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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你一脸马奶酒+番外篇——by夹江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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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的脸抽了一下:“所谓自恋者,无药可救也……”

初花继续拨动着琴弦,似是不在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缕幽香从琴中飘起。

是香道!永徽全身屏住呼吸,日本香道盛行,有一种秘术即是脱胎自焚香,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着实难防。

“界。桐壶!”一道结界凭空出现,死死罩住司雷,初花倒还被漏在外面。永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你不会有机会利用他对付我!”初花叱道,“殇。浮舟!”平空凝出千万道刀光向永徽生生劈下。

“我同你拼命!”永徽惨然一笑,顶着漫天刀光,直直冲来,手上变出一把淬毒苦无,刀尖幽幽闪着蓝光。“小小的琴房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呢?”初花似是自问自答,从琴中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八尺神照镜,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镜!神镜加持,刀光大盛,永徽在漫天刀光之中消失不见……

初花轻轻撤了结界,将镜子放回琴内。

此时月朗风清,一派太平。他静静蹲下,看着司雷皱眉的睡颜:“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司雷从睡梦中醒来,呢喃道:“乐者……”

“你在梦中唤了几百个称呼:你、公子、乐者。江格尔奇,醒来第一声竟挑了个最不好听的——乐者,真酸!”初花巧笑道,将他轻轻扶起来,在身下塞了个枕头,“半躺着,舒服些。”“初花哥,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旁边一人道,司雷向声音发出处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这世上不可能有比初花还艳的人,只是他生得奇怪而已:身材均匀,一双秀目,只是皮肤带着风霜,他摊着手,手上生了厚厚的茧,一半是握刀留下的,一半是握弓留下的。

除开那身,那目,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喀尔喀汉子。

只是那目给司雷留下的印象真的是太深了——那是该死的风将离的眼睛!活了二十五年,风将离是他唯一一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人。

“在下乞颜索云博,是喀尔喀部落的萨满,也是刚刚为你疗伤的萨满。”索云博被司雷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对不起,刚刚只是想起一个可恨之人,只因你和她长得过于相似才会,请乞颜萨满不要介意啊……”司雷忙解释道。“能让你恨的人,不知是什么样子?”初花笑道。司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此人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坏,她犯下的罪行比草原上长的草还要多,比大兴安岭的山还要重,头一条就是——”他想说‘头一条就是和姬筮眉来眼去’顿觉是无理取闹,于是改了口:“就是她的名字叫风将离,太装逼了!”

第七章:柳暗花明

索云博微微有些色变,想是不该把他和将离相比。司雷连忙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像她。”“他是客人,有失礼之处也该包涵。”初花道。索云博却并不领情,低下脸,站起来:“我要事在身,耐吉你既然无恙,我就先回去了!”

喀尔喀民风彪悍,他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漏,不止是尽了礼数,更有几分圆滑。不像那日的温古都查干,一言不发便弯弓开射。

索云博一出去,帐内便只剩下他和初花两个人。“是我错怪了你。”“要是真想赔礼,就再为我弹一次马头琴吧!”司雷一笑,初花也以微微一笑回礼。悠扬的琴声又响起了。司雷却有一丝疑惑:“喀尔喀民风彪悍,你与刚刚的索云博小弟却一个内秀,一个优雅,实在是不相符合……”

琴声错了一个音,初花道:“因为……我不全是蒙古人,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我来到此处,正是作为旅日蒙人的代表。”司雷不油对他佩服起来,不忘本的好孩子。“对了,此刻未至天明,不知耐吉家住何处,明日我自派人送你回去。今夜就在我帐中将就一宿,可好?”

“哈,你现在知道该叫我耐吉,不是公子啦,就冲你这份心,耐吉我就在这里睡下!”司雷笑道,钻进被窝。

初花在一旁轻轻抚琴,司雷的面前仿佛真的出现了碧原千里,长空漫漫。一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将眠未眠之际,似乎有一人在他身边躺下。

顿时就像把自己的魂给惊出来了一样,司雷连忙跳起:“耐吉,男男授授不亲!”初花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嘴角向上一勾:“莫非你就是好那一口的?”司雷窘了一张脸,点点头。初花笑而不语,出去了。

司雷一个人在床上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全身都像起了火,不是肤上烧,是在五脏六腑中烧,不是明火,是阴火,怎么也灭不了。他又是翻身,又是扑的,全身只是烧着更厉害。尤其是欲望一个所在,更是奇痒难忍,司雷翻至床上有一个东西,原来是初花遗下的一方纱帕,就拿来包了手给自己搔痒。

那知初花猜他是故意支开自己,就躲在门缝之外偷窥,见到此情景,不由有几分得意:自小便知自己倾国倾城,竟能将这英雄也颠倒了魂!心中不由对司雷多留了几分意。

司雷发泄完毕,才想起这就是爷爷所说精满则溢吧。心中又想起姬筮了,勾起相思,长吁短叹。初花又见了,心道:这耐吉倒是痴情,他救了我,又是一位英雄,结为情侣也不失为一庄雅事。

两人就这样怀着心事度过长夜。

第二天,司雷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了,心想,得让初花派两个青甲给我做见证才好。抬眼却看到初花牵了两马走来,身边没一个随从。“耐吉你是要独自出门么?”初花上马道:“白天你怕什么,我带你在这儿走走,一尽地主之谊。”司雷不甘人后,也上马,两人并头在城中散步。

“你不是旅日代表么,感觉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主人呢?”“我额吉就是出自喀尔喀,这里算我老家呢!”初花道,“喀尔喀当年为俄国所占,有不少人逃出,寻求周围国家的帮忙,一部分去了日本。虽然喀尔喀本身并不富裕,但是在外蒙商岂会袖手旁观?”

“不谈此事,昨夜听你的琴声,悲状浩大,与我们漠东之风大为不同,不知能将琴谱给我一看?”司雷道。“并无谱此物,我想”初花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感伤,“是因为漠东富裕,而漠北贫瘠吧,就算是你将漠北最悲的琴者带了去,也只怕他的声音会渐渐失去本色吧……不过”他仰天看向高高在上的长生天,笑得狷狂:“查干路你要是想听悲音,可要趁此时多听,就要成绝响了!”

司雷想起小时候爷爷抱了他呀呀地学论语,他问爷爷:“何以哀而不伤?我好想有一天,钟师祖至我们这来,也夸我们的琴声一句‘哀而不伤’啊!”爷爷抬天看着长生天:“苦再多,梦不死,就永远都哀而不伤!”

这里的苦难虽然多,梦却永远存在。

“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能开库里勒台了。喀尔喀人果然——”司雷刚想夸他们是英雄,路边却走过一个熟悉的身影。“站住!”司雷没有下马,他直接站在马背上,冲那人跳过去。就是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也无所谓:那人只是一个背影在眼前晃过,他就已经失去了呼吸,失去了心跳,也失去了思考。

那人转过身,抱住了他,姬筮摸摸他的头,爱怜地说:“怎么这样?”“你没事了……”司雷抱住他,几乎要将自己挤入他的身体里,“你居然会来找我,你居然……”“我怎么不能找你?”姬筮道。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司雷只觉心跳得十分厉害,几乎要从喉咙跳了出来。

“此处是大街,司雷?”姬筮轻轻点醒道。若是不在大街上,他是不是就会抱住自己,然后……司雷又想岔了。“我们寻个僻静处再说。”姬筮将嘴凑至他耳边,道。

“啊?”司雷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他。

初花目光幽幽:“不扰耐吉。”离去,自己骑着一马,还领着司雷的那一匹:收了马,看你俩怎么回去!

恰在此时,两名青甲慢骑而来,中间的一骑是乌炳安,司雷连忙着手,乌炳安的目光却直直盯着初花远去的背影。“爷爷?”司雷叫了一声,乌炳安方才回过神来:“查干路,你刚刚在和那人说话?!”“怎么了?”“那人……”乌炳安神色肃静,“是可能将来毁灭我们的幽云梦之人啊!”

初花远去的背景一时变得非常遥远。

“今天收到消息:库里勒台并不是四方会谈,而是五方!多出一方,即是在外蒙人势力,据说他们的代表甚至先于我们到达!”刚刚回到帐内,乌炳安就开口了,“昨天我和巴特尔、哈图、赤那、布日古得一起和他们喝酒,套到了不少消息:在外代表名叫金龟,和温古都查干一个姓,是伊金的侄儿,这样一来,喀尔喀等于占一半!”

“喀尔喀远居漠北,开商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姬筮神色凝重,道。司雷挨着姬筮,道:“我会为你尽力,你会怪我么?”“怎么会?查干路公子天怀天下,不拘于偏见,我景仰——”“啪”乌炳安一拍桌子,怒目道:“我孙子的意思是问你,小子,我已经尽力了,还不快把自己放在盘子里,上面盖白布,下面垫红布盛给他当谢礼!幽云是战是和,与我们喀喇泌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关键时候收拾东西回森林躲起来就是。木鱼脑袋,他出生入死,为的只是你啊!”

“阿筮,你醒来的时候,阿爸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救了你,还有我和你的婚事……”司雷难堪地低下头,不能出声。

因此未能看到姬筮的脸,只听得过了良久,一声叹息悠悠传来:“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这是一句承诺,一句斩钉截铁的承诺,无论如何,它确定了一个在未来不会改变的事实。

司雷长舒了一口气。

“好!玄帝一向一诺千金,我也就不怕了。”乌炳安高兴得像是看到两人已经有了孙子,“都是一家人了,在库里勒台上——”“无论此举成功与否,我都会将玄帝之位辞去,从此永居喀喇泌”姬筮沉声道。

这样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只因自己一时念,就要他在他乡孤独地居住,他会不会恨自己?司雷只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根钢丝吊了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姬筮突然抓紧了司雷的手,道,“与幽云并无关系。”

乌炳安高兴得心花怒放,一位青甲不知从那拿出了一支小型烟花,开了庆祝。

司雷被姬筮抓住的手却是冷的,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头仍未抬,不知姬筮面上是如何光景……

你记着幽云整整六百年啊,我怎么会不知道……

就算是换了形容,换了身边人,心,还是不变的!我自也如那一年站在你身边的女子一般,郑重地许下承诺:

君许天下,我许君。

很快就商量好了下一步计划:巴特尔、哈图、赤那、布日古得继续去和喀尔喀人喝酒聊天套消息。乌炳安先派五名青甲送信去找之前就私交甚好,亦有开商意向的漠南蒙古科尔秘王爷:再由查干路亲自出马,带领二名青甲,去找私交不好,但是一直在通商的漠西蒙古准格尔王爷,亲自商谈,明日出发。

“谈话的要点,爷爷都写在这纸上了,你路上再看吧,我们没有多余的地方,姬筮就住在你帐中!”这是乌炳安在会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帐中本来是很大,不知为何,姬筮进了来,空间就变得极小了。“查干路是什么意思?”他突然问道。司雷答道:“依汉人的说法:白龙吧——查干本义是白,也可作圣洁之意,路是喀喇泌神话中司雷之神,龙型,所以我的汉名叫做白司雷。”“小白龙!”姬筮忽然温柔唤了一句。“啊,你……”司雷刚刚反应过来,剩下的话就消失在姬筮的低头一吻中。他柔软的唇在他嘴上绽开,就像一朵在春天里舒展的花,从花蕊中又流出密来,一直流到自己心田里,唤醒自己心里深处沉睡的小精灵,小精灵醒了,在他心中翩翩起舞。他就在这样的一个吻中沦陷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姬筮是个大骗子。他明明说的是“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可是他居然是在上的那个!“不对。”在最后一次冲刺中,司雷边说边推他,姬筮脸上出现了坏笑:“是我‘送’了礼,恩人还不快收着?”“呜——礼尚往来,你等着!”不过,司雷会反攻的!趁姬筮睡深了,司雷溜到外面的灶上。虽说是第一次,可玩得太久,现在已经没有精力了!他先拿出一瓶马奶酒,用嘴包住大大的一口,然后用嘴充到自己的xx中去,用手掐住出水孔,连充好几口,才放了。果然这一下不同凡响!实验成功!司雷十分高兴,然后发现——没酒了!还好,桌子上有一锅半成品奶豆腐,还没有成固态,可以用。司雷马上开始为自己加油,加足了油,一阵风似的轻快地跑去了战场。姬筮还睡着,偷袭的好时机,司雷坏笑着骑到了他身上。“小坏蛋。”姬筮被身下的异动弄醒了,一脸的宠溺,抱住了他。都得到许可的,还不快?可是他动不了,连笑都僵了。“怎么回事?”“奶豆腐在40度以上的高温中才会保持液态,人体的温度只有37……它凝固了QAQ!”

“义父,喀尔喀人嗜命如酒,难免误事,我担心初花哥的身份已经暴露出来了……”在主帐内,索云博道,在他前方站着的,是台吉伊金。

“无所谓,真正决定命运的是你,幻顿索云博。”

第八章:扎西德勒

漠北苦寒,很少有燕子。离别的景象不由少了几分委婉:日头刚刚出来,映着那一片白茫茫封住大地、封住草芽的冰。蒙古的女人起来了,灰蒙蒙的炊烟升起,烟盲目地飘在冰上。这一分生气不如没有。

司雷不知道,为何从前他送二哥去关内游学时就从来没伤感过没有燕子。自从遇到姬筮,自己变了许多……

选出来的两位青甲已经上了马,司雷也向自己的爱马走去。他能感觉到背后姬筮一直在看着他。自己若是一回头,肯定马上就会沦陷吧……上了马,一股豪气冲入身体,他是草原的孩子,建功立业才是他的路!

再见了,姬筮。

背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司雷一回头,姬筮已飞身上马坐在他身后:“你舍得了我,我却是舍不得你。”

一股极大的幸福感在司雷心中冉冉升起:当年他可是丢下上巳一个人跑去蜀地的!

姬筮拉过缰绳,两人一齐出发了。

这一刹那,司雷似乎听到了冰下有水流动的声音,想来春天就要到了!

两人在春天将来的地上跑了几十里,司雷忽然见到前方出现了一个喇嘛。喀喇泌是四部中唯一信仰萨满教的,与佛教有不共戴天之仇。司雷挥手,招呼青甲们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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