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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by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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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妈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徐爸,“怎么突然问这个?”

“都没听您和爸爸说过。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结婚。陆叔叔和阿姨说的是不是真的?”

徐爸清咳,“你从小听你陆叔叔说的还少啊,明知故问。”

“他们不是当事人。今年是你们的二十五周年纪念,我想听。”徐清坚持。

“要是不喜欢,怎么会嫁给你爸呀。”徐妈羞赧的神情一如少女般纯真。

听着父母细述当年,徐清始终笑着。

“星星,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问的?”徐妈说完自己的故事,,就追问起儿子。

“妈,我喜欢陆璟皓,您喜欢爸爸那样的喜欢。”徐清的声音无波无澜。

徐妈震惊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对徐清,“你说什么!!!!”

挥起的手被徐爸拦下,强压的怒气让徐爸声音有点抖,“让他说!”

“也许是从小我们俩就在一起,总觉得他是理所当然的就该在那里一样,上学也好,工作也好,他都在身边,最亲近的

除了父母就是他。”看着父母越来越白的脸,徐清强迫自己说下去。“高中上不同的学校,坐在旁边的那个人不是他觉

得很不习惯,大学隔了几千公里,不能天天见面,心里总是空了点什么……”

徐妈气的掉眼泪。

“爸,妈,对不起。我知道这事儿不应该,也知道如果跟你们说了,说不定你们和叔叔阿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我想过

放弃,也试过,可……对不起,我没做到,我不想和陆璟皓分开。对不起。”

脸上重重挨了一耳光,眼镜飞出去,徐清看着模糊的地板,故作镇定。

“你还是我儿子么?”徐妈哭着说,然后走进卧室,摔上门。

“徐清,你回房间去。”徐爸搁下话,看着徐清捡起眼镜回房间。

关上门,隔着墙听到徐妈痛哭,徐清呆坐在床边。说不定,就这么结束了吧。

第63章

清晨六点十七分,徐爸徐妈开门外出。徐清躺在自己床上,深呼吸,终于哭出声来。

剩下的两天假期,徐清闷在房间里,把很多东西收进箱子,封好,房间顿时有点空荡荡。靠着衣柜,有种前所未有的彷

徨侵袭。

直到登上飞机,徐爸徐妈都没有接过徐清的电话。

飞机广播里空乘甜美的嗓音云里雾里,关机,闭上眼。

陆璟皓满载而归。当地的土产,愉快的合作,加上身心愉悦的对谈。

回到家,看到桌上的饼干狠狠皱眉,沙发上放了床薄被子,工作台上有些以前没见过的书。门锁响动,放下手里的书,

“这次回去怎么样?”

徐清放下包,“肥猫的婚礼筹备的差不多了,老隋带着杨老师和隋心去旅行了没见到。”

“叔叔阿姨呢?”

“挺好的。”坐进沙发,随手撕开一袋饼干。

面前多了一盒牛奶,“我不在这几天你就这么虐待自己啊。”

徐清往后靠,露出整张脸,陆璟皓的手拨开覆在额头的头发,“生病了?”

摇头,“这几天没什么胃口。”

手掌的温热触感让徐清有点恍惚,看着陆璟皓,唇角慢慢的拉伸。

“撞到头了啊?傻笑什么?”陆璟皓有点不放心的摸摸徐清的头。

陆璟皓趴在床上,看着身边的徐清。“星星,你老家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我也好多年没回去过,都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多了很多高楼,空气也没那么好。不过老张带我们去吃了当地最有名的糯米鸡,味道很不错,就是有点油。”陆璟皓

还有点回味悠长。

徐清翻身面对陆璟皓,“快睡吧,哈喇子都流到枕头上了。”

抬手搂着徐清,陆璟皓故意蹭了徐清一脸口水。

凌晨两点二十四分,月色撩人,徐清半蜷着窝在陆璟皓怀里,陆璟皓握着徐清的手,放在胸口。

没隔几天就是徐清生日,陆璟皓很苦恼要送徐清什么礼物,在办公室抓了半天头也没个主意。老张说自己做个戒指,老

刘说自己做个酒瓶子,徐骏说要不送个那啥啥啥,陆璟皓的脸红成西红柿。陈译宸点了烟,“你给自己绑上蝴蝶结再涂

好奶油,保准你家星星喜欢。”陆璟皓彻底熟了。

做好菜等着徐清下班,陆璟皓坐在工作台描描画画,山水相依,青瓦屋檐错落有致,一人一伞,一树一花。摸惯了铅笔

,拿起毛笔都有点点生疏了。

徐清淋了一身雨,一进门扔了包就冲浴室。陆璟皓有种台风过境的错觉。

吃吃喝喝过后,徐清收拾着空盘子,“要不以后过生日出去吃吧,做饭挺累的。”

“不能乱花钱,这可是你说的。”陆璟皓堵了徐清的嘴。

扭开水龙头,陆璟皓推开徐清,“今天你是寿星,我伺候您。”

徐清就站一边。

“叔叔阿姨给你打电话了吧。”

“啊”徐清意义不明的应了一声。

吃完迷你型蛋糕,陆璟皓扭捏着递给徐清一个小纸盒子,“生日快乐。”

打开,里头是个木制钥匙扣,变形的星形,浅浅地刻了些纹路。陆璟皓挠着头,“赶出来的,不怎么好。”

徐清微笑,“谢谢,很漂亮。”

“老张说让我送戒指,我觉得送那个很奇怪,老徐还说让我送那什么,怎么可能嘛,最夸张的是译宸姐,居然说让我自

己系上蝴蝶结送你。”越说到后面陆璟皓越激动。

“也不错,你怎么不考虑考虑?”徐清拐拐陆璟皓。

“你早说啊,要知道你喜欢我就不用想破脑袋送你什么了。”

徐清笑笑,没说话。

枕着陆璟皓,徐清轻声问,“小璟,和于清璇分开你后悔过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这次回去阿姨让你相亲去了?”

“没有,就是想问问,那么好的女孩,你怎么就舍得放开呢。”

陆璟皓撩拨着徐清的头发,“她是好女孩,可她不是你啊。当初是真喜欢她,后来慢慢的明白了,喜欢也有很多种,她

……不是你。”不是那个喜欢到想要相守一辈子的人。

第一次开口跟徐清说到于清璇,看着徐清的眼睛,“于清璇的家乡和你老家是一个地方,我听她说的时候觉得真巧,就

有意无意的注意她,安静、温柔。跟她在一起有种很像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她也能明白。可后来不一

样了,心里开始空荡荡的,她对我越好,我心里越难受,老会想起你。那个大年夜,我知道了,我喜欢的是你,于清璇

……”成了影子和替身。

“你这个笨蛋。不对,是混蛋。”徐清笑着,有点苦。

“是真挺混蛋的,可我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她。”

出差到那个小镇的时候,陆璟皓跟陈译宸和张希说起这事儿,陈译宸往自己头上砸了个靠垫,“陆璟皓你真混蛋。”张

希拍拍自己的肩,“小陆啊,你真是年少无知。人女孩子要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畅谈一番,陆璟皓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陈译宸搅着果汁说,“还算你小子有良心,没害人姑娘一辈子。”张希难得点

了烟,“你也真能下狠心的。”

徐清抬手摸着陆璟皓的脸,“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我挺高兴你问我的,不然我真没勇气跟你说。”

“小璟,我跟我爸妈说了,我们的事情。”

隔着反光的镜片,陆璟皓不太能看清徐清的眼睛。

覆在脸颊上那只手被攥得死紧。

第64章

越接近许鹏的婚礼,徐清越觉得不安,可那一天还是要来的。飞机起飞之后徐清的脸色一片惨白,吓得空乘以为他有乘

机恐惧症。

“阿姨不会不让你回家的,要他们打你,大不了我跟你一起跪主板好了。”陆璟皓伏在徐清耳边小声说。

面部抽搐的看着陆璟皓,徐清捂着肚子苦笑,“难道你还负责拆计算机么。”

“拆了不让我装就行。”

走到单元门楼下,陆璟皓还和徐清争执着要不要一起去徐家。

“我一个人回去没事,我爸我妈不会打我的。”徐清原地不动。

“可阿姨和叔叔不是一直不接你电话么,你一个人回去我怕……”

“他们是我爸妈,放心吧。”徐清拿出钥匙开楼道门。

下楼的脚步声把两人钉在一楼拐角。徐爸徐妈也是一脸错愕。

“叔叔,阿姨。”陆璟皓笑得很僵。

“爸,妈。”徐清低着头,脸又瞬间白了。

“刚回来啊。”徐爸笑了笑,徐妈面无表情,都没看徐清。

“叔叔您和阿姨要出去?”陆璟皓强撑着笑脸。

“买菜。”徐爸的余光扫过徐清,“小璟,有空过来玩。”

徐妈拉着徐爸往外走,“快点儿,牛肉要卖完了。”

单元门关上,徐清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

“没事儿的。”搂着徐清,陆璟皓低声细语。

回到家就闻到一阵红烧肉的香气,陆璟皓放下背包就冲进厨房,“妈,今天有客人?”

“你不是打电话说今天回来吗,明知故问。”陆妈瞥眼看看儿子,“星星跟你一起回来的吧,中午叫你徐叔叔他们过来

吃饭。”

陆璟皓抓起块肉,“知道了。”

饭点上,徐清没出现,陆妈摆好菜,“陆璟皓,去,叫星星过来。”

“他说肚子疼不想吃,别管他。”徐妈说。

“哪能不吃饭啊,陆璟皓,快去。”

“我端过去给他,坐飞机他脸色就不太好。”陆璟皓眼神闪烁,不敢看徐妈,夹了满满一碗菜,就直奔对门。

徐清坐在地板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直到陆璟皓端着碗进来也没动。

“阿姨说你肚子疼不想吃,我端过来你多少吃点儿。”陆璟皓拨开徐清前额的头发。

徐清摇头,“没胃口,你吃吧。”

“你真想得胃病啊,这几天你已经吃的够少了,再减你就成标本了。抱着排骨没手感的。”

“你可以反悔的。”徐清的声音没什么生气。

“找抽呢,我不会反悔,你也不准。赶紧吃点吧,求求你。”

“我妈,还是不理我,也不跟我说话。”

想要说点什么,电话响了,陆璟皓按下通话键,“新郎官儿。”

聊了几句挂断,陆璟皓把碗递到徐清面前,“肥猫请客喝酒,你必须吃饭。”

徐清扒了两口,算是完成任务。

下午跟陆妈报备晚上可能不回家,陆爹支好麻将桌,“你看着点儿星星,他胃疼,别让他喝酒。”

“知道了,我走了。叔叔阿姨再见。”穿鞋子顺带看了眼徐妈,什么也没看出来

徐清和陆璟皓去到许鹏的餐厅,许大厨还在忙里忙外的指挥着工人做最后的布置,等他交代的七七八八已经过了快一个

小时。

“许大厨,这些事情不用你亲力亲为吧?”陆璟皓喝着可乐。

“老大,我一辈子只结一次婚,总要给小薇最好的吧。”许鹏自己说的不好意思红了脸。

“真肉麻。”陆璟皓打趣。

“老徐,你脸色这么难看,病了?”

徐清推推眼镜,“没,昨天没睡好。”

“耗子,你怎么照顾老徐的啊,我这才隔了多少天见他,都瘦一圈儿了。”

陆璟皓看着徐清,无奈而又宠溺。

晚饭许鹏没有叫赵小薇,说是婚前的单身派对,赵小薇也和她的姐妹疯去了。

三个人去了许鹏的住处。

小酒倒上,下酒菜摆好,许鹏把酒杯递给徐清被陆璟皓拦下,“他这两天胃疼,出门我爹还特意交代不让他喝酒。”

“真像护着媳妇儿,你至于么,这是啤酒,又不是白的。”

徐清接过酒杯,“我也喝不了多少,你别那么紧张。”

酒到浓时,许鹏数着花生米,“老徐,上次你跟我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你跟肥猫说什么了?”陆璟皓拐拐徐清。

“他说,你们俩在一起。”

陆璟皓有半秒钟的错愕,“上次你说回来跟肥猫聚聚,就是为了这个?”

徐清没多少血色的脸一派平静,“原本只是想三个人能像今天这样喝酒聊天,结果你出差,我还是想回来看看,看到肥

猫和赵小薇那么幸福,忍不住说了。”

“你们俩跟我说实话,是认真的么?”许鹏坐直。

陆璟皓也直起腰,拉住徐清的手,“我们什么时候骗过你。”

徐清看着许鹏,“这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你说,对不起。”

“说什么呐,我是那种小气的人么。”喝了一口,许鹏看着对面的俩人,“我和小薇被吓了一跳倒是真的,以为你是故

意开玩笑,可看样子又不像。后来我们俩想了一整夜,觉得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你们俩是我一辈子的兄弟,这事儿不变

就成。”

陆璟皓的眼泪往外蹦跶,“肥猫,你成心的吧。”

许鹏八卦起两个人在一起的过程,徐清娓娓道来,陆璟皓间或补充,就这么聊到天亮。

睡神驾临前,许鹏拍着陆璟皓的肩,“耗子,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容易,你们俩可要好好的。”

陆璟皓点头,三个人带着幸福的傻笑摊在客厅地板上。

第65章

作为兄弟团,徐清和陆璟皓一大早爬起来穿西服打领带,都有点儿笨手笨脚,相视而笑,陆璟皓抱了抱徐清,“今天开

开心心的。”徐清微微点头,回抱了陆璟皓。

跟着接新娘,新人给赵小薇父母敬茶,赵妈流着眼泪的嘱托让站旁边的陆璟皓鼻子发酸,回望着身边的徐清,会心一笑

去新房,许爸许妈拉着新媳妇儿的手,塞了个大红包,“小薇,许鹏,你们俩要好好过日子,和和美美的。有什么事情

有爸爸妈妈在呢。”布满茧子的手掌很粗糙,却是那么有力,赵小薇哽咽着说,“谢谢爸妈。”

婚礼简洁庄重,没有司仪,没有恶俗的情史表白,两个人当着众亲友的面向双方父母行了个大礼,郑重承诺相互扶持着

走下去,仅此而已。陆璟皓是伴郎,徐清是证婚人,在离幸福最近的地方见证着誓言和幸福的交换。

一整天陆璟皓跟着徐鹏忙前忙后,接完新娘到婚礼现场,徐清就乖乖坐在徐陆两家大人中间,除了偶尔跟陆妈搭两句话

一直没怎么开口,陆璟皓看着,有点无力的心疼钻着胸口疼,每次视线的交汇都只看到徐清微笑的脸让自己安心。

宾客中不少是当年的同学,冷不丁就跑到徐清那儿变着颜色的干杯,徐清倒也来者不拒,礼貌的浅笑承应。徐妈戳戳徐

爸,眼神指指徐清。徐爸心领神会的按下徐清的酒杯,“少喝点儿,你不还胃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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