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在端午的身后摆弄着端午的头发，耳朵，不时地看看端午，看看旁边的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谈得拢
。
端午对这些不太明显的亲昵举动也不反感，任杜瑞把玩自己的头发、耳垂、衣襟。端午与卖马的人终于谈妥了，两
方都露出笑容来，端午把钱递给卖马的人，那人笑呵呵地说“你弟弟倒是个有趣的人，我看他最在意的是你而不是
马”
“嗯嗯”杜瑞赶紧点头又点头，表示同意。
端午却脸红起来“我弟弟年纪还小，不懂事。”一手拉着少年一手牵着马，急急地走了。本来想再买一付马鞍，杜
瑞不同意，凑到端午的耳边小声地说“我骑大狗都没问题，别说一匹马了”趁机舔了舔端午的耳垂，端午闹个脸红
。
10.今生——求婚
自从两人有了亲密关系，端午开始考虑今后的生活，他不想让少年继续当降妖人，太危险了。于是端午纵容少年与
同村的年青人一起吃喝玩乐，而端午不喜欢热闹，领地观念强，每日只是守家待业。端午开始购买农田，从事农务
，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日子也不错。
少年曾强烈要求端午同他一起玩乐，端午不同意，而少年的朋友也嫌端午年纪偏大不愿意同他在一起，少年每天早
上吃过饭就骑着马外出了，端午还会给少年零花钱，让他更畅其意。端午有时笑着说少年就是自己养的仙鹤，苏轼
曾写过《放鹤亭记》，说友人善养鹤，“（鹤）旦则望西山之缺而放焉……暮则傃东山而归。”少年很喜欢这个比
喻，往往出门前都大声嚷嚷“哥哥，仙鹤飞走了，别太想我哟。”回来时也会大声嚷嚷“哥哥，仙鹤回来了。”
这日，端午与少年一顿忙碌，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招待少年的朋友们，席间少年捧出了山葡萄酿的酒。当地山上
盛产一种颗粒小，颜色黑紫色的山葡萄，人们在秋季采摘下来，用糖浸泡，就成了甘甜的葡萄酒，只是这种入口很
甜很好喝的酒后劲很大，初喝时觉不出度数，不知不喝多了，就会知道厉害了。
年青人喜欢大声地嚷嚷，相互拼酒，酒桌上热闹非凡。少年紧挨着端午坐着，时不时地朝着端午歉意地笑笑，他知
道端午喜静，都是为了自己才出来应酬。有人问“小瑞，你和你哥哥谁厉害啊？如果你们打架谁能赢啊？”
少年口出狂言“当然是我厉害啦，每次都是我占上峰。”
端午笑了笑“吵架是瑞瑞占上峰，打架是我赢”
少年急忙地辩解“谁说的，无论是吵架还是动手，都是我赢”
王小五不信，裂开大嘴说“我可不信，端午哥可比你强壮多了，如果他不让着你，你应该是赢不了的。”
少年急了脸“谁说的，要不现场比试比试？”
“好了、好了，别闹了，喝酒、喝酒。”端午打个圆场。
等朋友们散去后，少年彻底喝多了，拉着端午的手磨磨叨叨，说过的话翻来复去地说个没完。端午把少年扶到床上
，自己去收拾桌子，把屋里拾掇干净后，天早就黑了。端午伸了伸腰，与少年一同睡觉。不小心碰了少年一下，少
年被弄醒后，继续磨叽，说什么“我的酒量大着呢，来，来，接着喝”、“不喝不是人”之类的话，吵得端午不胜
其烦。
端午起身去了师傅的卧室睡觉，可不太习惯，长时间一直是与少年同榻而眠，熟悉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拥挤。端午
很想回去，又担心少年没完没了地磨叨，只好数着数睡觉。
“哥哥，哥哥，你在哪儿？”端午刚睡着就恍惚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揉了揉眼睛仔细听，还真是少年的声音。端
午赶紧起身，顺着声音快速地来到院子里，只见少年傻愣愣地站着，高一声低一声地呼唤自己。
月色皎洁，轻如沙、飘如丝的光芒毫不吝啬地挥洒在少年的身上，少年头发散乱着，衣服半敞，睡眼朦胧，一边打
着哈欠一边继续喊着“哥哥，你去哪了？”可能出来的急了，少年没有穿鞋，赤着脚站在冷冷的地上。
端午立即心痛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少年，安抚地说“瑞瑞，你醒了，瑞瑞，我在这里。”谁知少年不十分
清醒，在端午的怀里用力挣扎，大声地嚷嚷“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端午就象怀里抱条大鱼，摇头尾巴晃的，不好
抱住，只好把少年扛在自己的左肩上，边安抚地拍着少年的后背边回屋。把少年放到床上，端午把少年的脚擦干净
，密密实实地抱着少年一同睡觉，心中暗暗地想：今后再也不分开了。
这日，端午正蹲在房顶上钉木板，烈日炎炎，很快汗水就顺着发际、额头流到眼睛里，眼睛涩涩的，很难受。端午
不得不停下来，擦了擦汗珠。这时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往院外一看，只见翠屏扭着腰肢、娉娉婷婷地走过来，轻
笑着说“午哥哥，真是勤快呀。大热的天也不停的劳作，谁要是嫁给了你，真真是十世修来的福分呐”
“你来了，你先等会儿，我差两、三个钉子钉好就下来。”端午朗声地说道。
“午哥哥，你忙吧，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拜访故人的”翠屏故意漫不经心地说“杜瑞没在家？听说他相中了县城王
员外家的千金，正千方百计地讨好那位小姐呢”
端午用力砸下的锤子没有砸在铁钉上，反倒是砸在自己的手上，端午吸了口气，丢下铁锤，查看自己的手。
翠屏咯咯地笑起来“午哥哥，我说什么来着，人类是不可信的，只好你这位傻妖怪才相信人，枉费了你上千年的修
行”
端午站起来，如落叶般的轻盈的从房顶上跃了下来，擦着汗说“你不也是痴迷过人类吗？都有发傻的时候。”心里
却想，自己的瑞瑞才不是这样的人。
“我的教训不够惨烈吗？午哥哥，你不可太痴迷了，到头来终究是你伤痕累累的。不过，”翠屏白嫩、柔软的手臂
搭在端午的肩上，顺势似有非有的抚摸着端午的前胸“不过，午哥哥，我是与你同类的，我们是永生的，我有足够
的时间、足够的爱意等着你哟”
端午往后躲了躲，平和的脸上现出有了心上人，视他人如空气般的神情，翠屏一看心里直发凉，这种名草有主的表
情隔十里地都能看出来，自己肯定是没戏了。又不甘心地说“午哥哥，如果杜瑞娶妻生子，你就会离开他吧？无论
什么时候你离开杜瑞，我都会等着你的，午哥哥。”
“消息通报完了，你也可以走了，过会儿瑞瑞就回来了，我不希望看到冲突。我的事自有分寸，不劳你操心了”
“杜瑞哪里会回来这么早？我说的话你一定不相信，今晚杜瑞回来后，你好好问问他，是不是相中了王小姐，不要
再被蒙在鼓里了。”
“谢谢你的拜访，请回吧，恕不远送了”
翠屏撇了撇可爱的嘴角，笑意盈盈地说“午哥哥，那我走了，不过，请记住我说过的话，我会永远等你的。”
等翠屏离开了，端午也没有心情干活，愣愣地站会儿，转身回屋。
傍晚，院外传来熟悉的马蹄声，少年回来了，端午敏锐地嗅出少年身上真有一股淡淡的胭脂味，端午也不好问什么
，心想自己总不能象吃醋的妇人一样进行追问吧。少年对自己的确有点躲躲闪闪的，在少年脱衣睡觉时，端午看见
少年怀里是一方精美的手帕，他小心地把手帕藏好，生怕让端午看到。
此后，少年总是走得早，回的晚，往常少年回家后都是喋喋不休地告诉端午这一天去哪玩了，看见了什么新奇的事
，吃了什么好吃的东西，还会拿些精致的点心给端午吃。现在少年很怕端午问起什么，不愿意过多的说话，端午也
很郁闷，两人都有点别别扭扭的。
端午想翠屏的话大概是真的，少年心里藏不住事，才有如此表现。端午觉得不能过度放任少年了，于是在吃早饭时
，端午说“最近又买了块地，农活很多，我一个人干不过来，你也应该帮下手才是”
少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端午的话，吓了一跳，想了一会儿才说“嗯”
端午：“咱们把家务分分工吧”
少年：“好”接着少年露出调皮的笑容，开口说“首先，脏活累活得你干吧，因为你比我力气大，比如种植、收割
庄稼”
“这……对。”
“你心灵手巧，会做木工活，家里的床、柜子、凳子、盒子什么的归你修理”
“这……行！”
“我做饭没你好吃，所以做饭也归你”
端午有点气急“行，行，那你干什么？”
“我也有很多要干的呀，我要与外人打交道，比如买菜、交朋友，外出会客，吃吃饭，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陪着你，
监督你、赞美你、安慰你……”
端午一脸黑线。这次谈判无果而终。
这天，少年又向端午要钱，端午忍不住说道“我不是开钱庄的，也不会使用魔法变出钱，你师傅又没有留下太多的
钱，哪里经你这么花销？”
少年头一次见端午如此不高兴，也生起气来“我师傅留下多少钱，我不知道，都是你一手打理的，我还没有看过帐
呢”
端午更生气了，自己为这个家辛辛苦苦的打拼，少年非但不领情，似乎还在埋怨自己，当下回屋取了一把钥匙，扔
到少年的怀里，冷冷地说“在卧室里有一个抽屉，里面装着全部的家当，这是钥匙，你可以打开查帐了，我不会赖
着你的，我回家去了”
少年慌了“你去哪？”
“东进山”端午说完，从少年的身旁掠过，准备离开，可刚迈出一步，心里就后悔得要命，因为一句难听的话，就
离开自己的爱人太不值了，可，可是这样停下来，也太没面子了，端午心想只要少年叫自己一声，自己就会转身与
少年合好如初。但少年没有说话，端午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叫我吧，我会留下的”端午内心的想法都快冲口而
出了。
少年心里很慌，他不想伤害端午，只是嘴上没把门的，说了那么难听的话，端午头一次这么生气，还真要离开自己
，是自己做的太过份了，最近什么事也不做，一门心思掂记着王小姐，冷落了哥哥，还不信任哥哥。可是、可是自
己也不想先服软，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端午从自己身旁走过，真的要离开了，少年几乎要哽咽起来。
端午走到大门口，略微停了一下，心里又痛苦又难过，咳，自己真的要离开吗？真不想离开呀。
在端午一条腿迈出大门时，“哥哥，别走。”少年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呜咽起来，快跑两步，从后面紧紧地
抱住端午，“别走，是我错了，别走，别离开我。”少年将自己的脸埋在端午的衣服里，抽抽噎噎地恳求着。
端午就等着这句话，连忙转过身，用力地抱住少年，轻声地说“我不离开了，我不走了”捧起少年的脸，如同捧着
易碎的花瓣，用柔软的嘴唇将少年脸上的泪珠一点点吻去。少年破啼为笑，在端午的嘴角上偷偷吻了一下，有点撒
娇地说“你答应过我，永远不离开我的，说话不算数”
端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嗯？你身上有一股奇怪地香味，很特别呀。”
少年脸微微地有点红“那个……那个，是一个手帕，是城里王员外家的千金，王小姐……的。”
端午没有继续发问，等着少年继续说。
少年咽了口唾液，艰难地说“前几日，我和朋友们去县城赶集，看见了王员外家的千金，她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她
看见我，朝我笑笑，还偷偷丢给我一方手帕，王小五就说王小姐看上我了，我……也……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她
，可我不敢告诉你，怕你生气。喏，这个就是手帕。”少年从怀里拽出一个手帕。
端午的心像似被大手狠狠地攥了一下，大脑出现缺氧的症状，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承诺过，等瑞瑞结婚
后，要驮着瑞瑞的宝宝们一起玩，当时两人没有亲密关系，可以轻易做出这样的承诺。可是现在，自己只想永远同
瑞瑞在一起，容不得他人介入。而瑞瑞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更多的历练，现在就同自己在一起，年纪大些会不会
后悔？自己这么爱他，却不能真正变成个女人，不能生育，今后瑞瑞会不会难过？千头万绪的想法在端午的脑海中
闪烁，头都痛起来。
少年见端午半天没有反映，不知道他的想法，但很后悔告诉了这一切。那个午后，阳光懒洋洋地照在人们的身上，
美丽、温柔、可爱的王小姐微微扭过头来，朝着自己灿然一笑，手下轻轻的一动，一方精致的手帕丢了过来。王小
五当时都看呆了，张着嘴，傻傻地笑，当王小姐走远后，少年拾起手帕，王小五用肩膀猛地撞少年一下，大声地说
“王小姐看上你了，你还真厉害啊，没什么动作就把王小姐勾搭到手了”别的朋友也纷纷起哄，少年一时又得意又
兴奋，被吹捧的得意、初恋的荣耀在暧阳下闪闪发光。其实少年是不是真的一见钟情，自己也不清楚，在朋友的撺
掇下，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王小姐。可看到端午，心里又十分矛盾，真舍不得哥哥呀。见端午还没有反应，怯怯地
说“我还是喜欢你，我不会……不会找她的。”
端午作出了决定，轻声地说“没关系，不要考虑我，你要是真喜欢她，明天我就准备彩礼向她家求婚。我希望你结
婚生子，好好过正常的日子。”
少年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别人提议让端午结婚，自己都气得不轻，非得逼端午发誓不娶妻，轮到自己想结婚，
端午居然同意了，还说要准备彩礼？该不是气糊涂了吧？少年伸出手摸了摸端午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没发烧
啊，哥哥，你不是气疯了吧？你同意我结婚？”
端午微笑了一下“我没事，真的，瑞瑞你还小，很多事没有经历过，我不会剥夺你的尝试，你可以结婚，我还要祝
福你”说完，端午在少年的额头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少年愣头愣脑地说“如果我结婚了，你会离开我吗？”
端午认真的想了想“应该不会吧，你结了婚，我也可以结婚，到时咱们住东西屋，还可以有往来、有照应”
少年的脸有点红红的说“我们还可以这么……这么亲密吗？”
端午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少年的鼻尖“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吧，都结婚了还这样，对女方来说是不是不公平不忠实
啊？”
“可我还是更喜欢你多一点”少年嗫嚅着。想了想又说“哥哥，你有意中人吗？”
“嗯，算是有一个吧，你记不记得有一个叫翠屏的狐狸，经常找我，只要我一点头，她会立即嫁给我的。”
“怪不得当初你放了她，原来早就相中她了”少年醋意大发，拽住端午的手扭动身体好似在扭麻花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