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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如斯——by___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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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冷面上是几不可觉的笑,看着身下陷入情欲略带迷茫的月析柝,嘴角笑意不自觉又加深了些,他俯身吻上他的唇,一手轻柔地抚着他光滑的腰背。

月析柝对他而言是什么?

他是不可或缺。

从提岚山第一次见他,月析柝就是个吵闹聒噪到无法让人忽略的存在,尽管有时热情周到得令人不堪烦扰,离冷一板着脸扭头走开,他过会又会后知后觉地粘上来,做些不着边际的事赎罪,便满腔的烦闷都一扫而空了。

月析柝天性乐观开朗,成天乐呵呵地跑来跑去,每天每天都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好像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倒他。

如果用俚语来说,那就是: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他。

他和离冷是两个完全对立的存在,离冷不善言辞,对谁都是冷淡到漠然;月析柝却是能说会道到了极点,三言两句就能和人打成一片,叫人肝胆相照,他对人挖心掏肺,别人自也是十倍百倍地还报。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月析柝这样,离冷所遇到过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月析柝非常乐意助人为乐,通常情况是自己的事没做好就撒手奔去帮别人的忙,这样不计后果的行事经常演变为不幸,再加上丢三落四、毛手毛脚的个性,他总能惹下一大堆别人怎么都不可能碰上的麻烦。离冷最开始冷眼旁观他急得焦头烂额,但月析柝与他同门,几乎又是一起进的师门,便不自觉地腆着脸来央求他,离冷烦不胜烦,最后不得不答应。这一善后就善了十几年,到后来,善后渐渐成了习惯,他默默跟着月析柝,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似乎已经印入骨血,除不掉了。

在离冷的认知里,月析柝就是个总是能把井井有条的事情搞得一团糟并且把他也拖进去的非常麻烦烦人的师弟。

让这一切变得不同的是下山前一晚的同塌而眠。

离冷没有和人同睡的习惯,有过这样想法的同门早就被长老扫下山去,或者被离冷冷冰冰的脸吓得一蹦三丈远再也不敢想了。

那晚月析柝在地铺翻来翻去又是撞床脚又是撞桌脚,一会磨牙一会说梦话一会又打哆嗦,一向浅眠的离冷简直要用剑把他戳了,不得已一把将人拎到床上三下五除二裹成棉团,还用枕头把他整张脸都埋住了……但是,离冷却意外地发现,和月析柝在一起能让他睡得特别安稳,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

于是,后来的几次,离冷愈加证实了这件事,便不再让月析柝睡回去,转而每晚都把他抓到自己床上来了。

其实月析柝的睡相并不好,他有踢被子的习惯,有时还会轻声打呼,动作很大地翻身的时候经常会挂在床沿摇摇欲坠,离冷经常要伸手把他捞回来同时防止他把自己的被子也踢飞或者一脚踹到他身上……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月析柝能令离冷好眠的事实。

就像白天热情洋溢的月析柝一样,夜晚离冷抱着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弥漫着暖洋洋的感觉,虽然偏瘦搂在怀里却很舒服,甚至还会产生闻到阳光的味道的错觉。

那种心旷神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离冷当然不愿放手。

月析柝是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到离冷今日听到甄木厥的言论——每天每天,都像末日一样地努力生活。我没有遗憾,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像从未受过伤害一样地去爱——离冷发现,不仅仅如此,想要月析柝也把他当成与他人不同的存在。

他希望对月析柝而言,离冷也是与众不同的。

尽管离冷还没想明白月析柝对他来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他已经不想让月析柝从身边溜走而变成遗憾,这就够了。

思及至此,离冷嘴角弧度不由又弯高了些,那张平日冷然的容颜上露出了能称之为魅惑的笑容,他低头再度吻上月析柝的唇,满意地听到他迷醉的轻声呜咽。

第八章:(中)

“咯嗒——”

一记瓶罐落地的轻响传来,离冷微偏了头,循着骨碌碌滚动之声望去,是一只青瓷瓶,从月析柝垂挂在床沿的袍中落下,正掉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离冷抬手将瓷瓶捞起,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又取了瓶塞凑到鼻前嗅了嗅,异常甜腻的香味,并不是他熟知的任何一种伤药。

好容易才呼得几口气,月析柝脑中仍是混乱,看见离冷握着青瓷瓶,不由道:“阿斯送我的百步显灵膏……”

“……金创药?”显然“百步显灵膏”这个名字离冷从未听闻。

月析柝一愣,说实话,阿斯当时眉飞色舞地把这瓶药塞给他的时候他也很费解,“世上真的有这种药吗”的想法在他脑中久久挥之不去……况且,月析柝莫名想起阿斯曾经欲言又止,似乎是想把这药讨回去?

“……也好。”

尚自思索的月析柝被离冷这突兀沉吟一惊,方一抬眼即见他眸中凝起淡淡笑意,狠狠呆了一呆,满满回荡脑海都是:师兄又笑了师兄又笑了师兄又笑了……

见月析柝又是一副走神的模样,离冷不禁哑然,这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走神了。

月析柝身材很好,既有练武之人的紧实肌理,皮肤又不失细腻白滑,覆于掌下很是舒服,还有那温厚热度,错觉能熨得指尖微暖。离冷一手扣着他后颈,一手从从容容地沿腰线蜿蜒而下,正是左右逢源,恰到好处地挑起丝丝情欲,引得月析柝在他深吻下拼命压抑了喘息,身体却抖得跟个筛糠似的。

月析柝的脑袋已变成置包子的蒸笼,他疑心离冷被下了妖法,不然怎有这般邪门的吻技,像是把他精气都统统吸走一般,浑身都软成了面条……才这么一想,离冷便有抵进来了些,月析柝呜呜叫着,口中难受,身上也如同着火了,眼中不自觉泛出水汽。

忽地下身一凉,一阵冰凉的触感激得月析柝一颤,他哆哆嗦嗦地歪头,一看之下惊得魂飞魄散差点将舌头咬掉——离冷竟竟竟在将那百步显灵膏抹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

“师兄!”月析柝再也忍不下去,放声大吼。

离冷应了一声,微微抬头瞅他一眼,顺手拂指之间,已将他大半气力都卸了。

月析柝睁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瞪着面色如常的离冷,这会才想到有武功这回事,若是真和离冷打起来,虽是不济,也总不至落到这般天地……可惜如今……他变成了砧板上的肉!还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月析柝战战兢兢看着离冷,到此时他才终于弄明白了师兄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他是男的啊啊啊!师兄一定是想女人想疯了啊啊啊!平时面瘫的人癫疯起来果然最可怕了啊呀呀呀呀!

“师兄……你放开我……回头就给你找个大家闺秀……绝对比妖颜还漂亮……”他可不要像妖颜被太师叔那样被师兄这样那样啊啊啊!

但是——“啊!!”

月析柝疼得猛然弓起身,缩成一团,手指死死揪紧了床单。冰凉的晶膏被送入体内,冷得他一个激灵,片刻又是钻心的疼将他整个淹没,脸也白了整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角水光泛滥。

离冷微皱了眉,只得一根手指月析柝就痛成这样……不由撤了半截,等了好一会,见他不再大口喘气,脸也不是惨白惨白,才又轻轻弯了指节慢慢进去,同时,仔仔细细地观察月析柝反应。

月析柝难过地蜷了起来,体内手指轻浅的按压带来源源不断的痛感,疼得他死命咬唇,眼中水雾弥漫,早已不见平日生龙活虎的模样。唇边传来轻微触感,手指轻巧地凿开了他唇齿,横于他齿间。月析柝想也不想,恨恨咬下去,用力咬着离冷一指,仿佛这样疼痛便能转嫁,直咬得尝出口中略微甜腥,嘴角温温热热。

微微扩张开来的甬道不复最初干涩,经由晶膏充分润滑,熨烫地纠缠着修长指节轻柔抽插,发出咕唧咕唧的粘腻水泽声。

月析柝闭着眼别过头,口中咬得死紧,却没有办法阻碍那羞耻的水声,还有叫人汗毛直竖的异样感觉。

“呜……啊!……”月析柝涨红了脸,指尖触到某一处让他突然整个人都弹蹦起来。

起初难忍的疼痛过后,体内柔韧的地方被冰凉的软膏占据,那一种酥酥麻麻的灼热之感越来越明显。到了最后,后穴麻痒难忍,手指触不到痒处的轻轻搔刮带来了巨大的空虚感,仿佛需要别的什么比手指能更深入的东西……远远不够……

月析柝被自己的想法吓呆了,瞪圆了眼愣愣地望着离冷,他衣衫齐整地伏在他身上,用那种平时的神情……玩弄着他的后庭……

“唔、啊……呜呜……啊……”那越来越明显的空虚让月析柝恐慌到了极点,连耳根也通红,他捂着嘴好不让呻吟泄出来,身体却烫得就好像有把火在燃烧似的,腰臀都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无意识地蹭向离冷,似乎在渴求更多的爱抚。

月析柝觉得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从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传出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全身……就像……被下了春药似的……

他蓦然一惊!

这百步显灵膏的效果……怎么想怎么像春药!

月析柝内心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阿斯那天的欲言又止原来是想说这个!他是错把春药当成金创药送给他了吗!?

离冷显然也有些诧异,月析柝过度热情的反应让他略微惊讶,也不由对那瓶膏药起了疑。月析柝一直往他身上蹭,白皙光洁的身体缓慢扭摆,带着全身薄薄的汗珠在摇曳的火烛下晃出一色诱惑,紧致的后穴温暖地包裹着他的手指,情色地微微张合勾引着。

月析柝简直要跳起大声咆哮,当时阿斯为什么不说清楚!这有什么可害羞的!不就是个春药!说一说难道会死吗!?

天底下大概再也找不到他这样送上门被人奸再自备润滑春药的了吧!!

月析柝欲哭无泪地望着离冷,体内那一波一波愈来愈强烈的情潮几乎灭顶,他觉得自己已撑不下去多久,可能很快就会缠到离冷身上求欢了……他曾经听过的春药传说都是这么个可怕的结局……月析柝神不守舍地这么悲哀地想着。

离冷一手突然从他腰下贴上了光裸的腿根,颇具挑逗意味地来回磨蹭,辗转留下了一道道红印,又极缓慢地来到他身前,轻柔地握住了微抬头的物件。

月析柝头摇得厉害,身体却越凑越近地干脆伸手搂住了离冷轻轻摇晃。短得楞楞上刺的黑发扎到离冷面颊,有几缕被汗水沾湿了贴在脸上,他瞳孔涣散,眼中水雾,尾角红晕渐现,正是与别日截然不同的风情。

身前的手指有些生涩,试探地揉捏了几下,便似有了门道,离冷一面俯了头与月析柝唇齿相交,一面一下下越来越快。月析柝拱了身扭摆着腰臀迎合,甚至还忍不住抬腿蹭,过不多时就闷哼一声,双目失神地看着摇动的天顶。

离冷眼神暗了暗,终是忍耐不住,解了衣衫襟扣,将月析柝一条腿往旁侧更推了推,倾身覆了上去。

月析柝一怔,来不及反应,那抵在臀间的火热一鼓作气悍然挺进:“……唔!”

比先前更甚的痛感几乎将月析柝整个打扁挤圆,他抖得厉害,手也颤得抓不住离冷衣襟,跟额际汗水一般滑落下来,陷入锦被之中。

离冷却是极畅快的,被晶膏充分润滑过的甬道湿热柔韧,温温吞吐着他的硬挺,一耸一动极是舒爽。

月析柝紧闭着眼歪着脖子斜躺在离冷怀里,眼里的水汽已被疼痛凝成了泪珠,顺着面颊缓缓淌下来,这一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软弱模样却着实叫人心疼,让离冷霎时忍住了在他身体立不管不顾驰骋的想法。

离冷稍稍顿了顿,伸手用么指在他唇上轻轻摩挲,莫名带了些调情意味,待得月析柝半疑半惑地微睁了眼,便又在他唇上亲了几下,耳廓、眉眼、鼻尖、额际……温温和和的亲吻落了满脸,身下极轻柔地缓慢抽送,还一手拢起才发泄过的前端。

药性尽数发作,这温和在月析柝身上全变成带了火花的逗弄,钝钝的胀痛过后便是满足体内深处渴望的快感,肆无忌惮地化作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掠夺。

“……啊、唔啊……呜呜……”月析柝终于意乱情迷地喊叫出声,下一刻,身体攀缠上离冷,扭着腰臀贪求。

他被激烈地顶撞着,那种胀痛很快就被沿脊背升腾上来的酥麻快感取而代之,兴奋地头皮发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与离冷相贴的皮肤下跳动的血管……

师兄的血也是热的,也在汹涌澎湃地流动,并不是他一直以来认为的冰冰冷冷……

他还可以感觉在他体内肆虐的欲望,剧烈地穿刺,将那粘腻的膏药扯出穴口,混着淫液黏稠地滴落。

月析柝面上是恍惚的神色,眼眸湿漉漉的,闪烁着盈盈水光,面染红云,本不是秀美的脸容竟也显露出媚态,春情荡漾的眼角眉梢都满溢风情,煞是魅惑迷情。

离冷弯了弯唇角,忽地一手揽着他腰肢,将人带着被褥霍然抱了起来坐进怀中,随之插入前所未有的深度。

“啊——!……”身体一阵抽搐地绷紧,月析柝发出急促的惊叫,脑中再不复清明,堪堪搂上了离冷颈子,情不自禁地靠至胸前,完完全全沉沦进汹涌欲海,循着浪涛恣意起伏。

窗外幽幽月华像极了这一室淫靡,淡淡光亮如缓慢飘逸的情欲气息四散,惹得烛火忽明忽灭,滴洒在檀香木的架身上,斑驳沈香。

第八章:(下)

疲倦地睁眼,月析柝呆愣愣瞪着凤尾钩子,身体又酸又痛,乏力得连手都举不起来,全身就好像被大象踩了一脚。昨夜的零碎画面陆续窜入脑海,月析柝轰一下从头到脚红了通透,他猛地坐起身,疼得差点没哭爹喊娘,双手抱头鬼吼鬼叫起来。

昨天那个发了疯似的缠着师兄求欢的人是谁啊!他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意乱情迷地搂着离冷颈子呻吟喘息的场景不住在眼前回放,月析柝揪紧了头发哀嚎,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回忆迫不及待地齐齐报道,直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坐在离冷怀里扭腰,发出像是啜泣般的呻吟……他还被离冷的脸迷昏头,急色地凑上去强吻……他还把腿挂在离冷腰上,一面承受着剧烈的贯穿一面急不可耐地蹭他的脖颈……离冷抱他去清洗的时候,他们还在水里……!!!

昨夜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月析柝恨不得把自己打死!怎么就被离冷的笑迷了个七荤八素!难道见过的美人还少吗?!怎么会像中邪了一样就任由他摆布了?!!

离冷那哪里是微笑!分明是鬼气森森的阴笑啊啊啊!

月析柝懊恼地埋着头,嚎了一阵才发现他嗓子早哑了,气急败坏地抬头,他惊觉方才并不在房内的离冷不知何时回的屋,坐在床沿定定望着他。

离冷依旧镇定,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仿佛昨夜他们师兄弟只是秉烛夜谈研讨剑法。

月析柝自做不到他这般若无其事,不敢同离冷对视,光是觉察到他的注视就霍然垂下头,整个人像被煮熟的虾子,羞赧地红透了。额上突然传来些微触感,短短的刘海被轻轻捋开,一只微凉的手掌抚按在额头,凉凉的很舒服,动作也很温柔。

月析柝惊吓地抬头,就见离冷慢慢收回手,道:“没有发烧。”那墨色眼瞳里闪烁的大约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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