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耳朵里听着弟弟们为了太子一事儿相互吹捧的话语,楚严内心摇头失笑,任他尘跃如何推卸,这太子之位他算是坐
定了。
书房的门突然那被人猛的一脚直接踹开,不用看眼睛去看,楚严也知道此人是谁,天底下敢用脚踹开御书房大门的人非
她二公主楚菱儿莫属。
“你小子想害我也别用方法啊!”
果然,大门刚一打开,女孩那十分悦耳却满是杀气的声音传了进来。扭头看向门边杀气腾腾的女孩一眼,楚严淡淡一笑
,向后退了一步
“二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瞧着尘跃被女孩那强大的气势直往直接身后钻的尘跃,楚严但笑不语,一派的优雅从容。
“有什么好说的,你都敢教唆爹爹把我嫁人了,我还不能把你坼了,说!二姐我平时那对不住你了,你非得这么害我!
”
听着女孩那愤愤的声音,这当中的细节,只有楚南晋与他楚严直接明白,气势联姻一事还是楚严私下与楚南晋谈的,别
人都不知道,而对象刚好就是宋明的十六皇子——李墨枫。
想到李墨枫这人,不知为何楚严突然想起了燕子坞的那次事件……
回过神的,看着楚南晋身边的女人,楚严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退出御书房。
关于朝中立太子一事,虽然很多大臣都觉得他大皇子楚严最为合适,但是楚严仍旧还是保持着自己最初的打算,嘴角挂
着淡淡的笑,楚严站在朝堂之上,云淡风轻的拂了大家所说的话。
“如若,朝廷储君之位总以长子为先,试问天下及时才得安宁?更别说,如若这长子是一荒淫无道之人,是否我夏国江
山也要交到他的手中?”
“这自是万万不能”
“如此,着储君之位,本皇子觉得,理当由尘跃来当才是”不等丞相将话说完,楚严淡淡的接过了话头。
“五皇子年纪尚轻,如何……”
“我朝先皇,在开国之初不过是十岁少年,而他仅凭五年时光便整理出这夏国山河,太高祖皇帝,当初初蹬皇位也不过
才七岁孩童,而他也凭着一己之力,在十一岁时除掉大反臣郝梧。更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开阔了夏国,将我夏国带入了
有史以来最为昌盛的时期。尘跃今年虽然不过方才八岁,但去年与北国一战他又何尝不是献上一计,让北国与我夏国结
为盟国?永世不再相互侵犯?”听楚严将开国先皇与太祖皇都搬了出来,众大臣一个个瞬间沉默难言,尤其是想到,在
去年楚尘跃竟凭着一句玩笑就和北国结盟两国允诺永世不再相互侵犯,个大臣得心也开始动摇了。两国之间能拿到一纸
十年合书已是难得,更别说还是永世不再互相侵犯了,这……
如果楚尘跃知道就因为自己当时的一句玩笑而把自己退进深渊的话,估计非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刮子不可。
瞧着那些大臣全都安静下来,楚严知道这事定下来了,就等龙椅上的男人开口下最后通牒,而他也没有让楚严失望。
太子之位定下人选,楚严也算松了口气,这日在忙完了尘跃的登基大典之后,楚严突然收了影卫传来的消息,说是他们
在夏国过境的边上查到了有关听儿的消息,内心一阵激动,楚严丢下手上所有工作,二话不说直接飞身前往夏国边境。
在这里他不但遇见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的女人,他也遇见了另一个人——歇子痕。
“没有想到我也会在这里吧?”瞧着楚严,歇子痕口中叼着根稻草,脸上挂着的是以往那阳光而又朝气的笑容。
一年不见,他成熟了许多,刚毅了许多,肤色也黑了一些,只是那双眼睛中所流露的神色依旧丝毫未变。
“你黑了好多”淡淡的皱起眉头,楚严指道。
挑眉,看着楚严,歇子痕道:“怎么,嫌弃我了?想抛弃我在去找别的男人不成?”
听这话,楚严勾唇一笑,心情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打转弯:“是呀,我看上别人了,打算把你休了”
“你看上谁了?我要去吧那小三大卸八块!”
“听儿”
看着歇子痕,楚严眼角带笑的吐出这两个字,歇子痕微微一怔,片刻之后方才想起这名叫听儿的人是何方神圣……
听儿,他……找到她了吗?
“一个月前我收到消息,影卫在这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话到此,楚严抬头看了歇子痕一眼,不知为何竟
感觉自己在说不下去了。
子痕……你……
“是吗?嘿嘿,那我倒要看看这个让你楚严挂心了十年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美人胚子”
心头一闪而逝的情绪,因歇子痕着话儿一扫而空,看着他脸上那如以往阳光般的俊颜,楚严桀然一笑,一拳打在他的肩
头:“好,到时候如果真是她一定让你认识”
看楚严提到那个女孩,眸色中闪着少有的神色,歇子痕脸上虽然笑着,可心中却暗自苦涩。
两人并肩而行,楚严突然开口:“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湖事多,我身为江湖游侠总是四处游荡,出现在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也是”听他那话,楚严并为多想,歇子痕早年出来游荡江湖,总是山川五岳四处跑,突然出现在这里,楚严倒也觉得
这才情理之中。
而歇子痕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更没有想到,他心系了十年的人居然也在这里……这算是冤家路窄吗
?可尽管如此,歇子痕还是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在赤阳呆了几天,影卫所说的那个少女以及那个貌似从云的女人楚严都没有遇见,反倒是歇子痕这几日似乎很是忙碌,
自两人上次匆匆一聚,直到现在半月有余,楚严都在没有见过他。本想前去客栈寻找歇子痕的楚严,在前脚刚踏出驿馆
,后脚影卫就带来了个叫他欣喜若狂的消息——他们找到听儿与从云了!
屋顶上,看着楚严与璃殇匆匆消失的背影,歇子痕拿起身旁的酒坛,仰头狂饮一口,嘴角溢出的酒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
襟,自嘲一笑,歇子痕站起身来,施展轻功悄悄跟上了楚严的步子。
站在街道拐角处的歇子痕,看着远处那大门门匾上写着的几个大字:敖唐山庄,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想到,专研制各
种毒药的敖唐山庄,在退出江湖之后竟隐居于此,说道隐居,歇子痕的十分不雅的碎了一下,有谁见过那个退出江湖的
门派会“隐居”在赤阳这样的大城市里?还高高挂着自己门派的招牌的?
瞧着楚严的背影在那门前停留片刻才与璃殇一起走了进去,歇子痕眉头紧拧,脚尖一点,身体轻盈如燕瞬间就飞了敖唐
山庄的屋顶上。
在仆人的带领下,楚严一路进到大堂,在大堂正是拜见了敖唐山庄的主人之后,这才又归为正题。
心知楚严为何而来,敖唐山庄的主人,敖云天豪气一笑,直接带着楚严来到庄内的栖心庭苑,远远,楚严看见了那坐在
荷塘边上的两人。
——二娘,他是坏蛋,他欺负我娘,二娘不能放过他!——
看着荷塘边上的女人,年过三十的容貌,发鬓微白,脸上挂着的还是同十年前一样的笑靥,那么温和,那么美……
“夫人,老爷来了”爬在她身边的少女,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靥,在不经意看见他们的时候,忽而敛去了脸上的笑。
听少女的话,从云扭过头去,只见在栖心庭苑的拱门边着三人,其中一人她认识,那是她现在的丈夫——敖云天,只是
他身边的两位少年她却不知道了。不过瞧那一身白衣的少年,俊美如斯的容颜散发着的是毒药般的色彩,她心下了然,
能被敖云天请到府中的必定都不会是常人。
看着里面的人,楚严微微抬起步子,向里面踏去,望着那女人略显苍老的容颜,儿时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来到从云跟前,楚严强压下内心那强烈的起伏,双手抱拳,看着从云,勾唇笑道:“多年不见,二娘别来无恙?”
听到楚严对自己的称呼,从云一愣,不解的眸色看向他身后的敖云天,敖云天没有说话,只是一双闪亮的眸子,微笑的
回视着她:“你们先聊,我让下人去将听儿寻来”言罢,敖云天转身直接离开。
看着自己丈夫消失的背影,从云颇不自在的淡淡一笑:“公子这是……?”
“二娘当真忘了严儿?”不待从云将话说完,楚严语带冀翼的打断了她,听到“严儿”两字,从云浑身一颤,脚下一个
踉跄险些向后倒去,楚严连忙伸手扶了她一把,笑道:“二娘,你让严儿,好找”
“你?你是……?”
——二娘我有麻烦,帮我解决——
————二娘,他是坏蛋,他欺负我娘,二娘不能放过他!——
屋顶上的歇子痕看着眼底下的一幕,微微蹩起眉头,对从云他一直都是从楚严哪里听说,并为真正见过她,如今自然没
有多大感觉,可是……当歇子痕看着那突然从宫门外跑进来的少女时,心突然沉了下去。
青衫罗裳,杨柳细腰,凝脂般的肌肤,一头飘逸的长发,标准的瓜子脸型。即便是远远看去,歇子痕也不难发现眼前的
少女有着一张怎样撩人的容颜,那空灵的,温婉的气质,确实足以达到令男人为之疯狂的地步……
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绝色的女子,歇子痕真的没有想到。瞧她凝视楚严的神色,由开始的诧异逐渐便的欣喜。歇子痕
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割成一片一片的。
其实早在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自己这异型的爱意,根本就不该存在,当初在发现这点的时候他就应该挥剑断了
这份不该存在的感情。不然现在也不会这般难受了。
不想再看下去,歇子痕转身跃下屋顶,背影终是消失不见。
那日当楚严半夜回到驿馆时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离开了……
君和宫外爆竹声声不断,幽幽低叹一声,楚严推开房间的门,踏了进去,里面的人不知是否当真睡着,竟连他的来到也
毫无所觉,在床盼边上独自坐下,楚严看着他那张熟睡的容颜,内心低叹:子痕,你这般大意,若我是刺客,只怕你已
经身首异处了。
床上本该睡着之人,眉头微微一动,瞬间赫然睁开双眸,腾空一翻蹲在床上向着床榻边上的人猛然出击。没有想到他会
突然醒来,楚严有些措手不及,闪身站在床盼,也只是勉强挡下了歇子痕向他发动的攻击。
他身形灵活,挡下了自己的杀招,歇子痕眸色一冷,瞬间太腿狠狠的向他腹部踢去,楚严侧身闪开之际,歇子痕伸手拔
下了床头上挂着的长剑,身体腾空跳跃,只一个眨眼间,歇子痕已经站到了楚严的身后,并将手上的长剑准确的匕在他
的项颈上。
“是谁派你来的!”皱眉看着眼前的身影,歇子痕那冷冷的语气中满是杀意。
低眸看了眼架在自家脖子上的长剑一眼,楚严内心苦笑,想他佞王这一生还从来没有人敢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着歇子痕
到是头一个。当下嘴角一勾,楚严也不说话,只是两指夹住脖子上的冷剑,一个原地旋转,楚严轻松的夺过了歇子痕手
中的剑,将手向后一挥,只听的声刺耳的声响,那把长剑已经被楚严插进了床梁上的剑鞘中。
因这一招,歇子痕知道了对方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当下眉头一紧,歇子痕赤手空拳,全身杀气肆虐,就同楚严在寝
宫之中交起手来。
面对认真且动了杀机的歇子痕,楚严也不敢大意,要知道,歇子痕游走江湖多年,杀招狠招那是学了不少,而楚严自小
跟着楚南晋四处收复失地,面对国家之间的各种纷争也是练就一身本事,两人若真交起手来,三百招内恐难分胜负。最
后楚严剑眉一拧,几个移形幻影,都险险避开歇子痕的杀手,闪身来到歇子痕身后,楚严单手反挡,接下了歇子痕朝自
己心脏那狠辣的一击,随即下盘几个攻击,避得歇子痕不得不闪身跳开,可却又苦于,一手被楚严抓住,无法逃离,最
后歇子痕侧身向旁闪去,右手恍如灵蛇一般从两人身下而过,直向楚严腹部攻去,侧身一闪,只听的衣服撕裂之声,不
用去想,楚严也知道刚才他向自己腹部攻来的那一击,如果命中自己必死无疑。心想他出手狠辣之时,楚严翻手为掌一
掌劈在他的背上,抓住歇子痕的右手在向前猛的一拉,楚严顺势将他拥住翻身一滚,滚落地面,同时左右反手点中了他
背后的穴道。
身体受到了禁锢,歇子痕心中大叫不好,企图以内力强行冲开穴道,却没有想到,此时那收悉的声音竟在耳畔幽幽响起
:“刚才差一点,你就要杀了我”
听着收悉且无力的低叹,歇子痕浑身一震。
“江湖游侠,海棠公子果真名不虚传,我楚严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你……!”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何时回来的?!
“怎么了?看见我很惊讶吗?”见他不语,楚严在次开口。他刚才只是封了他的穴道,并没有封了他的哑穴吧。黑暗中
看着那张朦胧的容颜,楚严微微挑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无声一叹,歇子痕总于开口。
“今日乃尘跃大婚之日,我作为兄长理当得出席”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楚南晋在当初册封太子不久之后就离开了皇宫,如今楚南晋不在,楚严作为大哥是得出席……呵
,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难道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伤还不够吗?
“楚严,解开我的穴道”闭上双眼,歇子痕用那平淡的语气说道。侧身躺在他旁边,楚严勾着嘴角的弧轻轻摇头:“不
解,好不容易将你制服了,我为什么要解开?我可不想一会在和你大战两百回合”
“刚才我不知道是你……”真不知道,他以为是江湖上的某个组织派来找他寻仇的。
借着幽幽月光,楚严看着黑暗的歇子痕,模糊的轮廓隐约透露出来是刚毅透着份淡淡的柔和,俊美如斯的容颜此时在黑
暗中竟有几分华而不实的味道。看着那被自己封住了穴道的人,轻轻一叹,楚严拧起眉头:“子痕,你……恨我吗?”
听楚严这么问,歇子痕闭上双眼神色显得十分平静:“佞王何处此言?”
呵,果然还是恨吧……
听那如往日一般的调侃,即便如此随和,可楚严还是感觉一丝苦涩自心头滑过:“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听他突然这么说,歇子痕赫然睁开了双眼,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黑暗中歇子痕那双妖精般的眸子隐隐闪耀着疑惑的颜色,楚严低叹道:“感情一事不是说断看断,纵然我有心遗忘
那个女人,却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立刻就投入另一段感情里,如果我真那么做了,那也只是说我利用了你,你知道吗?”
看着歇子痕眸子渐渐转变的神色,楚严无力一笑续道:“和你相交多年,一直以来总以为和你之间的情谊会是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