便蜂拥撤离。瞬间，屋内只剩下寥寥几人。
除却任君跟炘玉，也就只有三四名的护卫。
“妹婿，你不是也挂念着他吗？怎么，现在没外人不讲几句知心的话？”均，语气不善。
我费力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炘玉的侧脸。阳光遮去了他大半边面容，余下的，满是阴影。
“王爷说笑了，炘玉不过是想为内子讨个公道。可如今他是那西麓国三殿下要的人。炘玉，不好出手。”炘玉的声音依旧如此空灵，却莫名的，透着明显地疏离。
炘玉，你甚至让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认识你。又或者说，我并不曾真正的了解你。明明已经决定将你忘却，为什么，再见时，心却还是会痛？
我是不是很贪心，很无耻。明明是一颗心，却硬生生装了两个人。
一个，是那段不能忘怀却受伤不愿面对的逸王爷任君！
一个，便是已有妻室而且年少有为的驸马！
“话虽如此，但玉华的仇，本王却是不得不报！”任君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升高三度。
心，剧烈的跳动。彷徨、无助、惧怕，还有，心灰意冷。
为什么，你宁愿相信你妹妹的谎言，也不愿认清事实为我澄清？！
均，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的无足轻重？！
我对玉华一直以礼相待又怎会令她珠胎暗结？
为何，就是不肯信我？
“你们四个这段日子一直奔波，想必也不曾去那青楼楚馆。正好，就着现成的纾解纾解。”话不重，听在耳中，却如同巨雷般，轰隆作响！
均，方才说了什么？
就着现成的，纾解？
均，你，不会在乎吗？
“可王爷，他是个男人，而且万一被那三殿下知道”有个人踟蹰道。
“男人又如何，你们方才没看到他是多么享受吗？哼！他就是天生欠操的命！至于那个西麓国的三殿下，你们不必担心。出了事有本王跟驸马一并承担！”均，你真是棋高一着。不仅镇住了下属，也把炘玉拖下水。
均，若是方才那是剜心之痛。而今，这便好比你将那七零八落的心狠狠的踩在地上。疼痛已经感觉不到，我只知道，心，已经破碎。而这次既然碎了，便是再也难以愈合。
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四个不算健硕却很精壮的男子一步一步的，接近。
我拼命的挣脱，艰难的以最卑微的姿势爬到任君脚边。喘着粗气，举起左手拉住他的下摆。仰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艰难的用嘴无声地说着：不要。
均，求求你，不要这般对我。
难道之前的海誓山盟都是虚假的吗？
难道那份情是你说断就断的吗？
难道，你真的不在乎吗？
“滚开，本王多看你一眼都恶心！你们还愣着做甚，还不把他拖走！”均绝情的向前迈出了步子，手中的衣摆随即被抽走。泪，已流干。过往如同破碎的琉璃般，跌得粉碎！
我就像一条狗，被那几个人拖到角落。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被撕扯得粉碎，而我只是呆呆地盯着离我不远的那两个人。
均，无情的盯着。他的眼中，只有愤怒。
而炘玉，同样注视着我。在他的眼中，我什么也看不到。
原来，你们真的不会在乎。
原来，在你们两人的眼中，我封琉真的什么都不算。
原来，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原来，不过是我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
“明明是个男人，这肌肤摸上去比女人还滑！”有人，这样说着。
“哼，人家可是兔爷，这都是练出来的！”还有人，这般说。
“兄弟我还是第一次上男人，这，要怎么做啊？”另一个，好似这么说了。
“这你都不懂，当然是找孔就插呗！”最后一个，回答。
头发被谁大力的扯着，腰被谁狠狠地拧了一下。手上被迫握住了什么，下身被谁粗暴的揉捏。
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我突然感到很可笑。自己竟然混到这步田地！被迫，在曾经爱过、念过的人面前跟他人交合！
呵呵，难道不好笑吗？
我说是被迫的，又有谁信？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我要承受着一切？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
突然奋力的开始挣扎，踢着抓着咬着，却只遭到了更加激烈的回击。
腹部被谁狠狠的踢了一脚，脸上被谁扇了一巴掌。我不会武功又无内力，怎是他们的对手。
待到双腿被人架到肩上时，我只觉得身入冰窖！突地，对着正要动作的那人柔柔的一笑，趁他慌神之际奋力挣脱，像身后的石墙撞去！
＊＊＊＊＊＊
任君这次是铁了心想惩罚封琉，因为，他不愿自己在这般沉沦！
不过是个男人，本王何须如此挂心？！更何况，他设下重重全套，不仅毁了玉华的名节，还跟乱臣贼子纠缠不清。现在倒好，连那西麓国未来的国主都来讨要，真是好大的面子！
你不是喜欢男人嘛，好，本王成全你！
就在本王面前让他们上你，看你今后还如何嚣张！
炘玉心中很是纠结，他很想劝说。却也知道自己毫无立场，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对封琉到底是爱亦或是恨！
只能，静静地等着事态发展。
除此之外，他不能再冒险。
可，有些事就是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当任君跟炘玉听到“咚”的一声时，封琉早已撞到头破血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没想到，我封琉也有这么一天，哈哈哈！哈哈哈！”那封琉好似疯了一般，竟癫狂的大笑！
而任君见此，心，还是狠狠地抽痛！
炘玉，险些把持不住冲向前去。
可封琉，却好似疯了般，喃喃自语。
“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将心一分为二，爱上两个最不该爱的人！人家地位显赫，是你高攀得起的？！真是活该！”血液，染红了封琉的半边脸，甚是凄惨。
而在场之人仿佛都未料到这一出，均是站立不动。
“是啊，是我活该。不过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小角色，又有谁会在乎？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过是一厢情愿，你真是个蠢材，哈哈哈，封琉是蠢材，封琉是蠢材！！哈哈！”凄厉的笑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闻言，任君心中一动。
他记得，封琉曾问过他是否愿意跟自己厮守一生。自己当时欣然答应，而封琉则是小声的嘟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封琉这般光景，莫不是记起了过往？
心中微喜，可随即，任君脸色便又阴沉几分，万一这又是他的苦肉计呢？这一犹豫，那厢封琉便有叨念。
“你这个笨蛋，人家不就是教你吹了首曲子收留了你嘛，你就死心塌地的。呵呵，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人会为了你抛弃荣华权势？！真真是傻得可怜，傻得可笑，哈哈哈，哈哈！”愈加凄厉的笑声，夹杂着自责，令听者均是动容。
炘玉知道封琉说的是他，心中苦涩，终是迈出一步，想安抚现在癫狂的封琉。
可刚踏出一步，便被封琉喝住！
“站住，不许过来！”封琉突然大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