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溺爱地摸摸少年的脸颊“别闹了，回屋吧。”
夜里，少年恶意地问，如果端午与翠屏结婚了，会生出什么样的宝宝？是象父亲还是象母亲？端午不愿意这样的假
设，装做睡着了，不理少年。在端午的内心，没有打算结婚，他只爱着瑞瑞，只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少年为自己
担心。他盘算着如果少年真的结婚了，自己一定受不了，会离开一阵子的，以后应该会回来吧。
第二天，端午询问媒婆，需要准备什么样的聘礼，拉好清单，与少年一起去县城忙着采购。回来后央着媒婆去提亲
，媒婆笑了起来“哟，我说端午啊，你当大哥的还没有结婚，却为弟弟张罗婚事，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吧”
端午脸上挂着笑意“我不着急，瑞瑞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人，当哥哥的哪能不成全呢？您可要多多美言，玉成这
段姻缘呐。”
“端午，咱丑话说在前，我听说王员外十分痛爱这个女儿，要让女儿嫁到最好的人家，你家弟弟不一定符合条件，
员外非常有可能不同意。”
“这个我知道，成不成总得试试，请您多多费心吧”
傍晚时，媒婆将聘礼如数带了回来，王员外果真不同意这门婚事，员外的话非常难听，说什么一个小农夫居然想娶
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太不自量力了。媒婆倒是没有说的那么难听，但话里话外也透露出员
外的鄙视。端午给了媒婆些好处，又赔了不少笑脸才将媒婆哄走。少年的脸阴沉成墨，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摧残。
“没关系，过两天有庙会，王小姐也应该去的，你可以当面问问她，如果她同意，我会准备更多的彩礼，非要员外
答应这门婚事。”端午安抚着少年。
庙会那天，端午特意给少年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衣服，映衬着少年如青竹一样挺拨可爱，端午心动不已，这么可爱的
人谁会不动心呢？自己跟他有大半年了，每日都美好得心里长出水草来。但，现在可能失去他了。端午在心里叹息
了一声，脸上没有丝毫表现，只是说少年一个人去约会，不要带上朋友们。他怕约会不成被人笑话。少年会了意，
高高兴兴地走了。端午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不大的院落顿时显得空旷无比，端午什么也不想做，就呆
呆地站在院子里，任风吹日晒。
少年果然在人群中见到了王小姐，她正同丫鬟挑饰品，少年看了半天没有勇气上前，可是看到小姐要离开了，终于
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走上前去，微微地行了个礼“王小姐，你好，见到你很高兴。”
王小姐漂亮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疑惑、惊异、慌乱，看了看少年，最后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拉起丫鬟的手，小声地
说“快走吧。”两人急急忙忙地走远了，生怕少年追上来。
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又失望又痛苦，幸亏刚才与王小姐说话时声音不大，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否则自己还不得
以头戗地。看来那日并不是王小姐看中了自己，她只是无意的露出笑容罢了，至于手帕应该是无意遗落的。一切都
解释得通，自己在朋友的误导下，天真地相信一见钟情，天真地向她求婚，到头来沦为笑柄。
突然，少年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如释重负地叹口气，心里却清明起来，是的，自己有爱人，那个宁肯
自己痛苦也要成全自己的人，那个无怨无悔操持家务让自己疯玩的人，那个温和的笑着、轻轻地爱抚着的人，那个
百般迁就、万般宠爱自己的人，那个在家里等着自己的人……少年几乎大喊起来，我的爱人是哥哥！他露出笑容，
飞身上马，快马加鞭地往家赶，一路上洒下了少年的欢快、少年的决心。
11.今生——失爱
少年骑马回到村里，远远就看见端午在院子里收晾晒的衣服，少年喝住马，飞身下来，一脚踢开院子的大门，飞快
地向前冲，口中大声地喊着“哥哥，我回来了！”这急吼吼的劲好似天上落下个超级、无敌大的馅饼，正好砸在少
年的头上。
端午背对着院门，正从竹杆上取衣服，早就听到少年的马蹄声了，只是不知该展现什么样的表情，装作收衣服掩饰
罢了。
少年带着风一下抱住端午的后腰，脸紧紧地贴在端午的后背上，语无伦次地说“哥哥，哥哥，想我没？哥哥，我想
你了……”
少年板住端午的肩膀，将端午转过来，快速地凑上嘴唇，用力地亲吻端午的嘴唇，太过着急，结果碰到了牙齿，“
唔”少年含糊地叫了声，顾不上痛，忙不迭地把舌头伸进端午的口腔中，用力地搅拌、缠绕着。同时，双手伸进端
午的衣衫里，边抚摸着边手忙脚乱地脱端午的衣服。端午愣了一下，很快地被少年突如其来的热情点燃，开始回吻
少年，一边扭动身体配合少年脱掉自己的衣服，一边双手把住少年，带着他往屋里走。
两人略微前倾，嘴唇亲密地接触着，传出暧昧地“啧啧”的声音。手上都没闲着，都给对方宽衣解带。两人旋转着
、前进着、亲吻着、到了卧室的门口，少年成功地将端午的外衣脱掉，用力地扔在门坎上，端午略微抱一下少年，
将少年抱起，迈过门坎。这时，端午也将少年崭新的外衣脱掉，丢在了门里，一路上零乱地散落着、丢弃着两人的
衣服。
他们狂热地互吻着，直到双双瘫倒在床上，两人喘息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脱掉最后的衣服，少年扑到端午的身上，
然后往床里一滚，端午正好压到了少年的身上。端午急忙用双手支住自己的身体，免得压着少年。少年脸红红的，
嘴唇润润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他小声地说“哥哥，我要……”
端午试探着进入，少年顾不得痛，用力地一挺身，积极地配合他，两人都觉得体内有股火焰在熊熊燃烧，是那么狂
野、那么热烈。很快就达到了狂喜、恍惚、忘我的境地。少年随着端午力度的变化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着，引逗端
午控制不住自己。
端午缓了缓，轻声地说“瑞瑞，能不能……小点声？”
少年半眯着眼睛，撅着嘴理直气壮地说“不能，高兴……就叫，嗯，快点……啊”
端午心想，幸亏这屋子离村子较远，不然太……思维刚有点溜号，少年就不满起来，抬起腿死死地缠在端午的腰上
，半呻吟半喘息地说“哥哥……我要……要更深入……更持久。”
端午得到鼓励，怎么能不鞠躬尽瘁？
端午点燃蜡烛清理时，赫然看到少年脖子、前胸、腹部上有深深浅浅的唇形印记。而自己的肩膀、手臂上也布满了
五个相聚不远的深色的小爪印，这是少年极度兴奋时，用力抓出来的。两人从没有这样疯狂地做过。后果是少年累
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声音暗哑，说话困难，直挺挺地睡着了。
翌日，端午准备起身做饭，少年拽住了他，声音沙哑地说“陪我一会儿吧，现在不饿。”说完将头枕着端午的胸口
上。端午爱意满满地轻抚着少年的头发、脸颊。
静静地过会儿，少年说“喂，喂喂，说点什么吧”
“说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我听着舒服”
“我喜欢你”
“瑞瑞”少年略微抬起头，说“要加上我的名字”
“瑞瑞，我喜欢你”端午补充道。
“有多喜欢？”
“喜欢你胜过我自己”
少年扬起脸，亲了下端午的嘴角，高兴地说“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哥哥再来句更棒的。”
“我爱你，瑞瑞。”
“爱到什么程度？”
“就象森林中的阳光”
“阳光？”
“在东进山上，就是我的地盘里有笔直的松树、庄严的柏树，还有几个人合抱不过来的百年古树，我一抬头就能看
到阳光在茂密的树叶间闪烁跳动，像一串串不安分的正在成长的心，我爱你就象爱那束灿烂的阳光”
少年动了动，滑到端午臂弯里，热切地说“哥哥，我也爱你，就像……就像好吃的馅饼，有着能让嗅觉融化的气息
，有着能让味觉陶醉的滋味……有着能让手掌快乐的温度，还多到永远吃不完的分量，哈，我爱你，就像爱吃大馅
饼，我爱你，永远不变。”
端午听到这个奇怪、温馨地比喻，“噗嗤”乐了起来，站在正午的阳光下，少年在双手里不停地倒腾着刚出锅的馅
饼，流着口水的样子一下浮现在眼前。那是两人一同去县城买马，少年闻到馅饼的香味，说什么也不走了，眼巴巴
地等着馅饼出锅，不顾烫手，将馅饼从左手倒到右手，抗不住烫，又快速地倒回来，嘴里呼呼地吹着气，小馋猫的
样子爱煞人。
说到馅饼，少年的肚子咕咕噜噜地响起来，“乖，好好躺着吧，我去做饭”端午将少年的头部放到枕头上，自己起
身。要学会做馅饼的想法越来越强烈，非常想让少年歪在床上就能吃到，非常想看到少年处于馋猫状态。可惜的是
自己并不会做。今后要好好学做馅饼，端午暗暗下了决心。
等端午将饭菜端到床头边上，少年继续耍娇，非要端午一口口地喂自己。折腾到最后，还要端午口对口的喂自己。
深秋了，端午与少年一同收割庄稼，都很疲倦，可夜里的蚊子非常多，在两人的耳边嗡嗡作响，少年拍了几下，气
哼哼地用胳膊肘撞撞端午，嘟囔着“哥哥，有蚊子，真讨厌，想喝血就喝呗，干吗嗡嗡叫个没完？”
端午只好起身打蚊子，啪啪地声音大了，少年又嫌吵，说睡不着觉，端午把蚊帐密密地关好，不太高兴地说“我又
不是蜥蜴，能够伸出舌头无声无息地吃掉蚊子，我没那本事。”
少年一听这话，反倒高兴起来，一把把端午拽倒，呼哧呼哧地爬到端午的身上，笑嘻嘻地说“我要吃哥哥的蜥蜴小
舌头”
“唔”端午被少年咬了一口，挣了一下，喘息着说“别闹了，明天活多着呢，快睡觉吧”
“不嘛”
“我倒是没问题，是怕你吃不消”
“你可以试试啊”少年发出诱惑的低语。
两人不再说话，只剩下了肢体语言。
将庄稼收割回来，联系人卖出了一些，又老老实实地交完税，还有不错的盈余，两人都非常高兴，特意到县城里最
好的饭店大吃了一顿。
冬天，昼短夜长，漫漫长夜，自然非常适合两人的缠绵。过年时，两人将屋里屋外装拾一新，迎来送往，忙碌并快
乐着。
第二年春季，两人把庄稼种上，有了点空闲时间，少年提议外出玩玩，端午同意了，并说不如去东进山看看。两人
一拍即合，把家里托王小五照看，相携去东进山。少年现在舍不得骑狗狗，两人同乘一匹马，悠哉游哉地走着。
少年在前，端午坐在后面，当端午双臂拢住缰绳时，正好将少年罩在怀里。少年的小动作比较多，有时偷偷地挠挠
端午的手指，有时故意用后脑勺去蹭端午的脸，有时反手掐掐端午的腰部。端午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有明显的反应，
只好认真地忍着，忍着。
到了东进山下，两人跳下马，端午说声“我驮你吧”一伸腰瞬间变成了巨大的狗狗，把旁边喘气的马吓了一大跳，
猛地直立起前足，大声地嘶叫着，夺跑狂奔，少年赶紧拽住缰绳，大声地吆喝着安抚马，狗狗在旁边从胸腔深处发
出呼呼的笑声。
“你还笑，你吓着我的马了”少年嗔怪着。好不容易拴好马，少年迫不及待地骑上了狗狗，纵身向大山跃去。当来
到最高的山峰时，端午回归人形，拥住少年站在山顶上一览众山，有的地方山势陡峻，悬崖峭壁，有的地方浓阴覆
盖，碧翠擎空、有的地方谷深林密，泉水叮咚……两人迎着带有松味的山风，听着林中的鸟呜，读着乱云飞渡的大
自然，一时双双无语，只是静静地感受着。
过一会儿，少年轻快地笑着说“哥哥，你的地盘真不错啊，真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地灵人杰，要不我怎么这么出色呢？得配得上你啊”难得端午自吹了一把。
“哥哥，你不要表现的太好，我会有压力的，啊，哥哥，那个叫翠屏的狐狸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只带你和你的前世来过。”
“前世不要看了，我现在好好的，哥哥”少年突然想起什么，紧紧抓住端午的手臂，急切地说“哥哥，我会老的、
会老死的，哥哥你却永生，太不公平了。”
端午的手指象羽毛般轻轻抚着少年的脸颊，深情地说“要我与你同生死吗？”
少年微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严肃地说“不要，你不要为了我放弃永生，我可以再投生的，你再找我啊。”
端午灿然一笑“如果来世你遇见我，一定要装做不认识我的样子，因为下一次也要由我追求你。”
“好哇，你一定要拚命追我啊”少年用右手小指勾住端午的小手指，极其认真、严肃地说。
端午把少年带到自己的怀里，再次承诺“会的，我会生生世世追求你。”
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共同的心跳，不知站了多久。少年有点累了，抬起头，看见旁边有一块巨石，少年脱离了端午
温暖的怀抱，清声说道“哥哥，你知道三生石吗？凡人大限及至，魂魄离体，之后就会在鬼差的带领下进入鬼门关
，走过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就会看到一块名叫三生石的石头。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缘起缘灭的故事，
都被重重地刻在了这块三生石上，因而它就能映照出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模样。”
“知道，三生石的三生分别代表前生、今生、来生，前生你我相遇、今生你我相爱、来生当然是再续前缘了”端午
发自内心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好看。
少年指着巨石说“那咱们就在这块石头上刻出对方的名字，这就是咱们的三生石。”
“好”端午刚说完，便暗暗用足了力气，伸出右手食指一下按进石头里，在巨石上一笔一画地刻出了“杜瑞”两个
字。
少年是瞠目结舌，他不知道端午还可以用手指在石头上写字，太炫了。少年下意识地也伸出食指去用力戳石头，结
果是一声惨叫，某人的手指差点折断了！少年一边甩着手臂，一边又跳又蹦又跺脚，大声地说“痛啊，痛啊，哥哥
，痛啊……”
端午起初没在意少年的举动，听到少年的惨叫，才知道少年干了件傻事，急忙握住少年的手腕，认真地查看，好像
没大伤害，心里放松下来，开了句玩笑说“瑞瑞，你的一指禅没练到家啊。我的建议是以后也不要再练了，容易变
成九指琴魔。”
“你还说，你还说，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少年撅起嘴唇，把受伤的手指拿到端午的唇边，仿佛举着功勋章“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