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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无常之易受难攻 中——by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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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棋子在棋盘正中心旋转良久,黑白浮动落定,终于将白的一面展现在天枢星君眼前,印证了心中猜测,天枢星君一张凝重的脸终于舒展开来,仿佛大喜过望,又仿佛有沉重心事压在心头。

天鸾君却兀自拿出一本泛黄书册,嘴里半衔着一根毛笔,微皱着眉头道:“一笔勾下去,你可过不了太多神仙的逍遥日子咯,还要继续问吗?”

“问!”天枢星君抬首,目光炯炯,他下了决心,便不再惧惮害怕,对真相的渴望勾引得他忘却了所有。

“不如轮回得永生,那些与天庭订立契约的人是否都去了永生浮屠塔,永生浮屠塔的具体位置是否藏在散落人间的天机图残卷之中?”

“诶,诶,我说天枢老弟,你莫要贪心,你这分明是两个问题,为何要连在一起问……”

可天鸾星君话音未落,那阴阳子却已经从缭乱的步伐中落定,稳稳地停在中央,仿佛天边一抹鱼肚白,那白色又令天枢星君面上浮起得意之色,可这得意却与担忧紧紧相连,当所有猜想皆被印证之后,这可耻地鲜血淋漓赤裸裸地真相就要展现在世人面前了。

就在这一刹那,忽闻战鼓轰鸣,金戈铁马之音踏云而来,一时间四面楚歌,仿佛有千万天将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捉我一人,不必大费周折吧?”天枢星君眸中含着浅笑,抬首的那一刻,刚好与一身银色铠甲的天将之首厉尘对视,厉尘一张脸生得清秀无匹,眸中杀伐之气却将所有仙云扰乱,他长枪指着天枢星君咽喉道:“胆敢在回鸾树下破坏棋局,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哈哈”天枢星君笑得放肆,完全不将厉尘放在眼中,就那样疯狂地笑着,笑声直冲天庭玉皇大帝座上,玉皇大帝在宝座上竟无端端颤抖了起来,那是愤恨,愤恨这区区天庭史官竟然敢藐视他的威严,如此的放浪形骸,疯狂不羁。

轮回老人看到这里,眼前的景象竟渐渐模糊,直至完全消失,仙气渐渐远去,阴森的地府气息慢慢爬了上来,记忆停滞,不消一瞬,他又回到了永生浮屠塔的塔顶,那个风流不羁,仙姿渺渺的天枢星君此刻正散漫不经地歪坐在一隅,唇角挂着不怀好意地笑。

“厉尘为何与那黑无常生得一模一样,他就是孤梦河?也就是与你共渡多世劫难的宿敌?”

白衣浴血的男子静默不语,只是浅笑。

轮回老人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他是局外人,一个局外人都难以承受的苦难,他望着眼前那个笑得一脸心机的天枢星君洒脱地模样,竟是第一次有了难受的感觉,他以吞噬他人的前世记忆为乐,可这个人的记忆他吞不下去,被那个心中分明在意的人斩首示众倒罢了,似乎还有车裂之刑,更有一世又一世的不解与冤仇,但经历了这一切之后他竟然还是那样洒脱地笑着,跟第一世的秉性似乎完全一样。

疯子,轮回老人哀叹一声,他也算是个饱经沧桑的人,可依旧拿眼前这个白衣人没辙,一个人连魂飞魄散都不怕,又有何可以威慑他的?

“你是循着天机图的线索找到这儿的?”

“呵呵,正是,那天机图就算落在凡间人的手中亦无半点用处,若要使用天机图的力量,必先自毁,自毁后入地府经历上万次毁灭上万次重生,若还忘却不了人间的抱负,方能凭借意志来到这永生浮屠塔,与那些历史上的豪杰汇聚一堂。”

轮回老人细长的双眼眯成一条缝,冷笑着道:“至今尚无一人办到,你是第一个。可是你过不了我这一关。”

“可是你比我还要困惑对不对,你吞噬他人的记忆为生,可是你却将自己前世的记忆搞丢了,若是我想的没错,你现在心中的唯一执念便是你前世的记忆对不对?”

被人一语戳中心窝,轮回老人很不甘心。

“哼,难道你又能看穿我的前世?”他不可置信地问道。

“哈哈,未必不能!”白衣人挣扎地站了起来,鲜血凝成痂,他就这么带着满身的伤疤立在这风雨飘摇的天地间,苍茫无依。

第五十八章 铁面判官

白楼幻嚣张的像一匹脱缰野马,可轮回老人也非善类,瑟瑟孤风从四面八方的漏洞中穿袭而来,穿透肺腑,仿佛要将人吹垮,那摧枯拉朽的力量令人不禁悚然。然而在高塔之外看似荒草漫烟的尽头是一条恒河之水,有个黑衣人已经驶了很久很久,下巴瘦得像个锥子,眼神却越发显得深邃了,孤梦河划船划得累了,便随意坐了下来,任小船静静在波涛之中随波逐流。

白衣人在塔顶阴森森地一隅寂寥地坐着,仿佛并不在意近处的危险,也没有那么焦迫地要等待远方那个男子。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坐了一会儿,他忽然冷笑道:“崔崔,若是真想害我,为何还不迟迟动手?”

轮回老人悚然一惊,睁大眸子难以置信道:“你在跟谁说话?”

“崔府君,铁面无情崔府君,判官笔法画古今。”他说得很镇定,也很确定。

轮回老人接着问道:“崔府君怎么会在这里?”

“哦?”白楼幻并不起身,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轮回老人的腰带之间抽出一根细细的银针笑道:“还要狡辩吗?”

轮回老人脸都绿了,一把扯下人皮面具道:“这是你吩咐画皮鬼捣得鬼?”

崔府君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白楼幻识破,一时间羞怒交加道:“你算计我?一路算计我?我帮你演了多少场好戏,你就是如此报恩的?”

“在下做得也并不少,若不是我百般斡旋,小阎王哪能留命到今日?”轻飘飘地眉眼上挑,心机与锋芒地藏在其中,薄唇透出无情的森冷。

“罢了……”刹那之间道袍褪去换做青衣磊落,棱角分明的脸透着铁面无私的寒意,他冷笑,仿佛在嘲笑自己,说什么秉持公正的铁面判官,为了小阎王还不是步步心机错到如今,想到这里,面红耳赤,竟为自己这自私自利的行为而难堪了。

“崔崔,你的脸怎么红得像猴子屁股啊,莫不是想起你与画皮鬼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刹那之间,杀气被打破,两个人竟都破涕为笑,相视泯恩仇般对望着。

“死到临头还不正经啊,白无常……”

“崔崔,你可知那真的轮回老人是何下落?此次必定也是转轮王派你来替了他的吧,这地府之中除了轮回老人知道的事情多,便唯有你这个掌管生死薄的判官知晓前因后果,派你来再合适不过了,方才我们两互相试探闹了半天,如今也该开诚布公了吧?方今三界大势已到了不得不捅破的时候了!”

崔府君忆起幻境之中所见,想起回鸾树下的传闻,不由得脊背发凉,转轮王派他来镇守永生浮屠塔但尚未有进一步的行动指示,但所有的明示暗示都指向一条结果:“转轮王想除了白楼幻这颗绊脚石。”

想到这里崔府君不禁目光炽热地望着白楼幻劝解道:“你目下不过区区地府贱役,又何苦管三界琐事?”

“呵?琐事?”白衣人微微敛起的桃花眼瞥向崔府君,冷笑道:“还是那句话,火,总有一天会烧到你身上的,人间不太平,地府何太平,除了天庭,其余的地方便是山河永寂、满目萧索了,便是尸山血海,再无宁日啊!”

崔府君望着身穿残破衣服却依旧一副风流不羁模样的白无常,无端端忆起了他初见他时的情景。

琵琶骨穿透锁骨而过,奄奄一息的白衣人被牛头马面驾上了阎王殿,满头青丝凌乱地遮住了本就只有巴掌大的瘦脸,崔府君一袭大红官袍随伺在阎王左右,摊开生死薄的时候,手中判官笔第一次莫名其妙地掉到了地上,溅起一地黑墨,他错愕地看见生死簿上记载着那白衣人的前世今生,满目望去——“凌迟而死,车裂而死,砍头而死,身中剧毒而死,乱箭穿心而死……”他见过万般死法却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几生几世都未得善终。

到底有多少恨意加身才被摆布成如此命运?

“抬头!让本王看看你的样子!”阎王发令道。

白衣人虽然奄奄一息,但到底听到了阎王爷的发令,即刻抬起头,一瞬间风灯仿佛都黯淡了下去,他的脸,俊秀无比,白皙如玉,竟是言语难以形容的风雅气度,虽然被折磨地濒死,却如一根永远压不倒的翠竹,脊背挺直如松柏。

崔府君缓缓念完了他的罪状,向阎王禀报道:“殿下,此人生前为了他人万死不辞,是个怪人啊!”

“哦?这人看起来倒是温文尔雅,笑起来尤其好看,如今白无常一职不是刚好空缺嘛?我看就不如让他来接替这一职啊!”

“万万不可啊殿下,此人,此人第一世的事迹不知为何并未显现在生死薄中!”崔府君阻拦道。

“那又如何?地府之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兀那冷又仙,你以后就是白无常了!”

起初那个白衣人并不高兴,甚至整天怏怏不乐,乃至后来受了地灭刑才渐渐转性,变得心狠手辣,手段非常。

这一道共事,便是数十年的日子,他勾魂,他判刑,二者之间彬彬有礼,相安无事,甚至在私下的交往中竟觉得脾气相投,他唤他“崔崔”,他唤他“老白”,也算是苟安于地府之中得遇知己的一番侥幸,可毕竟道难同,不相为谋,崔府君一心一意侍奉小阎王,任何不利于小阎王的事哪怕要害了自己他也万死不辞,他盲目着忠君,说不清是臣子之心抑或其余的感情。

白无常勾魂夺魄地功夫倒也不差,地灭刑之后甚少犯错,一来二往两人竟成了官场上的好友,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有事了也会义不容辞的帮忙,直到几个月前转轮王开始行动,暗中谋划一场腥风血雨,二者之间才陡然起了间隙。

“崔崔,你是好人,一向正直啊!”白楼幻一声喟叹将崔府君拉回现实之中,他捶胸顿足地摇首道:“我有负于老阎王啊,有负于地府,我区区一个判官如何能扭转这天地乾坤?”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白楼幻拍了拍崔府君的肩,笑得满面春风,驱散了一室寒意。

第五十九章 彼岸花煞

崔府君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他也并不想与白楼幻决裂,这世上小人太多,英雄难得,白楼幻表面玩世不恭,却是真君子,暗地里帮了地府不知道多少人,从不因他人地位卑微而随意轻贱,这样的人就这么消失在这世上,想起来也是令人难过之事。

崔府君拨开白楼幻的手,虽然依旧一脸严肃,却俨然已放下了戒备之心,白楼幻看见崔府君有了回心转意的迹象也终于松了口气,可就在这风平浪静的间隙,这永生浮屠塔竟然开始颤动,仿佛地震了一般,二人脸上俱为一震,不消一瞬,又恢复了平静,但墙壁竟然陡然开了一条豁大的风口,狂风呼啸似要卷走二人。

白楼幻的伤口被这道烈风刮得仿佛又要流出血来,他想了一会儿走到那个风口向外望去,远处河水之中竟然被繁花覆盖,真是姹紫嫣红一片艳景,不由大呼一声道:“彼岸花煞,他,他真得豁出去了吗?”

崔府君也凑过来向远方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蓦地呆滞,薄唇喃喃叹道:“怎么又是他!”他分明望见那繁花深处有个艳丽的紫影,婀娜窈窕,青丝披肩直达腰肌,冰肌玉骨清丽逼人,放眼地府之中艳若此人的怕只有那一个了。

“画皮鬼……”像是一道咒符,又将他拉回到了那日阎王殿内的决裂,他还记得他低头偷偷望他的那一眼,撕心裂肺,心如死灰,既然都已经撕破面子决裂至此,又何苦来寻他,这画皮鬼简直冥顽不灵,不过是因公事救了他一次,又何必惦记到如今。

风的肃杀之气在彼岸花中越来越盛,孤梦河被这些硕大的花蕊逼得穷途末路,竟无立足之地,载他来的小舟摇摇欲坠,花瓣竟莫名朝空中飞去,香气四溢,扑鼻而来,那个艳丽的画皮鬼蜻蜓点水一般站在花中,顾盼嫣然地笑道:“黑大人,我劝你还是莫要过去了?”

“为何?”

“如果白楼幻敢动崔府君一个寒毛,我也必饶不了你!”眼角渗出的嫣红趁得他一张白皙的脸越发艳若桃花,明明是倾国之色,偏偏这华赏美人只为一人而倾,而他倾心之人却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画皮鬼伸出左臂,不禁拂起了袖子,那道深深的疤痕蜿蜒狰狞在他白玉似地肌肤之上,看起来颇为不和谐,他努了努嘴,似乎自嘲又似乎无奈地笑道:“有些人偏是你此生心头一点朱砂痣,如何也绕不过去。”

他画皮鬼的缝补易容之术对待这区区小伤疤根本就不费摧灰之力,可他偏任这疤痕慢慢地渗入肌肤,渗入五脏六腑,穿透整颗心,他不是要自己记住这伤,这仇,而是当作一种纹身,想到这里,画皮鬼笑得更加凄楚了。

彼岸花煞开得荼蘼,一场风花雪月好景,四个风流倜傥君子,却是剑拔弩张,彼此威胁,在这无间地府的尽头,且将前生后世一遍遍过。

“唔……”白楼幻袖手翻转间竟携了那阴阳棋子抵住崔府君的咽喉道:“你去要画皮鬼放了小王爷。”

“哈,哈哈哈哈……”崔府君难得没有板起一张脸,兀自大笑了半晌道:“恐怕也只有他让你如此不淡定了。”

“呵呵,人无完人,崔崔,那画皮鬼对你痴心一片,你怎如此待他?”

“这世上那么多人,总有一些我必然要负,总有一些我至死不渝,你懂不懂,我只忠于小阎王。”

“是忠还是爱啊,恐怕你自己都分不清了吧!”白楼幻那惯有心机深沉的凤眸中含着浅笑望着崔府君。

“哼,那你呢?你就因为一个不记得你的人豁出命相报?”

白楼幻手中的阴阳棋子泄了气一样离崔府君咽喉远了些,他一脸惨笑道:“黄泉路上都不能共走一程,几生几世的宿仇都是天庭的安排,我又奈何?”

天命难违,我又奈何,一语道尽浮生多少事,他远远望去那彼岸花一株未少,看来画皮鬼是铁了心要与自己血战到底,也已经一意孤行的认为他不会放过崔府君,画皮鬼既不想伤了他更不想让崔府君魂飞魄散,如今只有拦住孤梦河这一条路了。

说时迟那时快,彼岸繁花层层叠叠,倚红偎翠,连绵至孤梦河脚底,不消一瞬,小一些的花朵便已攀上了那只摇摇欲坠的小船,彼岸花毒性很烈,沾上一滴花上露水便已万劫不复,若是悉数压上,必然如泥牛入海,什么也不剩了,管你阴魂阳魄都要葬在花下,长眠于此。

不知是彼岸花的缘故,还是无间地狱的天变幻莫测,天上仿佛人间暮色将至,残阳如血,却不见日,仿佛一团团火烧云晕染在天际,猩红一片,杀气腾腾。

这数抹颜色映照在画皮鬼身上,令他宛若煞神,满身血气,他徒手织布一般拿起一根细针,仿佛蜘蛛织网一般来回一抹一挑,繁花便成倍数增长,直至如花海一般要淹没那个孤寂的黑影。

白楼幻额头竟渗出了一滴汗水,无声滴落,他屏息凝神努力压制住内心地起伏对崔府君吩咐道:“不是我要救他,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败于画皮鬼手下,怕就怕画皮鬼激发了天煞之力,弄得我们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崔府君凛然一惊,哑口无言,思忖了一会儿急声道:“原来你以前那般精心布局,时而激怒那小王爷,时而又平复他的心情,根本是故意在锻炼他的意志,尽量压制他身上的天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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