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不和我说？我说到。
你，你生气了呀？肖枫说。
没有，只是他明天走了，我也可以早点去买票，我也要回家了。
我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来杭州，我明年就要高考了。
哦。我应答他。
陈默哥，我来陪你吧。他呵呵得笑了。
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想他可能是个玩笑，就也开玩笑的说，好呀，过来呀，我一个人正没事情干呢？
呵呵，五分钟到。他说，
嗯，五分钟，迟到一分钟，不让你进门。我也说，反正他应该不会来的。可是没想到，没过三分钟，就听见他的敲门声
和气喘嘘嘘的喊声：陈默哥，我到了，每超过五分钟。
我赶紧给他开门，晕死，你还真来呀，这么冷的天，你小子……
他不等我说完，就一下子闯进来，呵呵，还好，不是很冷呀。还真是一个人哦。他回头，朝我嘿嘿笑笑。
你不会就在我们学校外面吧。
当然不是。
那怎么可能这么快来呢。
呵呵，我在你们学校里面呢。
什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今天外公他们都说来收去的，我才懒得听他们。就一个人跑了出来，然后到你们学校，吃了顿晚饭，逛了逛，你们学校
还真是大的，累人呀。
你没事来我们学校干什么呀，再说放假了，学校里面不安全的，你个小子，穿得一身名牌，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小心被
人抢劫呀。我有点调侃他。
抢劫犯是你吧。呵呵。他笑起来。一下子就窜到我床上，舒服呀。
下去洗脸洗脚。我边说边给他拿热水。
他故意装几声鼾声，任我拉也不肯起来。我捏住他的鼻子，说，不起来，就把你憋死。
哈哈，洗就洗啦，啊，都帮我准备好了呀，嘿嘿，怪不得肖杨会离不开你哦。他这次没有叫表哥，反而是直呼其名。
得了得了。快洗，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呀，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跟他开玩笑的说着。说实话，跟肖枫在一起，我似
乎总是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和这个比我们年级小的家伙很聊得来，我好像不用掩饰什么，也不用和他谈那些让
我心痛，烦恼的事情，跟不需要时刻想着肖杨，李良，还有我自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李良离开后，我每次想起
他，就会同时想起肖杨，仿佛他们两个已经成为一个对象一样。但是肖枫他总是这样的嘻嘻哈哈，让我突然之间怀念起
以前的肖杨，如果没有我，肖杨应该依然快乐，也不用经历那么多的事情。肖枫他……我不想想下去。
得了吧，我才不会呢。他把湿漉漉的脚一伸，就又放到床上去了。
第七十六章
肖枫说，今天你不会又跑出去吧。呵呵，反正今天我和你一起睡了。
你不怕我欺负你。
你欺负我我就告诉肖杨去，告诉你吧，我是他派来试探你的。
得了得了，我就算那样，他也拿我没办法。我说到，重要的，是我们彼此保持忠诚。我说这话的时候，感到有点心虚，
我对他忠诚了吗？这过去的那段日子，我谈不上忠诚，更谈不上责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让我周围的那么多人，
都一个个为我而苦恼，心碎。
怎么了，陈默哥，我说着玩的，别在意啦，我哥巴不得我是个g呢，他说像我这样不做g，真的好浪费。嘿嘿，你说呢？
切，别听他瞎说。像你这样，光明正大的交个女朋友，堂堂正正的做人……
陈默，你怎么能这样说！！他一下子做起来，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
什么光明正大，什么堂堂正正，为什么是g就不能够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了呢？为什么你要自己鄙视自己呢？为什么？
谁让你这样想了，谁说你们不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了？你太……
我想不到他反应这么大，一下子有点呆住，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我总是在这样时候，不知所措，看着他挥舞着手臂
，仿佛诉说什么一样，大声的说着。
你说句话呀。他发现我好像失语了一样。
你要是真是g，就不会这样说了。我轻声地说道。
好冷。他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他刚才坐起来，可是只穿着单衣。让我取取暖。他说着就把身子靠到我的身上，淡淡
的气息，覆盖着我的。我有点僵硬，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许这也是我们做g的悲哀，总是在这样地场合尴尬，其实很多
人之间，大方的拥抱又怎么了。就像肖枫他可以这样毫无想法的想做就做，而我们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在很多的时候，
我们怕和同性之间有身体的接触，即使拥抱也不想过多。
哈哈，陈默哥，你还真……肖枫突然压到我身上，你越这样，小心真把我弄弯了。他大笑着，手不老实的来摸我的身体
。
我一把推开他。好了，不要玩了，睡觉吧，你看都几点了。
我睡不着呀。我想过了，今年我高考，志愿就填你们这所学校了。他说。
为什么呀。呵呵，陈默哥，我感觉和你特投缘，你还记得那次我们第一次喝酒吗？你居然没有看出我是个高中生，真让
我觉得诧异。他们那些人，都仗着自己比我大几岁，就说什么不能喝酒，小孩子，还有什么什么的……
你就一小孩子。我呵呵笑道。
你再说。他把手伸过来，抓我痒。
你看你看，还说自己不是个小孩子。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会真想考我们学校吧。我问他
嗯，虽然我成绩不算太好，但你们学校我还是有把握的。他又笑起来，
是说我们没有用吧。我说。
嘿嘿。
睡吧，我要睡了。
你睡着了，不怕我非礼呀。他侧过身子，朝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明亮，仿佛是天上的星星，照耀着我，我呆呆的看着
他，突然又一种吻他的冲动，和那次想吻李良的感觉一模一样。我为自己的念头感到羞耻，并且心痛，我怎么了？我问
自己，是不是欲望真的可以战胜理智，是不是我们真的是一群乱来的人，是不是身边的很多人，都会不知不觉地吸引自
己？我这样诘问着自己，并且一度憎恨自己的想法。我侧过身子，扭过头，不去看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微的鼾声响起来。而我还是睡不着觉，我刚才的想法，让我又一次想起了我到底为什么会和李
良发生那样的一段感情呢？是我本来就有点喜欢他，还是仅仅出于某种欲望？我想我是喜欢他的，但是这样的答案能说
服别人吗？我不知道也不清楚。
肖枫却翻了个身，一手搭在我的脖子上面，一只脚压在我身子上。冰冷的夜里，他的身体温暖而芳香，年轻，健康，而
我则愈发的冰冷并且僵硬，我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半点的声音，连咽口水都似乎成了一种麻烦。
这真的是对我的一次试探吗？我这样的想到。心里却愈发的害怕，我强烈的控制自己不去想他，更不要回头看他，但是
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看看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他。我暗暗的下决心，以后再也不和朋友睡在一起了。
幸好天渐渐的发亮了，这个尴尬的晚上终于要过去了。我闭上眼睛，终于也睡去了。
第七十七章
起床了，你给我起来。肖枫把还在迷糊中的我拉起来。
怎么了。我有点头晕，昨天晚上的失眠，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极度想睡。
你昨天居然抱着我睡，老实坦白，是不是还干过别的。他说道。
没有。我侧过头，又睡去。
他也没说话，继续躺在我身边，我睁开眼睛看看他，他也正看着我。
肖枫。
嗯。
真高兴，你不是个g。我捏捏他的鼻子。
呵呵，你又不知道我是不是。他说。
反正我知道。我说。
如果肖杨离开你，你会怎么办呀？他突然问道。
离开我？没想过，离开也只能让他离开，这个圈子的爱情，都不长久。我说的有点心酸。想想自己在这个圈子的几段爱
情，都是一年半载的。突然想到我和肖杨也已经过了一年半多了，是不是也该到了分手的时候？我这样想着，愈发的难
受，真挚的感情，谢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能像张浚那样依然成为好友的，也就张浚一个人。
他要是走了，我接管好了。肖枫说。
靠。你说什么呀。我揍了他一拳。看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想起今天肖杨要回去，于是起床了，今天再去看看他，明天
回家，好好的过个年，希望新年有新气象。
肖枫也起了，呆呆的看着我走来走去，刷牙洗脸。
我说你看着我干什么呀。
他说，陈默哥，你不如我哥帅哦。
嗯，呵呵，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他呢。我笑笑。
但是你比他好。也比他吸引人哦。他笑笑，说不定我现在就喜欢上你了。
臭小子，别乱勾引我，我又不是纯洁的人，你再说，小心我……我本想说JJ你，可是发现这样说终究不好，于是打住了
。
呵呵，你想怎么我呀。他突然挤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在我的脸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我大吃一惊，回头一把推开他。
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肖枫你……他的玩笑开得过了头，但是我又不好意思多说他什么，看着他倒在地上，有点发愣。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肖枫可能真的有点摔痛了，有点气呼呼的对我说。
你别这样。我说道，肖枫，这样的玩笑，请别对一个g开，你知道会让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他随口应道。谁说这一定是个玩笑呢？他看着我，让我心虚起来，难道我一直看错了肖枫，难道他也是个g
，难道他会喜欢上我，难道……我一下子问了自己很多的问题。哎，陈默，你怎么会这样想，莫非你内心希望他是个g
？我被自己的感觉弄得异常的恐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我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昨天晚上看着他想吻他的冲动
，是内心的渴望，还是一时的欲望，或者仅仅只是一种冲动而已……
你……肖枫说。
嗯。
陈默，我走了。他有点气呼呼的走出去，走到门的时候，说：你自己说的，g的感情不长久。我告诉你肖杨肖白没有告
诉你的事情，肖杨的签证过几天就下来了。
然后他就跑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呆呆的想着他的话。
肖杨要出国？我想到。是由于我们的事情吗？
寝室的电话突然剧烈得响起来，声音有点撕裂的恐怖。
陈默……。我听到董老大的声音。
老大……
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明天就回了。
肖杨好了吗？
他今天回家了。
这就好，李良呢？
他已经回去了。
那寝室只有你一个人呀？
嗯。
晕，你也快点回吧，我还以为李良在呢，本想和他罗嗦几句。呵呵。
哦，我应的有点心不在焉。
你今天好像有点事情，怎么了？他似乎听出我的声音有点失落。
没有呀，我为我明天的东西烦恼呢。我笑了笑。
嗯，这就好，好好注意自己呀，尤其是身体。他说，那就这样，多联系。
好的。
挂完电话，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走出门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是要去看肖杨的，他今天就要回家了。
第七十八章
我看见天空阴沉
像发黄的旧报纸
浸没在水中
逐渐开始一段
腐烂的过程
天气不是很好，阳光很惨淡，风很冷，路上人倒是蛮多的，大概都在为新年采购东西吧。买衣服的店都打出了几折几折
的。我想还是给肖杨买点新年的礼物吧，就算他真的要走，我也不能够……我不知道后面的词是什么，总之思维在某个
时候有点混乱，还有点呆，付了钱，就走，店家在后面叫到：找钱，找钱。于是又回去，拿了钱，走着，却发现在往回
走。又回头走，看见手套和围巾又拿起来想买，店家说，同学，你不是刚买了吗，是想买两幅吗？我哦了一声，又掏出
钱，又买。
店家被我弄的有点发愣，同学……
我也不回答什么，拿起东西，就走了。
风吹过来，有点冷，我感到眼睛涩涩的，很痛，仿佛痛哭过以后的感觉。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拿起来看：“陈默，一定要快乐呀。李良”
是李良。我对自己说道。但是却没有给他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整个人很混沌，不知不觉
就到了医院。
医院的门卫大概对我很熟悉了，看见我对我笑笑。
肖杨的房间里面人多了许多，我一走进去，大家的目光都朝我看过来。我居然一点没有感到难受，就直愣愣的走到了肖
杨的床边。
默默，肖杨叫了我一声。他没有像往日那样的拉住我的手。我看着他，听到旁边有几个人低头议论着什么，于是我看了
看，发现肖杨的外公也在看我，脸上有些微笑，不像上次那样的愤怒。肖白和一个中年妇女谈论着，估计是她们的亲戚
之类，还有几个人，除了那个何伟其余的人不认识。肖枫也在，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气呼呼的，好像早上的气还没有消。
我对他笑了笑，突然忆起我买了些礼物送给他们，就拿出来给肖杨。肖杨看了看，很高兴的拿在了手上，默默，还是你
对我最好。他突然捏了我一下鼻子。
肖枫，这个给你。我那出那个多买的。
他明显有点惊讶，大大的争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白突然看过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的目光，仿佛在诘问我什么。似乎我又在做什么令人吃惊的事情。我回头看看肖杨
，他倒没有什么，还是高高兴兴的戴着手套和围巾。
我也有？肖枫说。
呵呵，新年快乐呀。我说。
哦。
那我呢？肖白突然插话。
你……我还真忘了。明年补上吧。我说道。
什么明年？明年我们都不在了……肖白冲口而出或许意识到什么，又没说下去。我看到肖枫低下头，好像他做了一件什
么错误的事情一样。
嗯，那就以后。我不再说什么。又走到肖杨的床边，看着肖杨。
肖杨，你的腿不能动的太多，医生说过要三个月一百天左右……
我老早过了三个月了，十二月，一月，二月……他呵呵笑着。默默，这个是我表姨，肖枫的妈妈。他指了指那个和肖白
说话的女的，这个是何伟，肖白的死党，这个是我汪叔叔，我爷爷以前的警卫，这个是李叔叔，今天开车过来的……他
一一指给我看，我纷纷和他们打招呼。
默默，以后你来我家，这些人都很熟悉了。肖杨还是高兴的和我说着，好像他觉得我一定会去他家里似的。肖杨，你都
要走了，要出国了，难道你……我发现心里莫名的悲伤起来，肖杨为什么还要这样呢？但是我没有说什么，高高兴兴的
有什么不好呢？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够了，足够了。我说。
手机又来了一条短信，还是李良的，陈默，代我向肖杨问好，新年快乐。
我把手机给肖杨看了看，他高兴的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给李良。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就整理走吧。
默默，陪我上厕所。肖杨说。
怎么好让同学陪呢，阿枫，陪你哥去。肖枫妈说道。
肖枫当然没有动，我也已经握起肖杨的手，朝厕所走去。肖杨的外公看着，倒也没有说什么。
刚进厕所，肖杨酒一把把门关上，就吻住我。
我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