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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兵的勋章——by毒伯爵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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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宣布搬家,这个地方留给你们了。”卡波利特舔舔两个门牙,举起手来作投降状。

阿历克斯抱着熊先生的脖子,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在讨论。”

“误会太多,坐在谈判桌上的时间又太少。”英国人把烟斗叼在嘴里,恶狠狠地将最后两张牌摔在桌面上。苏联人惨叫一声,熊先生兴高采烈地从笔记本上撕下一条白纸,阿历克斯迅速配合他在一端舔了一下。熊先生胳膊一挥,现在勒内·派瓦利先生就像一只古典牧羊犬那样,连眼睛都看不见啦。

卡波利特在自己的床边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心里乱七八糟的。那一帮人又开始摸牌,阿历克斯扶着克罗梅索夫的肩膀自己站起来。“我们出去走走吧。”

“你——”

“我得习惯习惯。”他敏捷地抓起了派瓦利的外套,拉着记者从门缝里溜了出去。

初夏晚上十点钟,太阳总算是落下去了。天边的晚霞已经散去,晚风凉爽舒适。阿历克斯脚步轻捷,但走得很慢。卡波利特不得不一手揽着他的背,几乎是半拎着他往前走。“我得走了,再见。”他斜起一只眼睛看着记者。“有烟么,派我一根儿。”

“等到发工资才有,您忍着吧。”记者把他往腋下一夹,阿历克斯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拖得太久了,现在回去很可能会被怀疑。可能会回本土审查,接受测谎测试。我肯定要撒谎,有可能通不过。”

卡波利特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搅动,冰冷。“他们不会——”

“大不了是坐几年牢,我有瑞士护照,是真货。中情局对自己的雇员还是很慷慨的,至少我这一条命对于他们没什么用处。”他们走到河畔广场,阿历克斯在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暮色中已经变成深黑色的河水。“我十五岁就开始在这行里打滚,十六年来什么错也没犯过,也该荣誉退役了。”

他把头靠在卡波利特肩上。“可惜了我老爹,他在中情局里混了一辈子,马上要参选三人委员会——相当于副局长——没想到被我叉了这么一杠子。”阿历克斯疲惫地笑了笑。“没办法,谁叫他是我爸呢。”

“你——”卡波利特抽紧了脊梁,紧紧攥住阿历克斯的手。“想没想过,不回去了?”

没有回答,很久之后阿历克斯才微微地叹了口气。天越来越黑了,河水在面前缓缓流过。周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星星运行的声音,两人交握的手指间有一层薄薄的汗。

河对面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是一辆轿车雪白的前大灯光。晚上还来了一个陌生人,这对于小镇来说可不常见。阿历克斯仿佛触了电那样抖了一下。“那是我的车,他们找过来了!”

这并不是比尔·默顿第一次拉网式搜寻失踪人员,但让他这么搓火的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在维也纳镇呆了两个小时,翻看了当地以及周边几个镇子的小报,在其中一个极其不出名的小地方纳维斯镇上重重打了个红圈儿。

《纳维斯每日新闻》只有四个版面,看起来只有一个记者和一个编辑。他前后捋了四天的报纸,觉得这个记者如果不是已经病入膏肓,就是完全不打算再干下去了。

任何线索都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事,就好像是碎毛线。女人会把这些破烂儿搜集起来,花大量的时间用来修整,连接,组合。最终它们会变成美丽的地毯或装饰品,在客厅里熠熠生辉。任何人的存在都有其痕迹,只不过要费劲把它们找出来。好比狗儿在电线杆上撒尿留下气味,后来者只要一提鼻子就能分辨出这条街上的狗口分布。

他连夜赶路,靠抽烟提神。终于在晚上十点半的时候赶到纳维斯镇——见鬼,他几乎是一进这个几乎和村子没什么区别的小地方就找到了阿历克斯,简直像浑身抹了一层蜂蜜躺在银盘子里的烤野兔,就差在嘴里含着个海棠果了。这地方纬度高,十点钟太阳虽然下去了,但天光还是够亮。几乎隔着两条街就能看到阿历克斯那头闪亮的金发,他偎靠在一个年轻男人肩上,两人十指交握,简直和卡佳当年和他压马路的时候一模一样。

比尔·默顿深呼吸三次,还是把仪表板下工具盒里那把手枪放了回去。他一掰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向沿河广场开过去,正好把那两个人堵在一个角落里。“嗨,阿历克斯。”

“老比尔?”金发的年轻人腰板一下子弹起来,又弯了下去。“你终于找过来了!”

他用最短的时间观察了一下阿历克斯身边那个男人。大约二十五六岁。高个子。蓬乱的深棕色头发,戴一副傻里傻气的黑框眼镜。正大张着嘴看着他,好像他是一只刚从飞碟上登陆地球的外星土拨鼠。两个门板牙大得能尅一副国际象棋,好像一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獭。

他的腰带扣比正常人往左两英寸,大概是个摄影记者。最后一块拼图搭上了, 比尔·默顿快速走过去,一手搭在阿历克斯肩上。阿历克斯比他记忆中更瘦,手又湿又冷。“你受伤了。”

“苏联人干的,TT30手枪从后到前,贯通。”阿历克斯斜斜嘴角。“公司里怎么说?”

比尔·默顿看了看那个仍张着大嘴没反应过来的家伙,翻了个白眼。“找地方再说吧。”

30.

“怎么会这样?”阿历克斯皱起了眉头,脸涨得通红。“比尔,我真的——”

“我给他作证。”勒内·派瓦利刚刚把满脸的纸条撕下来,正用一块脏兮兮的格子手绢擦着脸。“这个事儿啊,我以为啊,就是这样的。它是怎样的呢?它就是这样的……”

“我需要对比埃尔·卡波利特先生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因为他是这个事件唯一的客观第三方见证人。”比尔·默顿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开始飞快地书写。“先不用急,首先我得搞清楚,为什么我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熟面孔?”他转向英国人。“先生,我至少在两个场合见过您,上一次是律师,再前一次是个保险业经理。”

“那是因为大家都是同行。”马丁·冯·克莱施坦因慢吞吞地收拾着牌桌,将几张已经被迅速做上记号的扑克牌塞进记者已经满得冒了尖儿的垃圾桶。“我大概已经是欧洲最老的外勤了。”

记者迅速地把比尔·默顿拉到一边,远离继续在他房间里琢磨的那群人。“哥们,其实就是这样。我知道的完全不比你多,就是这个月15号晚上我看见阿历克斯躺在雨地里,肚皮上有个弹孔。他用枪顶着我把他拖回这里来,然后……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帮子人就呼啦啦啦地全跑到我这里来,我现在就是看您还有些法子,您能不能把他们给我弄出去?!”

比尔·默顿沉静地看着卡波利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1973年5月24日越南西贡 当地时间 6:30

凯瑟琳·纳吉尔空军中尉在食堂的信箱里翻了半天,都没有从家里来的信件。5月26日是她的生日,往年总是提前一个星期,各种礼物就像白磷燃烧弹一样空投下来。而今年没有,只有“米歇尔叔叔”给她寄来了一小瓶法国香水,而她也几乎从来不用香水。

“纳吉尔空军中尉,T-07窗口有您的电话。重复一遍,空军第八联队173航空中队F5舰载机飞行员凯瑟琳·纳吉尔中尉,T07窗口有您的越洋电话。”广播响起,有几个人向她这边看过来。凯瑟琳微微皱了皱眉,大步走向那个供美军官兵接听电话的窗口。

“凯瑟琳,是我,米歇尔叔叔。”那边的声音似乎有点疲惫,不像往常那样轻快。“最近阿历克斯给你打过电话或者发过电报吗?”

在越南军人民军司令员武元甲的“复活节行动”结束后阿历克斯就撤离了西贡,回到香港去继续他的对亚洲情报集散工作。通常每隔一个星期左右就会和凯瑟琳通一次电话,她看了看手表,今天是礼拜五,确实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接过电话了。“没有。”

“好,好。”马什敷衍地应了几句。“他要是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你先应着。要是他要你去帮他干什么,先不要答应他,然后赶快给我打个电话,好么?”

“叔叔——”

“就这样,再见。”电话挂断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凯瑟琳向上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画了个十字。

待到卡波利特先生的宅子重归安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钟的事情。这帮人来无影去无踪,走的时候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除了喝光了他的咖啡,摸走了抽屉角落里剩下的两包烟外。只剩下阿历克斯缩着肩膀坐在他的床上,细脖子上顶着个金灿灿的脑袋,在四十瓦电灯泡底下就像一根大号黄豆芽。

“你——什么时候走?”卡波利特叹了口气蹲在屋中间,把那曾经是一把椅子的几根破木头条用报纸捆起来,准备塞进房东老太太的壁炉里当劈柴。

“明天,最晚明天。”

“有危险?”

阿历克斯揉了一把头发,手肘撑在膝盖上。“我怀疑中情局里有内鬼,想把我搞掉。”

“我在中情局,呆了十六年——不,准确而言,就我为那帮人工作开始,应该是二十五年。我五岁的时候就得去陪杜鲁门的孙子踢足球 ,现在想想,那是我做过的最困难也最憋屈的工作。”他仿佛给打开了话匣子,嗓音沙哑。“他们教给我如何观察一个人的眉毛和嘴角,如何坐在一群高谈阔论的记者中套情报。怎么搞出来一个小破坏,怎么杀人。我干了那么多的脏活,从越南的丛林里逃出来……”他紧紧揪着后脑上的头发。“现在我就像一块嚼得没味道了的口香糖,该把我吐掉了。”

“可是你——离退休还远吧?”

阿历克斯缩得更小了,抖得好像暴风雨里的树叶。“让我安静一下,两分钟。”

这对于记者先生而言可不算是个好消息。他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个圈,阿历克斯的冷静在他眼里像一颗定时炸弹,完全无法预测下一步他的行动。他只好大着胆子坐在阿历克斯身边,细着指头把那瘦骨嶙峋的肩膀往自己膝盖上拨。阿历克斯倒是很领他的好意,嗖地一下撞进他怀里,死死攥着他的领子好像要把他掐死。

“我们去古巴的人几乎只有我一个活着回来,去越南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不缺胳膊不缺腿地回来。”阿历克斯的嗓音平淡,疲惫得好像是慢速播放的录音带。“然而现在,自己人要把我搞死了。”

“我——我有个主意。”卡波利特一手揽住他的背,一手像揉猫那样轻轻揉着阿历克斯的后脑勺。“那个管事儿矮胖子的叫什么——默顿?我去找他,让他——”

“默顿只是个小卒子。”阿历克斯听上去几乎都快要睡着了。“他在这里的任务很像记者,就是搞回去第一手材料。至于把我清蒸还是油炸,是美国本土那些老头子的事。”

“我的主意是,你干脆跑了吧。”卡波利特把他从自己怀里稍微拉开一段距离,鼻尖对鼻尖地看着那双蓝眼睛。“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人来找你。所以,跑到一个什么地方去过几年平安日子,应该也没问题。”

阿历克斯愣愣地看着他,眼睛里逐渐浮上一层水雾。他用力眨了眨眼,控制着眼泪不流下来 。

31.

如果说,仍然有什么东西能够经历了欧洲大陆上如此勾心斗角的谍报斗争的比埃尔·卡波利特先生感到束手无策,那就是眼泪。特别是强忍在眼眶里的泪水,总能让这位善良而充满爱心的先生不忍目睹,于是紧紧地闭上眼。这招他至今常用,至少在此之前的三个女朋友都是这么跑了的。

阿历克斯的蓝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仍然亮的吓人,好像一只夜行的动物。在这个时候卡波利特从他身上感到了恐惧。和那个冰冷血腥的雨夜不一样,阿历克斯现在在他的怀里因恐惧而颤抖。他现在没有后台,没有退路,好像一只被主人扔出家门的宠物。

几天来的头一次,卡波利特心里那块石头放下了。他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那双蓝眼睛让他感觉发毛,于是他沿着阿历克斯的眉心一路亲吻下去。阿历克斯立刻把眼睛闭上了,干瘦的手臂绕上他的脖子,腰杆弯得好像马上就要折断。

这不是他们之间第一次“密切接触”,但卡波利特显然更为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个来自东方,价值连城的花瓶。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之间滋长,浸润,把两个人的人生轨迹绞缠在了一起。他把阿历克斯拎到自己的膝盖上,小心地从他的衬衫下摆探进去。同他的外表一样,阿历克斯简直像个没发育的小男孩。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推拒,只是紧紧抱住法国人的背,指甲几乎在他背上留下抓痕。

似乎才刚开始就结束了,卡波利特的手心微微一热,只有几滴液体挤出来。阿历克斯的脸埋在他胸前,连耳朵都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感觉很不坏,是吧。”他用门牙轻轻啃咬着阿历克斯的耳廓,顺势向后一倒,和他一起滚倒在床上。

“混账,和你接吻,好,好像嘴里含着两大块糖。”阿历克斯气喘吁吁,无力地挣扎了几下。终于回过了神来,一把掐住了卡波利特的肚皮,扯开了裤子拉链。

“我决定了。”阿历克斯今天显得容光焕发,卡波利特头一次发现他的嘴唇居然还是粉红色的。腰杆挺得笔管条直,颇有几分麦克阿瑟将军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我决定逃离那个全世界最大的黑帮组织,我不干了。”

“谁说中情局是世界上最大的?你们参观过卢比扬卡广场嘛?”勒内·派瓦利翻了翻白眼。“当然,特拉维夫郊外的棚户区不算——老兄我错了!虽然你们单位小,但你块头大!”

比尔·默顿用手帕擦了擦鼻翼上的油汗,颇为赞许地点点头。“不错,然后呢?”

“首先要让公司里的伙计们知道我死了,真的死了。要有证据,不然我老爹肯定会倒霉。”阿历克斯接过记者递给他的纸笔,重重地写下“计划书”这个单词。“第一条,我要有一个死在这里的理由。”

“这个黑锅我可以给你扛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英国人开了口。“美国和英国在情报工作上属于井水不犯河水,我掺进去可以有效地把水搅混。”

“谢谢。”

“不用谢,实际上我一直希望有一个机会来报答一位舒尔维克先生——我在三十年前是令尊的通讯兵,他一直没有把我在和英国情报机构来往的事情报给他当盖世太保的妻弟。”

剩下的四个人齐刷刷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老家伙,克莱施坦因的绿眼睛促狭地眯了眯,点燃烟斗叼进嘴里。“第二,有了理由,你要有实践。一个能骗过所有法医和现场痕迹学家的案发现场,不一定要有尸体,但一定要真实可信。”

阿历克斯挠了挠头发,直接把第二项写在一张新信纸上,下面迅速划分了六个用以填补详细计划的分区。“然后是退路,详细的以后再说。不过我至少需要两套高仿真的假护照,这个你们谁能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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