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敢以生命保证,世界上绝对没有第二个比齐云飞还要帅气的人,与楚以陌优雅的美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吸引人打倒
和挑战的野性美,让人不想犯罪也难。
齐云飞懒得管他,一扬脖,一气喝光了被子里的酒。透明酒液沿着唇角滴落,蜿蜒至锁骨处没入肌肤,更让他看起来性
感无比。
方奇喝了一大口就,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喂,齐云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老子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就算是抢
亲老子也认了,不管了,老子现在就宣布,你从现在开始,就是老子的人了!”
齐云飞悠悠的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响的倒酒。
方奇蓦地有些心虚,问:“你觉得怎么样?不说话的话,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啊。”
“怎么可能?你的大脑跟这酒瓶子一样空荡荡么?”齐云飞摇了摇手里空掉的酒瓶,说道。
方奇急了,大步跨到他面前,大声说:“我不管!我可不会像你们这些大学生这样文文绉绉绕来绕去的!老子就一句话
:要定你了,就算是徐容和魏希来了老子照样要抢亲!”
齐云飞其实喝多了,他揉着头痛的太阳穴说:“我要走了。”
方奇:“不许走!我们还没说完呢!”
齐云飞一笑,说:“我要去日本了。”
方奇:啊?片刻后大怒:“我不许!“
齐云飞斜斜的挑眉,看着他说:“我要走,你留的住么?而且,你又是我的什么人呢?”
“我不管!反正我不会让你走的!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啊!”方奇不怕死的吼道,完全没有考虑到平日里这种大吼足
以让齐云飞把他给踹到爪哇国去了。他只是,在听到齐云飞要出国的那一刻,心突然就乱了起来。
齐云飞并没有动手,只是摇晃着酒杯,低低的笑,那笑容里三分讽刺,七分漫不经心:“你这是,在小看南宫齐家么?
”
方奇几乎要跳起来:“你是南宫齐家的人?”他几乎是重新审视着齐云飞,片刻后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说:“难道你、你
就是那个新上任的少主?”
南宫齐家,虽然渐渐失去了上半个世纪的辉煌,但这个始终从事着雇佣兵事业的古老的家族,一直都是黑白两道相当忌
惮的存在。而一个月新上任的齐家少家主,听说年纪轻轻便有着极其锐利的眼光和强势的手腕,谈笑间杀人如麻,已经
在黑道上传得沸沸扬扬。
方奇一直很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齐家家主,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个笼罩在传说的神秘面纱的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
而且那个人,居然就是齐云飞。
“不、这不可能!”方奇连连摇头。
“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夺地盘。齐家在中国的势力早已经渐衰,家族里很多势力都已经漂白了,已经没有什么发展前途
。”齐云飞漫不经心的看着酒杯中嫣红的酒,说:“日本是我们的大本营,我要到那里去让齐家恢复以前的辉煌。”
“这怎么可能呢?你明明是X大的学生……”方奇喃喃道。
“人世无常,世事难料,不是吗?”齐云飞摇晃着手中盛着嫣红液体的酒杯说,红酒的味道,他的确有些不习惯。自由
散漫惯了的80后,果然喜欢的,还是具有大众亲和力的啤酒。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总得习惯,不是么?
方奇依旧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齐云飞低低的笑:“果然呐,再热闹的宴席,都有曲终人散的时候。”他把酒杯放在台子上,拍拍手,摇摇晃晃的往门
口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对愣在原地的方奇说:“你没有爱上我,真是幸事。”
方奇:幸事么?
齐云飞一个人走出酒吧的时候,隐约听到大厅里有人在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我在想着谁……”难得的,
心里竟有了一丝的伤感。他叹了口气,对着星空淡淡的笑:“什么时候起,也变得像他一样善感了?”
他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天晚上,他约了楚以陌,辞行。
楚以陌表现得很冷静,只是冷冷的开口:“简而言之,就是你要放弃学位,去日本,继承家族事业?”
齐云飞点头。
楚以陌垂下眼帘,问道:“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准备多久了?”
“一个月之前。”
“为什么?为什么?!”楚以陌的指尖几乎是在颤抖:“你明明是那么的努力……那么的想要当个厉害的律师……”
“以陌,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当个律师么?”齐云飞拉住他的手,暖暖的温度便从指尖传递了过去。
楚以陌摇头,他知道齐云飞当初想要就读的就是法学院,只是被调剂到了金融系,所以一入学,就选了法律作为第二专
业。这种爱好仿佛一直都在,久远到,让他几乎忘记探寻最初的理由是什么。
齐云飞将他冰凉的手贴在脸上,说:“我想要解释规则的权利,”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是,我现在发现,人其实是
很贪心的动物,我现在想要制造规则的权利。”
楚以陌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开口道:“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
齐云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往他冰冷的手上呵着热气。
楚以陌笑:“总觉得都不像你了,你不是应该踌躇满志的握着拳对着天空说老子惦记日本的美眉好久了,要江山要江山
要美人有美人,从此离开社会主义社会去过堕落的生活了么?”
“切,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么?”
“哎,还这么好心的帮我暖手,太诡异了。”
“我本来就很体贴的好不?”
楚以陌挑眉,看着他说:“你有么?”
“宝宝,你笑得太假了。”
楚以陌扯扯唇角:“是么?”他反问:“那我该干什么,哭么?”
齐云飞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把把他拉入了怀里,反手拥住了他。下巴搁在少年清瘦的肩膀上,他几近是贪婪的嗅着少
年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
楚以陌轻轻环上他的背,问:“还记得昨天晚上我唱得那首歌么?”
“当然,那歌莫名其妙得跟你一样。”然后,果不其然的被某人给踢了一脚。拉住某人扬起的手臂,齐云飞笑了:“只
不过我也很喜欢就是了。”他抱着楚以陌一起哼唱,那的确是一首歌词很任性的歌:“在海风中想起你,银色的波浪溶
解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样时间停下来的话,就可以看得到远处小小的街道……”
拥抱很暖,怀里的人如此美好,只是,终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这个世上,总有无法用语言传达的事情,比如楚以陌未说出口的那句——“遇到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比如齐
云飞未说出口的那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分手回校的途中,X市迎来了寒冬的第一场雪。比起北方的雪来,这场雪并不大,但楚以陌却觉得这是生命中最大的一
场雪。深夜的时候,他仍然一个人走在长长的人行道上,偶尔回头遥望的时候,能看到地上留着的轻浅的两排脚印。
楚以陌知道,天亮的时候,他们就会消失。
就像,一个拥抱,能温暖得了多久呢?
他现在就感到寒冷,彻骨的寒冷。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管是多么的亲密,多么的融入骨血,总会渐渐淡出我们的生命,尽管是如此的不情愿,他们总归要
渐行渐远,直至离散。
什么天长地久果然只是漂亮的海市蜃楼而已,风一吹,就什么都没有了。
虽然早已经明白了这样的道理,,只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难过呢?或许,是因为,云飞,你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让我
愿意去相信永远的人么?
第92章:寒冬
这个寒冷的冬天,正在焦头烂额忙考试的众X大学子们都收到了一条足以令他们放下手中所有参考书和模拟题转而投向
八卦的怀抱的消息——祸水蓝颜榜排名第一位的齐云飞大帅哥,光速退学消失。
他迅疾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原因,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
里。事情发生的过于迅速凶猛,仿佛洪水决堤般,让人除了接受结果外,别无选择。
X大八卦报评价说“他走得是那么的义无反顾,那么的毅然决然,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留下。没有人有机会和
他说再见,他只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神秘的、孤独的背影。”后面是无数美眉们的泣血般的感叹和N个或真或假的以齐祸
水为男主人公的浪漫故事。
其实是有一个人是和他说了再见,只是关于那天见面的事,楚以陌只字未提,即使是面对迟飞和许橙橙也一样。
所有人在议论纷纷之余,各异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楚以陌。
只是,可供他们注视的人,亦消失不见。
楚以陌终于听从了云扬的安排,退了宿,住在他家里。平日里就在家里复习功课,只有考试的短短两个小时才在教室里
露个面。
总体来说,自齐云飞消失,楚以陌一直表现的很正常,没有许橙橙的伤心也没有迟飞的暴怒,或许是因为太正常了,才
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以陌,你就没有把那不告而别的家伙给吊起来暴打一顿的冲动么?”这天经济法考完之后,迟飞在考场外终于逮到几
日不见的楚以陌,连忙抓住他问。
许橙橙挥舞着小拳头,怒气冲冲:“齐云飞那个叛徒,居然就这么突然走了,连声再见都不说!!等他回来看我不宰了
他!”。
楚以陌抱着书往校门口走,他淡淡的回答:“我一向是和平主义者,暴力什么的可是不提倡的。”
许橙橙很是惊诧:“以陌,你真的不想把这个弃我们而去的混蛋鞭打一百遍么?那真的不像你啊!”
迟飞也觉得奇怪:“就是就是,这简直和齐云飞那混蛋不告而别一样奇怪……”
“我像是那么暴力的人么?”楚以陌说得很是无辜。
“不,一点都像!”下一秒钟,许橙橙和迟飞齐刷刷的说:“但你本来就是!”
“真是的,不是早就教育过你们么,看人要看本质!”楚以陌恨铁不成钢般的说:“你们就不能发现我的心灵美么?”
许橙橙和迟飞:_︱︱︱我认为我们是看透了本质才这么说的……
“他做事总是有原因的,作为室友,难道我们不该理解他么?”楚以陌垂下眼帘,淡淡的说。
“话虽如此啦,”许橙橙摸摸脑袋:“但是,不告而别也太可恶了吧!只是在登飞机前给我们群发短信说是突然决定去
日本留学,之后就消失不见!”
迟飞掰着指头说:“QQ、校内、飞信、手机、MSN……统统都给注销了,他这是搞什么?!”
许橙橙也说:“比绝交还彻底,搞得像是去卧底一样……”他转过头来问楚以陌:“以陌,你说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
“谁知道呢?”
“可惜我们405从此之后就少了一个人……”许橙橙惋惜的说。
迟飞也是一脸感慨的模样:“总觉得不完整了啊……”
“不完整么?”低低的说着,楚以陌抬头望着空茫茫的天空。天色深远,依旧是以前的那片熟悉的天,可惜那个人已经
不和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了。
那人存在过的痕迹逐渐淡去,楚以陌想,也许有一天,那熟悉的面容会渐渐变得不真切起来,甚至会逐渐模糊在时间的
长河里。
毕竟,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只是,活得寂寞和不寂寞的区别罢了。
这是个前所未有的寒冷的冬天,寒流一阵接一阵,各种类型的流感一波接一波,最后连许橙橙这种水火不侵的迟钝男都
被传染了,他挣扎着要起来看书,要知道,X 大的考试都是极其BT的,结果被魏希毫不犹豫的给镇压回去,许橙橙只得
眼睁睁的看着那本只有在考试周才变得可爱的大学物理越来越远……
楚家老妈打电话来问候的时候,对自家儿子没有感冒、没有咳嗽、没有发烧的状态表示了120%的惊诧,扭过头来就无限
雀跃无限欣慰的对楚家老爸说自家儿子终于学会照顾自己了,真是值得撒花的日子啊。搞得楚以陌很是无语:难道我非
得生病才正常么?
结果楚家老爸马上就霸占了电话使用权,在一边谆谆告诫爱子:晚上不要踢被子、要穿羽绒服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
不能在大冬天的在街上吃冰激凌……
其实楚家老爸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要知道,到了冬天之后,楚以陌连吃酸奶的权利都被某人给限制了,更何况是冰激
凌呢。
只是,虽然被云扬照顾得很好,楚以陌的状态并不好,失眠症再次发作,他常常一个人盯着天花板或是窗帘缝隙中透过
来的那一缕月光,一看就是一整夜。第二天,他能够用理智把身体的不适全给压下,以一种若无其事的状态去考试。
考试、复习、失眠……时间的流逝变得如此的单调和缓慢,不久前还和你一起对着五彩斑斓的世界指点江山.怎么一眨
眼间,就落英缤纷,斑斓的世界褪色成了黯然乏味的黑白默片?
考试的结束的那一天,楚以陌毫无预兆的晕倒了。他本来只是撑起身,想从沙发上站起来,但下一秒钟就倒在了冷冰冰
的大理石地板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秒钟,或许是很久很久的时光,他渐渐恢复了意识。
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珠微转,正对上一双担忧的眸子。
云扬本是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听到响动后就急忙赶了过了,正一手抱了楚以陌,一手打电话给麦冰。
楚以陌按住了他的手机,摇了摇头。
那边麦冰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楚以陌目光坚定,再次摇了摇头。云扬叹了一声,没有坚持带他去医院,只是询问了麦
冰一些低血压病的用药和剂量的问题。
他把楚以陌抱在腿上喂药。药里虽然添了蜂蜜,那苦涩的令人泛呕的味道却怎么都掩之不去。楚以陌蹙着眉,小口小口
喝着。那苍白的眉宇让人看起来格外的心疼,云扬帮他拂去额前滑下来的长碎发。
楚以陌抬眼看他,不一会儿就被拥入了温暖的怀抱,眉宇间有温柔的吻细细碎碎的落下。突然,酸楚就溢满了胸怀。这
个男人,到底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终章
夜深的时候,楚以陌想起来吃点东西。他微微拉开云扬环抱着他的手臂,轻轻起身。只是刚坐起来,就被醒来的云扬给
重新揽入怀里。云扬刚醒,声音里带着平日里难得的慵懒,抱着怀里人问:“怎么了?”
楚以陌回答说:“饿了,想吃东西。”
“嗯?我摸摸看。”云扬抱着他,大手直接往他平坦的腹部探去,搞得楚以陌很是无语:这个是能摸出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