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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如斯——by___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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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月春节,新年伊始,神御上下举国欢庆。

坐落昆吾提岚山的提岚派也不甘落后,热热闹闹地拉开这一年序幕。

提岚山地处偏僻,疆域极西,近独苏、宜苏二山,本应与中原不甚密切的提岚派却是武林中不可或缺的一支,或可言举足轻重。皆因提岚创派先祖乃冠绝天下的奇人,江湖有传闻已修成仙身,踏云而归,故未曾任提岚掌门。

提岚年岁不长,至今统共两任掌门而已,影响却是极大,这山改名提岚山,这河改名提岚河,往后恐怕这人也得改叫提岚人了。

奇人亲授弟子寥寥,现任掌门为二弟子,数年来带领提岚派将之发扬光大,派中弟子也可大略归于奇人门下,江湖声誉可见一斑。

不过这传言归了传言,事实与之还是相差甚远,尤其提岚掌门,同江湖流传冷厉严肃的形象,实在大相径庭。

此刻,一派之主正攒了桃符窜上窜下,引得一干女弟子连连惊呼。

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此人为老不尊,心术不正地调戏年轻女弟子;了解实情的也就只能和适才出现在山门的容本一般,眼皮狠命跳了跳,目不斜视地大步走进来。

一名弟子道:“掌门!容先生前来拜访!”

“噶?——”

响亮一声轰,老者烂菜叶一样坠栽下地来,脸面朝下扑进泥中。

“掌门——!!!”

现场鸡飞狗跳,一众弟子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容本嘴角抽搐两下,默不作声地绕过簇拥起来的人堆,若无其事地继续往里走,他什么都没看到……他什么都没看到……

偏厅里,容本抿了几口清新怡人的白茶,刚把茶盏放下,就有一团蓝色闪了进来。

“小容啊,好久不见你来提岚玩了。”蓝袍老者花发白须,负手而来,笑眯眯道。

容本起身,一拱手:“前辈,好久不见。容某此次前来有要事相告。”

“这么久不见,竟然连旧也不跟我这个老人家叙叙……”掌门自顾自坐下,轻声嘀咕,举止行径着实不符花甲之年。

容本只当没听见,道:“此事有关前辈门下弟子,容某此前与他于皇城容王府相遇。其人乖张狠厉,身负提岚绝学,恐对提岚不利,更贻害武林。还请前辈定夺。”

掌门一愣,道:“你碰上小师弟了?”

容本也怔住,疑道:“……前辈的……师弟?”

掌门颔首,应道:“小师弟一直跟着师父,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也知道他性格不算好。不过师父的弟子,总是不会差的,这点小容你绝对放心。”

见容本微微敛眉,掌门又道:“小师弟的悬丝引线手除了师父没人能胜过他,我们几个弟子都不是他对手,小容你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容本眉头皱得更紧,半晌方道:“既然他是前辈师弟,容某……姑且相信……不过,若他与正道为敌,容某绝不姑息!就算容某技不如人也断不会让他造次!”说到最后,容本突然话锋一转,尚带咬牙切齿的声调。

“那这样吧!”掌门眯起眼,忽道,“如果小容实在担心,老人家我就勉为其难,派两个弟子去帮你监视小师弟。一旦他兴风作浪就打断他手脚把他绑回来任你处置,你觉得怎么样?”

容本一呆,抿着唇不说话。

掌门扬声高呼:“去把离冷和月析柝叫来!”

又乐呵呵冲满头黑线的容本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也正好有两个弟子要下山历练,正好把这件事交给他们,谢谢小容帮老人家解决这个难题。”

“……多谢前辈。”

容本只好拱手谢道,抬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未及咽下,门就!当一声弹开了,跳进来一个高挑人影,旋风一般刮到面前。

“月析柝拜见掌门!还有容先生!”

来人一袭月白提岚装束,背挂长剑,短短黑发同他人一样一蹦一跳,溢出无限活力,他生得傅粉何郎,煞是俊朗。

掌门应声点点头,似乎已对此弟子的恶劣拆门行径见怪不怪,道:“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和离冷。”

月析柝微微抬了头作洗耳恭听状,一双玄色眼瞳大如杏仁,清澈灵动。

“想必你也知道,离冷之剑术在提岚已无对手——”

脚步声由远及近,掌门顿了顿,又一道月白身姿进入偏厅,也是背挂长剑,长发束冠,玉树临风,有当花侧帽之姿。

他面无表情地作揖一拜:“离冷参见掌门,容先生。”话毕,退至一边。

“师兄……”月析柝小声道,见离冷无甚反应,神色淡漠,只得垂了头听掌门接着道。

“你们二人出山去寻我小师弟,寻到人便护他左右,不得离开。此番出山权当历练。离冷可与我小师弟切磋剑术,请他指点一二。”

“太师叔?”月析柝怔了怔,转头去看离冷。

离冷眼神闪烁一下,面上冷然,语调平平:“是。”

容本上下扫视二人,只觉两人虽都是青年才俊的模样,却是一冰一火截然不同,这两人在一起,矛盾融洽并存消长未知可否。

“你二人回去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发。”

月析柝又是一愣,低头咕哝一句:“……下山买的爆竹便宜那帮臭小子了……”那边离冷已应下,转身就走,月析柝连忙急急跟上。

“小容,你看我这两个弟子还放心吧?”掌门笑问。

容本沉吟片刻,道:“比前辈可靠。”

掌门瞬间垮了半张脸,方欲狡辩,容本已起身告辞:“既然如此,容某也不多留,还有要事,叨扰前辈,多谢了。”说完,甩手就走。

掌门空伸着手臂呼唤,“哎哎”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只得苦着一张脸对着茶盏自言自语:“……我有这么不靠谱吗……我哪里有不可靠……我可是堂堂掌门……可靠得不得了!!!……”

门外,众弟子藏在各处小声交头接耳。

“掌门又受刺激了……”

“是呀是呀,每次容先生一来就这样。”

“掌门那要是叫靠谱,母猪都能上树啦!”

“不过我看每次也都是容先生被气得不轻才放狠话刺激掌门的。”

“那倒是,每回都能看见容先生铁青着脸狠狠甩着袖子跑掉。”

“……唔……这是不是就叫做‘两败俱伤’?我又学了个新成语……”

“你们——!都躲在这里干什么!”木门骤然大开,掌门满脸怒容地出现在门口。

“哎呀!妖怪啊啊啊!!!”

众弟子鬼吼鬼叫一通,作鸟兽散,顷刻,门前一片光秃秃,只剩慌乱中带动的叶片悠悠然飘下地来,打了个滚。

掌门嘿嘿两声笑:“我还有靠谱的掌门威严在!”说着,摸了摸鼻子,兀自欢喜地跨步出门。

第二章

月析柝一脸愁苦地走在回后山的路上,遥遥望着前方仅半步之遥的离冷……的发髻,青丝中的紫晶璎珞簪发出冰冷的光泽,他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皇城在元夕盛会之时日夜笙歌,皇城之外也是通宵达旦。提岚派弟子虽不可下山狂欢,掌门却也默许了燃放烟花爆竹的行为,对于满山弟子在喧闹的锣鼓鞭炮声中打闹嬉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会主动举了花灯加入进去。所以,这上元节在提岚也就自然成了派中隆重节日,比起除夕,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年月析柝都自告奋勇下山采购,尽挑最具杀伤力的买,扛了一麻袋回来把一干提岚弟子羡慕得直流口水,恨不能抢一根在手仰天大笑。

采购之后的例行公事是试验烟火,以免元夕那晚突发事故放不出,扫了所有弟子的兴致,此事每年都是月析柝带领一帮弟子跑到后山检验。

岂料今年他挑好了刚要去,离冷忽然出现,拎起他衣领就走,月析柝张牙舞爪地挣脱不得,只好一面被拖走,一面招呼诸位师弟:“你们去吧,小心不要烧起来,有问题找我。”

结果,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师弟们惨白着脸来找他,语无伦次道:“……析柝师师、师兄……我我我、我们闯闯祸祸、祸了……”

月析柝被离冷抓到长老师伯面前训诫,指责他险些带坏了某个小师妹,害得小师妹全身心投入进制作花灯比赛,并且发动了全派的女弟子。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月析柝被说得脑袋发晕,拍了拍额头,问。

师弟们互看一眼,一人忽地前跨一步,小心翼翼地一瞥旁边的离冷,闭上眼作赴死状,大声吼道:“离冷师兄的屋子牺牲了!”

“啊?”

月析柝瞬间僵住,艰难地一扭头,发现离冷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月析柝连忙缩了缩颈子,又被提起衣领,眼前景色飞速退后。

当月析柝看见那间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屋子时,也不禁想出手将那群兔崽子狠狠教训一顿。

木门破成篱笆,窗户扭成麻花,屋顶碎成渣滓,整间屋子像被人一脚踩扁了似的陷在地里。

这哪里是试验烟花,分明是毁尸灭迹!

离冷将他扔下地来,面无表情地往那块可怜的地皮望了一眼,转身走进月析柝的屋子。

月析柝张大了嘴,还没等他反应,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他慌忙转身,只见他的屋门大开,从里面飞出大大小小的东西。

啊!那是我的被子!……啊!那是我的衣服!……啊!那是我的木桶!……

月析柝欲哭无泪,追着自己满天飞的衣物跑了大半个山头才总算将东西捡了个七七八八。回到门前,无论他怎么声泪俱下地乞求哀求,木门依然纹丝不动。

论武功,月析柝早几年就不是离冷对手,当然不敢硬闯,只得一手抱衣物一手拖木桶地到处恳求借住,先凑合一晚再说。还好那几个肇事弟子于心不忍,答应让他在檐下挡风处搭个床铺暂住一晚……

当晚,月析柝缩在被子里靠在墙角,气愤地使劲咬着被角,内心拼命咒骂几个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就这么骂着骂着他倒也睡了,梦里出现没什么表情的师兄,他挥了挥手里的长剑,那几个可恶的兔崽子就被打得屁滚尿流,连连跪下来冲他磕头,嘴里念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月析柝得意地翘起嘴角,嘿嘿笑起来。

“呯!”

月析柝笑得得意忘形,一扭腰就摔下床铺,脸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又把脸给砸了, 哎哟哎哟半晌才扶着腰爬起来,发现他正在屋内,顿时心头一喜,莫非师兄良心发现?再定睛一看,这根本不是他房间。约莫是昨夜那个弟子做噩梦鬼上身,逼不得已才把他弄进房,被子匆匆一卷就摔进来了。

月析柝愁眉苦脸,扭头一看窗外,更是愁。他睡得日上三竿,那群没良心的小兔崽子竟没一个把他叫起来,这回也不知要被长老师伯罚成什么样。月析柝匆匆整理一番,苦着脸出门了。

长老师伯瞪着他气得好半天都发作不出来,众弟子在旁窃窃私语,纷纷表示长老师伯已七窍生烟,恐会重蹈昨日房屋被炸的惨剧。

月析柝垂着脑袋只觉得头皮都要烧起来,也自觉惭愧,自从拜入师门以来就没少惹长老师伯生气,好好的一对胡子都快翘上眉毛了。

“月析柝!”长老师伯怒喝。

月析柝心中一凛,觉得耳朵掉了。

这时,忽然有弟子来报:“掌门令析柝师兄速至偏厅。”

月析柝急忙抬头,只见长老师伯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月析柝就差没扑上去感谢那个弟子,眼冒金光地赶紧离开。

这一去也见到了离冷,还是原来那副样子,月析柝瞪得眼睛都酸了,也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只能惴惴不安地紧跟在他身后。

离冷进屋后门砰一声关上,随即一阵淅沥哗啦,月析柝站在门口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门骤然打开,离冷立在面前,道:“收拾包袱。”

月析柝一愣,眼前已经没了离冷的影子。生怕离冷反悔,他赶忙从别处抱回一系列衣物用具放回屋里,又挑了几件换洗衣服,比划来比划去塞进包袱。

忙活半天,待他停手,才发现离冷已侧卧在榻上,盖了被子,阖上了眼,不知是睡是醒。

师兄还是睡着最温柔。望着状若安睡的离冷,月析柝不由这么想,然后一呆:师兄睡在他床上,那他睡哪?!

看离冷这姿势,分明是一个人霸了整张床。再说这床本就是单人的,就算离冷有心留出空间,就他一个长手长脚的高个子,那床也是绝对再也挤不下一个他的。这就是为什么其他师弟死活不肯让他同睡的原因。

月析柝叹了口气,看来今晚只能打地铺了。他任命地找出几件脏衣服铺在地上,又把所有能盖的被子都找上,把窗户严严实实关好,这才缩进被子里。

可昨晚在外面吹了大半夜冷风,月析柝已经冻得腰酸背痛,如今又睡在硬邦邦的地上,身上盖了好几床没拿出去晒过的棉被,又湿又重,快要把他压死。实在难受得厉害,怎么睡都不舒服,翻来覆去撞了床脚好几次。

又做梦梦到掉进冰窟冷得肺都挤成一团了,拼命扒着洞口呼救,那冰水越来越往上漫,几乎没到他胸口。突然他手上一紧,身上一轻,再接下来就暖和了。梦里有个仙人救了他,把他送上云层,他裹着雪白的云,浑身都暖洋洋的。

早上醒来,月析柝发现睡在自己床上,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担心是不是晚上冻得丧心病狂,跳上床三下五除二把离冷给摁死好爬回自己的床。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床边没有尸体……也没有人,只有一条孤零零的被子。

月析柝正寻思他是不是把离冷扔出窗外毁尸灭迹,啪嗒一声,离冷端着碗碟推门进来,径直走向木桌,道:“起床。”

月析柝怔愣,看看完好无损的离冷,再看看裹成蚕茧一样自己,有点傻眼。

起床之后他才发现地下一摊狼籍,被褥团得活像回炉再造。他挠挠头,想不通透自己到底是怎么爬上床来的,干脆不再想,收拾了脚下一摊,再洗漱一番坐到桌边。

月析柝几次想借机对离冷解释毁屋真相,无奈离冷根本不理,只待他吃完,淡淡道:“走。”仿佛根本没有这回事,当然,霸着他的屋子这个,另当别论。

月析柝只得保持缄默,取了包袱背上剑出门下山。

山门口站着不少得到消息前来围观的弟子,月析柝更愿意相信他们是来送行的,潇洒地挥两下手,自以为帅气地御风而起,殊不知,绝大多数弟子是被派来探看离冷究竟有没有接受并且原谅毁屋事件的。

诚然,也有不少弟子是来一睹风采,这御风而行并非一般弟子能够驾驭,像月析柝这般纯熟,在提岚已是不多。不过,离冷之姿比他更为飒爽卓绝,引得一干女弟子嫣红了面颊倾慕不已,这些,月析柝自然是不知道的。

第三章:(上)

月析柝跟着离冷蒙头走了几天,猛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师兄,你见过太师叔吗?”

离冷扭头神色冷淡地瞥他一眼,然后摇头。

月析柝眼中期望熄灭一些,又问:“那……认识太师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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