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王府的时候,觉得哪个小厮眉清目秀了就顺手调戏一下也是有的。只不过陆炳时时在身边陪着,所以挑逗他成
了自己的一种本能;兴王走了之后,更加与陆炳成了连体的一样,陆炳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总想着好好的对陆炳,总感
到委屈了陆炳比委屈了自己还难受。而今,陆炳在面前”裸的表白了,朱厚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说些什么唯一之
类的,才能对应着陆炳的话。陆炳应该也是唯一的吧。自己唯一的愿意好好真心对待人就是陆炳了,愿意看着陆炳一颦
一笑举手投足。其实想第一次见陆炳,就感觉哪里见过似的,以前安慰自己说因为陆炳身上有和奶娘一样的味道。但到
底自己的感觉怎样又有什么重要,只要陆炳能够一直在自己身边就好了。朱厚熜用赐婚不过是找个借口见一见陆炳,因
为有了圣旨,陆炳一定会来谢恩。在朱厚熜心中,陆炳就像他一件很私人的东西,一直就是他私人的。所以想到杨慎,
朱厚熜会生气。朱厚熜也没有觉得婚姻会隔开他们,就像自己不也大婚了,而陆炳在自己心中还是跟原来一样重要。但
朱厚熜又忽然觉得赐婚是一个很糟糕的想法,因为陆炳为了这个赐婚生气了,而且是真的生气了。朱厚熜有些害怕会失
去陆炳,害怕会失去这个生自己气的陆炳。
陆炳继续道,“我真的很愿意一直陪着你,一直只放你在心上,你当我是侍卫也好,是陪读也罢,甚至是玩偶,我都不
在乎。我眼前只放你一个人。在锦衣卫所的时候,虽然我不愿见到哀嚎流血鞭打,但想着这样可以陪你,我也慢慢的不
觉得有什么不能忍受。看到别人进进出出,他们神采和精神在棍棒下飞去,最后都成为蝼蚁的模样苟且的活着。我就想
着只要能够陪你,再血淋淋的环境也没什么恐怖了。但看到那么多人在你谈笑中被责打,我怕了,我真的怕了。我不知
道以后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厌倦了我,而我也会成了一个蝼蚁,需要在棍棒下呻吟哀嚎苟延残喘。即便这样,我还总想
着,至少当下你还要我,我还可以陪你,于是为了这个当下,我愿意继续守在你的身边不肯离开。当我想着不计将来,
只为了现在一点点温情守在你身边,而同一个时候,你在研磨写圣旨,让那一点点的温情生生的切断。”
朱厚熜听到陆炳说到“断”字,什么也不顾了,上前拉住陆炳,把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脖子上摩挲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
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这样的摩挲有了稍许的温度,让他的心不那么慌乱,似乎这样的摩挲还远远不够,那个手如果能够
触摸多一些再多一些就好了。朱厚熜拉陆炳到了屏风后面,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一只手仍不忍放下陆炳的手,于
是就抓着他的手不断的抚摸着自己,又似乎每一个身体地方都需要他的抚慰,于是抓着的他的手不断的向下滑,再向下
滑……
陆炳素来就随朱厚熜欺负惯了,他甚至连推搡都没有,就这样顺从的让身边这个人与自己亲近一些再亲近一些……
傍晚,陆松见陆炳回来满脸腮红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去外面喝酒了?”陆炳口中正好喝着一口茶,一听父亲的问
题,眼睛瞬间瞪大了,看着父亲,紧紧抿着口中的茶生怕喷出来,机械的点了一下头。
一个月后,陆府迎娶新娘,在红烛吹灭的瞬间,陆炳想着,幸好第一次与我那样亲近的人是你。想到这里,房中也额外
的温馨起来。
作者注:明朝的时候boy之间拈香调情很正常。大家可以去看一个升级了无穷代版本,那就是李渔同志的《无声戏》,
那上面是天雷滚滚。什么SP, 3P,石女,LL,等等都有。他提到一点也许是真的,就是尽管当时的男风如此盛行,但
是为了这个不娶妻生子的倒也少见。大家不过去求一个美感,而且相互之间男孩送来送去的事情也很多。
所以这里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正常的。
第十四章:平凡一日
嘉靖五年。锦衣卫佥事聂能迁诬奏张璁收受金银百万,被锁拿至都察院。随后移交诏狱审问。(注:诬告之事其实发生
在嘉靖八年,但是聂能迁诬告行贿的人是王守仁,可怜先生一世清白,死后还受人垢恶。我实在愤愤不平,让他的恶果
提前报了。)
此时锦衣卫指挥使是朱宸,也是兴王府的旧人。他从宫中出来之后,就让人唤来陆炳。陆炳到的时候,就见朱宸坐在前
面,两旁是九个锦衣卫校尉,一边四个一边五个,而中间是聂能迁被绑着,跪在地上。朱宸见陆炳,便让他站到四个人
的一边。陆炳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列队的架式倒像是要他执刑了,一方面他是属于侍卫仪仗那一部,并不负责巡查缉捕
除非有皇上特指,另一方面即使是皇上特派也不需要他这么个总旗来亲自动手。但是既然指挥使朱宸如此吩咐,陆炳立
刻归位,尽管心中存疑,但面部倒没有流露半分迟疑。
下面跪着的聂能迁,算起来应该是他的上司,但中间还隔了两级,如果说要询问一些关于聂能迁的细节,那么也该是问
千户,还轮不到他这个总旗。再加上聂能迁先是结交太监崔文升迁,而因为刘最的事情崔文早就暗下连陆炳也恨上,所
以聂能迁也一直疏离陆炳。后来聂能迁又追随张璁桂萼议“大礼”才成的锦衣卫佥事,而关于陆炳为杨慎求情被皇上私
下责罚的事情,聂能迁也有所耳闻,更加的不见待陆炳了。总之,陆炳与聂能迁可谓毫无私交可言。所以陆炳也有些实
在纳闷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就听朱宸道,“聂能迁,你也算我的旧属,所以我也不忍为难你。只要你能说出何人指使你诬告吏部尚书大人的,我就
此上报,大家也免去尴尬一场。”
聂能迁道,“无人指使。”
朱宸叹道,“你须知道,你是我下属,如果我今日交不了差,日后免不了被人参奏一本同党之罪。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
迫你张口的。”顿了一下,朱宸又道,“我们这里虽然没有东厂设施齐全,但是要一个人开口的办法还是有一些的。”
聂能迁猛的哆嗦了一下,眼光在地上惊魂不定的游走。
朱宸又叹道,“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去尝那么新奇玩意,毕竟你终究是我的旧属。要不这样,你就尝尝最普通的棍杖
怎么样?”
聂能迁抬头祈求的看着朱宸。朱宸再叹道,“审人一套你也知道,所以你也不必求我什么。什么时候你愿意说出人名,
什么时候咱们就收工。这所谓熟人好办事,所以你中间求饶的过程也就可以省了,反正要不要说都在你,如果你不想说
就慢慢享受吧,也不必求我。”
朱宸先是吩咐两旁人狠狠杖责聂能迁,十杖换人执杖。陆炳以前看过不少杖责,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动手过,而且若是旁
观,不忍看了,眼睛还可以移开。但若换自己执杖,眼睛就再也不可以移开。而且以前做看客的时候,陆炳多半还能看
被打人的脸,这样知道他的气息和挣扎。等轮到自己执杖,陆炳却发现自己只能看着身后的两团肉了。就看到他们由白
变红,由红到紫,再由紫到黑,最后乌黑中又出现一条细细白印子,在整个棒痕的最下面。而那两团肉的形状也由圆到
扁,由扁再到圆,然后起了褶子,渐渐就是起了高低,一开始高低还是起落分明沟壑鲜明的,到了后面慢慢高低之间的
层次没有那么强了,越来越连绵起来,后来就成了一个乌盆底,扁扁的中间有一条缝分成两边。
朱宸这会儿却让人换成了笞。笞要比杖小和轻很多,官府衙门审案子中经常用这个,有人打了上千下也依旧没有什么事
情。但诏狱很少用,也许是觉得小打小闹的如同隔靴搔痒实在没有显示出皇家的威严。陆炳尽管心中诧异,但也把手中
换成了笞。细笞在那乌黑圆盘上敲敲打打,一会儿就看到盘面上有了一条条裂纹,裂纹中有暗红色的血流出来,与乌黑
的背景混成一体,若不仔细辨别也不知道那是在皮上面还是在皮下面。
轮到陆炳,他也只好上前,就见那个破落不堪的乌盆底在他的笞下面忽然笑开了一个大的裂口,血流出来一些,还清晰
的看到里面的肉条理分明的在笑口里面,又哆哆嗦嗦的抖动着。像是一张嘴被敲掉所有的牙齿,再被碾磨掉舌头,却毫
不在乎的张开着,一抖一抖的笑着,里面红肉翻动,血水乱窜。陆炳看得一惊,胡乱的又打了几下,便退下去,让别人
上场。乌盆底一旦裂开,一下子就像戏台开唱了锣鼓唢呐的一起涌出来,争先恐后的一个个绽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块
块鲜肉外翻,已经看不到一块好皮,有些像是案板上待剁的肉一样。也不全是,因为还有一点点的微微颤动在告诉别人
这是粘附在一个活人的身上。
朱宸又吩咐别人抬了一个半尺长宽的铁网过来,让人放在那待宰的肉上面。铁网上面网格还算细密,一格大概有半指节
来长宽。陆炳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但知道锦衣卫所与东厂一样时不时会推陈出新,也就在一旁静观。就见一些血游到
铁网的上面,而铁网的下面依旧是那可怜的案肉。
同时朱宸让大家换成宽板子,等一板子下去,陆炳就明白了朱宸的意思。就见板子起的时候,在板子刚才落的位置,有
一排肉糜细细密密的跑到铁网的上面,一个个突露出来像是郊外乱葬岗中乱乱的坟头,没有章法的冒着,唯恐将来后人
发迹了找不到。陆炳忽然有一种酸味从胃中涌上来,他暗暗的调节了一下呼吸,眼睛稍微移到别处一些。等轮到他执杖
的时候,就已经是铁网上面布满了肉糜,像是厨房剁的肉酱,但是厨房的肉酱却少了血的调和。这搀着血的肉糜,倒像
是匠工把朱砂和到了不均匀的烂泥里面,有些地方厚哒哒的,有些地方却很稀薄还能滴答着些血水出来。陆炳上前机械
的挥舞完板子,就退到一旁。等到铁网上的肉糜堆得已经看不到一点铁网的底子了。朱宸才吩咐大家停手。
朱宸问道,“聂能迁,你到底受何人指使?”
聂能迁在连续的责打中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的间隙,在一旁喘息着。朱宸等了一会儿,见聂能迁只顾着喘息,还没有开
口的意思,便吩咐人用力抬起铁网。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聂能迁晕死过去。而聂能迁身后已经是鲜红的一个圆面
,像是踩碎了烂桃子,又被削去了一层。
盐水泼在聂能迁身上,聂能迁在惨叫中醒过来。中间那个深水的大圆盘却仿佛得了生命一样也跟着翻滚抖动起来。朱宸
道,“聂能迁,我真的不愿意去为难你,否则也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你也知道棍棒之刑在各种中算是最轻的,你又何
苦让我为难。”朱宸见聂能迁依旧不答,叹了一口气道,“这法子的好处就如果凌迟一样,一点点的割,我还特地让人
找了一个细密的网来,就是怕一时割快了,你不能慢慢享受。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也不要怪我了。”
朱宸吩咐人取了一块新的铁放上去,又是一番板子剁铁网,铁网滤肉糜。等起铁网的时候,这次聂能迁后面有些地方已
经是深见到骨头了。而且也已经不再是一个圆盘,而是一个圆窟窿,里面盛着一些骨头和残肉在血水中时掩时现。有些
像穷人家过年的时候,用冻血做成一锅羹,还不忘扔了几块剩骨头在里面,似乎还有一个时兴的名称叫做毛血旺。晕死
过去的聂能迁再次被盐水唤醒,连同那锅毛血旺也翻滚起来,甚至还可以看到沸腾的小泡泡。等第三张铁网放到他身后
的时候,聂能迁疯狂的叫了起来,“是,是杨一清,是杨一清。”这样的叫唤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聂能迁立刻晕死
过去。
杨一清何许人也,当朝首辅。而且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朱宸心念一转,便道,“竟然污蔑当朝首辅,来人给我
狠狠的打。”朱宸做了一个眼神给手下的人,这些人对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聂能迁犹如猛虎下山似的,轰轰通通的奏起了
急行令的战鼓。片刻就是血肉横飞。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报,“聂能迁熬不住杖刑,死了。”朱宸听了之后,故意叹了
一口气说,“想我们也共事一场,唤他家人来好好收敛了他吧。”说完便让大家散了。
陆炳最后看了聂能迁的尸体一眼,就看到后面是残皮上摆放着赫赫白骨,肉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朱厚熜见到面色惨白的陆炳,先是挥手让周围的人都下去。然后走近了,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清新的味道,知道他回去沐
浴更衣了之后才来见他的。陆炳在与朱厚熜走到屏风后面的时候,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能够下令让他去执刑的人只有
朱厚熜。”想到这里,陆炳心中的邪气一股脑的涌上来。
陆炳推搡着朱厚熜,与他厮打起来。两个人很快的滚到了地上,扭打到一起。论武,朱厚熜不是陆炳的对手。就陆炳见
带着怒气把朱厚熜按在地上,左手的胳膊压着朱厚熜的右手,同时左手抓着朱厚熜左胳膊。陆炳用右手狠狠的捏着朱厚
熜的下颚,似乎要撵出他暗算自己的愤懑。可是在下面的朱厚熜看来,面前这个人头发凌乱,有几缕拂在自己的面上,
细细痒痒的。而展开的领子里面散着热气,有着熟悉和温润。被捏着的下颚,没有什么痛,反倒是想要生硬的让自己抬
头看他,有点霸道得让心有些酥酥麻麻的。
“皇上,”黄锦的有些探问声音从屏风外面传来。“出去!我们在做事。”朱厚熜口不择言的回道。陆炳听到这句话,
更加的怒了,干脆解了朱厚熜的衣服,用另一种激越来惩罚他对自己的残忍……
朱厚熜摸着身边的陆炳,觉得他身体软软的,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朱厚熜干脆用手在陆炳的眉毛,眼睛,鼻子一
点点的划过去,就像是面对一个珍品恨不得可以一片片拆开来欣赏,又恨不得把都揉合到一起去才好。朱厚熜心道,陆
炳依旧是一个心软的少年,自己逼迫他去面对残忍,他那颗玻璃的心会不会变得坚硬。想到这里朱厚熜又用手指去戳戳
陆炳的心在的位置。
陆炳一开始任朱厚熜在他身上上下其索的动来动去,忽然有些不耐了,抓了朱厚熜的手,又想着这个人对自己的残忍,
于是干脆过身去,背对着朱厚熜,但手上却没有放了朱厚熜的手。陆炳轻轻捏了捏朱厚熜的手,叹了口气道,“皇上,
臣可以请一个旨意吗?”
朱厚熜也知道自己今天有点过分,便道,“你说吧,我依你就是了。”
陆炳道,“我想出去走走。”
朱厚熜道,“去游玩吗?”
陆炳道,“不是,就是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朱厚熜心中的离愁一下子勾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趴在陆炳背上,闻着他的味道。陆炳稍微一动,朱厚熜就跌到陆炳
这边,两人四目双对。朱厚熜看着陆炳眼睛就知道,他让陆炳执杖,这药开得过猛了,只好说道,“好吧。”
想了一会儿,朱厚熜依着陆炳的胸膛,道,“广西田州贼匪猖獗,朝廷派都御使姚镆许久不见效。张璁已经荐了王守仁
。我也准备批了,你干脆去广西历练一下也好。你就算以锦衣卫的身份去,算是我派你去那里帮我问一下事情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