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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客栈下——by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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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那长生道长却是不管四周众人如何,自顾自的闭目养神,好一会儿,那长春道人猛地睁开了双眼,目中露出几丝欣喜,掐指推算了片刻,终是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抚掌高声道:“大喜,陛下这是胎息之兆!”

第99章

“道长这是何意?”还是那朱大人,不等众人如何反应,便抢先发问道,屋内一众人闻言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来。

那长生道人见状倒是不急不慌,沉吟片刻方道:“这胎息乃是我道门术语,所谓胎息,便是身体归于沉寂,这征兆,便是像陛下这般,忽然的陷入沉睡中。”

“却是不知,如此这般,喜从何来?”清冷的声线再度响起,却是沉默了许久的太子殿下。

“殿下莫急,这胎息却是好处多多,我等清休之人,一生索求,不过得征大道,以求长生而已,但天道无情,这机缘却是最难求的,像殿下这般,便是天大的机缘!”说着,长生大人面上露出了几许狂热:“现下陛下虽对外物无知无觉,身体却是在吸纳天地本源,想必等他醒来之时,便可冲破凡人之境,迈入修者之列!”

“那真乃陛下之福。”朱大人一脸艳羡的看着睡榻上的德兴皇帝,心悦诚服的道。

“正是,正是。”那长生道人闻声,也抚须应和道。

“父皇没事便好,呈道长吉言,孤在这里待父皇谢过了。”看了看陷入巨大喜悦中的长生道人,太子淡声道。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那长生道长闻言,一脸谦逊的道。

“既如此,诸位便先回吧,切莫扰了陛下清休。”太子冲那长生道长点了点头,便转向屋内的一众人道。

众人闻言,倒也不再多留,纷纷告辞,反正不管是昏厥还是胎息,总之陛下没事便对了。

不多时大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曲大戏,如今一曲唱罢,到了这曲终人散之时,倒平添了了几分清冷。

日头有些偏西,也不知这值夜的宫人是哪个,竟如此躲懒,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连点香、燃烛,若是换了平日,即使是赶上德兴皇帝心情不错,也少不得吃一顿板子,不过,此时这座殿宇最大的主子,正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怕是也没人记得来责罚他了。

漆黑的夜色逐渐将正坐大殿淹没,屋内静得针落可闻,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安静的龙床有了几声诡异的响动,‘咚咚咚’几声异响在寂静的殿宇内,显得分外骇人,好在这轻轻的震动只是一会儿,很快,四周又恢复了静谧。

‘吱呀’一声,殿门被小心的推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显然对这座大殿极为熟悉,自傲黑暗中没有碰到屋内任何一件陈设,一阵脚步声后,却听‘擦’的一声,漆黑屋内变得明亮了些许,却是那人点燃了屋内的长烛,昏暗的烛光映出了一张清冷的面容,竟是那去而复返的太子殿下!

却见太子不急不缓的将屋内的长烛顺次点燃,随后,他随手拿起一支长烛,朝那不远处的龙床上走去,忽明忽暗的烛火,映出了床榻上中年男子略显病态的连,太子看着这似是陷入沉睡中的男子,眼神莫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殿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却是那本应离去的郑太医,他紧跟在太子的身后走近殿里,如今见太子陷入沉思之中,不由出言发问。

“唔,”太子闻言一愣,回过神来,扭头对太医道:“还请太医过来看一看吧。”说着,将位置让给了郑太医。

“是。”郑太医略施一礼,便上前,一脸严肃的查看起来。

一旁的太子见状也不再多看,转眼殿宇扫视了一边,随后皱眉低语道:“孤刚刚进门时听到有响动。”

“殿下切莫担忧,那响动怕是陛下发出的。”那郑太医一边看诊,一边恭声回道。

“你是说他还醒着!”猛地转过头来,太子的声音转冷。

“殿下且听我一言。”被对方森冷的口气下了一大跳,郑太医连忙道。

“你说!”

郑太医闻言,急忙解释道:“那种药每天会有一两个时辰药性渐弱,是以……”

“也就是说,他果然已经醒了!”打断了他的话,太子有些不耐烦的道。

“正是!”见太子不耐,郑太医索性也不再废话。

“即是如此,那可如何是好?”太子略一挑眉,再望向郑太医时,眼中以带着丝丝的杀机。

“殿下不必忧心。”背对着太子,郑太医对近在眼前的危险浑然不知,闻言胸有成竹的道:“现下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药的剂量不够罢了,以后陛下为了续命还需要进食,平日里也需要擦身,老夫将药放进饭食和浴桶之中,几次之后,陛下……”略顿了顿,太医终是咬牙道:“几次之后,陛下便再不会又任何异动了。”

“如此甚好。”不理会太医内心的挣扎,太子赞许道,随后,又有些嘲讽的道:“那长生道人倒是个妙人,今次若不是他那番说辞,怕还不能圆过去。”

“却不知殿下许了他什么。”郑太医闻言,有些好奇的道。

“太医,你逾距了!”太子闻言,略一皱眉道。

那郑太医这才醒悟过来,慌忙道:“是老夫失言了。”

“罢了,你先去吧。”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太子干脆的下了逐客令,那郑太医也不敢多留,一躬身,连忙快步离去。

随着郑太医的离去,这清冷的殿宇之中,一下子,便只剩下了太子和那龙床上眼眸紧闭的德兴皇帝。

第100章

风打过窗棂发出呜呜的鸣响,烛火轻摇,映着灰暗的殿宇忽明忽暗。

静静的的躺在床上,德兴皇帝只觉得那寒意似乎百骸中传来,慢慢浸染着每一寸肌肤,让他刚刚有些热度的身躯从新冷下去,当神智也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一股深深的绝望感慢慢从心底传来。

“父皇……”少年清冷的音调低缓的响起,带着莫名的情绪,打碎了殿中原本的冷寂。

那熟悉的声线在此时是那么让人厌恶,德兴皇帝想要狠狠的皱起眉头,想要大声斥责,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连一声轻响都发不出来。

没有理会德兴皇帝,少年顿了顿,又开始了自说自话:“父皇现下想必恨毒了儿臣,可惜,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就算要怪罪儿臣,怕也是有心无力!”

“……”

听不到回应,少年倒也不意外,轻笑了一声,他的口吻里多了几分自嘲:“不过,自此以后,父皇清醒过来之后,每每最先最先想到的,不会事您的升仙大业,不会是数不清的丹药经文,而会是儿臣,不管父皇如何想儿臣,儿臣都是倍感欣慰的!”

“……”

俯身看向那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帝王,少年口气中的嘲讽之意更浓:“父皇现下一定在猜测儿臣究竟是如何暗害您的,不过,怕是要让父皇失望了,”说着,少年一字一顿的道:“儿臣可是什么都没有做!”

‘咚咚咚’伴着一阵轻响,那原本安静的并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不过,就算是在如此激动的时候,他那张略有些病态的脸,依旧如古井一般平静无波,显得诡异万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太久,很快,殿宇内又恢复了安静。

看着仿佛耗尽了全部力气,重又安静下来的男子,少年目中罕见的闪过几丝怜悯,不过,这心绪也只是一瞬,很快,他便一脸沉静的道:“父皇想必是不信了,或是不愿意相信?无妨,待儿臣慢慢说于您听。”

说着,少年重又上前一步,沉声道:“父皇平日里沉迷天道玄术,酷爱丹丸灵药,早些年,还能尊着太医所嘱,控制计量,这几年,被那些方士道人所惑,用药却是毫无节制,日积月累,丹毒日深,故有此祸,如此,又如何能怪罪到儿臣身上呢!”

说着,少年仿似忽然想起了什么,状似无意的道:“父皇一定很奇怪,那长生道人,为何要在此时要助儿臣一臂之力,呵,想必此时父皇也多少想到了些,这几年,父皇断了其他药引,心无旁骛的服食那长春道人所炼的仙丹,如今,若是让朝中臣工知道了,陛下昏迷不醒,是那丹药所致,父皇觉得,那长生道人的下场会如何呢……”

空气中仿佛有了那么一瞬的凝滞,不多时,太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儿臣倒是要多谢那长生道人的丹药,如此,省了儿臣一番功夫!”言罢,太子死死的盯住龙床上的男子,可惜,这一回,他在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

太子倒也不甚失望,顿了顿又道:“父皇或许会奇怪,儿臣堂堂一国太子,未来储君,这天下早晚是儿臣的,为何会心生忤逆,这不是有些太荒唐了吗,”深吸了一口气,太子叹声道:“可惜,儿臣得不得了!”

像是陷入了某些深沉的回忆里,太子隔了很久才道:“昔年,儿臣于太学师从徐太傅,曾问何为君主,儿臣何德能任这一国之君呢?太傅有言,所谓天子,应天命而生,受万民朝拜,以天下为先,闵黎民疾苦,知文武韬略,笑治世之道,唯此,方可为君!”短短几句话,却似又千钧之中,让大殿内的气氛霎时间变得沉凝起来。

太子的语调也变得更加凝重:“但父皇身为一国之君,又做了些什么?儿臣只看到世家争位,重臣擅权,国库空虚,社稷动荡,百官不思励精图治反倒是淫逸之风渐起,军士不欲为国建功,反倒是好勇斗狠,为祸乡里!父皇,您太令儿臣失望了!”

殿内陷入了死一般测沉浸,好一会儿,才听得太子幽幽得道:“想来,父皇平日一直说国事繁重俗物太多,耽搁了修行,如今父皇却是真正的心无旁骛,反倒合了心意,每日无事,便可默诵心经,儿臣还会命宫内那些个道人为您做法,以壮声势,说不定哪天无量天尊有灵,真会助父皇一臂之力,届时父皇了悟机缘,得道升仙也未可知!”

冰冷的掌心轻抚过德兴皇帝略有些老态的面庞,少年言语中在不含丝毫暖意:“至于这些许世间俗物,自会有儿臣替父皇担待,父皇且宽心吧!”

言罢,太子长身而起,大步离开了这寂静的殿宇。

‘……逆子!’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德兴皇帝在心底嘶声道,可惜,他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多时,薄弱的意志不敌那一波波的倦意,在不知何时会清醒的恐慌中,这一声绝望的低咒,成了他最后的意识……

风势渐起,空中开始弥散一股阴冷的湿气,一场大雨似是要不期而至。

“殿下,”刚出殿门,就见到了早等在一旁的卓总管,“殿下,”卓总管几步来到太子身边,神情少有的凝重。

“怎么?”太子略一挑眉,神色平静的问道,口气中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刚刚那个失控的自己已经被留在了那阴暗的殿宇里一般。

“苍州来的消息,八百里加急。”卓总管说着,递上了一张短笺。

划开信上的火漆,太子看着心上的内容,眉头慢慢皱起。

“殿下,这是?”见太子如此,那卓从管不由忐忑的出言问道。

摇了摇头,太子没有回话,随手将信笺撕成碎片,长风顺势带起那一团纸屑,也鼓起了他的罗衫广袖,衬得他高颀的身形愈发瘦削,他仿似无目的的望向了远处无尽的黑幕,好一会儿,才无限感慨的道:“真是风雨欲来,满楼风啊。”

‘轰’晴空骤然响起一个炸雷,那酝酿了大半夜的春雨,终于大势来袭……

第101章

苍州关外时间退回到十天前

北风长啸,扬起漫天沙尘,四野瞬间被染成了土黄色,将春日的清新气息一点点击碎,只有脚下那点点绿意,显出些万物复苏的征兆来。车队在风沙中艰难的跋涉着,护卫随从们的工作量骤增,好在他们都训练有素,行动上尚能做到忙而不乱。

卢老爷挑开马车上厚重的帘幕,空气中细碎的飞尘让他不适的半眯起眼睛来。

一旁的仆役见状,连忙纵马凑山前去,哑声道:“老爷,风太大了,您还是在马车里避一避吧。”

卢老爷闻言摇头道:“不妨事,又疑声道:“怎么还没到嘉庆关?”

“老爷切莫着急,”那仆役赔笑这道:“过了这片海子就能看见关口了。”

“哦,”卢老爷闻言,轻应了一声,不过,眉头却不见舒展。

“卢伯伯。”一个青年的声音忽然响起。

卢老爷闻声望去,眉眼历时舒展了许多,口吻也温和起来:“疏宇。”

“风沙这么大,您还是在车里避一避吧。”洛疏宇很是关心的道,旬月的关外之旅,让他同卢老爷亲近了不少。

“好好好,老夫这就回车里。”见青年也是这么说,卢老爷苦笑了一声,乖乖放下了帘幕,退回车里。

待回到幽暗的车厢内,卢老爷轻松的神色缓缓褪去。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他老是沉不下心来,总觉得会有什么祸事一般,不过,这莫名的惧意实不足为外人倒也。卢老爷自嘲的笑了笑,心说,怎么年纪大了,胆子道笑了,强压下心头的不安,他拿起车内的靠枕,想着还是先小憩一会儿,也好过在这里疑神疑鬼。

卢老爷却是不知,在不远处的高坡上,正有数道森冷的视线,默默的注视着马队的动向。

这队从属不明的人马,仿佛突然出现,又仿佛已经潜伏了许久。那领头之人,纵马而立,看身形应是个健硕的男子,他的头脸都用防风的纱布蒙住,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双眼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不断逼近的车队。

待那车队终于来到了预定的地点,男子眼睛微眯,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只见他抽出随身的弓箭,瞄准远处一人,飞快的抽射而出,‘嗖’的一声,一支劲箭顺势激射而出,被他瞄准的那名护卫顺势坠下马来,不远处原本井然有序的车队,登时出现了小范围的骚乱。

那领头的男子见状,猛地打了个尖利的呼哨,随后,便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他身后的一众人马,闻声纵马紧随其后,一边御马飞驰,一边抽箭飞射不绝。

听到马蹄奔腾的轰鸣声,洛疏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莫名的突发事件,让他有些发蒙,正想抬眼看向那发出巨响的所在,忽听得一声暴喝:“低头!”

洛疏宇骇了一跳,下意识的低下头去,嗖!一只长箭恰在此时擦着头皮飞过,火辣的痛感让还有些茫然的洛疏宇瞬时清醒过来,摸着后颈被带走的一层油皮,他这才感到后怕,惶然的抬眼朝长箭来处望去。纷飞的沙尘模糊的视线,就见不远处似有一团黑云携着万钧之势翻涌而来,洛疏宇怔然的看着那忽然出现的骑兵,一时间呆若木鸡。

当尖啸声再度响起的时候,又一轮箭雨不期而至,“快趴下!”耳边又是一声暴喝,洛疏宇一个踉跄,被推下了马,不过,也因着如此,他险之又险的从躲过了这一波攻势,大难不死的洛疏宇立时扭头朝救命恩人望去。

可惜,那出声示警的护卫远没有洛疏宇的好运气,因为躲闪不及,他已被数支长箭射穿,眼睑是不活了!

看着那尤不能瞑目的壮汉,洛疏宇的双目猛地瞪大,“疏宇……”一个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洛疏宇木然扭头望去,就见一辆残破的马车旁,一身是血的卢老爷正虚弱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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