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默红着脸道：“看你有没有黑头粉刺之类的，我打算改行卖护肤品不行吗？”
“呵，又胡说了。”皇甫瓒将他的脸扳过来，对准他的唇就要吻下去，莫默面无表情地抬手，挡住他的嘴。
皇甫瓒挑眉看他。
莫默睁开他的怀抱，撑起身子，侧躺着看他，光滑乌黑的发丝垂下来，落在皇甫瓒的胸前。
“皇甫瓒，你老实告诉我，你刚刚说要封你外甥为皇子，到底是不是真的？”
皇甫瓒自下而上看着他，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温柔又带点无奈地笑道：“你好好的午觉不睡，就琢磨这个？”
莫默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皱眉道：“你的这个决定，太大胆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开玩笑的？”
皇甫瓒的目光逐渐下移，滑进莫默薄且绵软的白色亵衣里。因为姿势的缘故，此时的莫默襟口微敞，露出形状漂亮的锁骨，还有右胸前半遮半掩在衣服下的一粒浅色茱萸。
如此春光，惑人心魂。
而莫默全然不知自己此时有多撩人，还在那边揣测褒太师让他们去看赵正淳的用意。说了半天却不见皇甫瓒说话，以为他睡过去了，低头一看，却见他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眸色深得仿佛深夜的海底，掩藏着暗涌的情绪。
莫默从他眼中读出危险讯号，立刻坐起身来。
皇甫瓒出手如闪电，拽住他的手腕。
“喂！”那样惊人的体温，是个白痴都猜得出他想干什么了！只是莫默实在不明白，明明说国家大事说的好好的，这个家伙怎么突然发情？！
皇甫瓒也不说话，直接将莫默扯倒在床上，一个翻身就覆了上去。
莫默错愕地看着像要吃人的皇甫瓒，动都不敢乱动一下，以免引火上身。
“皇……皇甫瓒，你没事吧？”怎么感觉这么像被色魔附身了？！
火热的目光扫过身下人脸上的每寸肌肤，将他的惊愕茫然尽收眼底，皇甫瓒只觉得下腹一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你不会中春药了吧喂！清醒一点啊！”莫默越看越不对劲，忙伸手轻拍他的面颊。
皇甫瓒抓住他的手，慢慢拉到头顶，莫默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开始不安地挣扎起来：“喂！你怎么回事啊？快让我起来！大白天你发什么情啊！？”
“别动，”就连声音都变得喑哑，皇甫瓒苦笑道：“你可以数一数，朕有多久没与人欢好过了？你可知，朕这样很辛苦。”
莫默瞠目结舌：“你……你……”
皇甫瓒慢慢俯下身，吻住莫默微微发颤的唇。
原本就敏感的身体，又是许久不曾发泄，莫默直接被一个深吻吻到全身发软，被挑起的情欲在体内翻涌叫嚣。莫默意乱情迷地挣开皇甫瓒的桎梏，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激烈地与他唇齿相交。
感觉到莫默热情的回应，皇甫瓒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莫默反客为主，掀翻在床上。
……
皇甫瓒挑眉看着骑在他身上，因情欲而面色绯红，眼角含春的莫默，勾起唇角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莫默目光深沉地俯视着他，挑起他的下巴道：“你以为我是甘于被上的人？”
皇甫瓒的手缓缓摸上莫默圆而紧翘的臀，含笑道：“你以为……你反抗得了？”说罢，又是一阵天翻地覆，莫默再次被置于下位。
莫默皱眉，暗悔平时练武不用功，又痛恨福音身体过分娇弱，不管哪方面，都输给皇甫瓒一大截，力量太过于悬殊了。
可是，知道不代表接受得了啊！
“你都这样了，还要坚持？”皇甫瓒无奈地看着饱受情欲折磨，却又挣扎个不停的莫默。
“靠！这关乎男人的尊严！”听说身居下位的那个……会很痛……
一想到这个，莫默的挣扎越发厉害起来，曲起小腿，顶上皇甫瓒的腰腹。皇甫瓒闷哼一声，手劲略微松弛，莫默趁机将他推到，扑上去就是一通乱亲。
皇甫瓒被他压着亲了一脸口水，又好笑又无语，干脆摊开身子，摆了个“大”字型，自暴自弃道：“好吧好吧，朕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做。”
莫默面色一僵。
对啊，自己以前都是跟女人做的，因为从来没想过要走这条禁忌之路，所以对GAY这方面了解的不多，床上的知识就更匮乏了。
可是现在……骑虎难下……
皇甫瓒瞪大眼睛：“你在发呆？你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呆？！”
莫默忽然一个翻身躺倒在皇甫瓒身边，双手紧紧搂住他，闭上眼道：“睡吧！”
“……”
皇甫瓒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莫默更用力地搂住他，双眼闭得紧紧的。
“莫、无、闻！”皇甫瓒现在的眼神才是真正的要吃人。
莫默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拍着他的胸膛，呢喃道：“乖，睡觉。”
“现在睡得着才有鬼吧！”皇甫瓒直接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腹部下。
莫默被那惊人的温度烫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将手缩回，反而张开五指，轻轻包住那早已坚硬如铁的部位。
“嗯~”皇甫瓒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偏过头看向紧挨着他的莫默。
此时的莫默满心愧疚，暗恨自己知识面不够渊博，居然在关键时刻主动放弃主导权，真是奇耻大辱啊！也不知道古代哪里有卖这方面的书？不知道皇宫文书文库房有没有？要是在21世纪就好了，有电脑有网络，快捷又便利！
“唔~”还在胡思乱想的莫默，直接被皇甫瓒一吻索回魂魄。
皇甫瓒辗转啃吮着莫默香软的唇，温暖的手伸入他的衣服下摆，顺着脊梁骨轻抚莫默光滑如绸缎的背，带着剑茧的掌心抚过的地方微疼却酥痒，莫默的全身都发起热来。
皇甫瓒的吻慢慢滑落到锁骨间，一丝舒服的呻吟溢出莫默紧抿的唇，皇甫瓒浑身一震，一个翻身将莫默压到身下。
莫默立刻惊醒：“等等……！！”
“放心，”皇甫瓒埋首在他胸前，轻啃那诱人的茱萸，喘息着说：“我不会做到最后……”
“……”莫默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既然如此，那就安心享受吧！
室外百花绽放，室内春色无边。
真是美好的春天啊！
第五十五章：重翻旧账
皇甫瓒欲立罪臣之子赵正淳为皇子一事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这一招实在太出人意料，太不合常理，连摄政王党都不知是该反对还是支持。反对声最强烈的是以太后为首的后宫，这事一宣布，皇太后立马传召皇甫瓒和莫默去岫心殿。
“为什么我也要去？”莫默幽怨地看着来传召的庆公公。
庆公公早在之前就听闻莫无闻就是三年前救过太后又冒犯皇上的小太监福音，但看见他身穿红衣腰配宝刀，英姿飒爽的样子，还是有一瞬的怔愣。
“回莫大人，这是太后的意思，奴才也是听命行事。”
皇甫瓒揉揉他的头，笑道：“这是太后的懿旨，你想抗旨不成？”
莫默碍着庆公公等人在场，不好发怒，只是假装整理发髻，趁机拍开皇甫瓒的手，恶狠狠地笑道：“皇上最近好像长高不少。”
皇甫瓒得意地扬扬眉道：“你才发现？不过你倒好像都不怎么长个了？你我同岁，以前个子也相差无几，可是现在嘛……”
莫默被踩中痛脚，立马炸毛：“我这是厚积而薄发！你懂什么？哼！”
庆公公目瞪口呆。
“……”莫默干笑道：“公公请带路。”
岫心殿。
皇太后端坐其上，李松儿坐其身旁，另一名妃子坐在下首。见到莫默时，太后和那个妃子的脸上都流露出惊愕。自从赏花大会后，莫默已经许久未见过太后了，不知什么原因，恨他入骨的太后居然都没有再找过他的麻烦。
“儿臣参见母后。”
“臣莫无闻参见太后，皇后娘娘，额……”
那名娇艳如花的妃子立马沉下脸来。
莫默暗暗在心里叫屈，除了李松儿，他对皇甫瓒其她的妃子实在不了解……或者说，根本不认识。
皇甫瓒从牙缝间挤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德妃。”
莫默赶紧道：“德妃娘娘，恭请太后和二位娘娘金安。”
德妃黑着脸翻了个白眼，跟着李松儿起来向皇上行礼时又恢复娇娇柔柔的模样。行礼过后，皇上坐到太后身边，皇后坐下首，德妃次座，只有莫默孤独地站着。
太后看着莫默的眼神很复杂，笑容也是意味深长：“莫大人，好久不见了。”
莫默知道她另有所指，故意装傻道：“无闻之前被罢免官职，所以未能向太后请安，请太后恕罪。”
太后笑盈盈道：“无妨，坐吧！”
“谢太后。”
莫默低头坐到右边席位的角落，尽量隐藏身形，恨不得自己化身成为空气中的微尘。
“不知母后找儿臣所为何事？”皇上似无意识地轻转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母后听了一些荒谬的传言，心有不安，所以找皇儿来谈谈，就当一家人闲话家常吧！”
说得轻松，你们一家子闲话家常，拉我来做什么？莫默暗暗撇嘴。
皇甫瓒笑得云淡风轻：“哦，什么传言令母后如此不安？”
太后等宫女奉上茶后，才缓缓道：“听皇后说，几天前皇儿去了劲节小居？”
皇甫瓒假装不经意地瞟了李松儿一眼，道：“确有此事。”
李松儿只觉得浑身发冷，慌忙低下头去。
“不知所为何事？”
“儿臣听闻大皇姐之子身居东宫偏院，心中好奇，便去探视了一下。毕竟朕在宫中的亲人，已经不多了。”
最后一句说得感慨，太后和两位娘娘都陷入沉默。
莫默低着头喝茶，唇角抽搐。
“唉！谁说不是呢？”太后喝了口茶，缓和了下气氛道：“哀家也很久不见这孩子了，现在也长大了吧？”
皇上笑了，眼中似有宠溺：“是啊，朕没料到，他竟如此聪明，如此讨人喜欢。”
莫默、李松儿：“……”
那天去的人都有目共睹，赵正淳骄傲自负，目无尊卑，对皇甫瓒又无礼，皇甫瓒对他也是冷言冷语，十分不待见。怎么一转眼的功夫，皇甫瓒就对他赞不绝口，还说什么“讨人喜欢”？！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嘛！
“是嘛，那哀家也要找机会见上一见了。”太后笑道：“皇儿既然如此喜欢他，那就封他为小侯爷，可好？”
不愧是皇太后，这么快就绕到重点，而且还是这么自然的切入法。
“母后所言甚是，不过儿臣已决定封他为皇子了。”
莫默暗暗竖起大拇指，皇甫瓒更直接，毫不妥协啊！
太后笑容不改：“皇儿越来越风趣了，你是他的舅舅，怎能封他为皇子呢？”
皇甫瓒一派轻松从容道：“只要将他过继给皇室，不就行了？”
“胡闹，”太后责备的语气非但不严厉，反而饱含着满满的宠溺，“皇儿现在才十八岁，年轻力壮，还怕没有皇子不成？只要皇儿愿意，何愁没有儿女承欢膝下？你们说是不是？”
李松儿知道这时候开口附和一定会引起皇甫瓒的反感，所以识趣的保持沉默。德妃显然没有她如此深厚的道行，听到太后这么说，立马附和道：“是啊皇上。皇上又何必急着过继皇子呢？再说了，那孩子的父亲不是罪臣赵毅吗？皇上要封罪臣之子为自己的皇子，实在欠妥，万一那孩子对您心存怨恨，这岂不是……”
皇甫瓒笑眯眯地接下去道：“认贼作父？”
德妃脸色一变，赶紧起来道：“臣妾不敢。”
李松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角却挂起幸灾乐祸的笑。
“皇儿，德妃虽然说得有些欠妥，但她的话却十分有道理。这事要是公告天下，天下百姓将会如何看待？他们一定会胡乱猜测，以为皇儿你身患什么疾病，致使无法诞下子嗣，才要过继一个罪臣之子。如此一来，大圣王朝的颜面何存啊？”
莫默发现杯中再也挤不出一滴茶水，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杯子放下，玩起自己的手指头。
“母后多虑了，”皇甫瓒淡淡地笑着：“赵正淳虽是罪臣之子，但同样是长公主的亲儿，他的身上，同样流着皇族的血。朕喜欢他，怜悯他，所以封他为皇子，有何不可？母后，您在担心什么？朕只当收了个义子，难道你们以为朕还会立他为太子不成？”
这话显然击中三位女士的心声，她们一致默契地沉默下来。
半晌，皇甫瓒幽幽叹了口气，拉过太后的手，轻轻握在手心里，道：“朕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朕也不打算承诺什么，只希望母后能理解儿臣希望有更多血亲相伴的心情，别和那些成天只会兴风作浪之人一起来令儿臣为难。”
这话直接令李松儿和德妃变了脸色，太后却因为被皇上握着手说出体己话而倍感欣慰，“罢罢罢，皇儿也长大了，母后听皇儿的便是。”
皇甫瓒立刻笑得像个孩子：“谢母后。朕就知道，世上再也没有比母后更疼爱朕的人了！”
“傻孩子，你能明白母后的一片苦心就好。”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来看戏的莫默，忽然听见太后唤道：“莫大人。”
“啊？”匆忙抬头，见所有人都看着他，莫默急忙起身拱手道：“太后有何吩咐？”
“莫大人不必拘礼，哀家已经说了，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太后笑得越亲切，莫默觉得越危险：“微臣不敢。”
皇甫瓒道：“太后让你坐，你就坐着吧！”
“谢太后。”莫默一边在心里猜测太后叫他来的目的，一边坐下。
“真没想到，莫大人居然就是曾经救过哀家一命之人，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莫默汗颜：“谁说不是呢？呵、呵。”
李松儿忽然若有所思地看过来，莫默心虚地摸摸眼角泪痣。
太后接着道：“没想到皇上寻找多年的福音公公，就是一直陪在身边的莫大人，这事实在出人意料，发人深省啊！”
莫默暗叹：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皇甫瓒不动声色地笑着：“母后也没想到吧，朕当年兴师动众找福音，实则是虚晃一招，令天临宫的人都以为福音真的已经离宫，以此放松他们的警惕，好抓住那个拐卖福音进宫之人。其实朕一直都知道，福音就是无闻，无闻就是福音。”
这是官方说法，上一次皇甫瓒已经在朝中说过，但显然太后不信。
“哦？那不知贼人落网与否？”
“是的，已经查办了，是天临宫的公公林大海。”
“拐卖男子入宫，意欲何为？”
莫默心头一跳，终于明白太后旧事重提的目的。
果然，皇甫瓒的脸色僵了僵，但还是故作淡定道：“十皇叔向来好男风，母后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