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刚!」洛立刻推开程凡刚,可惜下半身还连在一起,气势大减。
「嘘……小声一点,邻居在睡觉,我们运动不要吵到别人。」然後反其道而行拍打洛的屁股,清脆的声响一大早显得非
常突兀。
从来没有被人欺负成这样的洛定一气的想一拳揍扁程凡刚的鼻子,但是又出不了手,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时候,『啪啪
』地又多打好几下,屁股热热麻麻,洛定一扭着身体两只手左右阻止程凡刚,後者一脸正经的教师样,说:「自己动,
数到五十就给你奖励。」
洛定一怎麽可能听他摆布,胡乱挣扎想脱离,但是很不幸的洛忘记程凡刚才施展过的固定技,更不可能简单让人跑了。
程凡刚见洛定一快要抓狂,为免吃不到肉先把盘子摔破,心想鞭子上完该换糖果,硬驴子脾气得慢慢花时间才能拧直回
来,含住他的嘴唇谆谆善诱:「以後不准再给任何人碰到,只有我可以摸……可以捏……可以揉……」边说手边照着做
一遍,「可以像这样……」舌头探入嘴里搅弄又缩回,程凡刚拉开一点距离盯着洛定一的眼睛,「洛……」
在程凡刚带领的律动中,洛缓缓沉降着身体,吞吐硕大的欲望,挤压海绵般的水声噗滋滋地响,心脏鼓动着像快要从胸
口爆炸一样。
「……我……不行……」
洛不能自主地扭着腰,双腿曲折起起伏伏抽送着,颈子无力地後仰,哀吟声时断时续。
「最後十下……洛,还要不要?」
短促的亲吻如雨滴般点点印在脸颊直至锁骨,洛被解脱前的饱胀感煎熬,混着焦虑与情动,「要……还要……你……给
我……里面……不到……嗯——!!」
程凡刚将人放倒在床铺,两只脚分开架在肩膀上,卯起劲深深推进,往最敏感的那一点反覆摩擦。洛被越顶越朝前移,
程凡刚看准了双手扣在他腰间继续进进出出,洛彷佛快呼吸不到氧气似,弯起身子像一张拉满的弓。
「洛……说话,要我怎麽弄?」程凡刚的额角边隐隐浮出青筋,汗水顺着滑到被单上,眼底是贪婪凶恶的浪。
「快……我要……你……」
洛对着程凡刚伸出双手,後者俯身紧紧拥抱着,在铁床像遭逢大地震一般痛苦的摇晃歪斜中,颤抖着释放出滚烫的白浆
。
「上班……会来不及……」
激情的馀韵里,脑袋昏沉沉,洛想起来好像要去公司,可是一身疲累让他连动一根手指都懒。
「没关系,我帮你请假,我去就好,你在宿舍休息。」程凡刚舔去洛定一睫毛上沾挂的泪珠,颇语重心长的说:「难怪
人家说柳下惠有障碍,坐怀不乱简直不可能。以後上班日我还是回我宿舍睡比较保险,总不能害你一天到晚请假,身体
也负荷不了。」
「随便你。」洛定一累的不想睁开眼,淡淡应了句。
「睡吧,我用毛巾给你清理一下,你睡醒了再去洗澡。」
「嗯。」还是不好不坏的语调。
程凡刚绞乾温热的湿毛巾为洛定一擦拭乾净,洛定一也不理他,一副要杀要剐请便的样子。
过一会,程凡刚自己准备好出门,想了想,又折回到床前,小声地说:「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
看洛定一一点动静没有,程凡刚不自觉笑了下,问:「出门前好像应该要kiss bye,选在哪里好呢……」
几不可见,洛定一眼皮抽了抽。
「嗯……快迟到,还是算了吧。」
程凡刚状似自言自语。房间里一时无声,可是眼光却没有离开也状似熟睡的洛定一脸上。
最後有人熬不住,闭着眼睛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另一个谁低低的笑着,啾一口在嘴唇上。
「走了,等我回来一块吃饭。」
‘喀嚓’。门开了再关,洛定一把脸闷进枕头里,蹭了蹭,那个谁的味道,围绕着,伴随他意识飘远。
12.
这一天直到太阳下山,早就过了公司交通车回宿舍的时间,洛定一还没有等到程凡刚。心里的那些矛盾全像被猫抓乱的
毛线头,很想直接扔了了事,又倔着非要解开来。猫爪子一拨一拨的,五味杂陈,酸酸苦苦,好像连平常看惯的房间,
都有点不同於昨日。他没忘记自己为什麽让爸爸驱逐到遥远的英国来,可是既然在台湾就没屈服过,在这里更不可能。
何况当时年纪还小,刚刚了解自己的性取向跟其他同学不一样,刚刚偷嚐禁果,纯属好奇,而且他没『吃亏』,就被送
进长翅膀的钢铁怪兽里漂洋过海,独自一个人,在这片土地上生不了根,也回不了家。
甚至来不及……
胃疼的像绞抹布一样筋挛,洛定一对着泛黄的天花板吐出一口菸雾,从痕迹看的出来,他常坐在床铺上靠着墙壁想事情
,只是今天总是没办法静下心,墙壁通电似的让他浮想连篇,不知是喜是忧,五年以来沉沉的悲伤彷佛冲散了些。
「好慢……」
乾脆出去逛逛顺便等好了。洛定一拿了外套出门,外面真是有够冷,秋天就这样冬天还得了。宿舍周围绕一圈,洛定一
找个能够看见大门的最好位置待着,一有车子开进来肯定要从这里经过。
又耗了三个小时,从六点捱到九点。洛定一觉得有问题,跑去警卫室问,警卫打电话到公司,结果大家早就下班。那奇
怪了,程凡刚哪里去?
洛定一跑回宿舍里自己打电话找人,经理关心地问候他感冒是否好点,洛定一直接问程凡刚有没有准时下班,那一头停
滞了下,回答有,说是跟着交通车一起,然後推说有事明天公司见面再谈就把电话挂断。
宿舍盖在郊区,附近除了几条长到看不见尽头的公路以外几乎没有其他民宅,英国听起来是文明国家,但哪个地方没有
偷抢拐骗,尤其是针对外国人,洛定一当年刚来的时候常常被偷,也被抢过几次,於是他担心该不会是在回来的路上出
事吧?
洛定一找出手电筒装好电池,随便带点零钱和电话卡,想了想又多放一把美工刀进口袋,下楼出宿舍区大门跟警卫打声
招呼,洛定一挑一条最宽的主干道沿着路边走。四处仔细张望,洛定一谨慎而注意地向前行,约莫一个多小时,身边突
然亮起来,後方刺眼的车头灯越来越近,最後在他面前停下,车窗内是值晚班的警卫先生克鲁,大胡子一抖一抖的要他
赶紧上车,说与公司合作的医院来联络,程凡刚人在急诊室接受缝合手术。洛定一一听心都凉了,手脚不听使唤,连开
车门坐上副驾驶座都跌跌撞撞。
「克鲁,你能不能再开快一点?!」
洛定一急的想跟克鲁抢方向盘,恨不得替他踩满油门最好一飙就到医院。
「嘿!小子!坐我的车就得听我的。你出意外谁照顾你的朋友?我儿子还等我回家吃宵夜呢!」
「再快一点,快一点就好!」
洛定一不管那麽多,讨价还价只想越快越好。
「别急,电话是你朋友拜托护士小姐打的,听说是肚子破一个洞,补起来不漏水就好了嘛。」克鲁呵呵呵的笑,他认识
洛已经快五年,把洛当儿子看待,所以才敢在这时候开玩笑。
「克鲁!!」
洛定一两眼充血简直就差扑上去咬人。
「洛,上面有镜子扳下来自己照照看你现在的样子。」克鲁难得正经说话。
洛定一咬牙,转头撇向另一边。根本用不着镜子,黑暗中反射的车窗里,早已让狰狞无所遁形。
滴答滴答打着方向灯,左转之後终於看见急诊室的招牌在夜里亮着,洛定一没等克鲁停好就开门急匆匆跳下车,穿过长
长走廊在十几张病床後头找到还在恢复中的程凡刚。剪碎的衣服装成一袋放病床底下的铁架子里,旁边一双黑皮鞋,内
侧染满发黑的血渍,看的人胆颤心惊。
躺在青色被子里的程凡刚脸色很差,嘴唇灰白灰白,明明早上还笑的那麽嚣张。洛定一抬起手臂胡乱擦了擦眼睛,看人
还在睡,便静静地站在旁边。
「伤口不长嘛,我就说缝起来没事,想当年我连肠子都流出来哎!装满这麽大一盆喔!」
克鲁慢吞吞的来,一到就掀开被子往里头看,还用手环在前面比了一个圈,炫耀自己的丰功伟业。洛想阻止又怕碰伤程
凡刚,压低了声音气急地喊:「小心点!快放手!放手!」
「……洛?」
腹部缝了十三针,局部麻醉渐渐退去,程凡刚打了消炎止痛针剂睡的昏昏沉沉,大略看到几个重叠的影子,一出声哑的
不能听。
「你醒了?!还痛不痛?为什麽弄成这样?抢劫吗?报警没有?记住凶手特徵吗?」
洛一串连珠炮的问,克鲁拍拍他的肩膀,「冷静点,等他休养好以後再问也不迟。你去问医生看人醒了能不能回家还是
要继续住院,顺便办个手续什麽的。」
「……好。」洛定一看着程凡刚说:「我去找医生,很快就回来,你还好吗?」
「没事,我想喝水。」
克鲁拦住洛转身就要去倒水的动作,「麻药还没退不能喝水吧?你先去找医生来再说,别跑……喂!」话没讲完洛定一
就小跑步远了。
「小鬼就是小鬼。」克鲁摇头,「你应该认识我吧?」
「是,不过……请问你……」
「克鲁。大胡子克鲁。」说着往後望了望,洛还没回来,克鲁往前倾,一向大嗓门的家伙努力想小声点说话,粗犷的五
官挤在一起,表情很是滑稽。「你是洛的……partner?」
程凡刚定定看着克鲁,扯出一抹笑,「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文字游戏。Partner?
克鲁站直身,脸皮垮下来,眼神凌厉,嘴巴上说的那些『想当年』看来不全是吹牛。
「我不喜欢你。是男人就要带种,你下面真的有那一根嘛?」
程凡刚没回答,脸上看不出什麽想法。
过不久,洛跑回来,医生过了几分钟才到,看看情况就大笔一挥,签了单子让程凡刚出院,三天後回诊。
回程当然是搭克鲁的车,洛扶着程凡刚坐在後座,平坦的柏油路忽然变的崎岖,一震一震的扯着缝线,程凡刚满头冷汗
却吭都不吭,耳边是洛定一吼克鲁『不是说要安全驾驶嘛!!』的声音,握着洛的手紧了紧,头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
睛睡了过去。
13.
「不要看。上来陪我。」程凡刚按住洛探究的手,拍拍身边空位,示意与他一起睡。
克鲁早走了,一反他热心助人的性格。洛不知道什麽办法,找到管理员要了一楼的房间,不论洛还是程凡刚住的宿舍都
得爬好几层楼梯,洛用光想的就要痛晕。程凡刚没有问,好像很自然的接受这种过於优渥的『员工福利』。
「我怕我睡相不好,……」可是想靠近的自私太强烈,洛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身体贴着床缘,像被遗弃的幼犬,垂着耳
朵没有精神。
程凡刚的说法是,在公司附近遇上几个小混混抢劫,幸好驻卫警及时发现,才把他送到医院去。洛定一当然不相信,背
後肯定有什麽。只是现在不需要对一个病人打破沙锅问到底,该怎麽做,洛定一自己有底。
「洛,明天你的任务是当经理的实习助理,记得到公司第一个先去找经理报到,其他人问你什麽都说不知道,也都不必
理会,懂吗?」
洛皱眉,不赞同的表情,「我要请假照顾你。你一个人要怎麽喝水吃饭上厕所?」
「原来你以为我变成废人吗?像克鲁说的,肠子也没流出来,伤口虽然长但是很浅,看起来严重其实没什麽。明天你有
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已经休息一天了,要负责任去上课。」
洛没理他,自顾自的关灯,帮他将被子拉好,然後侧躺盯着他,一言不发。
程凡刚稍稍转动身体,裂开的刀伤生疼,洛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低伏着压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作。程凡刚伸出手揉揉
洛的头,五指耙梳着,感觉滚烫的水滴在胸口腐蚀出好几个洞,叹口气,「你是毛驴子投胎的吗?」
「谁像你一样伪君子,懦弱!欺善怕恶!……还有下流!」说着骂起来,浓浓鼻音,嗓子像罩瓶子里一样闷。
程凡刚捏捏洛的脸颊,「讲下流过分了吧?有辱我崇高的人格素养。」感觉手指黏黏的,不自觉讲话口气更轻,「不然
你说,我下流谁了,嗯?」
热度传递到口腔里,属於生命的脉搏。洛两手肘撑在程凡刚枕头边,看似主动,小心不要碰到伤口,而他也仅剩下这点
馀力。对死亡的恐惧,对再度失去的恐惧,全数倾泄,汲取着呼吸。程凡刚也感应到洛的情绪波动,厚实的掌心来回安
抚他的背脊,唇舌交缠的空隙,呢喃。
「不怕……我在这里……在这里……」
过好一会,哽着气息不顺,洛慢慢平复下来,程凡刚抬起头深深浅浅啄着吮着,末了又长叹一口气。
「唉……难得你屁股厥那麽高我也摸不到……」
适应黑暗的双眼,强力探照灯一样射向不知死活的某人。
顿了顿,体谅重伤的病号,牙一咬,坐直身体往前移,正好一伸手就能碰到那个圆润的位置。
等半天没动静,脑袋快爆炸的洛转头看,某人正严肃的盯着近在眼前的臀部瞧,然後面向洛,挑眉,很是一副『我看穿
你』的模样。
「你不是欺负我不能动,想放屁报复我吧?」
「程凡刚!!」吼声震天。
得寸进尺的人躺在床上笑着,食指抵在唇边,「小声点,闺房之乐不足为外人道也。」
想当然又闹了一阵,最後洛讲不过程凡刚,负气缩在一旁睡着。
「洛。」
「……」
被子底下,一双手暖暖地牵在一起。
隔天,洛定一很早就起来买好早餐,他记得消炎止痛药是六个小时吃一次。在外面遇见来上早班的克鲁,洛对他随意挥
个手就走,克鲁一旦罗唆起来除非辛蒂雅,克鲁的太太拎着他的耳朵把人拖走以外,没别的办法。
两个人一块吃完早餐,洛等着程凡刚吞下药,想赖到交通车走掉就没辄了吧,只是这点小动作哪能晃点的过程凡刚,软
硬兼施之下,居然比平常还提早十五分钟出门。虽说这人总是气的他牙痒痒,但又像在心脏上挂了一吊铅锤,沉甸甸,
拖出一道道痕迹,不论走到哪里都甩不开,忘不了。
从没照顾过病人的洛定一快走到大门突然想起来,早餐吃饱了中餐怎麽办?远远看见克鲁拿着警棍指挥交通,洛跑过去
一开口就是拜托他给程凡刚送午饭,克鲁一听见程凡刚的名字就连说好几次NO way。
「好吧克鲁,我希望过几天能有机会跟你谈谈,程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搞不懂你们年轻人在想什麽,但是想欺骗我克鲁,没那麽容易。我就不会跟别人说我亲爱的太太是我的什麽
见鬼的『朋友』。如果这是你们用来逃避应负的责任的tricky,Fine!」
洛默然,从刚开始那两年的放荡脱离以後,他很久不见克鲁这麽生气。
「我朋友说,刺伤他的不是一般街头混混,是有人出钱买的,你最好离他远点。」克鲁实在很担心洛的安危,忍不住多
讲了一点内幕。
「你知道是谁对吗?!为什麽?他刚来英国没几天,根本谁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