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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番外篇 BY 眉如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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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说吗?」李连城看着李登宵的样子,难以察觉地泛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不过是一个小丫鬟,你就担心成

这个样子,一直以来,从李凌云,到她,你眼里难道从来没有……」

李登宵微微侧过脸,看了一眼李连城,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

小琉在那边挣扎拉开捂着嘴的手,大喊了一句:「三爷!别在乎我……奴婢是心甘情愿为三爷死的!要是奴婢坏了三爷

的事,奴婢就算是死……」

小琉说到这里,嘴被更大的力气牢牢捂住,白皙的脸上因为黑衣人手上的力道,留下几条青紫的指痕。

李登宵出神地看着小琉的身影,李连城不耐烦地出声打断,「怎么,你还不说吗?你就是硬,又硬的了几时?你不说我

就把她扔到对面的牢房里去,让那群爷们好好享受一次!」

李登宵彷佛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颤抖地喊:「这种……这种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她……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你

要是真想折磨我,就把我扔进去啊!哈——反正,反正我也被你骂过不知多少次婊子贱人了——也不差些什么……」

李连城听到这话,盛怒之下扯着李登宵的头发喊:「你给我闭嘴!她不过就是一个丫鬟!一个奴才!值得你这样吗?」

李连城顿了一下,彷佛是找藉口般的放缓语气说:「我怎么会让你受这委屈?你毕竟是我哥,皇家的体面,你不顾及,

我总得顾及。」

李登宵笑着说:「你顾及……哈哈……你顾及——你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怎么没顾及呢?」

李连城铁青着脸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李登宵久久没有开口,眼角却慢慢红了。

小琉学过一些粗浅功夫,此时狠狠一下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肘上,逼他松了手,哭着大喊:「三爷,奴婢不怕——奴婢只

要三爷好……」

李连城盛怒下,冷笑着喝道:「把这个丫头扔到对面去!」

李登宵眼看着那些浑身发着恶臭、虬须满面的囚犯将手往小琉身上伸去,眼角慢慢有清泪渗出。

他嘶哑着嗓子对小琉大喊道:「小琉!你听着……我和你一样,都脏!等过两天我去了,你要受不住,就跟着我来!你

的心思我都懂!到了下面,你要不嫌弃,我们到黄泉下面做一对鬼夫妻!三爷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李连城听了这话,只觉得如同炸雷一般,厉声喝道:「住手!放开她!」

他如同痴了一般,惨笑着抹去李登宵眼边的泪水,惨笑着说:「李登宵,我本来也没存什么盼望的,只是他们跟我说…

…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多高兴,到头来,原来又是一场空。我活该被你杀死——哈,我脏了你,我脏了自己的哥哥。」

李连城说着,转过身去,修长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也罢。再逼下去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找她麻烦,你想死,就死吧——关我什么事呢,伤什么心呢——哈!」

李连城转身出了牢门,再不回头。

李登宵一路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李登宵无力地合上眼睛,明明是头痛欲裂,偏偏思绪出奇的清醒。

周围是昏暗的牢狱,墙角满布蛛丝和苔藓,斑驳的砖墙上,油纸灯笼里的烛火跳跃着燃烧,照亮出一抹昏黄的光。

往事在李登宵脑海里一幕一幕地重现,从幼年,到少年,到青年……

他还记得那场梁萧两国的战争刚结束后,踏着还没有熄灭的硝烟,烟雾缠卷,火星飘散踏入京城。一别多年的四弟在城

门口恭迎,面如冠玉、风流俊秀、眉目含笑,看在自己和李凌云眼里,都是一阵欣慰。

接接下来的日子里,眼见着这个四弟把周围的事物处理得长袖善舞滴水不漏,待人谦和有礼,颇知进退,人又生得好,

温声软语的几句,李登宵多硬的性子脾气都不禁软了下来,对这个四弟真心以对、好语相待,疼着他、宠着他、让着他

,把一身兵法战略倾囊相授——好一副兄友弟恭、其乐融融。

却不知——李连城暗地里削兵权、拢权贵、收京军、改祖制。他和李凌云毕竟在外厮杀多年,京中的事物便是再了若指

掌……也敌不过李连城从冷宫爬出来后,四年煞费苦心的经营。

四年来,李连城三分之一的时间都陪在那个随着年华流逝逐渐昏庸的父皇病榻前,好语侍候着、好物供奉着,时不时演

些孝子贤孙的戏码,动不动暗自垂泪惹得那老人心痛!再买通些太监婢女嫔妃吹些风言风语枕头状,让那父皇也生了另

立储君之心……

凯旋而归,战功彪炳抵不过君心难测,难道那战场拼死拼活就不算什么孝顺了吗?

到头来,金銮殿上一立,议事堂上提出另立储君的时候,自己和李凌云如坠云中雾里,眼睁睁地看着千人应和,父皇含

笑颔首,而那个四弟——上前一步下摆一掀潇洒拜倒,喊声吾皇万岁讲声诸臣错爱说声才疏学浅道声尽力而为!

这时才幡然醒悟。

他不似李凌云,到底还藏下数万精锐骑兵,而是早已把兵权转交,心有不甘怒火滔天只有拔剑,一场血战流血飘橹负伤

累累,也近不了李连城身边十步,被强压着跪倒,嘴里强塞入化功禁药……

这时才认清,他这个四弟哪里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

李连城含笑从殿上走下来,朗声说道:「多得当年三哥赐我妙语警句,直至今日仍不敢忘。」

李连城说着,走到他面前,扯下他头顶缀珠鹰翅冠,远远扔开。

「『怪就怪她没有势力。没有势力,只有任人欺凌。』我……现在是皇上,而你,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他便失去了所有势力,所以,任人欺凌。

李连城对周围影卫朗声嘱咐,「传令下去,说三王爷李登宵急病而死,令李凌云携棺葬于青州城郊,永世镇守,不得还

京!」

那时李连城拥他入怀,他说:「李登宵,你是我的人了。」

好一番大放厥词!……虽早听说过黄帝便开始蓄养娈童,之后龙阳董贤弥子暇,安陵韩嫣李延年,竟是歪风不断。

当朝也有些官员有男风之好,流连于勾栏院中,可万万没想到李连城竟也会存下这种心思,却把皇家体统、人伦之礼置

于何地!

他当下毫不留情地把李连城痛骂一顿,却惹来李连城冷笑连连,把自己对李凌云的一番仰慕说成爱恋,句句打在心里。

难不成父慈子孝便有苟合之情?难不成兄友弟恭便是淫乱之事?难不成两肋插刀便生分桃之好?笑话!何其荒谬!

可种种争辩却随着身体一同被无力地压在床褥之上,千种万种的不愿却变成一声痛苦的闷哼,血流得再多又怎么洗得净

身上的脏……心中的恨。

伸手一推又如何——如何恨不下心?如何恨不下?

——自己早存了一命换一命的念头,了不起到九泉之下还是仇恨百结,那便来世再来纠缠!

谁料得到,这一推换来的是自己椎心蚀骨的痛。

这一生错误百出,满是伤痛,那便赐我一死,我要了断这往事前尘,来世放纵江湖,俯仰啸歌、独钓清溪——

要逍遥……

要自在……

往事种种如在眼前,李登宵猛地摇了摇头,想把一切甩在脑后。

回忆似乎耗尽他最后一点的体力,又乏又累,几日间又是滴水未进,终究跌入重重的梦境。

梦境里,李连城去而复返。

不知睡了多久,或是几个时辰,或是一天一夜,被一个人用力摇醒,李登宵睁开眼睛,恍惚间还是梦里李连城的字字啼

血,泪流满面,可定睛一看,来人哪里是李连城的一身玄衣——

孤高如莲,洁净如雪。一身白衣飘然出尘。

李登宵模糊间喊了一声:「二哥?」

李凌云袖中银芒一闪,李登宵手上的铁链应声而断。

「我来救你了……」伸手环住微微踉跄一下的李登宵,李凌云蹙了眉头,伸出手轻抚着李登宵消瘦的脸颊,「好弟弟,

苦了你了。二哥已招募到二十万大军,现正引军南下,誓要为你报这血海深仇!」

李连城在大怒离去后,曾去而复返。他带着一炉名曰醉梦引的迷香,那本是大内的珍品,闻上一小口,就可以安安静静

地睡好几个时辰。

李连城等着李登宵睡着了,把炉盖盖上,双肩微微颤抖着,苍白着脸,坐倒在牢门边,自嘲般地说:「好笑吧,我以为

我说什么也不会来了,可是我还是来了。一想到你明天就会处斩,我就想看看你……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李连城脸上满布着悲伤和绝望的笑容,张扬的眉梢略略垂下,睫毛很直、很长,微微颤抖着。

「李登宵,你睡着了吗?睡着了就好,不然怕你又会笑我了。我不想杀你,我杀谁也不愿意杀你,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

天这一步,真傻……真傻对不对?」

他左手撑着身子,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俯下身子,出神地抚摸着李登宵的眉眼,亲吻着李登宵汗湿的鬓角。

「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了,可我不行……我从小就只有你了,眼睛里只看得到你,别人怎么能比得上你半分?

「我作恶无数,你恨我,恨也是应该的。李登宵,我原来连你一根头发都不能碰,可是你看,我现在可以抱你、可以吻

你。我是皇上,就可以折了你的羽翼,你就不能飞了,就能陪着我了。多好,登宵,你能陪着我了……」

李连城轻吻着李登宵的侧脸,吻他的耳郭和脖颈。

「我不后悔,登宵,我不后悔。篡位又如何?你恨我又如何?你恨我——心里面就有我了,只要你再也没有精力去看别

人,只要你看着我,只要你全心全意地恨我,那就好,多好。

「可你竟然想杀了我……哈,李登宵,你知道我被你推下去的时候,想着什么吗?」

一行清泪滑过眼角。

「我想,我们要是不认识,该有多好。我以为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后悔的,可是我后悔了,既然那么辛苦,既然我根本就

不会有指望,那么——我不想再记得你了,我不想再爱你了。」

李连城哭着,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所以,我后来忘了你了。」

他用额头抵着李登宵的额头:「可是没有用啊……李登宵,我就算忘了你,也还会再一次喜欢上。你告诉我怎样才能不

爱,如果我能够不爱你,我的心就不会痛了……可我不想忘了你,忘了你,我还要心来做什么。」

李连城说着,轻轻覆上李登宵的唇,轻轻地吻着,良久方止。

「登宵,登宵。不如我亲手杀了你,给你守一辈子墓,别人再也抢不走——可万一真有转世轮回怎么办?我再听不到你

说话……那时我会疯的,李登宵,我舍不得,怎么办?」

他说:「你永远不会喜欢我。既然如此,登宵,你干脆死了吧。你死了,我给你守一辈子墓,别人再也抢不走。可是—

—还是不行,李登宵,我还是会怕,万一真有转世轮回,你又跟了别人该怎么办?我再听不到你说话……那时我会疯的

,李登宵,我舍不得,怎么办?」

李连城哭着再次吻上李登宵的唇,微微用力,不停变换着角度,眼泪滴在李登宵的脸上,一滴滴,一行行。

他轻声说道:「怎么办……李登宵……李登宵!」

李连城说着、哭着,将手按在李登宵的后脑,让两人更紧密地贴合着,大力地拥吻下去。

李连城小声说道:「再一次……再一次就够了。」

他用力吻着,一次比一次绝望,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

李连城绝望地小声说道:「再一次……再一次就够了。」

终究,他如心将死般地低声哭喊:「李登宵!怎么办……李登宵!呜……三哥!」

哭声丝丝缕缕,良久不绝。

******

次日,寝殿内。

「报——!皇上,青州侯李凌云率军南下,说是……说是造反了!」

李连城闻言,将手中案牍一放,厉声喝道:「他造反?他造什么反!」

来人在李连城这一喝下,几乎站不稳身子:「好像是……好像是要为、为三王爷报仇雪恨,讨昏君诛逆臣……」

李连城盛怒下不怒反笑,「开玩笑,此时时辰未到,三王爷活得好好的,他这名号打得也……」

话音未落,门外又匆匆忙忙冲进来一个人,乃是右丞相唐演。

只见他面色灰白,跪倒在地:「皇上,不好了,天牢那边来人说,三王爷……三王爷他……他畏罪自尽了。」

李连城面色一凝,僵硬着说:「你……说什么?」

唐演也是一脸惶恐,「他们……他们说,三王爷自杀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碎瓷片割脉,流了一地的血,发现的时候

身子都已经冷了。牢里面的人知道他是死囚,从来没听说过死囚提前寻死的,对他也没太在意,一时大意才……」

李连城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说谎!」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踱着步,脸上满是孩子一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么可能?」李连城喊着,「我昨天还看过他,他还好好的……伤口也都上了药了,怎么今天就……」

唐演说:「皇上,请……节哀。」

李连城厉声吼道:「你闭嘴!」他几近疯狂地说:「谁说他死了的,谁传来的这个消息,这是欺君之罪!我要杀了他们

……」

唐演忍不住插了一句:「皇上,这事料想他们也不会瞎说……」

「不可能!管事的是谁?!」

「皇上!」唐演有些着急地大声劝道:「三王爷本来就是定了要今天问斩的,早死几个时辰罢了,何况又是自杀……何

必牵连那些无辜的……」

李连城听了唐演的话,身形微微一顿,然后几不可闻地笑了起来。

他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双肩微微颤抖起来,发出那种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也对、也对,本来就是今天要死的。哈

哈哈哈……李登宵,连反悔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真像是你啊。」

李连城说到这里,笑声赫然而止——

如是你真的死了,李凌云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分明是部署已久……不,就算是部署已久,又如何能比我更早得知你的死

讯!

李连城转过身去,朝寝宫外快步走去,脸上都是那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李登宵!

唐演看着李连城的背影,越走越快,走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心中也是一片焦虑,连忙跟了过去。心中转过一个念头

——若是三王爷真的不在了,皇上大概也活不成了吧……

天牢内,灯影幢幢。

李连城半跪在地上,手抚过眼前那具冰冷的尸体。

御医在旁边躬下身子解释道:「皇上,微臣已经仔细校对过三王爷身上每一道疤了,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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