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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封琉上——by我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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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有事吧。”刘瑶瑶面上表现的倒是焦急,不过,也只是表面上。

炘玉目光又沉了几分,却只是站在原地,并未移动。

刘瑶瑶暗自庆幸有能跟他独处的机会,虽然之前被人打断了。不过现在自己还不是照样能陪伴他左右?思及至此,眉眼间的笑便更是明显。

且说那齐忠一路追着炘崖,不觉间竟到了封琉静养之处。仔细看去,那门竟像是被人给生生撞了开!

齐忠心下暗道不妙,便加快了脚步。

谁料齐忠刚到房门连门槛都未踏进,便听“咚!”的一声巨响,似有重物落到地上。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微弱的闷哼。等看清屋内的状况,更是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只见他的二少爷此时正紧紧的掐着封琉那本就纤细的脖颈,而被掐之人,则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模样。

糟了,少爷又犯病了!若不赶快阻止,怕是要闹出人命了!齐忠心下大叫不好!

这样想着,齐忠更是半分都不敢怠慢。急急跑过去,便要将癫狂的炘崖拉开。谁知炘崖力气大的惊人,竟是不能撼动半分!

而此刻几乎快断气的封琉在那都快悔死了,天啊,我这是造的那门子的孽啊!——你说好不容易又活一次虽然是借尸还魂到一个男童身上,可好歹也是活着啊!,怎么又碰到这个痴儿发狂啊!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啊!就算是死,也不能这么窝窝囊囊不明不白的死啊!

而那炘崖更是发疯似的:“你们都讨厌我,都不喜欢我,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全杀光!我杀了你,杀了你!”他们讨厌你关我什么事,你不能把我当‘出气筒’啊!封琉心里使劲的抗议着。可是在这么下去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不行不行,一定得活下去,一定!

于是封琉铁了心眼一闭大吼一声:“我跟他们不一样咳咳真的不一样咳咳……我爱你咳咳咳啊!”(神啊,主啊,三神基督啊,请原谅我吧!我这也是逼于无奈,为了保住小命也只能用这‘非常手段’了!封琉在心中忏悔着。)

而那炘崖则是被这‘深情告白’给彻底的震撼住,毕竟,从他一出世便没有人说过如此‘露骨’之言。

炘崖的手,也在不觉间从封琉纤细地脖颈上滑落。

重获氧气的封琉贪婪的呼吸着,‘劫后余生’啊,我容易吗我!

“你说过的,就不能反悔!”炘崖突然大声宣称!

还未搞清状况,封琉便被人大力的拥抱。力气之大,活像要将他揉进骨子里般。

而在一旁‘观看’的齐忠,则显得很是镇定。只不过端详封琉的眼神里,多了一丝赞赏。

第三章:求死

“小琉儿,我有个好东西给你!”炘崖满富磁性的声音,却透出几丝呆痴。

虽然不耐烦,可至少得给点面子。封琉挤出一丝笑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问:“是甚么?”对面的炘崖见自己如此受重视,便对封琉喜笑颜开道:“喏,就是这个!”封琉望向炘崖摊开的手掌,仔细看过后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你确定这不停蠕动的青虫就是那所谓的好东西?”

“是啊,小琉儿不喜欢吗?你看它胖胖肥肥的多好玩!不像小琉儿那么瘦,抱起来都没有肉!”炘崖大气不喘,一下说完。那脸上是一喜庆,那叫一得意。

耳朵里听他‘小琉儿,小琉儿的’叫,视觉再受到那‘生物’的刺激。封琉心里的火‘腾’的一声,就上来了。

“不许再叫我‘小琉儿’!我不小!瘦怎么了?硌手就别抱啊!唉,某人以前很有肉,现在变瘦了,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怎容他人‘贬低’?还有,把那虫子拿开,不要再让它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封琉把心里的憋屈一下子全吼了出来,呼~,畅快啊!

“小琉儿,你生气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还一脸开心捧着虫子的炘崖此时却像个犯错的小孩似地,在那扯着封琉那衣袖,嘴里‘对不起,对不起’的说。

看炘崖一副可怜相,封琉心里也怪不好受。算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智,犯不着跟小孩较劲不是?可是“炘崖,把你那只刚抓过虫子的手从袖子上放下!”某人的脸色在看到袖口上出现绿色汁液后,面色不善道。

“嗯?”某个傻呆呆的人看了看自己被虫子身体淌出的液体染绿的指尖,恍然大悟。但之后“小琉儿,我流血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死,会不会啊?!呜呜炘崖不要死,炘崖不要死”不知所措,甚至还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封琉揉了揉眉心,心里那个苦啊。唉,自我催眠: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炘崖”封琉按住某个高自己两头不止的人,尽力劝导:“炘崖,那是虫子的血,不是你的血。所以你不会死,懂吗?”劝着劝着,封琉的眼眶却有微微湿意。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要一看到炘崖那闪动的眸子,就会感到心口似乎压着一块石头般。闷闷地,出不来气。

仔细看去,那明亮的眸子里倒影着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那少年眼中有抹不尽的哀愁,乌黑发亮的瞳仁闪烁着泪眼迷蒙。

透过影像,封琉仿佛看到这具身体本尊的悲伤。那浓烈的感情,几乎要将我淹没。

泪,滑出眼眶。顺着干瘦的脸颊,流落至腮边。

“小琉儿,你不要哭!炘崖不哭了,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始料未及的温暖覆在被泪浸湿的肌肤,将凉意一扫而清。

“炘崖,谢谢你。”出自真心,封琉向炘崖道谢。

“小琉儿,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要常常笑给炘崖看!”俊美的面容,绽出惑人的甜美。

封琉望着那纯净的笑容,心,没由来的一热。就好像长期压抑的情感一下子得到释放,或者是某种情感终于得到认可的餍足。

封琉未深究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只是单纯的认为是被他感动。

很久很久之后封琉曾经后悔过,若当初早早弄清楚这种情愫,之后也不会受那种感情的折磨蹉跎那些年华。可,有些事就是这般无奈,一定要等到失去了后悔了,才会去想要珍惜。可到了那个时候才发现,连再次获有的资格都没有。

“炘崖,净手后我带你去捉蜗牛如何?”感到气氛有些微妙的暧昧,封琉便试图转移话题。

昨日才降过雨露,虽是初夏蜗牛也应该不少。

“真的?小琉儿可不许反悔哦!”炘崖乐颠乐颠的跑到盥洗盆前,拨拉着里头的水,草草一洗便想拿袖子擦。

封琉无奈的皱了皱眉头,紧走两步过去制止了他的‘邋遢’行为。将那骨节分明的宽厚浸到微凉的水中,仔细摩挲:“炘崖,你看好以后自己盥洗也要这般,要仔仔细细把手洗干净,不然会有脏东西残留,到时候你……”

“啵!”响亮的一声,打断了封琉后面的话。

“炘崖,你……你!”连着好几个你,都不足以表达封琉现在内心受到的震撼!

“小琉儿,你脸上香香的真好闻,我还要亲!”说着炘崖那俊美异常的脸便又凑了过来。

这下封琉也顾不上手还在水里,便腾出来使劲推那贴紧身子的某个呆子。

所以,齐忠进门入目的便是炘崖紧搂着封琉,看那架势,貌似是要强吻?饶是他活了一把年纪对这事也不是一时能接受的,于是乎便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消化。而在这期间,某个悲催的封琉几乎被亲的满脸口水。那凄惨的情状,唉!

“炘崖,你快停下!”封琉使劲使劲的挣扎,却仍被那有力的臂膀钳制。正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某个善良的大叔组织了那个呆子的‘恶行’。“二少爷,听老奴一句劝,快快住手。”在封琉未来得及看清时,始作俑者便被人给拉开。等回过神来时,看到的只有齐忠在那孜孜教诲某呆子。

好快的身手!封琉暗自赞叹,这庄里一个老奴的功夫都如此了得,那其它人恐怕更是容不得小窥。

“封公子,二少爷是顽劣些,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言语间,齐忠躬下了身子。虽是道歉之意,可那语气中就是有一种不允许反抗的压迫。

“齐叔严重了,二少爷方才不过是一时玩心,在下自然不会介意。反倒是齐叔对封琉这个小辈行如此大礼,真真是让封琉承受不起啊!”扶起他,封琉嘴里还客套道令自己胃里发酸。

“炘崖刚刚不是玩闹,炘崖是真心喜欢封琉,所以才要亲亲!”不是失忆的打断,令正推让的两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

还未来得及组织,那个呆子炘崖又困惑问齐忠:“齐叔,不是你教炘崖碰上喜欢的人要想方设法留在身边,不让他跑掉吗?炘崖喜欢小琉儿,所以要亲亲,这样他就跑不掉了!怎么现在反倒成了炘崖的不是?”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某个姓封名琉的童鞋在又开始那不断地自我催眠。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没听到什么“想法设法”,没听到什么“留在身边”,更没听到什么“喜欢小琉儿”之类。

“二少爷,老奴是这么说过。可那是对女子,封公子是男儿身这男子间不妥啊!”某大叔齐忠犹豫外加踟蹰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而冷静下来的封琉也因为这句话,而黯然神伤。齐忠说的没错,炘崖虽然痴傻可终归是男子,自是不能与男人相守。联想到自己,不觉间心下又黯然几分。先下封琉虽然借尸还魂复活,可终究是个男人,定是不能期望能与这里的男子相恋。至于女子,呵,暗自嗤笑。自己虽然喜欢美女,可是试问有那个女子会看上无才无势的自己?

更何况,自己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男子又如何,炘崖就是喜欢小琉儿,就是要跟他在一起!”炘崖大胆直白的宣言,差点令封琉心动。当然,只是差点,并未心动。

“二少爷!”齐忠皱起稀疏的眉毛。

炘崖一看这般,也嘟起了薄唇,一副满不高兴的模样。

“炘崖,封琉也喜欢你,前两日不是才说过吗?”某人整好心神装作轻松的走到呆子面前。

那炘崖似是记起前两日自己口中的“小琉儿”曾说过爱自己这回事,便又恢复欢喜的模样。

“可是这件事是你我还有齐叔之间的秘密,不可以说出去哦!”封琉用哄小孩子的语气,来安抚那人。

说话间封琉投给旁侧齐叔一个暗示的眼神,那齐忠也是精明,便连声附和。这才将事情终了,之后也没了同炘崖捉蜗牛的心思。便推说困乏想休息,才送走了他们。

等到两人离开,关好房门,封琉才无力倚着门板缓缓滑落。

封琉双手掩面,良久,些许液体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地,映出一片氤氲。好累,真的好累。跟炘崖的玩闹,与齐忠的虚伪推辞,这些都令我心乏。

封琉脑海里闪现出这几日的情形,如走马灯般,交替出现。

那日几乎被炘崖掐断脖颈,而后待他冷静后才发现我早就晕了过去。醒来时,已是月明星稀之际。

那晚齐叔端药来问候,“顺便”询问了下自己的情况。这一发问才知晓,原来这封琉是两个月前被人发现晕倒在凛然庄庄前。那个时候“我”身上残破不堪布满鞭伤,庄主炘玉本着善事多行的原则,将我带进庄里好生疗养。

约莫半月前“我”勉强可以下地,可是却从未言语,似失了魂的木偶般。只有炘崖来探望时,“我”才会露出笑容。所以庄里盛传庄主救了个同炘崖般呆傻的痴儿,本来日子就这般平静度过。

可是在七日前的那个夜晚“我”突然想要投湖自尽,等被发现救上岸时已经气若游丝。来精通医术的齐叔都断定“我”命不久矣,可是“我”却奇迹般的存活下来。甚至连那“痴傻”的毛病都改了,这件事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很难。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便被要求在现今这个屋内静养。若无事,最好不要外出。

齐忠曾问起自己的过去,譬如家住何方,可还有亲人之类。为了掩盖我的“真实身份”(借尸还魂)便推说对过去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姓谁名谁。至于其它,则一概不知。

齐忠见如此,也不多追问,只是嘱咐几句安心养伤,便离开。

“呼呼”透着一丝寒气的清风吹过,扯回了封琉远去的思绪。

摊开掌心,封琉看着那纹理交错纵横的掌纹,扯出一丝苦笑。

这具身体有着同自己以前一样复杂的掌纹,老辈人说这样的人易操心。看来,倒是不假。

“对不起。”封琉轻轻吐出几不可闻的三个字。

自己是封琉,也只能是封琉。封琉是个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而不是一个年龄不过十五六的孩子!所以请原谅我的懦弱,这样的现实我实在无法接受。既然来时是被飞来横祸导致身亡,那是否说明再死一次就可以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与其这般不明不白的活着,倒不如拼一死,说不定还能再穿回去。封琉只是想逃避这对于自己不能接受的现实,只是,想逃避。

封琉撑着身子走到盛着水的盥盆前,将临近桌上的瓷盘砸碎,执起最锋利的一片,冲着腕上浅绿的线条狠狠割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臂腕流淌到盆中,渐渐与水相溶。

封琉看着那血与水的完美交合,不禁想起“血浓于水”这个词。

心,没由来的一跳。

好熟悉的感觉,这种悲伤的令人心痛的情感,这种生不如死的怨气,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封琉的大脑。

越来越多的血,从身体流失。力气,慢慢被抽空。

封琉无力的跪倒在地,视线模糊到影像都开始暗淡。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脆弱的神经。

封琉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就要冲出。那挥舞的皮鞭,阴暗的石室,如噩梦般,将自己缠绕。

封琉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搭在盆上的手腕无力的滑出。身体,终于完全倒在地上。好累,好累。不去想脑海闪现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睡过去。睡吧,说不定一觉醒来会发现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说不定,醒来时我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屋外艳阳高照,没有人发现屋内有个生命即将消失……

第四章:他给的理由

心事重重地炘玉在封琉屋外几米处徘徊不前,若说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为何连见一个人都如此踌躇,这原因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炘玉明眸深锁,那幽幽的深处藏着些许光亮。压下心中的异样,提步便走。最终没说服那颗执拗的心,想逃离这个本不应来的地方。

初夏的风,还算清新。只是这夹杂着青草芬芳的气息,透着几丝血腥味。

武功修为高深如炘玉,又怎会没察觉其中的异样?面色一变,顺着气味的来源寻去。

“嘭!”被内力震碎的木门,纷飞四散,洒落一地。

几块轻巧的碎屑,则是跌入粘稠的血泊中。

毋庸置疑,这殷红的血液正是从封琉的腕间流出。

炘玉定睛一看,那昏倒在血泊之中的人儿面色惨白如纸,秀眉紧皱。待走近些,居然听不到他的呼吸!

炘玉双拳紧握,立即将他扶起。快速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将那不断外渗的鲜红止住。尔后,更是用内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损耗了多少内力,不知那滴落的汗又浸湿了几缕乌黑,直到炘玉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封琉微弱但顺畅的呼吸时,炘玉才收回内力。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方才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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