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山上下来,就要比上去的时候容易多了,两个道童一路相送,让他们节省了一般的时间。下山联系上三皇子的
人,便立刻启程往京城而去,皇帝的病情时好时坏,宫里的动作时隐时现,现在正是危急关头。
由于走的都是秘密通道,他们这一路是又快又太平,一直到进了京,才遇上第一次偷袭,倒也很轻松就解决了,那
时候筱旻和地瓜都还在睡梦里,一点都没有惊扰到。
只是出来办事这么多天了,也经历了这么些事,筱旻竟然还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江逸在一瞬间发现自己完
全能理解石至清的那种感觉了。筱旻却振振有词:“反正是爹娘让做的,肯定不用担心。”
这倒是实话,别人不敢说,他那对父母绝对不会让他们去做什么坏事,危险的事也是能挡都挡了,这次出来也是江
逸和古意两人护送,到了他山又有石至清的两个高徒一路护送着过来。
江逸心想,既然他不知道,那就瞒下去好了,他在民间走了这半年多,了解到他们并不是很喜欢那些权贵,所以他
不想筱旻也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生出嫌隙。
先去见了三皇子,把筱旻路上画出的图谱口诀和他们整理记录的动作图都交给姜适,又让他给筱旻和地瓜找了安全
妥当的住处,他这才进宫去。
皇帝已经病的又重了些,见了他回来,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容了。人心情好了,并也容易好,江逸每日都做床前孝子
,端药递水,照顾得十分周到,皇帝的病情很有起色,太医说,照这么下去,年前就能好利落了。
这话只能听着,姑且信着,可心里却不能有太多的期待。老皇帝戎马一生,身上有年轻时留下的许多病根,一辈子
没怎么生病,到老了这么反复卧床,这都不是好兆头。私底下各个皇子都会打点太医求个真话,三皇子自己府上就
有高明大夫,给出明确的期限最好也挨不到明年夏天。
如果情况能一直这么乐观,他们就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来争取,但是要做最坏的打算,一个是怕皇帝突然驾崩,另一
个就怕哪个沉不住气的皇子先动了手,他们被迫就要反了。
下山之前,石至清说过,只要找个清净的地方,让人练上三个月,就能成五成功力,每个人都能以一敌百,这就是
一个绝对精锐的军队。等事成之后,为了防止这些人有异心,可以再让他们服用一种药物压制,只保持这五成功力
,不能再练得更精深。
现在他们顾虑的问题就是这三个月,到哪里去找这么大一个空旷安静的地方,还要不让别人知道。
思来想去,姜适决定分散到各个地方,减少注意力,风月场是个很好的地方。
江逸和姜适一向都是荒唐的浪荡皇子示人,眼看着皇帝的病情好起来了,他们便又恢复了常态,每日里除了去皇帝
跟前的一段时间,全部都跑到妓院去了。
筱旻出门就被打扮成小跟班的模样,江逸生怕有人对他动不了手就把心思动到筱旻身上,用各种方法把他弄得像个
透明人,平时也不多看一眼。这么多天两人都没见过面了,只通过古意把两边的情况略作通传,好容易有机会长时
间呆在一处,江逸自然是要想办法把人圈在身边的。
他几次之后都带着筱旻回了宫里的寝殿,皇宫的守卫森严,安全方面很让他放心,伺候他的人也都是多少年的心腹
了,所以他放心大胆的把人领了回去。不用做其他的事,就把人搂在怀里闻着他的味道就安心的一睡到天亮。
几次三番下来,寝殿伺候的那些人精都把筱旻当了半个主子,姜适也说,干脆就让他留在宫里,也放心。于是江逸
更不想让他再回去姜适那里了,筱旻对京城完全陌生,他能依靠和信赖的人只有江逸,自然也就听从他的安排。
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是,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跟着,而且他的活动范围就在寝殿前后,要出皇子宫的宫门就要让江逸
拿腰牌带他去。他十几年都自由惯了,突然上了这么多枷锁怎么都习惯不了,心情也跟着就低落了。尤其是江逸经
常还不在,他一边要去皇帝那里,一边还要和三皇子商量事情,还得继续的装模作样,每天都忙的像飞转的陀螺。
直到现在,筱旻还是不知道江逸的身份,他只以为这是江家,而他父亲生病了,他知道姜适是三皇子,因为听人这
么称呼过他,不过他却以为江逸跟他只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他的想法是,江家是做官的,并且是能和皇子来往的
很大的官。
对于这样的困扰他也和江逸说过,希望他能把跟在身边的人撤掉,他有手有脚,不需要吃饭的时候有人把东西几乎
都要喂到他嘴里那般伺候,也不喜欢穿衣服会有两个年轻的女孩服侍他,更不喜欢他去解手还有个男人在外面等着
。
江逸对于这样原本很合理的要求却置之不管,在筱旻不高兴了不理他的时候才装装样子跟侍人们说不准跟的太紧,
但终究是没有撤走。
筱旻只好慢慢的去习惯,江逸由奢入简都能成,他现在过这种别人想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怎么还能不适应呢。他在心里这么教育自己一番,也就有了享受的心情了。接下去的几日都还挺欢快的。
皇宫里都是些什么人呀,筱旻有完全不懂掩饰自己,他和江逸的关系很快就让下面的人猜到了,所以拿他当半个主
子也是因为此,因为这可是江逸带进宫来的唯一一个人,还宝贝的什么似的,平时的张牙舞爪都收了起来,在这个
人面前就像个小绵羊,想怎么搓吧就怎么搓吧。
江逸每天看得着吃不到,他身边贴身的机灵小太监就想着献策了,被江逸笑着训斥了几次,虽然有点收敛,他心里
却更多的认为主子这是没有好机会,而不是真的不想。
急主人之所急,忙主人之所忙,这是他们的本分。这小太监就开始留心,希望能帮到江逸一把,日后以此进功也能
捞个总管当当。
江逸仍旧每天都很忙,不过渐渐的布置好了,他的空闲时间也就多了。这一日他因商量事情回来晚了,轻手轻脚的
进了寝殿,筱旻一早就得到他的通知,已经上床睡下了。
他撩开床幔吻了他的脸颊,这才让侍女伺候宽衣沐浴。
岂止他走后这点时间,筱旻却全身如焚,难耐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
江逸一靠近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像筱旻的声音却不能想象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即便他们之前亲密的时候他也有
呻吟,却不是像现在这样低媚入骨,听的人酥了骨头,站都要站不直了。
他快走几步进了屋,隔着纱幔就看到床上的人扭动的身影,他心里一边是欲火一边是怒火,拉过身边的人低声喝骂
:“怎么搞的!”
“奴婢不知,请六爷恕罪!”侍女慌张地跪下,声音却不敢大声。
江逸往外间走去,抓过来值夜的小太监,用力掼倒在地,一脚踢过去:“我让你多事!”
小太监翻滚了两圈俯身跪下,连声告饶:“奴婢也是替六爷着急啊……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果然是这大胆的奴才干的,江逸恨不得再狠狠的揍他一顿,可是听着筱旻的呻吟声愈发大了,他心里另一边的欲火
燃烧的更重了,已经把这边的怒火一起烧着了,全部全部都在燃烧,叫嚣着他的欲望。他揪着小太监的衣领把人拉
到跟前,低声问:“你给他用的什么?”
小太监赶紧报上名字,江逸把他扔到一边,自己大踏步的快速进了内寝,把人都轰出去。
不算烈性的药,发泄几次就好了。可是,眼前这么活色生香的爱人,他恨不能连骨头一起吞了吃下去,在这么正人
君子的帮他用手解决了,他都要怀疑起自己的那方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第五十八章
皓月当空,室内的灯都熄了,于是借着月光也能看到床上的人是什么样子的。江逸双脚生在地上一样不能动,他无
论如何都没法平静下心境,终于抬起脚,有些忐忑紧张的走进去。
这不是他的第一次,从晓事至今,也就在认识筱旻之后的日子里他才一直禁欲,在那之前他总是频繁的找人暖床,
发泄欲望从来不会动用自己尊贵的双手。可是现在他却像个初尝情欲的愣头小子,缩手缩脚的不知该怎么做。
俯身亲吻筱旻光洁饱满的额头,火焰从紧贴的地方蔓延到全身,江逸一瞬间像活了过来,手脚利落的先把自己的衣
服脱了干净,然后一边亲吻抚摸一边缓缓的筱旻的衣衫褪尽。
那小太监做事倒也细心,床头上摆着需要使用的膏脂,淡淡的散发着杏仁的芬香。
筱旻觉得自己就像在热水里,想让谁来帮他添点凉水却怎么都开不了口,时间长一点他竟然觉得呼吸不畅,唇舌也
奇怪的发着麻。
慢慢睁开眼睛,是他仍旧没有熟悉过来的江逸的房间,奇怪的是今晚没有站在床边或者门口的侍人,他正觉得开心
,身下却突然传来种种的刺激,他一个激灵要坐起来,腰上一双手却压着他,只能半起身的看一眼,吓得他差点叫
出来,江逸……在吻他的那个地方,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翘立的小东西被一口吞下去了。
江逸感觉到他的动静,吐出来看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捉弄似的全部吞下去,又重重的一吸,筱旻顿时
全身都失去了力气,跌回床上,双手抓着床单,从断断续续的呻吟中问道:“你,你,呜……你干什么……”
江逸不理他,只顾自己忙活,筱旻根本抵抗不了这样的刺激,很快就失去意识,随着他的给予沉沉浮浮。
没有经验的身体碰上情场老手,根本就没费多少力气就让他发泄了一回。江逸覆在筱旻唇上辗转,取了床头的精巧
玉坛,从里面挑出些膏脂,在筱旻隐秘的穴口细细的涂抹着,等待松软了就往里放入一根手指,耐心的等着适应,
缓慢的扩张着,直到足够容纳他并且不会太艰难的程度才停下,将自己蓄积已经的坚硬慢慢的一寸寸楔入。
筱旻只觉得身体在一点点被分开,然后有个更热的东西充满了他,在那一瞬,就觉得自己的脊柱都酥麻起来,有一
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他不知所措的呻吟,睁开迷蒙的眼睛看着在上位的人。
江逸地头攫住他的嘴唇,终于开始动起来,开始还知道要控制住,但实在是太久没有过这么美妙的体验了,而且一
想到身下是自己渴慕了很久的人就更不能自持,速度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刺激越来越强,他痛快淋漓的享受
着。
药效的关系,筱旻比江逸更加激动,他不仅没有觉得难受,还十分迎合这样的激烈,持续的兴奋着,发泄了一次又
一次,直到最后江逸停下来,他也才觉得那种奇异的燥热消失了。
身体贴在一起,江逸迟迟不愿分开,但还是记得要带他去清洗一番。纵欲的结果是身体发虚,他休息了一会才用床
单把筱旻包好了抱到他的浴池去,筱旻已经昏昏欲睡了。
江逸帮着筱旻擦洗身上,清理污秽,筱旻被摆弄来摆弄去,渐渐的就醒了,但还是有些迷糊,他看着江逸有些不知
身在何处。江逸真是爱极了他这个迷蒙的小模样,不断的啄吻着他的鼻尖嘴唇,偶尔也会啮咬他的耳朵,把人弄得
痛呼一声他却笑的很开心。
回到床上,江逸还是在筱旻身上嗅来嗅去,啃啃咬咬的不肯睡觉,他也不让筱旻睡觉,拉着他说话:“荞麦,你知
道刚才是什么意思吗?”
筱旻怔怔的不说话,眼睛只看着他,江逸压低声音说:“我们刚才已经行过夫妻之礼了,今晚就是洞房花烛夜!”
“你,你胡说!”筱旻脸红起来,自己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江逸理直气壮的掀开身上的被子,一阵凉意让筱旻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过去,他指指彼此赤条条的身体,说:“刚才
那种事,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你不知道吗?”他已经完全过滤掉他那些过往。
筱旻脸涨得通红,鼻尖红红的很诱人,他嗫嗫嚅嚅的说不出话,这种事他根本就不懂,从开始就是江逸引导他的,
现在他也只能相信江逸,憋了半天,却说道:“我们又不是夫妻……”
“我们都洞房了怎么还不是夫妻?”江逸轻轻的拍了筱旻的脑袋一下,然后很困扰的问:“你应该叫我什么好呢,
总不能还那么生分,江公子江公子的叫我……从今天开始,你要叫我夫君!”
筱旻把头扭到一边去,不理会他的风言风语,江逸又说:“不喜欢,那就叫我相公啊……”
“你要叫就自己叫去!”筱旻推了江逸一把,翻身自己去睡。
江逸不依,继续胡闹,把人翻过来压住,一边啃着一边说:“那你想想怎么叫我呢?嗯,还有,我也要改口称呼你
娘子了……”
“江逸,你不要太过分!”筱旻被惹急了,不管不顾的大声叫出来,气鼓鼓的瞪着江逸,他可没想过有一天被人像
个女人那样称呼。
江逸摸摸耳朵,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舔舔筱旻的嘴唇,涎笑着说:“真奇怪,你这么叫我听着还真舒服。那,以后
你就这么喊我好了……”
筱旻铁青着脸,挣扎了几下说:“放开我!我要睡觉!”
江逸见好就收,赶紧松开手给筱旻在身上捏揉着,亲亲他的耳朵,但仍旧把人抱在怀里一起睡。
清早江逸就被姜适请出宫了,所以筱旻醒来并没有看到他,反而听侍人说地瓜一早就来了,这会还在等着他呢,不
过江逸怕他休息不好一直不让他进卧室,直等到他醒了才让人通报。
地瓜飞快的跑进去,扑到床上去抱着筱旻的腰,嗷嗷叫了好几声开始骂江逸,他仰起脸看自己哥哥:“哥,我们出
去玩吧?”
“嗯?去哪?”
“你不是老早就想来晋城看看吗,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可是我们都不认路啊。”
地瓜神神秘秘的说:“我找到一个可以带我们玩的人啊,你也认识的,不用担心。快些穿衣服,我们早点出去找他
。”
筱旻拗不过他,只好让侍女伺候他穿好衣服,昨晚的疯狂今天早晨才感觉到不适,但是已经答应了地瓜又不能反悔
,不然一定会被追着问原因,他又不会编谎话,几句就要抖搂出来,那就惨了。
一直到了街上,筱旻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谁,他又问地瓜:“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还是我们都认识的?”地瓜拉
着他跑,他一边忍着不适一边尽快的跟上他的脚步,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古意现在很少露面,他有整天在江逸那里,根本不肯能有机会认识新的人,那到底是谁对晋城熟悉,又和他们都熟
悉呢?
“我就知道你一定猜不到!”地瓜颇有些小得意,“我也是昨天才见到他的,说好了今天把你找来一起玩的。你还
没猜到是谁吗?”
筱旻摇摇头,地瓜挫败的叹气,说:“是那诚啊!”
那诚?!
筱旻心里有些不安,他想起江逸跟他说过,那诚这个人身上的疑点,他虽然不全相信,但是有因为江逸没必要欺骗
他这个,就对那诚有了一样的看法,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们又要和这个有问题的人见面,实在是让他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