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和谁在一起的,老师和沐大哥所看到的红线,我觉得与其说是姻缘线,还不如说是我们的一种意念,一种情感
的体现。爱情,是需要我们自己争取,自己选择的。”
宇文沁唇角勾勒出一抹薄薄的苦笑,是这样吗?他和大哥执着多年困扰所年的能力,看到的不是姻缘线,而是对喜
欢的人的一种意念、一种情感体现吗?真是这样吗?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舒坦了好多。”无论是不是如此,他都宁愿相信是,他的心会轻松些,舒坦些。
“老师,校长是个好男人,是个值得把握得好对象,你千万别错过啊!”见宇文沁起身准备离开,莫海津赶紧抓紧
时间将埋藏在心中多时的一个想法倾吐出来。
“咦?”宇文沁像是看怪物般看着莫海津,他不明白为什么莫海津会忽然这些话来?“你说什么胡话,你从哪里看
出我和他有发展的空间?”宇文沁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和官至修成为恋人的情况。
“直觉吧。”莫海津漾出一抹清雅的笑,他就是有那么的一种感觉,老师虽然说他是出于一时想破坏的恶念,但他
却认为是老师在潜意识中对校长动了感情,才会……,他还很清晰的记得,在酒店的房间里,老师要他和校长分手
是的表情,是期待的,渴望得到的神情。
“男人的直觉是不可靠的,不过至修的确是个好男人,如果我要谈恋爱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我走了,拜拜
。”
莫海津目送宇文沁离开,老师,我也希望你能幸福,你是个好人,可你们兄弟二人都被你们父母的悲剧束缚住,不
相信有爱,也不敢去爱,官校长,会是你的对象吗?
校长,我也衷心希望你能够幸福!
宇文沁驾车奔驰在高速公路上,旁边的路灯一盏盏的在眼前掠过,一亮一暗的交错着,令人有一种晕头的感觉。他
已经开了一整天的车,绕城N遍了,可心绪却始终无法平复下来。
如果按照莫海津的讲法,他们看到并不是母亲所说的姻缘线,只不过是一种意念的话,那他多年的执着岂不是都是
错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再也不会梦见那鲜红的一幕?
大哥已经找到了他的幸福,他的爱情了,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大哥那般,挣脱母亲的诅咒,找到属于自己
的爱情,自己的幸福呢?
种种想法让他的大脑仿佛是煮开了水般,沸腾不已,实在不想再想了,将车开到一间酒吧门前停下,今夜,喝上几
杯,睡个好觉吧,其他的以后再想。
晚上11点,官至修正在床上看书,准备再看个几页就睡了,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官至修接起。
“嗨,至修,有没有空过来喝一杯啊?”官至修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掀被下床,“宇文?
你在哪里?”
“哪里?应该是大伙常去的那间酒吧吧?”宇文沁含含糊糊地说着,声音不难听出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从以前的经
验来看,宇文沁的酒量好得很,他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话,恐怕是喝了不少的了。
官至修心急如焚,换好衣服,拿起钥匙,急冲冲的开车赶往酒吧。
他开车快车,一心想快点赶过去,浑然没发觉自己为何要这么心急,也没注意到自己对宇文沁的重视已经超出了上
司和下属的级别了。
19.新的一月(4)
火速停好车冲进酒吧,官至修在吧台边见到了宇文沁坐在那里喝酒,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喝酒法,也就几步的时间
,当官至修赶到他身边时,宇文沁已经灌了一罐啤酒下肚了。
官至修在宇文沁身边坐下,就着灯光看了看,还好,好像还不算喝得太醉,砰砰乱跳的心可以定下来了。
“他喝了多少?”官至修伸出手指向酒保勾了勾,示意他过来,小小声问道。而他身旁的宇文沁似乎完全没发现自
己身边多了个人,继续往自己胃里灌酒。
酒吧惯例,上一杯酒,之前的酒杯就会收走,宇文沁面前就摆着几罐啤酒,官至修没从得知宇文沁到底喝了多少,
但绝不止几罐啤酒。
酒保懒洋洋的答道:“不多,就一瓶没加冰的威士忌,外加一打啤酒。”
“什么?一瓶的威士忌!”官至修只觉得神经直抽搐,“你干嘛让他喝这么多!”官至修抱怨道。
酒保不高兴了,“你的人你自己不看好,还来怪我!他来这里喝酒,他就是客人,我打开门做生意的,难道我不让
他消费啊?我只是你的表弟,不是你家的仆人,没事的话就带人滚蛋没少妨碍我做生意!”
官至修一时语塞,只有自认倒霉转过头去看宇文沁,想不到几句话的时间,他就已经趴在吧台上,剩下的几瓶啤酒
他全部喝光了。
“天啊,全喝光了?!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之前还说我喝酒伤身,现在自己又喝成这样。走得了吗?”
官至修扶起他,宇文沁虽然是有几分醉意,脚步虚浮,但靠在官至修身上还是能走得几步的,将他扶到自己的车上
,在倾身想帮宇文沁系好安全带时,官至修停住了手,一条水痕在路灯的映照下异常清晰,宇文沁在流泪。
官至修伸指温柔地拭去宇文沁脸上的泪痕。“你哭了?”
宇文沁慢慢的扭过头来,仿佛他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哭了?!”
“是的,你哭了。”官至修让那不断流下的湿热液体润湿了他的掌心。
“我竟然哭了?原来我还是可以流出眼泪的!我还以为疯子的后代是不懂得流眼泪的。我跟你说,我的父母是对疯
子,为爱而疯的疯子,我父亲很爱我母亲,他不顾我母亲已有爱人,用强迫的手段得到我母亲,我母亲从此恨上了
我父亲,也恨上了我和大哥。我母亲的不到她的爱情也诅咒我们兄弟得不到幸福,她甚至多次想杀死我。我的父母
,一个太爱对方,一个太恨对方,谁也没法让对方改变心意,最后我父亲杀死我母亲再自杀,我一进门,看到的就
是满地的鲜血,对于他们的死,我一点也不觉得悲伤,或许我早就明白这是他们必然的结局了吧。
我只是不明白,他们既然眼里心里都容不下我们,为什么还要生下我们,为什么还要我们活生生的收到他们阴影的
束缚、折磨?有时我会想疯子的后代,留着疯子的血液,我们还可以获得爱情吗、还有资格得到幸福吗?母亲的诅
咒会应验吧?”宇文沁声音颤抖着,尖利得像是在玻璃上划过的刀,显示出他内心情绪波动的激烈程度绝非一般。
官至修不置一词的听着,他虽然已经从梁姨那里听过,可宇文沁说出来的又是另一番味道了,他一手轻柔地帮宇文
沁抹去眼角不断渗出的泪水,另一手温暖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宇文沁的头顶,希望借此平复他的情绪。
“你不是疯子,你父母也不是疯子,他们只是太执着,不懂得放手,他们只是选错了对象来爱,他们是他们,你是
你。父母和子女是不同的个体,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官至修的声音如同温柔的夜风,奇幻般地柔化了空气,也
柔和了宇文沁的思绪。
“至修……”宇文沁喃喃一声。
“你累了,现在合上双眼好好睡上一觉,明天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你想得太多了。睡吧……”官至修搂过他的肩膀
,把他拉进怀里。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宇文沁的后背,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似的。
他温柔的嗓音加上轻轻地拍抚,宇文沁就像是被催眠似的,本来就迷迷糊糊的脑袋迅速被睡意笼罩,昏睡过去了。
官至修扶正他的身子,替他系好安全带,夜色下,宇文沁的脸庞就像是个害怕受伤的小孩子,错若。惹人怜。
官至修的心,轻轻一疼。就象是刺进了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细刺。
这个在他面前有时冷静漠然,有时任性逼人,有时细心体谅的男人,其实他的内心不过就是个渴望被人爱、被人宠
、被人关注,害怕受伤的小孩子。
他用层层伪装包裹自己,保护自己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今晚却在他面前表露出来,他肯将内心最私密的秘密告诉自
己,说明自己获得了他的信任。而自己呢?对于宇文沁,自己又有什么想法?是朋友?还是能发展出新的关系?
官至修无法下定论,但他有一点是明白的,宇文沁对自己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既不同于沈他们,也不同于莫海
津,一个他还无法下定义的存在,但自从多了他,他的生活多了很多色彩。
宇文沁迷顿的脑袋缓缓从沉沉的睡梦醒来,又涨又痛的脑袋让他只想重投睡神的怀抱,缓慢的转动眼睛,发现自己
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看摆设,不是酒店,应该是私人住宅。
视线停在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是官至修的照片,这里莫非是官至修的房间?
宇文沁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他身上穿的是有些过大的睡衣,想来该是官至修的。昨晚喝太多了,自己怎么会到官
至修这里来的呢?
“你醒了?去刷牙洗脸吧。”官至修听到声响,走进房间,见到11一脸犯迷糊的样子,忍不住会心的笑了起来,好
可爱!
他拉着宇文沁进到浴室,看他还不是很清醒,就帮他挤好牙膏,漱口杯盛满水,差点连毛巾都替他扭好了,宇文沁
总算及时清醒过来,“啊,至修,我自己来就行了。”
宇文沁结果漱口杯和牙刷,官至修温柔地笑笑,“我出去准备早餐,你慢慢来不用急。”
宇文沁洗漱好后走出浴室,官至修递给他一杯醒酒茶,“先喝杯这个解解酒再吃早晨,我做了稀饭、煎饼,你吃吗
?”
“恩,我不挑食。”
喝完醒酒茶,宇文沁的脸色逐渐改善,他吞咽着白粥,昨晚的情景渐渐浮现在他脑海里,他把自己的事告诉了至修
?!为什么?他甚至连柳他们都没有多说,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么多,自己中邪了吗?!
官至修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在想什么天大的事情呢?快点吃啊,凉了就不好吃的了。”
“至修,我昨晚说的……”
“哦,那个啊,我很可以做你心灵的垃圾桶,你有什么想倾吐、想发泄的,即管向我扔过来,我是只垃圾桶,只进
不出的,你放心。”
宇文沁被他的话逗笑了,“谢谢你,至修。”他真诚的感谢他在他失落的晚上陪在他身边。
“有什么好谢的,你自己也说了,郁心伤身,可以有什么想说的,就对垃圾桶说吧。宇文,有些事,你不需要想得
太多的,你就是你,你可以自私些,对自己好些,你的害怕只是在变相虐待你自己。”
“对自己好些?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问题?我好吃好住,哪里不好了?”官至修的意思,宇文沁又怎会不明白,
只是心结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消除的?
“是吗?你有善待自己的心吗?”官至修看着宇文沁,昨晚他做了个决定,他想对这个害怕受伤的孩子好些,想让
他感受到更多的欢乐,更多的温情,想让他发自内心欢欣的笑。
20.新的一月(5)
吃完早餐,宇文沁就打算回家了,“昨晚谢谢你了,我回去了。”
“说什么谢,你上次不也帮过我,你的酒品比我好,既没发酒疯又没吐。你很赶时间吗?”官至修收拾了碗筷从厨
房出来,看似很顺口的问了句。
“啊,我不是赶时间,只是我在这里多有打扰了。”
“反正现在放假,我也没有什么事要做,你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下,不用急着走,我不介意的。”
宇文沁想想,反正回去也没事可干,就留下来吧,有个人在身边伴着自己也挺不错的,官至修是个让人感到舒服的
人,而几个月的相处也让他习惯了和官至修共处一室,不然总会觉得怪怪的。
“至修,放假你不到瑞士去陪你家人吗?”再加上还有个春节,中国人最重视这个节日的了,而官至修校长却好像
很休闲的在家里翻着手中的杂志看着。
“我父母N蜜月去了,所以我就留在这里,反正去了也没人在。10点了,我们去买菜吧。”官至修合上手上的杂志,
对宇文沁说道。
“买菜?我从没做过,不符合我的风格的是我是不会做的。”宇文沁言下之意就是拒绝和官至修一起去买菜。
官至修拿过宇文沁的外套与围巾,把围巾绕上了他的脖子,还细细地打了个结,外套也搭在了宇文沁的双肩上,这
样宇文沁还要拒绝,就显得很小家子气了。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宇文沁套好外套,跟着官至修一起出去买菜。
两个男人一起逛超市果然很怪,当官至修和宇文沁站在货架前讨论是买牛肉丸还是鱼丸时,已经引起多数人的注目
,在私底下交头接耳的臆测着。
宇文沁不是个会在意他人目光的人,而他比较好奇的是官至修也不在意,“你不在乎吗?”
“什么?”官至修拿起一把大白菜放进购物车里。
“其他人都在好奇为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会一起在超市买菜,我想他们一定在想我们是不是一对同性恋人。”宇文
沁的话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现在新时代了,男人逛超市买菜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你别管他们,他们觉得无趣就自然会转移注意力的了,无需
想太多。”官至修一点也不在意,他只为他在意的人着想,其他的无关人士的想法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面。
宇文沁看官至修熟练的挑选新鲜的肉菜,不禁问道:“至修,你平时经常下厨?”
“嗯,我是经常煮东西吃,一个人住,该懂的还是要懂的。买好了,你还想买些什么吗?”
“不用了,这些就够了。姆妈一向信奉‘君子庖远厨’,他从来不让我接进厨房的,所以我一直是厨房杀手,就连
她的儿子也只会烧水煮泡面而已。”宇文沁耸耸肩,他算得上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二世祖。
官至修扬起了轻柔如冬日阳光的微笑。“梁姨很疼爱你呢。你不会不要紧,我可以煮给你吃。”
宇文沁笑着搭上他的肩膀,“你说真的?至修。我可是会天天去你那里去打牙祭的哦!”
官至修依旧是那抹温柔的笑,“我说真的,我很乐意为你服务。”
他这样说,宇文沁反倒不自在了,他是认真的吗?
“宇文,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寂寞的话,我很乐意和你一起找些事来做。”轻柔的嗓音中透着淡淡地诱惑,对一个寂
寞的人的诱惑。
宇文沁别开脸,“老是和我在一起,你不腻啊?”
“那你呢,你觉得腻吗?”官至修反问宇文沁。
“还好啦。”宇文沁喃喃道。
“那不就行了,我们去结账吧。”
“咦,至修,你不用同情我的,你不如趁这个假期去寻找一段新的恋情还好啦!”
“我自有打算的,这要看缘分的,强求不来的。走了。”
中午吃饭时,宇文沁很赏脸吃了不少,“你的手艺真不错。”
“上次在你家你不是有吃过我煮的东西吗?上次怎么不见你感动?”官至修给宇文沁夹菜,觉得他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