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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流放 上+番外篇——by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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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尤禹回到营地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旗子孤零零地在中间飘扬,清晨的微光给这里添上了一抹萧索的色彩,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战友的“尸体”,他们不能

动,可是他们显然不甘心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全都睁大了双眼,寻找着把他们杀害的罪魁祸首。

对方就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孤立无援……尤禹想到这里差点当场跪下去。现在他们双方全都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他知道梁连还在,否则纪策不会

不露面,那么,他的存在至少是一线希望,二对一,他们未必会输!

然而眼下的问题是,梁连和纪王八,他们在哪?

周凯在草窝里蹲点蹲得身体都僵掉,他知道时间不多了,太阳已经露了脸,虽然这个山谷里的光线仍然很暗,但是十分

钟内不能夺旗的话,他们就完全失去黑暗的庇佑,暴露在36名哨兵的眼皮子底下,必输无疑!

老天也不是完全不帮他,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见了肥叉,肥叉是一连最肥的一个,不过此人肥而不僵,除了体

型稍微庞大了一点,各项技能都没的说。然而他的嗜睡是众所周知的缺点,只要逮着机会,他在任何情况任何条件下都

能睡得着。

例如现在,肥叉背着枪,靠在一个巨石上,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但是周凯知道,他已经睡着了。眼睛是否闭上从来不

是他们判断一个人是否睡着的标准,在纪王八的操练下,他们完全可以在负重越野的途中让大脑处于休眠状态。不过每

个人沉睡时都有些小习惯,有人磨牙有人流口水有人说梦话,这些习惯很好辨认,肥叉的习惯就是砸吧嘴。

周凯听见那吧唧吧唧的声音就知道有门儿,肥叉为了偷懒站在了营地的边缘,周凯安排好掩护,潜入过去,突然出手捂

住肥叉的嘴,一匕首插在他的烟雾器上。肥叉猛然惊醒,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就光荣了。

找到突破口,周凯长驱直入,他抱着“打一个扯平打两个赚到”的心理,一下解决了三个暗哨五个明哨,但同时他也暴

露了自己的位置。在枪林弹雨中躲闪,他把自己的安危全都交付给自己的战友,一门心思冲着旗子过去。

他朝着山上一挥手,十一个弟兄冲下来发起进攻,12对27。

无所谓,周凯想,拿到旗子就是胜利!豁出去了!

尤禹趴伏在暗处,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两个人是怎样的心理素质,还有五

分钟就到时间限制,他们居然还是丝毫没有动作!

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下意识地回头,却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眼,那双眼黑得无波无澜,像是静止

的泥沼,锁定他,然后赐予他死亡前的恐惧。

下一瞬,眼睛的主人在他的脖子上做了个拧动的姿势,并且顺手按开了他的烟雾器。红色的烟将他包围,再回神的时候

,哪里还有那双眼的踪影……

没有丝毫还手的时间,尤禹在那一秒甚至以为自己遇到了死神。

趴在草丛中,他感到一阵深重的无能为力,他终于开始有些懂得纪策给他们说的那一段话——

“我要的是能够孤军作战的特种专家。”

“作为侦察兵,你们不仅要在敌后完成任务,更重要的是活着回来,记住你们是战士,不是死士。”

活着就是全部,死了一无所有。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一个人的作战能力就是可以这么强。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他桀骜不驯,他嚣张跋扈,他妈的他就是有这个资格。

最后的三分二十八秒,尤禹永生难忘。

他用一个死人的视角观瞻了一场真正的对决。

那两个人的厮打和招架快得让他应接不暇,匕首的寒光闪烁,在越来越明亮的阳光下烧灼着他的眼睛。

他看见汗水在空中划过的痕迹,那两人扭打、弹开、格斗……匕首撕开衣服的褶皱,一划一个长口,毫不留情。

他第一次见识到这两个人全力以赴的模样,梁连的脖子因为紧张而绷直,两根细韧的骨骼立起,在脖颈根部形成一个深

深的凹陷。他的眼神凌厉,丝毫没有往日温和的样子,充满了杀伐的戾气。

而纪策仍然是那样镇定,他的镇定带给人一种诡谲的感受,好像任何事物都不会对他的情绪产生影响,他对死亡运筹帷

幄,甚至在享受这样搏杀的快意。

那两人的脸上都中了对方几拳,嘴角渗透着鲜血,匕首在他们身上划过的地方也同样造成了真正的伤口,尖锐而清晰。

尤禹不由自主地握拳,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的声音,那种人类与生俱来的对掠夺和征服的渴望,深深地冲

击着他的眼球,滚烫的温度被传递给心脏,兴奋得快要窒息……

纪策左手撑着旗帜,右手单手托着狙击枪,手上的血迹画成一条蜿蜒的线。他嘴角仍是那种嘲讽的笑意,一双眼睛定定

地注视着对面的人。

梁上君也同样架着枪支,他的胸口微微喘息,汗水夹杂着血液从他的额头流淌下来,在他的下颌凝成一颗大水滴,欲落

不落。

“你说,你的人能抢到我的旗子吗?”

“我信他们。”

“凭什么信他们?三比一的兵力,胜算能有多少?”

“……至少,他们和你不一样,他们不是疯子。”

纪策只是笑。

“纪策,缴旗不杀。”梁上君对他做最后的努力。

“在我手里有枪的时候,千万别试图劝降我。”不出所料的不可一世。

梁上君的眼神闪烁,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人到底能疯狂到何种地步。

他原先一直认为纪策会带大部分的人来进攻夺旗,这是他分析纪策的性格得出的结论,现在他发现,对于纪策那样的人

,任何推测都是无用的。他就是敢超脱常理,一个人单闯敌营。面对这样的人,尽管不愿承认,但是梁上君知道,自己

端着枪的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对峙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其实纪策在把他的枪对准梁上君的心脏时就知道自己输了。他的动作比梁上君快,但是……他早就试过了,他很清楚自

己的犹豫。

只犹豫了0.01秒,就失去所有先机。

他们两人同时扣下了扳机,两阵烟雾在晨光中散去,旗帜在土地中斜斜地插着,尤禹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记起呼吸,

差点把自己憋死。

同归于尽。

战争只不过是个二进制的算术,是1,你就是全部,是0,你就一无所有。

没有其他的可能,就是如此简单。所以残酷。

张伯给士兵们烧着水,看着他们个个蔫不拉几的样子,也有点心疼,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水煮蛋,安慰了他们两句,发

现没什么效果,也就不再说什么。

这次考核的结果连他都很震惊,两组队伍居然都失败了:梁小子那一组全军覆没,每人扣五分;可是他们组一个叫周凯

的兵蛋子居然抢到了纪策组的旗帜并且藏到了一个树洞里,最后他虽然光荣了,但纪策那一组愣是没找着自己的旗子,

全体扣五分,把纪策的脸都给气黑了。

不过算起来梁上君他们还是比纪策他们扣的分多,因为他们没能把他们全部干掉,在纪策硬加上去的这条附加要求上,

他们全体被扣了五分。

梁上君叹气:看来他们七连“干掉一连”的愿望还是任重道远啊。

梁上君组的兵都在嘀咕纪策不是人,他们当中百分之八十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嗝屁的,说实话他们真以为自己昨晚上

撞鬼了。有个娃子气愤难当口无遮拦,说话声音大了点:“我靠!真是个鬼也别是个男鬼啊,我要香艳的啊!香艳的啊

!”

突然他发现周围静得不正常,登时一滴冷汗就滑下来了。一秒钟后他的下巴被一只手指轻轻抬起,一个熟悉而刻意装得

尖细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哟,这位兵哥哥,我怕我香艳起来,您身体受不住碍…”

那娃子的鸡皮疙瘩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哆嗦着谄笑:“纪、纪教官,我、我错了!”

“是么,错哪儿了?”

“错在我说您是个鬼……”

纪策放过他的下巴,冷笑一声:“看来你没明白啊,晚上到我寝室来一趟,我告诉你你究竟错哪儿了。”

那娃子一张脸完全错位,声音都带了哭腔了:“教官!”

“纪策,你这么玩有意思么。”救命的声音响起来,那娃子差点就扑到梁连的脚下谢恩。

纪策道:“他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

“你不就要他说一声你够香艳么。”梁上君翻了个白眼,转身冲着那娃子说,“来,说句纪教官香艳无边无人能及千秋

万代一统江湖就行了。”

那娃子连个咯噔都没有立马就说出来,纪策囧然,终于决定放过他,黑着一张脸踱回水泥房。其他人忍笑忍得内伤,后

来给那可怜娃子起的外号就叫“香艳”。

一个士兵小小声地问:“梁连,纪教官这是怎么了?”

梁上君嫣然一笑:“哼哼,他被我给狙了,心里不爽而已。”

“哦……啊!”士兵们被鸡蛋噎住了,“你把他给狙了?!”

梁上君点点头,随即脸一黑:“妈的,嚷嚷什么?我也被他给狙了。都给我闭嘴,吃你们的鸡蛋!”

士兵们风中凌乱了,怎么回事情啊?

只有少数几个见证了那一战的人比较淡定,例如尤禹。

他安安静静地把鸡蛋剥皮吃掉,一言不发。

他满脑子都是梁连搏杀时明亮的眼睛,还有他颈窝圆而深的形状,还有他汗水中淡红的色泽,像一幕幕梦魇般挥之不去

有这样强大的一个连长,让他觉得心口滚烫,崇拜无以复加。他甚至觉得,就算要为了这个人死他都心甘情愿。

呃,好像他这回确实为他死了……

梁上君晃悠着走进水泥房,他累了个半死,浑身上下没哪不酸疼的,到处是子弹和拳头造成的青淤点,还有匕首的划伤

。纪策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伤痕累累的两人都挺郁闷的。

他看纪策拿了个药箱在翻找什么,懒得理他,兀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就快睡着,忽然他觉得气氛有些凝固,敏感地偏

过头,就看见纪策把一瓶酒精一卷纱布一瓶红花油和两管消炎药膏扔在床上,抱臂半眯着眼睛看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了句:“喂,梁上君,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第十九章

“喂,梁上君,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什么?”梁上君听着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树林里,你那一枪打得挺准,直接把我右肩打肿了,我想不通,你怎么发现我在那里的?”

纪策一直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这是对他的能力的质疑,在那时候的情况下,他有绝对的信心不让人察觉到他的动向。

也正是因为他过于自负,栽在了梁上君的手上,他实在不甘心。

梁上君望着他,突然就阴恻恻地笑起来,纪策脑门上顿时挂下来三条黑线:这神情他怎么那么眼熟?竟然有七分像他照

镜子时看到的脸。

他看着梁上君一步步走近他,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一下警惕起来,心道这小子搞什么鬼,一副欠扁样。

梁上君在他身侧停下脚步,慢慢贴近他的脖子,鼻尖一动一动地吸气,带过一些凉飕飕的风拂过他耳边。这样的距离早

就超过纪策默认的安全距离,此刻他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

他感觉到梁上君短硬的头发扎在自己耳后根,有些痒。皱眉让过一段距离,他斜着眼睛看他:“怎么?”

梁上君笑说:“你一直在犯渣,这么重的人渣味,你当我傻的吗?”

纪策宛如遭到了晴空霹雳,整个眉梢眼角都在抽搐。这话怎么听着也耳熟?连句式都跟他给梁上君下达禁烟令的理由一

样。

回过神来,纪策嗤笑道:“那我倒要问问,人渣是个什么味道?”

梁上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说不上来,就是你的那种臭味。”

这不是他在找茬,他说的是实话。那时候树林里那么黑又那么静,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纪策的动静,可是那一阵山风过去

,他立刻辨认出一种味道。

不是纪策抽的红河香烟的味道,那烟不冲,再说这人一天一支哪里闻得着,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天纪策诱惑他抽烟时他闻

到的那种味,从空气中分离出来的,霸道地在他鼻腔里转悠了好几圈的味道。

形容不了,又忘不掉的那种,他把它叫做“人渣味”。耸耸鼻尖,他补充一句:“呐,现在也能闻到。”

纪策不能理解,侧头闻了闻自己身上,他刚冲了澡,还打了三遍肥皂,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出来后身上穿的是干净衣

服。哪里有什么神奇的人渣味?

梁上君拍拍他的肩说:“嘿,这就好比你自己不会认为自己人渣一样,你自己怎么可能闻得出来?”

纪策无语了,他决定不再纠结“人渣味”的问题,提溜着梁上君的领子把他拎起来:“妈的,快去冲个澡,你再这么臭

下去指不定身上长出什么味儿!”

梁上君闻了闻自己身上,除了一股发馊的汗臭味以外,还混合着泥土和血液的味道,那味儿销魂的,差点把他自己恶心

死,于是他连忙蹦去冲冷水澡。

梁上君出来的时候身上还滴着水,也不擦干就直接倒在床上挺尸。纪策一眼瞟过去就看见他满身伤痕,挑起眉毛鄙视地

说:“不包扎?等死哪?”

梁上君脑神经的一半已经在梦里溜达。他“唔”了一声表示无所谓,心想又不是没受过伤,这么点玩意儿算个毛。这六

周的集训终于结束,他们明天就回伽蓝的基地,他现在身心俱疲,总算逮着机会放松一下,一动都不想动。

纪策哼哼笑了两声:“出于人道主义……”,然后他找到几处刀伤就给梁上君上药,那都是他划得,他知道轻重,伤口

长而不深,否则他还得给他打破伤风针。不过再怎么浅的伤,给酒精烧一下那都是火辣辣的疼,梁上君给折腾得嘶嘶抽

气,模模糊糊地咕哝了一句:“班长,疼啊,你轻点呗!”

纪策手一抖,差点把一瓶酒精都给泼出去。他哭笑不得,什么玩意儿,这梁上君脑子坏了?什么班长?哪个班长?

他忽然想起来,梁上君经常提起那个“班长”,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他神志不清或者无意间提及,但正是因为这样,

说明这个“班长”在他的心里占据了很大的位置,能让他这样念念不忘……莫名其妙地,纪策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簇小

火苗在烧。

这小火苗慢慢地跳跃着,恰到好处地挑战他的神经,让他又发不出火,又觉得心里头憋屈。纪策对这种情绪采取了半镇

压半发泄的态度,面上不动声色,给梁上君揉瘀伤的手倒是毫不留情。

“嗷呜!”梁上君终于被暴力折磨醒了,他抱着腿隔开纪策的“攻击”,骂道,“纪策!你他妈谋杀啊!”

纪策一巴掌拍开他抱着腿的胳膊:“滚你的,能杀你我早杀了,还会等到现在?喊毛啊喊,一点小伤就咋咋忽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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