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包覆在尼龙混棉质的布料上，各捧着一片臀肉，掂量着问。
「……屁股……」
洛跪在床上，臀部挺翘着，腰背弯曲成一道下弦月，头埋在程凡刚脖子边咬着磨牙。
「这里呢？」
他拉开右大腿裤角，手指伸进去，找到那个隐密的入口，比想像中柔软，应该是刚洗完澡的关系。
洛身体颤了一下，摇头。
「没有……进去……」
程凡刚眼底闪过一丝险恶的光芒，声音不自觉冷下来。
「还有？」
感觉异物入侵的不适，咬程凡刚的牙齿更用力了点，「……前面……」
「还有没有，一次说完。」
洛抬头面对程凡刚，眼睛直直望进去，找到想要找的东西，然後自己凑近印下一吻。
「他随便乱摸一通，我也记不清楚。」
那是既丑陋又狰狞的欲望。
洛知道程凡刚和他不是同一条路上，亲吻是一回事，并不代表真正要做的时候，还能起生理反应。这是无论如何都无法
跨越的鸿沟，洛定一是完全对女人无能的那一类人，但很清楚的，程凡刚不是。
洛定一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有男人与生俱来好战征服的原罪。屈居於人下对洛定一而言很难熬，可是为了程凡刚，他可
以忍。既然确定程凡刚想要自己，他就愿意给。
所以他故意在程凡刚的火上加油，逼迫他显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嗯！……」
程凡刚戳进一根中指，乾涩的甬道艰难地容纳着，洛紧紧皱着眉头，往後弓身，哀鸣声中掺了水分，视线一片朦胧。
「凡士林……在抽屉里……」洛依靠在程凡刚耳边，倒抽着凉气。
看见洛这麽痛苦的模样，程凡刚再大的火气一下子全灭光，怎麽讲都是第一次，只想到应该要扩张，不晓得更重要是润
滑。
伸长手捞出扁圆罐子挖了一大坨，嘴唇贴着洛的额角，程凡刚呢喃着道歉的话语，慢慢地再一次探入。
这回果然顺利许多，程凡刚小心翼翼地多增加一根食指，发现洛定一正握着自己的中心上下动作，立即领悟，另一手盖
上洛的前端，按着铃口刺激，就感觉洛的身体渐渐放松，不再那麽紧绷。
洛定一以为程凡刚会对同样的器官有排斥，或者更糟，没想他竟然帮着自己一起。洛定一大着胆子伸手从程凡刚裤子里
掏出那样东西，他一直担心万一程凡刚一点感觉都没有怎麽办，结果那里早就撑起一座小山，手心里的质量让他害怕明
天不晓得还能不能去上班。
想到这里，洛定一抬头看了程凡刚一眼，後者额头上薄薄一层汗水，可见他忍耐的有多辛苦。这时候洛定一丝毫没注意
到自己好像开始习惯後头的进进出出，而程凡刚低头见洛定一手里握着他的，脸颊红嫩嫩，眼睛水润润的好像在哀求自
己，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
心里一激动，手指不小心往哪里抠了一下，洛定一像被电击的‘啊！’一声，尾音上扬还微微颤着，结果两个人同时愣
住，洛定一当然知道这是怎麽回事，立刻手死死的捂住嘴巴，头靠在程凡刚肩膀上当驼鸟躲起来。程凡刚也感觉很不得
了，课本没教的太多，原来传说中的那一点是真的。
既然如此，程凡刚劣根性起，一手捏着屁股肉拨开，埋在里头的手指再多一根，方便往刚才碰到的地方猛按，洛定一的
声音就算隔着手掌还是一样很催情，压抑的鼻音反而撩拨，让程凡刚更想听他放纵到极致的吟唱。
冰水晶一样透明、纯粹，吞噬着火焰与黑暗对峙，这样的一个人，被欲望支配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还痛不痛？」
程凡刚不知道，扭曲的贪念与执着正化为恶鬼，啃食着他的良知与理智。停下捣弄的手指，以一种蛊惑的哄骗，「洛，
想不想我吻你？」
洛定一征征地放开手，说：「想。」
程凡刚专注而仔细舔过两片唇瓣，却不深入，引诱洛定一自投罗网。後者不负他所希望，顺着拉开的银丝，双手勾搂住
程凡刚的肩颈，舌头黏腻地纠缠。就在此刻，巨大的填充挤压着变的湿滑的穴口，甬道被无情的撑开，程凡刚一手按摩
着洛定一前方两颗小球，欣赏他介於痛楚却又兴奋的姿态，不给他任何喘息空间，就这样直接贯穿到底。
洛定一大口呼吸，强迫自己放松，程凡刚很快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只能紧紧攀住折磨他的罪魁祸首，再也克制不住满溢
而出的声音。
床铺底下的铁架发出快要支撑不住的咿呀声，程凡刚将洛定一压在同样构造的墙壁夹角中，洛定一下半身跨在程凡刚腰
上，双腿在他的背後交叉盘着，剧烈抖动的视线，急促的喘息，後方失去知觉的抽插，背抵在冰凉的墙壁忽起忽落，程
凡刚手掌紧捏着在他白皙的臀瓣留下指印。
「说，你爱谁？」
程凡刚将洛定一整个人扣在怀里，中止挺进。突然被扼杀了快感，洛望向程凡刚探询的眼神中不自觉多了不悦。
「……不知道。」
洛定一偏过头不看他，乾脆连眼睛都闭上。
毛发摩擦着私密的部位，伴随厚实的硬挺蓄意浅浅扭转着辗压，这种饿不死也吃不饱的状态，特别让人难受。洛勾着腿
一伸一曲地让自己配合程凡刚的节奏摆荡，却迟迟无法得到满足。
程凡刚含着洛送上门来的耳朵，又麻又痒的震动，洛缩着脖子头歪一侧，感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舒服，嗯？」
「嗯……快……再多……一点……」
放开通红的耳朵，程凡刚也快到极限，吊洛的胃口同时等於吊着自己。
不行，远远不够！
程凡刚把自己从洛定一体内抽离後退，顿失凭依的洛定一茫然睁开眼，像被抛弃的人形衣台，孤零零地扔在墙角。程凡
刚看他那副淫霏模样，两脚大张，前端翘起流着白浊汁液，沾染在笔直修长的大腿上，视觉强烈冲击，他自己都感觉呼
吸越来越困难。
阴影笼罩在洛定一头顶上，程凡刚双手撑在左右两片墙上，俯视着宛如展翅的鹰。
「为什麽跟我做？」
洛定一不躲不闪，昂首正面与他对视。
「我想做就做。」
不满意这个答案，程凡刚的脸色黑了点。
「说。」
「你不做……我就自己做，你慢慢等。」
伸手握住前方的挺立，洛定一自己套弄起来，他故意盯着程凡刚，看他能忍到什麽时候。
被邪恶的欲望囚禁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
程凡刚眼睛都发绿光了，终於饿虎扑羊的抓住洛定一就亲，强势地让他转身半趴在夹角中，双手手肘按在墙面上，屈膝
跪着双脚打开紧贴着墙缘，程凡刚从後环抱住洛定一的腰，让他臀部高高翘起，重新一口气贯穿到底。洛定一仰起颈子
发出无声嘶哑，由下而上的攻势太过残暴，他只能任本能操纵一切，肉体连续拍打的撞击声愉悦地宣扬快乐的密码，耳
边沉重的粗喘告知他那个该死的人正尽情享受着自己的身躯，灼热火焰般，灵魂快要融化。
「……凡嗯……刚……嗯啊……程……凡刚……」
两人腹背密合地熨贴在一起，程凡刚下巴抵在洛定一肩膀上，洛侧过头和他靠着，半是喘息半是忍抑，微哑的声音磨着
喉咙里吟出来，感觉程凡刚肌肉硬的要绷断似，交扣的手臂收的更紧。
「你这样……明天要……请假，我会……没完……没了……」
每讲一句程凡刚就像加重音一样，退至穴口再狠狠转着顶到最深。
洛定一右手往後摸索用力抓住程凡刚的头发，咬住他的下嘴唇吃到咸咸的血味，宣示所有物一般的语气。
「我要你……为我疯狂！」
程凡刚顿住，而後左手拨开洛定一垂落的浏海，几近虔诚地在眉心上印下一吻。
「OK， my master.」
他们没有想到，这誓约将以最极端的形式禁锢，纵使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11.
最後，程凡刚脑袋里幸存一咪咪的理智告诉他明天两个人都得上班，於是他当真只做一次，就让洛定一去洗『回笼澡』
，自己想办法清理战场。
嗯……星期天得跑一趟超市买油漆。程凡刚对着某一处角落如是想着，总之先换一头睡觉再说。
洛定一扶着腰从浴室里出来，程凡刚坐在乾净的床铺上不晓得想什麽，想的很入神。
「哎，换你了。」
程凡刚挑眉，说：「我记得刚才有人喊的很肉麻。」
「我累了先睡，晚安。」
洛习惯性往右侧，却突然发现枕头改了位置，正觉得奇怪眼睛瞄见墙壁马上想起来，装没事脚步一点一点往左移。程凡
刚看了好笑，没再亏他，走向浴室洗梳。洛定一趁程凡刚不在，睁大眼睛研究起墙壁上的痕迹，烦恼着还没放假是要到
哪里找油漆，被房东发现罚钱事小，丢脸事大啊。
程凡刚随便冲冲身体好了踏出浴室门，看见‘咻咻’一条黑影，然後是一个像降落伞一样慢慢瘪下来的被窝。无声笑了
笑，程凡刚走到床边坐下。
「这麽快睡着了？」
自然没人回答。
程凡刚掀开棉被盖好躺下来，两手好好摆在身侧，没五分钟就睡着的样子。
洛定一闷很久探出头，其实他现在才觉得不好意思，作梦一样没有真实感。
像昨天半夜那样，悄悄地爬起身，他想再许一个愿望，就算这行为幼稚的可笑。
慢慢贴近……忽然间天地反转半圈，程凡刚翻身抱着洛定一，将人压在下面。
「偷袭要付出代价，你打算怎麽赔？」
洛定一被他吓一大跳，见他笑的得意，实在刺眼，洛索性偏头把他彻底排除视线之外。
「啧啧，这个习惯不好，改过来比较可爱。」程屈指在洛脸颊上刮了一下。
「哼，我为什麽要迎合你的喜好？」洛转头挡掉他的手指，即便处於相对弱势却仍然不改高傲。
程凡刚学他先前，四片嘴唇碰在一起，不过还多轻轻左右蹭了蹭，再抬起头。姆指按着洛的眼角，「还没吻你眼睛就红
了。」
「那是因为我想睡觉。」
程凡刚低头含住洛定一嘴硬的辩解，安抚般的舔吮，啾一声作结。
「好，睡觉。」
揉揉洛的头发，同样包裹在怀里，洛知道已经连昨天都被揭穿，乾脆自己手伸过去搂住，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第一次觉
得，冬天真好。
还是做了。程凡刚从没做过会让自己後悔的事，跟洛发生关系，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後悔还是不後悔。好像进到神
秘的森林里，极奇异而美丽的物种毫无预警的出现在眼前，丧失神智的吸引，被俘虏却不自知。
程凡刚不畏惧挑战，但前提是要有相当把握，他并非赌徒，洛定一无疑是他冒过最大的一次险。
第一次，程凡刚感觉害怕。
说什麽都是废话。试想当你正怀疑一个人可能得爱滋病，而你跟他认识不超过三天，居然神经烧断完全没想到後果，不
要说後果了，连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都没有。就算真的是夫妻都未必做得到，他程凡刚算什麽？洛又算什麽？
冲动吗？不，不只是这样。
当他看到洛的裤子掉在地上，不属於自己的一双手正恣意地游走时，大脑充血一样嗡嗡地晕眩，眼前好像黑了一下，满
脑子是居然被别人抢先的愤怒，差点脱口而出，说那是我的东西早上我都没敢摸！！……这种搞笑剧才会有的台词。
好笑吗？其实真的很恐怖。
就算现在反省，程凡刚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忍得住。
就算以後每年定期得作健康检查……动过洛定一的人必须死！！
看吧，理智的开始，不理智的结论。
想着想着，越想越火。某个地方起连锁反应，跟着精神大好。
抬眼看闹钟，凌晨五点十分。熟睡的洛。
把被子掀开一角，展出腰部以下，趴在身上的人好像觉得冷，往自己这边挤了挤。
程凡刚慢慢将洛的睡裤往下拉到腿根，手掌在饱满的臀部上感觉布料粗粗的质地，然後从双丘中央的小沟渠探入，在裤
底下揉捏着滑嫩而充满弹性的肌肤。
「嗯……」
洛开始有点难过的样子，轻皱起眉，嘴微张，吐出逐渐加热的呼吸。
「不要……司……」
洛含糊的梦呓，程凡刚却听出个大概。该不会是刚好梦见在公司里……
程凡刚欲罢不能，手在腿根连接臀部之间的那一条线上按压着半球肉瓣，中指向内轻轻旋进毫无防备的穴口，逗弄着初
嚐情欲的一张一合，慢慢叼住指节往里吞咽一般。
洛不自觉抓紧程凡刚背上的衣服，脸埋在被窝里，可惜下半身本能的磨蹭躲不过程凡刚的注视。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想起高中背的长恨歌，程凡刚觉得自己完了。
再怎麽睡死也该醒，洛迷迷糊糊发现自己跟好像是梦又好像不是梦的程凡刚黏在一起。不知餍足的小兽投怀送抱程凡刚
当然是欢迎光临，拿出枕头底下的凡士林，大量抹在自己正激昂的位置上，一边在洛的耳朵旁哄着：「洛……乖乖坐好
……」
清醒的差不多的洛纵是脸红心跳，还是死撑住面子讽刺，「你……不是说偷袭要……付出代价！」
「没问题，现在就来伺候你……所谓鱼水之欢。」
讲到最後一字程凡刚一个用力挺腰直捣黄龙，洛不知道什麽时候被骗着骑在他身上，卑鄙无耻的小人躺回床铺垫枕头悠
哉悠哉。
这种一览无遗的姿势让洛慌张，却突然发觉哪里有地方可以逃避，马上想爬起来，结果被程凡刚一手握住脆弱的中心，
腰一软又坐了回去，身体热的要冒烟。
「让你乖乖坐好不听话……」左手掌心贴着洛的脸颊，姆指擦去眼眶边的泪液。洛双手按在程凡刚胸口，低伏着身躯，
发丝无助地摇晃。
「你……是真的……没经验……为什麽……会……」
晕船般的摆动，洛想办法集中焦距都好像力不从心，偷吃山鸡的野狐狸一样在下面笑的刺眼，重心不稳的身体又被顶上
去好几次，快感强烈的打着冷颤，洛只能咬住牙齿忍着咽呜声。洛当然有经验，但是根本没有做成这样过。
「……所以才要多练习，……这样摸你舒服麽？还是喜欢我用舔的？」
程凡刚的手在睡衣里揪着两颗相思豆，难以入耳的调情，洛光是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都不喜欢……那怎麽办？……」程凡刚手肘一撑坐起来，洛不自觉地好像养成习惯似靠在他肩膀上喘气，程凡刚低头
，洛就仰颈迎合，主动缠上对方的舌尖。
抹去洛沾到嘴边的唾液，程凡刚轻轻笑着说：「你最喜欢接吻。」
「好像……融化……」洛的眼睛里水雾氤氲，哭过一样泛红的眼角，是他深陷欲望的证据。
「融化，是麽……」程凡刚若有所悟，「你啊，老实一点会死麽？」
「哼。」下巴重重一磕，洛把头转向外侧。
程凡刚佯装长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勉勉强强算了吧，不可爱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