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抱得结实,孟繁华的手臂还环上了秦旭的头颈,一双绿眼睛和一双黑眼睛猛然对到了一起,互相沾染的还有两人的呼吸。
孟繁华刚觉得有些气苦,秦旭便抱着他慢慢站稳,扶着他走向洗手间。孟繁华在里面站定,看了看秦旭,秦旭识相地关上了门。等孟繁华出来,整个人已经清爽了许多。医生还不允许他洗澡,但孟繁华好歹洗漱了一番。
不着急躺回去,孟繁华在房间里到处走走,无视着秦旭推门又看了看外间。只见外面的沙发已经被某人当作了床,枕头上有睡过的痕迹,被子被推到一边。再看看外间的门,从虚掩的门缝中能看到外面门神一般的小弟。孟繁华专回头,看到秦旭倚着里间的门看着自己。孟繁华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脚下虚浮地坐到里间的沙发上。秦旭从房间的柜子里拿出条薄毯,披到了孟繁华的身上。孟繁华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
一连几天,秦旭都难得的没有嬉皮笑脸。白天亲手照顾孟繁华的饮食起居,晚上会看着孟繁华入睡。孟繁华不喜欢白天打点滴,觉得束手束脚。秦旭就要护士晚上打,自己坐着到深夜,盯着点滴。
三天之后,孟繁华开始想着出院了。趁秦旭不在跟护士借了电话,要滕宁来办理出院手续,顺便接他。滕宁放下电话久久不语。这几天他都到病房去探孟繁华,深深地觉得秦旭对自家兄弟的无微不至,何况他也第一次见识到,孟繁华耍起脸子来绝对不必自己差。繁华绝对和秦旭是一对欢喜冤家,那么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呢?
宋清鸿看着滕宁的脸色变幻莫测,冷冷地说了一句,“人家的事情,你操心什么?何况感情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插手还不如不插手,添乱!”
滕宁抬眼看着宋清鸿良久,终于一点头。
宋清鸿用报纸挡住自己脸上的笑意,真是,还是早点把孟繁华打发出去才好。
那边滕宁已经将电话拨给驻扎在医院的小弟,秦旭随后见常青会的小弟拿着电话递给自己,“滕会长的电话。”
“喂?”秦旭说。
“秦先生,我是滕宁。”滕宁说,“孟繁华可以出院了吗?”
秦旭眉头一皱,“最好再观察一下。”
“这样啊!”滕宁下了决心,“那我就不去给繁华办出院手续了,你告诉他一声,有什么事情,你管就好了,我就不去接他了。”
秦旭眉头拧起,“孟繁华要你来接他?”
滕宁闭了闭眼睛,压下内心的翻滚,说,“是啊!可是我没有时间。”
秦旭深吸一口气,也明白滕宁的用意,说,“谢谢滕会长的体谅。”
“就这样吧!”滕宁放下电话,想想又无限懊恼,装着哭腔投奔宋清鸿,“咋办?我着算不算是出卖兄弟啊!我体谅秦旭,繁华能体谅我吗?”
宋清鸿一笑,“你可是会长!我还把我的兄弟推给滕三了呢!”
孟繁华靠在床头,见秦旭进来,不觉一愣,这是什么表情?
“你要滕宁来接你?”秦旭沉声问。
孟繁华点头。
“你一定要这样?”秦旭又问。
孟繁华看着他从未见过的深遂表情,一时间没有回答。
两人对视良久,秦旭忽然说话。
“谁没犯过错?”秦旭深深地看着孟繁华,“难道你从生下来到现在就从没犯过错?”
“我……”
“是!我伤害了你,但我也再尽力补救,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就从没伤害过别人?做错了事情就不可原谅?”
孟繁华只觉得秦旭的话直指内心,募地想到自己曾经对滕宁做的错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那时候,自己不也是那么热烈地期盼着滕宁的原谅,发誓如果可以,自己一定一辈子对他好?
“我心里要是没有你,这些天我能这样?”秦旭皱着眉头,瞪着眼睛,“你见谁能让我这么小心翼翼地供着?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你心里就没有我的一点好?”
孟繁华垂下头,不做声。
秦旭忽然软下来,带着叹息,“我知道错了,小狮子,你别再气了。”
平时,孟繁华是一听“小狮子”三个字就觉得气恼,自己好好一个大男人,狮子就狮子吧,还“小”!还让秦旭用那种语气说出来!可这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忽然就热了起来。好像真的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而秦旭在隐忍退让。
沉默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孟繁华低头不语,心里开始发软,秦旭也叹了口气,收了收刚才忽然感到的漫天漫地的委屈。
好在秦旭此人能软能硬,能进能退,能矜持也能不要脸。趁着孟繁华沉吟的当口,坐到他的身边,手臂就搂上了孟繁华的腰,瞬间换了个口气,“何况……我还欠了你那么多的债,你若是不要,可就吃亏了。这年头什么债都可以不要,唯独肉债肉偿还是要的……”
孟繁华听了,撇了撇嘴,目光流转,转到秦旭的脸上,“你要还债?”
秦旭虽然心中一颤,但还是斩钉截铁地说,“我要还债!”
孟繁华瞪着秦旭良久,好像找到了继续接受这个人的理由,说,“好,等我身体好了,我让你好好还!”
61.JQ无处不在
霍启云绝对是一把经营的好手,在他的劝说下,孟繁华又在总统病房多住了两天。秦旭照样是贴身照顾得十分愉快,只是在看见孟繁华一笔一划“算账”的时候嘴角有些抽搐。
记忆力好是件好事,可是记忆力太好又不那么令人高兴了。孟繁华依靠着惊人的记忆力,几乎把自己和秦旭之间的每一次床上运动都计算了下来,人家还不包宿,绝对的计次算流量,秦旭无意中溜了一眼,身心都有些崩溃。怎么不知不觉欠了这么多的债?
孟繁华则越算心情越好,十分慷慨地告诉秦旭,看在两人认识的份上,他就不计利息了。
秦旭还得摆出一副笑模样,表示感谢。
孟繁华总是趁秦旭不注意的时候偷眼看他,心里叹气,其实就象滕宁说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自己咽不下那口气,噎在前胸,上不去、下不来。不好好折腾一下秦旭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秦旭也觉得现在这小狮子多少有些变化。以前不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就冷冷的,无论什么时候,看人的眼神中都带着清醒的睿智,可是现在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附了身,总是玩味地观察自己,抽冷子一爪子就挠了过来。然后看着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还很得意。好吧,秦旭有时候也叹气,这样子的小狮子他也喜欢。
从初一到初五,孟繁华结结实实地在医院过了个春节。罗远巍家里还有个需要驯服的人,初二见孟繁华醒过来就飞走了。除了主治医生霍启云,秦旭、孟繁华,连同奉命密切配合霍启云的张米成了春节医院的常驻人口。
出院那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外加清洁大嫂都出来欢送。一是人家住了总统病房,一举解决了全院一个月的奖金;二是上哪去看这么帅气的两个帅哥呢?小护士们有的为绿眼睛秦旭着迷,有的要求轮流到孟繁华房里送药,还有几位一见到秦旭和孟繁华在一起的亲密动作就双眼放光。
甚至连查案的冯涯都特意跑来看了看热闹,后面跟着许桥,两人还顺便参观了一下总统病房。冯涯看向孟繁华的表情极为不耻,心中感慨,这病房真的比自己家里还要好!
许桥那孩子对孟繁华更加感兴趣,远远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偶像,表情又是活泼又是羞涩。孟繁华知道有这么个孩子,问了两句。冯崖看着许桥的崇拜模样心里发酸,靠,就知道对着自己耍脾气!
“走了!”冯崖过去搂着许桥的腰就往外走,孟繁华笑着看许桥在冯崖的怀里表示反对,看着看着,眼神便意味深长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同时,孟繁华所住小区的保安再一次受到了挑战,几位形容彪悍的黑衣人十分礼貌地要求进到
孟律师的公寓——打扫卫生。然后绿色捷豹停在小区门口要求进去,秦旭和孟繁华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楼回家。
当晚,还没有力气讨债的孟繁华躺在床上,让秦旭伺候着直接射进绿眼睛的嘴里,然后欣赏了一下绿眼睛亚欧混血男子自慰的场面。入夜,孟繁华在秦旭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感受着他温暖干燥的手掌在自己脊背上下抚摸的惬意,决定分析一下此前秦旭万恶心理的源头。
“你是怎么想的?”孟繁华闭着眼睛问。
秦旭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其实也没怎么想。”
孟繁华弯弯嘴角,“现在想来,你也没必要非要常青集团帮这个忙,为什么和罗远巍一起耍我?”
秦旭的下颌拄在孟繁华的头上,深吸一口气,“需要是需要,但还是我……”
孟繁华睁开眼睛,仰头看向秦旭。
秦旭的绿眼睛此时格外深邃,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宝石的色彩。“我希望你听到了,就会全力以赴地帮我,这会让我觉得……”秦旭说得很慢,似乎在斟酌词汇,“……踏实。”
“踏实?”孟繁华用疑问的语调重复。
秦旭忽然不想面对孟繁华看过来的目光,扶着他的后脑,将他按到自己前胸,“应该还有安全。我会觉得,对你付出感情会非常安全,因为你对我也是一样。”
秦旭闭了闭眼睛,不无遗憾地说,“在这个世界活着太过艰难,会让人失去了信任的能力。人们只会做-爱,不愿意性无能,却没发现更可怕的是爱无能。”
孟繁华想抬头看看秦旭的表情,却被秦旭牢牢按在怀里,“我好像总要不断的试探,每一次走近了就要拉开些距离,生怕自己看不清楚。对不起,小狮子。”
不知为什么,听着秦旭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孟繁华忽然有种眼眶湿润的感觉。越是站得高、看得多,就越会迷惑。其实,能够抓在手里细细体会的,就是那种简单的小幸福吧!
孟繁华没有听秦旭再说什么,伸出手臂拉下秦旭的头,吻了吻他的嘴唇,“不用说对不起,好好还债,咱们就打平了。”他满意地看着秦旭深吸一口气,笑着睡着了。
滕宁看着电话良久,决定还是跟孟繁华打个招呼。昨天人家出院,自己没好意思去做电灯泡,今天再不致电可就不够意思了。
“你说繁华会不会怪我把他往秦旭那里推?”滕宁拿着电话,不安地问宋清鸿。宋清鸿眉毛一挑,“不往外推,难道还往里收?”
滕宁连忙摆摆手,跟宋清鸿讨论这个,不是自己找别扭吗?
电话通了,滕宁听着孟繁华一声沙哑的“喂”,便是一愣。
“喂?”孟繁华看了看来电显示,“滕宁?说话!”
滕宁回过神来脱口而出,“我靠!秦旭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怎么让你的嗓子哑成这样?你不是刚出院吗?!”
话一出口,宋清鸿将手里的报纸一放,显示惊讶地看着滕宁,随即便发出难以抑制的笑声。滕宁顿时苦着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电话那头的孟繁华听了表情一滞,哼哼了两声,直接转移话题,“我以为你昨天会来接我出院的。”
“那个……”滕宁顿时语塞,“我错了,不是有秦先生在吗?呵呵……”
“我记得三天前,我就给你打电话要你来接我,却连人影都没看到。”
滕宁深吸一口气,“那个是因为……”想了想,觉得实在没有借口还不如实话实说,“你和秦先生迟早要和好的,我又何必从中坐蜡呢!”
孟繁华一皱眉头,“怎么这么说?我就不能不要他?”
“能!能!你不要谁都能!”滕宁说,“可是遇上个中意的不容易,你自己也知道的,别再错过了。”
孟繁华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滕宁心中感慨,自从有了秦旭,自己和孟繁华之间的关系就越来越轻松,但似乎每次对话都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绕回到令人尴尬、感慨的原点,估计以后会有所改善吧!
孟繁华终于一笑,转移了话题,“最近跟冯崖联系没有?”
“嗯?不多。”
“有个叫许桥的孩子,你还记得吗?”孟繁华说,“就是当年的通风报信的那个小MB。”
“哦,想当律师的那个?”
孟繁华弯起了嘴角,“那孩子跟冯崖关系可不一般。”说着,孟繁华叹了口气,“还是我眼拙啊,一直以为冯崖是个直男。”
“啊?”滕宁明白了孟繁华的意思,睁大了眼睛,“真的?”
“无聊的话,就去挖掘一下他们吧,也让我娱乐娱乐。”
放下电话,滕宁保持呆滞的状态。
宋清鸿凑过来,趁着滕宁发呆的样子亲了又亲,“你怎么一惊一炸的,怎么了?”
滕宁转向宋清鸿,“同性恋又不是满大街都是,怎么这事情还带泛滥的?”
宋清鸿皱起眉头,表示疑问。
“现在连冯崖都有这个倾向了!”滕宁严肃地说,“想当初他虽然强吻过我,但我以为那只是不服气,没有别的,看来他还真的……”
“什么?”宋清鸿一下子抓到了重点,“冯崖强吻你?什么时候?”
滕宁眨眨眼睛,“在我还不认识你的时候。”
宋清鸿深吸一口气,“那也不行!”说着宋清鸿看了看桌上的钟表,离晚饭还有2个小时,时间够了。宋清鸿回身开门出去,告诉小弟们绝对不要打扰,随即锁上门,再走向滕宁的时候,手已经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
“喂!大白天的你干什么!?”滕宁叫道。
宋清鸿已经将上衣扔到地上,“大白天咱们也没少做!过来!”
“昨天晚上才……”滕宁还没说完,就被宋清鸿欺身压到宽大的办公桌上,“那是昨晚的份儿,就冲冯崖那臭小子强吻你,你也得好好补偿我!”
宋清鸿在这方面绝对是轻车熟路外加业务熟练,两三下滕宁的下身便觉得冷,几个小时前已经被开掘的地方还保持着弹性,沾了点湿润的唾液,宋清鸿毫不留情地捅进去,滕宁“啊”地一声便再无反抗能力。
宋清鸿停了停,俯身亲吻着滕宁的嘴唇,再滑到前胸,低沉地说,“你是我的,滕宁,这辈子都别想跑。”
“我没想跑……啊……”
宋清鸿掐住滕宁的腰陡然开始耸动,滕宁咬着牙发出濡糯的鼻音,连声音带眼圈都湿漉漉的。无力地摇着头,一会儿碰到左边的名片盒,一会儿又碰到右侧的笔筒。宽大的办公桌上,两边的文件加上办公用品包围了浑身发红不断震颤的滕宁,宋清鸿看着,只觉得没有比这更美的视觉效果。
下身不断加大的频率让滕宁不堪忍受地扭动着,宋清鸿心想,上次再办公桌上做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H的感觉?看来同一个地点也需要反复尝试才行!
想着,宋清鸿双手将滕宁掰得更开,腰杆稍微退后又猛烈地冲进去,滕宁终于尴尬地大叫出声,也顾不得声音能不能传到外面。
“就是这样!”宋清鸿动作也狂乱起来,“宝贝儿!我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