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声,大大的吊灯把那个人盖在了下面,碎掉的玻璃和流苏散的哪里都是,下面压的那个人,不死也是半条命了。
和童童在一起随时都是惊奇,庄伯涛庆幸着童童看上去没事,并且向他走了过来,他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从地上爬起来迎着童童走了过去,才想和他说以后不要再踹自己脚踝了,看这一下子,再加上地板也滑了一点,一脚他滑出去都有五米了,最少他也是堂堂的总裁,商界大人物这样实在是很没面子的。
童童在笑着对这庄伯涛走来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了,刚才的一下用力过猛内力消耗过大已经导致了内伤,可是他不想别人为他担心,他很想故作没事的的走回庄伯涛身边,而后离开这里找一个无人的地方,昏迷也好吐血也罢,他不想有人为他操心。
一步。两步,童童知道有血水从身体里涌上来,四周的灯光五光十色的也好刺眼。童童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下滑去。庄伯涛冲上来只来得及抱住了他下落的身体。
「童童!你醒醒。」
「四,死......」
童童口中含糊不清的念着死的音,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你不会死的,医生医生,快叫救护车。」
等季郑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童童还在手术室里。
庄伯涛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墙。
「总裁,医生怎么说?」
「哈哈。」
庄伯涛的表情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
高语预感到事情的不妙,于是让季郑玉他们在一边看着总裁,自己找到了医务室。几个专家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探讨着什么,看着他进来都是一楞。
「实话说吧,那孩子怎么样了?」
「我们在研究抢救措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内脏器官所有的肌肉筋节充血,情况如果恶化将基本失去脏腑功能,就算用上最高端的仪器和设备,以后也将终生卧床,身体的各部分机能都会失去。」
「那不是和残废差不多吗?就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了吗?钱的方面大家不用担心,庄总可以负责一切开销,只要可以让那个孩子好起来,一个人给你们盖上一家医院都不是问题的,你们说话啊?那孩子才十七岁阿。再有十天就是他的生日阿。」
医生们对望一眼,有质异同的摇了摇头。
「庄总裁请我们来已经给了很多钱了,可是现在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例。」
高语第一次感觉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他实在不知道等一下出去怎么和外面的人说,想来总裁早已经知道了,他是在痛啊。
「高语怎么这么久?怎么样了?童童已经出了抢救室了进了特护病房,可是还没醒,事情有点怪阿,普通的小伤那孩子一般会撑下来也不愿意进医院的。」
季郑玉看高语迟迟不出来过来找人了。
「内脏器官所有的肌肉筋节充血,内脏损伤。脏腑可能会失去功能。」
「内伤,哈这次玩大了,展示会到底出了什么事?」
「所有的消息被封锁了,只有去问总裁,可是你也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阿。」
「嗒嗒。」
有人从门前跑过的声音。
「总裁!」
是刘健在喊叫。
高语和季郑玉也跑了出去,只看到庄伯涛跑进了童童的加护病房,全身插满了管子的童童看上去那么弱小。连生命的气息也是那么微弱。
庄伯涛颤抖着手摸上了童童没了血色的脸。
「小东西醒醒,不要让我失去你,老天阿不要让我才找到他三个月就把他夺走阿。」
「阿。」
床上的童童哼了一声。季郑玉走了过去,他知道童童虽然动不了可是已经恢复了知觉。
「小师叔,我是季郑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死......」
童童口中含糊不清的念着还是那个死的音。让人有着不祥的预感。
别人没说什么,庄伯涛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听到那个音节就开始失控。
「不,你不要死,我不准你死,医生说了你不会死,我会用最好的医药来延续你的生命,你还小阿,童童张开眼睛看看我阿,我爱你,我爱你。」
「总裁你冷静一下,童童是内伤对不对?他怎么受伤的?说阿,算我求您,也许有法子补救的,我怕再晚就真的什么也来不及了。」
「他用双手托住了几千斤的吊顶灯,我以为他没事的,他向着我走过来,就那样突然在我眼前吐血了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阴阳五行,力托千斤,逆转乾坤。内伤。四,死。」
季郑玉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拨通了一组号码对这对面喊道。
「四爷爷吗,我是季郑玉,你现在在哪里,这里有一个人只有您可以救他了。」
「谁啊?什么病?我说了我退休了,我介绍我的一个徒弟给你好不好?」
「四爷爷这次不同的,是童童,他用了那招‘阴阳五行,力托千斤,逆转乾坤'。」
对面明显的安静了一下,而后一声大喊。
「那浑小子不要命了。」
「您不来才真的没命了,周身内脏出血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想他知道只有您可以救他了,他刚恢复意识嘴里就喊着一个字四。」
「你们在哪里?我怎么过去?」
「您在哪里?」
「我在S国,我孙女生小孩了,我过来看她的。」
「太好了,我们在S国的安德医院,您可以赶过来吗?要不我开车去接您。」
「我打车过去。」
漫长的三十分钟以后,一个貌不惊人的老人走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一个中医用的药箱子。
老人上来先是摸了一下童童的脉象。而后笑了。他这一笑最少季郑玉放心了。
「小猴子的功底硬,受那么重的伤心脉还护的好好的。」
老人过来要拔童童身上的管子,庄伯涛护在床前不让他动。
季郑玉走了过去。
「总裁,西医解决不了的,也许中医可以。这个老爷子是个老中医,是暗道武林中的医者,我们有很多病症只有他可以医治,童童用仅有的意识呼喊着四,我想他知道只有这个四爷爷才可以救他了。信我这一次吧。」
「季郑玉帮我把人都赶出去,我要下针了,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等会儿下针的穴道稍有差池,以后你小师叔都有可能在哪里留下病根,虽说我们小猴子张的漂亮也不能做个病西施吧。」
「四爷爷我明白。」
「麻烦各位出去。」
季郑玉把所有的人推了出去。
高语问了季郑玉一句。
「有几成把握?」
「八成,你们不吵就九成了。」
「你们这些人真的不可理解。」
「我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自己的医生,这不奇怪,我们的方法造出来的毛病,也只有我们的医生才知道怎么医治。童童不简单,他才有一点意识就想起了四爷爷,而且四爷爷说他护住了心脉这样他就为自己赢得了三天的时间,只要三天内可以请到四爷爷就会没事了。」
「那孩子。」
高语没有说出来的是那孩子也许比他们看到的要精明能干的多。
两个小时过去了,正当失去理智的某个人就要强行冲进去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四爷爷走了出来。
「小猴子醒了,他才醒过来就问庄伯涛怎么样了,谁是庄伯涛阿?」
「在下就是,老先生这次真得谢谢你,钱......钱......,您要多少钱,一亿或者两亿你出个数我会全额支付给您。」
「你全部的财产是多少。」
「一千二百亿美元。」
「都要你也给。」
庄伯涛拿出了自己怀里的支票夹子,那样子就要开支票了。老先生一把拦住了。
「行,你有这份心就不枉费了童童舍命救你,我还说童童发神经了,还有一个比他还神经的,进去吧,对了我要搬进你家住上三月,童童针灸还要几十次,而且还要吃三个月的药调理,那药我怕你们熬不好,我决定亲自来。」
高语走过来,把他们总裁推进了病房,自己走到了老先生的面前。
「老先生你愿意搬过去我们求之不得,以后童童还要您多费心了。」
「你是谁,比那小子会说话多了,我告诉你要是为了钱我才不来了,童童可是暗道武学年轻一辈的楷模,那孩子为学飞针点穴可是跟了我大半年的,他离开我那几个月我心里面还有点空落落的,不过那小子很有良心,每年都会来看我一次,他要是有事,不用你们,我老头子就要伤心几年。」
「老先生童童不会有事吧?」
「没事,病来如山倒并去如抽丝,我刚给他通了血脉,今天因该没事了。」
「我请老先生出去喝茶。」
「我最近突然觉得那个咖啡的味道不错,要请我就去喝那个吧。」
高语觉得这老先生也是实在人,拉着他出去喝咖啡了。
庄伯涛轻轻的走进了房门,就看到童童靠在床沿上,用手按着胸口的位置,看他进来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而后大概扯疼了哪里的肌肉,痛的直吸气。
庄伯涛连慢跑上去抱住了他的身体。
一滴眼泪顺着童童的头发滴在了他的脸上。头顶上传来了庄伯涛沈闷的声音。
「你可以张开眼睛看着我我就很知足了,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我当时不那么做受伤的会是你,我会武功死不掉的,倒是你阿,我出来的时候师父可是吩咐好半天的要我保护你。」
「让我保护你不好吗?」
「我是个男生,又没东西让别人惦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才是树大招风的。」
「不管男女,只是因为你就是你,你是我的爱人,一个男人无法保护自己的爱人,却让爱人来保护自己,你知道那有多窝囊吗?你知道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爱人,我不是你的保镖吗?我一直以为你在开玩笑的。」
童童一句话把庄大总裁气的冒火,要不是童童重病在身,他一定要把他压在身下,好好的证明一下自己的爱意是多么的真,要是不爱谁会对一个男孩的肉体欲望高涨想入非非的?
庄大总裁气的双眼冒火的看着怀里的小冤家。
「哎呦。」
童童假意的痛哼了起来,顺利的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庄大总裁立即手忙脚乱帮他揉着胸口,含蓄问暖了起来,他的肩膀,把怀里的人抱得那么紧。而怀里的小人也不客气的缩进那个避风港,闻着那香皂和男人的味道混合的绝对的雄性气味,用力的吸上几下,感到自己安心了许多。
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他手忙脚乱的,爱他吗?嘿嘿,童童不太懂欧,只是知道自己不讨厌他,为了他自己不惜去面对死亡。
那个四爷爷是暗道武学中的医者,他的方法确实稳住了童童的病情,不过童童的伤真的不一般,要医治三个月调养三个月才会好,童童十七岁的生日看来要在床上过了,一想到这些庄伯涛就莫名的内疚。
推去了大半的工作,可是有些工作还是要他回办公大楼才能作决断,其余的时间他都是守在童童床前的。
那个四爷爷在给童童治病的时候,是不准许有人在场的。他帮不上什么忙,每每听到童童房里传出的呻吟,他就知道童童有多痛。可是他一进去看到的还是那张灵动的笑脸,没看到一次自己就心疼一分,他在强装,毕竟男生从小就被告知要坚强,可是他现在多希望童童可以把他当作依靠,毫无顾忌的痛了就哭,不舒服了就骂,可以减轻几丝的疼痛也是好的。
这一天童童病倒的第六日。庄伯涛才从公司回来,进了门就听到了童童房中传出了一声大叫。
「阿!」
庄伯涛紧张的跑到门口,果然季郑玉守在门口,不用问也知道那老先生在给童童针灸,又是不会让人进去了。可是他实在担心阿。
「阿!」
又是一声惨叫,童童不知道他回来了才会这么没有顾忌的喊出自己的痛苦。这一刻庄伯涛甚至觉得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冷。
「让我进去看看他。」
「四爷爷不让。没事的,老爷子在拔针,可能是有点儿痛的。」
「求你让我进去,我只想看着他。」
堂堂总裁对下属用上一个求字舍掉了男人的尊严,季郑玉也有些动容,他想了一下,取针的时候进去应该是没事的。可是没一点儿理由老爷子是会骂人的。
「给我一万,让你进去总要个理由。」
庄伯涛一张支票塞过去,推门而入,这一次季郑玉没有拦他。
「童童!」
他看到了什么?童童小小的身体上几乎每一寸都扎上了寸长的钢针,那个老先生正在一根一根的往下拔那些针,每拔一根可以明显的看到童童在皱眉,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冒了出来。咬紧的牙关在往出流血,老先生一块白毛巾伸到他嘴边让他吐出口中的血。边上早有几条毛巾早已经被染成红色了。
一时间庄伯涛楞在了原地。他还算个男人么?让自己的爱人经受这样的苦难,自己在一边一点儿的忙也帮不上。
「小子进来就进来了,我拔针,你来给他擦血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庄伯涛连忙走上前去接过了那条染满了鲜血的毛巾,站在童童枕前。
老先生拔下了童童身上余下的几十根针,期间童童的血又染红了三条白毛巾。
老先生把针收了起来,庄伯涛冲进了浴室拿出了一条湿毛巾给童童擦了擦嘴角,他的手在颤抖。
「老先生没有别的方法治疗他的伤吗?花多少钱都可以阿,我不想看他这么痛苦。」
「你这人,怎么张嘴闭嘴都是钱阿?没听那些庸医说什么吗?小东西没治了,现在只有我的方法可以救他,你别在这里给我捣乱。」
「可是他在吐血阿,对了补血,找西医给他输血。」
庄伯涛急忙就要打电话。那一边四爷爷只说了一句话就要他停了下来。
「想他快死你就打,他现在是内脏充血,我用针灸刺穴把那些淤血往出逼,你一给他补血就是火上浇油,我敢保证那血输下去不超过一刻钟,童童必死无疑,想他死你就找西医吧。」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庄伯涛跪在了童童床前,脑袋抵在童童有些冰凉的小手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力不从心,想帮忙帮不上心里却像被挖空了一角一样的痛。
第七章
「你在哭吗?」
童童感觉到手上的湿气不确定的问道。
庄伯涛抬头努力的眨了眨眼睛,眼睛有些红却努力的把泪水憋了回去,这种时候自己再不坚强表现的过于无助只会让伤者更无助。
「童童,你会没事的。」
「恩,我相信四爷爷的医术,四爷爷说过了前十天身体里的血就排的差不多了,以后就不会那么痛了。」
「小子和你一起熬了六天了,为了搬正你的睡姿可是熬苦了我了,老头子我顶不住了,实在不行我看今晚要把你捆床上了。」
「对不起吗,四爷爷,十七年的习惯我一时改不掉啊,没办法你就捆吧。」
「老先生,童童需要陪床吗?」
「本来不需要,可是我发现这小子的睡姿大有问题,他是趴着睡的,趴着睡会挤压内脏对治疗无益,特别是这几天,他心肺功能也很弱,趴着睡随时有可能窒息,于是我只好看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一下,不过阿我年纪大了实在撑不下去,看来只能把他捆床上了,早上再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