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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by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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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含着眼泪点点头。

到吃年夜饭的时候周建平见小妹眼睛红红的,吃完饭后单独拉着小妹到房里问怎么回事。

小妹只摇头说没事,然后拉着周建平要去外面放鞭炮。

这时候雪已经停了,落了厚厚的一层,都快没入脚踝。鞭炮炸在上面一响一个坑,炸的雪沫子到处溅。

小妹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去查看某个点了却不炸的鞭炮时,周建安在周建平耳边偷偷告诉他,小妹学校有个男生追她,她差点就答应了。

周建平一听这事还得了,父母这么不容易的供他们上学,小妹这么小就在学校偷偷谈恋爱,太不懂事了。想着就要上前把小妹一番训斥,建安翻了翻白眼拉住他,“大哥,你没看今天阿妈已经把小妹训哭了,你现在还去凶她,不是让她更伤心。小妹懂事的,她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周建平看着建安,他已经快跟自己差不多高,而且刚刚这段话分析的冷静客观,他想自己也是过于严格呆板了,连建安都不如。

正思索间,随着一声鞭炮声,不远处的小妹一声惊叫吓了他们一跳,以为小妹被鞭炮炸伤,连忙跑上前,却见小妹转过脸,满脸的雪花沫子,皱着脸直往外吐吃进去的雪。

引得这边的兄弟二人哈哈大笑。

第十九章:水土

初六的时候天放晴了,这天是村里各家各户互相串门拜年的日子。

周建平跟着周父将村里各户走了个遍,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建安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直喊:“阿爸,家里来客了,阿妈让你们回去。”

按当地习俗,初六已经过了走访亲戚的日子,现在却突然来了客人,周建平感觉奇怪。他拉着建安落后一步悄悄问是谁,建安却摇头说不认识,他刚见到人阿妈就催着让他来找阿爸回去,像是城里人。接着好奇的问周建平:“大哥,咱家有城里的亲戚吗?”

周建平大概想了下,应该是没有。

等回到家见到了那位城里来的客人,周建平的脑袋就开始短路。自然,那位客人就是安格。

安格是在昨天从赵莉老家离开的时候突然决定折路来周建平家里的,跟安伟民说的时候肯定没被同意,但是他也没管,直接买了到这边的火车票。车上却收到安伟民的短信告诉他下了火车后该去哪儿坐什么车,再在哪儿转什么车,到了这边又该怎么走,到镇上的时候村长去接了他,热情的告诉他安伟民已经打电话通知过他,于是跟着村长上路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周建平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这么偏僻的山沟里,路都没有一个,还指望能有通信?坐了村里去镇上赶集的驴车一路吹着冷风,颠簸里看着周围层层叠叠的山,他觉得,周建平能被他遇上真是不容易。

村长在他耳边一直介绍着沿途的风土人情,经过一间学校的时候告诉他当初安伟民就是在这里支教了两年,接着又回忆起那时候的事迹,语气里满是对安伟民的敬佩。似乎也在间接暗示,希望安格能有安伟民的奉献精神。

安格心里不耐,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驴车太慢,整整行了一个小时才看到村口,村长热情的邀请他去家里做客,安格直接说明他想去找周建平。村长当然知道周建平在安伟民的城市读书,所以安格跟他混熟也是常理,没有再推脱,直接带他去了周建平家里。

去了那里一番介绍,安格坐在门口等周建平回来,捧着周母替他泡的茶水,没有理会周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打量这个周建平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估计也只有这个消息闭塞,土砖破瓦的简陋之地才能培养出周建平那种愚钝的脑袋。

等他见到回来的周建平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穿多了的原因,他觉得周建平似乎长胖了,脸色也比以前白嫩,可能是赶回来的原因,脸颊两团被风吹的红彤彤,看起来过的很不错。

安格一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他又想,要是真看到周建平瘦了一圈,估计自己会更不高兴,一时对自己左右矛盾的想法觉得可笑。然后看见周建平呆愣的傻样,那点不舒服早被吹散,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弧度。

周建平看着面带微笑的人,身后是巍峨雪山,头顶洒下来微弱的阳光,这个人好像是从天而降一样,让他不能思考,只记得火车站临别前那一声声低沉似蛊的“早点回来”,似乎现在还在耳边激荡,惹的他的心怦怦直跳。

显然安格不是一个热情的人,但是对于周建平一家给予的热情也没有太冷淡,很明显的就是对于周小妹的连番问话居然都一一耐心作答,这让周小妹心里乐的跟花儿开似的。

周建安在旁边嗤之以鼻,以嘴型取笑小妹“花痴”。

晚上安格被安排跟周建平和周建安一起睡,进屋的时候看见满墙贴的都是奖状,不禁好奇一一看过去。前面的已经比较模糊,隐约可以看见周建平的名字,顺着往前看,时间上是递进的,从小学到初中,却没有高中的,都是周建平的“三好学生”奖状。

安格不禁恶劣的想,连周建平这种脑袋瓜子都能连续拿奖状,看来这里的水土养出的果然都是“类周建平”,而且高中没有,应该是高中出去读,才发现山外有山,以周建平的智商,自然不会拿奖。

转身看见另一面墙上也贴满了,过去一看,全是周建安的,这回却是连高中都有,而且还有一个县级的数学竞赛一等奖。安格回忆了一下周建安的样子,嗯,是看起来比周建平灵活的多。

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可做,安格又转移到角落的一张旧书桌上,没有什么书,却有很多练习本,摞起来两堆,安格随便翻了下,只是普通的作业本,端端正正的铅笔字,不用看就知道是周建平的。再随意拿起一本,却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安格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安伟民和周建平的合照。

那时候应该是夏天,两人都穿着短袖短裤,照片上安伟民搭着周建平的肩,笑的温和,周建平似乎很紧张,手捏着安伟民衬衣的一角,瞪大眼傻乎乎的看着镜头。

安格失笑,他居然在这样傻乎乎的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可爱,不可思议。

周建平从隔壁抱了床被子过来打算铺床,见安格站在桌边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居然还在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把被子往床上一扔,快速抢过了安格手里的照片,藏在身后。

安格见周建平像小猫护食的警惕表情,难得的开起玩笑:“都看到了,傻乎乎的。”说着还抬手捏了捏周建平的脸颊。

周建平一阵脸红,躲开后岔开话题:“今晚我们和建安三个人睡这张床可能会有点挤,你就忍忍吧。”

“嗯,我怕冷,挤点还暖和。”

这时候建安也进来,听了安格的话心里一阵腹诽,你不怕挤我可怕,平白无故的来了个人要跟自己挤那么小张床心里本来就不爽,再见这个人那副自以为城里人的高傲不爱理人的样子更是看不惯,他很好奇这个人大过年的跑别人家里来干嘛来了,而且还是两手空空,怎么看也不像是来拜年的。

建安臭着脸进去,喊周建平:“大哥,阿爸叫你过去。”

周建平应了一声,就要去,又想起什么,回头吩咐建安道:“建安,帮安格把床铺了,让他睡里头吧!”

周建安皱着鼻子满脸的不情愿,可惜他大哥只说了这句话就走了,没看见。再转头看那个目中无人的某位一脸理所当然的等着自己帮他铺床,终是妥协,把被子抖的簌簌作响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安格失笑,这个周建安虽然比周建平脑袋好使,却很听自己大哥的话,明明对自己很不满,却还是乖乖帮自己铺床,看来周建平这个大哥在他的弟妹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当然,至于周建安为什么对自己不满,他也不会深究,他从来没指望所有人都对他满意。于是也不去理会周建安在旁边制造的代表不满情绪的声音,悠然自得的继续刚刚没看完的趣事。

对于安格的到来,周家全家都很疑惑,周父作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自然带头找最有可能知道安格来意的周建平谈话。

周建平一阵迷茫,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难得的脑袋多转了个弯,猜道:“今天不是村长带他来的吗?会不会是村长联系的?”

周父一想,觉得也有道理,告诫周建平:“建平,你跟他相对熟些,如果真是村长联系来的,那咱们家就要好好招待人家,不能怠慢了。”

周建平作为家里的老大一直是最懂事听话的,周父的话他从来不敢违背,认真答应下来之后就在想,安格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怎么样的招待才不算怠慢?

第二十章:山坡

第二天周建平很早就醒了,想到今天还有事,轻手轻脚的越过建安,却还是把建安吵醒了,兄弟俩很默契的没有吵醒依然沉睡的安格,起来洗漱完了之后就从屋后的矮房搬出年前存的蒲草,开始编织各种器具。

这是他们从小就学会的。

秋末的时候从罗湖割些蒲草,放在阴凉干燥处存些日子,年后拿出来就可以用来编各种器具,手艺好的话还能编各种花样出来,然后拿到镇上去卖,作为建安和小妹来年开学的生活费。

一早的气温还是很低,为了能编的好看些,也不能带手套,所以兄弟两人的手抖冻的红彤彤。

建安间歇冲手上呵气,轻声问周建平:“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去?”

周建平专心跟手里的蒲草较劲,随口答:“学校那边好像是正月十五以后开学,我可以走的晚些。”

“那里面那个人呢?他不会住到那时候跟你一起走吧?”

周建平这才抬头,疑惑道:“建安,是不是你昨晚没睡好?我挤到你了?”

“也不是,”周建安扯着手里的蒲草,小声抱怨,“他跟我们又不熟,干什么赖在我家里那么久,而且我也不喜欢他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大哥,你在那边也少跟他接触吧,我总觉得跟他相处没什么好的。”

不能怪周建安对安格这么大意见,他比周建平的脑袋灵活,想事情自然会多转几个弯,安格的到来本来就很奇怪,以他那种不爱理人的性子,肯定不是属于那种爱凑热闹的,所以这种大过年的日子里突然到一个从来不认识的人家里来,而这个家里只跟大哥周建平要熟悉些,这种行为本身就很让人想不通。

再加上昨晚周建安起夜的时候,借着外面雪的光亮,他看见自家大哥被安格抱在怀里,两人睡的沉,本来没有多想,但是两人那种无意识的亲昵与和谐让他心里不得不多想了一层,他宁愿是自己想太多。

周建平对弟弟的话很不满,建安平时也是很懂事的,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小孩子气,于是拿出大哥的架子,严肃的说:“建安,阿爸昨天还要我们好好招待安格,你今天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不管安格是不是村长联系来的,他也是安老师的儿子,当初安老师怎么帮助我们家的,你都忘了吗?”

周建安很想反驳,这个安格跟安老师根本不是一个类型的,但是看着大哥严肃起来的面孔,知道大哥固执的性子,也不在面上跟他争执,撇撇嘴道:“反正我不喜欢他。”

周建平听他这么说,想到自己当初也是不喜欢安格,甚至对他还有点畏惧,大概就是他那冷漠的性子所致。想到这个,不禁感叹那种感觉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了,自己现在应该没有不喜欢他吧?

兄弟二人没有再对这个话题聊下去,只时不时说了些家常话。

安格是被冻醒的,醒来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周建平起床了,也睡不下去,赶紧穿上羽绒服把自己裹起来,出门找周建平。看见周家三兄妹围在一团,好奇过去,竟每个人手里拿了草在编什么,编出的成品还是那么回事。

周建平见他起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打招呼:“安格,起来啦,你等等,我帮你烧水洗脸。”

洗锅,盛水,烧火,添柴。

一切的工序自然而熟练,透过火光映照的脸,看起来似乎比刚刚红润多了。安格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周建平忙碌,一种温馨感袭上心头,早起的寒冷也随之淡去,他走过去,坐在周建平旁边。

柴火在灶里烧的劈啦作响,周建平又递进去了一根柴火才发现身边多了个人,看到安格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样子,想到山里的寒气太重,开口道:“是不是很冷?你先去刷牙,热水马上就烧好了。”

周建平完全是把安格当了客人,要在过去的半年里,周建平断不会有这种明显的主动关心,现在他想,毕竟安格比自己还小几岁,跟建安差不多的年纪,自己像个大哥样关心他也没什么不可以。

安格也没想太多,自然的应下后就去刷牙,冰凉的水滑过牙龈让他打了个激灵,几下刷完之后周建平已经将热水端到自己面前,就着他的手搓毛巾直接洗了脸,把毛巾递给周建平的时候,安格开口:“周建平,待会儿陪我出去走走。”

周建平愣了愣,他想说自己还要编蒲草,而且这大冷天的能去哪里走,但这些话只在心里小小的抗议了下,在有了阿爸的告诫之后,他还是乖乖应道:“好,吃完饭我就带你出去看看,不过外面更冷,你要多穿点。”

安伟民以前就说过,罗湖寨是个好地方,四季都有她的特色。

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微风过去,满是花香;夏天山头青绿色的树海,罗湖湖面翠绿的荷叶,间或点缀几朵淡粉色的荷花;秋天山里的野果沉甸甸的挂在枝头,引人垂涎。

如今到了冬天,远处绵延的山脉铺满白雪,显得巍峨华丽;罗湖也在这样的冷天气里结了层厚厚的冰,村里淘气的孩子把它当天然溜冰场,在上面摔的不亦乐乎。

早上的阳光很微弱,试不到一点温度。安格皱着眉头把手拢进衣袋里,现在的情形让他很不满意,明明说了要周建平陪他出来走走,现在一下子成了四人行是怎么回事?而且更让他恼火的是,为什么是逛这个毫无特色的破村,还让自己成了猴子一样被人围观讨论。

再经过几家,一个女孩叫住周小妹,本来不大情愿跟出来的周建安趁着这个机会拉着周小妹进了人家里,周建平看看安格,似乎不想进去的样子,就让小妹和建安在这里玩着,他带安格再去别处看看。

这次安格开口要求:“去你说的那个开满白花的山坡看看吧!”

周建平一时没明白过来,想了会儿才知道安格说的是屋后的山坡,他想起来那次给赵莉姐卖百合花的时候跟安格提过这个,当时安格还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还记得。

“那里冬天都是雪,白花要到春天才开的。”

“没关系,我想去看看。走吧,有安静点的路走过去吗?”

周建平无话可说,只好应道:“可以从村外绕过去。”

安格满意点头,率先往村外走去,周建平连忙跟上,村外那条路有点弯弯绕绕,得他带着才行。

也没绕多久,安格就看见了周建平那次心念的山坡,确实如他所说,山坡上白雪覆盖,偶尔一片雪地被太阳融化,底下居然露出一片嫩绿的草地,真是很强大的生命力。

安格踏雪而上,走到半山坡停下来,虽然不是很高,但也可以眺望较远的地方,周建平的村子也可以看的真切,独立坐落于周围层峦叠嶂的山脉下,显得孤寂而荒凉,这就是周建平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地方,也是那个人一待就是两年对自己病妻不管不顾的地方。他该憎恨的,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山沟沟,凭什么让他狠得下心抛弃一切坚守两年。

可是另一种满足之情击退了这种憎恨,他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地方欠他的,所以养出了周建平这个人,来弥补那些亏欠他的。这就够了。

弯下腰抓了把脚下的雪,捏成一团,转身微笑着冲周建平招手。

周建平不解,但还是乖乖上前,还没走几步,一团雪阴面袭来,拍到身上散成颗粒,再次融进雪坡。周建平错愕的看着满脸得逞笑容的安格,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只是感觉到,看见安格现在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自己心里也莫名的跟着明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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