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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封琉上——by我很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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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墨贵妃好似未察觉玉华的异样一般,面上也扯出了淡笑。这微微一笑,则是令日月失色,娇花都羞得紧闭不开。

“华儿,明日便是你大婚,母后见你宫里的灯还亮着便想来看看你还缺什么,好再让人准备准备。”这墨贵妃话说得圆润,一来提醒玉华明日大婚切莫多想其它早些安歇,这二来嘛,也是要告诫玉华明日安安心心嫁人。

“母后多虑了,玉华这里物品甚是齐全,不少什么。劳烦母后前来,是玉华的不是。”玉华也相当客气,就算对象是她的母后。

墨贵妃闻后淡淡一笑,随即道:“即是如此,那华儿为何将教你礼仪的嬷嬷宫女全都赶走了呢?”瞅瞅,瞅瞅,摆明了兴师问罪来了!

“请母后恕罪,只是玉华见那春宫图实在伤风败俗,一时不能接受,这才迁怒了那群奴才。”玉华认错认得快,也省的她母后再费唇舌。

“华儿,这女人出嫁前都要如此。你既贵为公主,这礼数则是不能有丝毫怠慢。否则明日嫁过去后,岂不是要让你夫家看了笑话去!”墨贵妃软硬兼施,逼着她的女儿就范。

“可可那图玉华已经烧毁,就算想学也无他法了。”玉华顿时将眉眼低垂,满是无奈。

墨贵妃眼中有些许光亮微闪,却也不责怪玉华。只是面上稍一犹疑,便叹息道:“也罢,既然如此,母后便扯一次脸,言传身授与你。你可要牢记于心,莫要辜负了母后的一番苦心啊!”玉华当即石化,她万万没想到,母后会出这一招。

这真真是应了那句,姜还是老的辣!

而玉华不好推脱,只得麻木的任由墨贵妃摆弄。而墨贵妃则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在那娓娓道来。

“华儿,到时候给夫家宽衣时要大胆些,切莫害羞扭捏。”墨贵妃握着玉华的手,如是说。

而玉华,则是不住的点头。可是脸,已经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

随着墨贵妃的指点,浮现在玉华脑海中的并不是只见过一次面的炘玉。而是,魂牵梦绕难以忘怀的——封琉。

玉华第一次见到封琉要追溯到三年前,那个时候,封琉只不过是任君身边的一个男宠。而玉华每次溜进逸王府总会遇见他,那个时候每次见面都要吵上好一阵子,而玉华也认定了封琉。若不是后来封琉莫名其妙的失踪,玉华早就向任君讨要封琉了。

而玉华的心,也为封琉痴缠了三年。

三年后再次相遇,封琉则是成了凛然庄的一个小厮。不仅如此,他还将玉华忘得一干二净!

玉华一时气不过,才拿石头丢向封琉。谁知,却将封琉的额头左处砸的血肉模糊!待看到血流满面地封琉,玉华便不知所措。她急急忙忙的去找任君,想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像个疯婆子似地跑遍了整个凛然庄,才找到了任君。

当任君看到封琉受伤时是那般紧张,同时,紧张地还有凛然庄庄主——炘玉。那一刻,玉华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玉华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封琉将不会属于她。

可是她不甘心,所以在当日她便开口向任君要封琉。

可是任君,一直疼爱着自己的大哥只是冷漠地拒绝。而且还告知自己,做好嫁给炘玉的准备。

那是玉华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封琉在一起。

可,玉华并不死心。于她而言,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纵然现在的封琉是个瞎子,她也要弄到手!

而这,直接导致了玉华那坎坷崎岖的命运。

“华儿,到时候要大胆主动一些”墨贵妃仍在叮嘱,而玉华除却点头,再无其它。

待墨贵妃陈述完毕,已是灯火作歇,中夜之时。

玉华贴心地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墨贵妃接过茶润了润喉,又拉着玉华的手嘘寒问暖一番,才算离去。

而玉华,总算长吁一口气。

“华儿,有句话你要谨记。万事斟酌而行,切莫因一时迷惑而铸成大错。”墨贵妃临走前,留下了这句话。

玉华冰雪聪明,又岂能不知她母后话中暗喻?

只是,玉华定下的心思,便不会再改!

无论是王兄、母后甚至是父皇,都不能令玉华改变初衷!

此时的玉华沉稳冷静,丝毫不像平时嚣张跋扈的那个刁蛮公主。

或许,现在的玉华,才是真正的玉华。

这时候的沉稳内敛,倒是丝毫不输于任君。

烛台下的春宫图,只剩少许。可是玉华眼中的火焰,却经久不衰的燃烧着。

秋风扫过,在玉华身侧便闪现出一道挺立的身影。

“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玉华好似并不吃惊,平静问道。

“方才墨贵妃孜孜不倦为公主讲解床弟之事,可公主看起来倒是丝毫不在乎呢?莫不是,所嫁之人并非公主的心上人?”那人音调微调,满是戏谑。

“与你何干?你深夜造访到底为何?”玉华有些不耐,直白的说,她很讨厌面前的人。

“哦?如此说公主是不想得到封琉了?”那人开门见山。

“什么意思?”果然,玉华上钩了。

“意思就是,在下可以助公主一臂之力。只是,所收的报酬有些高。只怕,公主不肯付!”那人把玩着玉华的发梢,无比轻浮。

“是甚么?”玉华,孤独一掷。

“公主,你说若凛然庄的庄主发现他的妻子非完璧之身,会如何?”那人的笑中,满是阴谋。

玉华眸光一闪,却听那人细细的说了计策。

这个计策虽然阴狠了些,但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又何妨?

“所以呢,你要怎么做?”玉华考虑再三后,开了口。

“在下不介意,为公主效劳。夜已深了,不如我们早些歇息?”那人伸手将玉华揽入怀中,贴着玉华较软的身躯,轻声说道。

玉华稍一挣扎,却在想到什么后,放弃了抵抗。

而那人一手揽着玉华,另一只手则是将玉华身上的衣物层层剥落。待到床榻之时,玉华身上只余一件牡丹红的肚兜。

那人长袖一挥,几丈之外的烛火几个扑闪便尽数熄灭。

黑暗中,只余衣物摩擦,呻吟娇喘之声。

紫色的流苏,随着床的激烈撞击,肆意摆动。

“啊!!”压抑的痛呼后,玉华身下涌出一片血迹。

而在玉华身上上下其手的那人,则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尔后,便是愈加卖力的折磨着刚刚经历了破瓜之痛的玉华。

这一切,都被潜伏在房梁上的某人窥视的一清二楚。

见玉华这般自甘堕落,在房梁上的那人除却心痛再无其它。在他手中,静静躺着一管青色竹笛。

冷月幽幽,他无心再呆在此地。提起施展轻功,飞身掠去。

而正与玉华颠鸾倒凤的那人,并未察觉。

可见,方才离去之人武功修为在他之上。

秋风飒飒,透过窗户将烛台下那春宫图的灰烬一并卷走。

第七章:韶华不再

左手流年逝,右手韶华负。

回首往事,不过寥寥数日,却好似此去经年。良辰不改,美景虚设。

几日周而复始的在梦境中沉湎,疑惑渐少,感慨愈多。那梦境似真似幻,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点点滴滴深处挖掘,尽数展现。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不断拼凑。组合起来,便是鲜明的记忆重现。

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窥视这些记忆,令我身临其境,好似那些便是我的过往。好似,我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记忆的不断涌现,混淆着意识。以至于我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存在衣柜里的宣纸越来越厚,昨晚临睡前点了又点,整整八十一章。只是日记的话,好像是有些多了。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手还能用。所以来到逸王府后我便央着秋蝉帮我准备宣纸还有小一些的狼毫,每日将所记起得、想到的慢慢写下。当然,会在右下角标上日期、页码。虽然看不见,摸起来也没感觉,可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此时再想改也是有些难。索性不理,反正这些随记也就只有我会看。留着它,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精神支柱。总算,自己终日也未虚度。

“许三生烟火,可能换你一世迷离?”这句,是我写在昨日那张宣纸的最后一句。

而这句,也是曾经的回忆。虽然那段回忆,并不怎么美好。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有闲暇来思索这些的确有些不太好。

毕竟,今日是炘玉跟玉华公主大婚之日。

自己,不是应该严阵以待,不该有丝毫怠慢吗?

越是这般想,心却愈加难以平复。脑海中想的,心里念得,都是那常着一身月白衣衫的人。而近日,他应该是换上大红衣袍了吧。那盛装的模样,自己确实看不见了。

不过也好,那模样,也实在是不想去看。

早就知道终有一日他会成家立室,而自己不可能跟他长相厮守。心里,却终是无法放下。只因为,那段情不是说忘,便能忘记的。虽然说没什么山盟海誓、刻骨铭心的记忆。但至少它是曾经真实的存在过,浸入了记忆、融进了血肉,不可磨灭。我知道自己不能抱着回忆过一辈子,但如果这一辈子即将终结,可否让我自私一回,抱着这些回忆不去理其它的事?

身上不断出现的症状喻示着这具身子的残破,失明只是前奏,没有人能够比我更清楚这具身子现在的情况,总有一天,我会因为身体的负荷过重而所以在这之前,我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有些事该做决定,还是早些做了好。免得,日后留有遗憾。

摸索的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出压在最下面的那厚厚的宣纸。心中数着数,抽出倒数第一十二张,将它细细叠好,揣入怀中。而剩下的,则是依旧放入柜里的最底层。

富有返回床头,将枕边的玉笛拿起,握在手中。

不愧是上好的象牙玉所制,温润暖手。只是此时,却透着冰凉。

反复摩挲,终是不如那竹笛来的顺手。

紧紧攥着那玉笛,心思飘忽。如此这般依着脑海里的记忆,摸索着墙壁,朝月莲阙的方向走去。

记得,这名字还是之前跟任君提过才改了名字。

夏季白莲盛开的夜晚,在亭中甚是惬意。有月、有莲,至于这个“阙”字则是取残缺之美。太过美好总是显得有些虚假,反倒是残缺美才能引起怜惜之情。那时任君未曾犹豫便将凉亭的名字改去,只是不知这时他是否已经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唔,好像记忆又有些混乱了呢。

总是会将自我带入,再这样下去,我可能真的会迷失自我。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时空恐怕就真的只有一个封琉了。到时候,不知道又将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

如果可以,我希望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唉,人果真是矛盾纠结体呢!

秋风扫过,残败的气息夹杂着秋风划过鼻尖。

看来,是安全到达目的地了。

只是不知此时残荷已败,湖面是怎样的风景?

依稀记得白莲盛开的模样,想来,是不能再见到。那,已成为了奢求。

有些摇晃的蹒跚的走到凉亭里的石桌前,面对着满池的残荷站定。稍稍稳了一下气息,将体内的浊气呼出。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肺部灌满了足够的氧气。抬起手臂,将唇轻贴在玉笛的圆孔处。而余下的手指则是按在不同的圆孔上,稍一运气,音符便从笛中流出。

吹的曲子并不是秋蝉所教,严格的来说并不算完整的曲子。只是,现在的心情。对着残荷,回忆着过往,以一种缅怀的心情,缓缓吹奏。

当初注意这笛,是因为炘玉。

在凛然庄时曾有一次无意间在深夜撞见炘玉吹奏笛子。那一刻,我便被深深吸引。尔后在梦中总会出现一袭白衣的炘玉,独自奏笛的景象。

现在,持着笛子的人,只有我。

笛声幽咽,倒是饱含了悲戚之情。只是不知能否做到令闻者伤心,听着动容呢?

呵,又想多了。

专心吹奏,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还有这笛声。浑然一体,倒是一点一不夸张。

从来不知道笛声可以如此令人专心,只是吹奏,心便开始紧紧地发疼。那种压抑的痛苦,难以宣泄。借着笛声,将思念远远传达。以前有典故说某位隐士弹琴不仅弹出了琴香甚至还引来了仙鹤,这是我突然想到,不知道自己的笛声又能够引来什么?

神游太虚,恍恍惚惚,好似成了庄子笔下的鸿鹄,超脱肉身,不在三界内,翱翔于天地间。

但,凡事都会有个终结。

一曲终了,时辰也差不多到了。

右手插入怀中抽出那张叠好的宣纸,将其展开,抚摸着上面的字。不过百字,却尽诉衷肠。只是时过境迁,有些人终是会变得。

收拾心情,将宣纸展开放在桌上,又将手中的玉笛将其压好。整整衣衫,毅然转身,不复回首。

有些事,我只努力到此。剩下的,便是看天意了。

万事不能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看开点,才能活得洒脱些。

依旧是摸索着墙壁,不同的是这次我是朝着王府大门的方向。尽量将背挺得直直的,一扫往日的憔悴之态。因为早已下定决心,将永不再他人面前显示出懦弱的一面。

虽然我知道,内心并不如外表来的坚强。但是首先要骗过旁人,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也将自己说服。没想到呢,我竟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

人,往往最容易厌恶的,便是自己。

虽然现在失明,可是这一路上的绝对注视,我还是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些。

这其中倒是不乏窃窃私语者、造谣生事者、游手好闲者。

我知道,自己招人非议不仅仅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性。还因为,我这套行头。者身上穿的衣、袜、靴均是前几日任君送来的那套,今晨我费了好些时候才穿戴整齐。当然,还有一点。我为自己束了冠,束冠便是成人,这是我对自己的定位。而束冠我只是用一根木簪将头发固定住,并未用其他的修饰。那些,只是无用的累赘。

而这木簪则是我自己用木刀亲手雕制的,簪子是竹子的形状。我非君子,却偏偏爱竹。

接受着他们的洗礼,我深切的体会到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看来万事都要亲身经历,方能彻悟。

鲁迅先生不愧为先哲,留下的话都是那么给力。

******

注视着封琉最为锐利的目光的主人便是任君,他在半个时辰前命人去请封琉,可是下人却来报封琉失踪,毫无踪迹。那一瞬,任君心中有了一丝庆幸。可是冷静如他还是立刻下令命人去找寻,今日,封琉可是不可或缺的一员,岂能缺席?只是方才心中的那一丝窃喜,却是的确存在过的。

任君那时窃喜的是封琉失踪便不用去参加今日玉华跟炘玉的成婚,这样,封琉会少受些伤害。

但很快,任君便否定了自己。

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小狐狸,他将会遇到什么又与自己何干?

退几步讲,就算他死在自己面前,任君相信自己也不会有丝毫动容。是的,任君在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

这半个时辰拿下来人没找到,任君正在烦躁之际,不曾想他竟自己出现。而且还是那么的,光鲜照人,实在令人难以忽视。

他身上的衣物都是自己穿戴的?想到这,任君眉头一皱。配给他的婢女们都做什么去了,竟令他自己动手?只是,他已失明,不仅衣物穿戴整齐、束了冠、甚至还在没拿手杖的情况下如同正常人走了过来。

他,倒真是带给自己不小的惊喜呢!

只是,今日一过,一切便都将结束。

今后,应该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般想着,任君心头竟涌起几缕怅惘。

“王爷想必已经等候多时,封琉在这赔罪了。”清脆却有些发颤的声音,将任君从个人遐想引领回了现实。

******

忍受着心口的闷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还是冒出了几丝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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