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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无常之易受难攻 下——by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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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楼幻内心暗骂一声,心想鬼才跟你识时务,一群道貌岸然地假神仙,如今小阎王被挟持,崔府君不知所踪,如今既然有一线转机,他便断然没有不收的道理,想着笑得越发花枝乱颤,一团和气,仿佛刚才那个桀骜不驯的白无常根本就是别人。

真是虚伪啊,天枢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虚伪了?白衣人自嘲地勾起了嘴角。

周遭仙众中不时有窃窃私语者,皆是看见了浮楼幻境中摇光殿内那不堪的一幕,这一幕又勾起了他们的好奇与谈资,那些或鄙夷或不屑的目光如锋利的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射在白楼幻与孤梦河身上,孤梦河也终于忆起了曾经的一切,他抬眸对天枢低语道:“对不起——”

“喂,现在不是说对不起的时候,控制好你自己身上的天煞之力才是正经事,玉帝他们早就盯上你了!”白楼幻心中那个骄傲的少年早就随风而逝了,天枢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名字而已,早已没有任何涵义,他很满意现在的自己——地府白无常。

白无常整天笑嘻嘻,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用对谁阿谀奉承,也不用故作姿态,嬉笑怒骂皆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勾魂夺魄说也肮脏,但也算盗亦有道可以维持三界秩序,而那个什么劳什子七元星君天枢,呵,又能怎么样呢?

天鸾望着身侧的白衣人,感受到他一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气场,那一日魄冰川相见,他便觉得天枢这些年与他是越发地相像了,一样的不露心机,一样的伪装情绪,他知道这是渡尽千劫后的必然姿态。

要么体面地死去,要么肮脏地活着。

而现在的天枢则是介于生死之间的一种状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同时还要做着地府中肮脏的鬼差,成为人人害怕畏惧地白无常。

肮脏吗?已经够没有羞耻了。摇光殿中那一幕早已成为天枢身上永远挥之不去的污点,尊严都被践踏得一干二净,没有人会相信这样一个罔顾伦常的背德之人,自然也没有人会相信从天枢嘴里说出的那些离经叛道之话。

一旦带着天庭诛仙台上那些恐怖的日子,便再也没办法睡个安稳觉了吧?所以天枢临行前将忘川鸩全部灌给了破军星,自己则默默承担着这种刻骨铭心地痛苦,明明是深入骨髓地熟识,却偏要装作陌路人。

若真为陌路人也罢,却修不得缘分倒成了七世宿敌。

没有什么比眼睁睁看见心爱之人一剑刺穿自己的心更痛苦了,他不记得了,什么也不记得了,连同过往的回忆一同埋葬在岁月的风烟之中,辗转缠绵。

谁为谁渡尽红尘劫难?兴许不过一场宿命地羁绊。

命啊,这种东西谁信?天枢自嘲地笑了笑,摇首不语,他早已习惯了不轻易泄漏感情,习惯了刻薄待人,几百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熬不过去的?

他倒也不是那种为情所困之人,虽然破军星早已成为了牵绊他的最后一颗棋子,可是这些年在地府之中,倒也结交了一些朋友,时常黑脸的崔府君、调皮捣蛋的小阎王、媚骨柔肠的画皮鬼……个个看似坏人,实则却都是大大的好人。

还有天鸾,所谓老友,就算是百年之中都无联系又如何,见了面照样可以肆无忌惮地给你一个安稳的拥抱,白楼幻是相信天鸾的,也深信天鸾是为他好,可他知道,这往后的路还长着,无穷无尽却都布满荆棘,绝不比地府逍遥快活。

可是他必须如此,没有退路。

身不由己却不得不做,这就是无奈,人这一生,总由不得自己选择,想要的不一定能得到,得到的又并非心中所愿,希望留驻的刹那间擦身而过,浮世如潮人如水,所以才有了奈何桥,才有了孟婆汤。

那个藐视一切的少年天枢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像狗一样的白无常。区区一个地府贱役还想怎样?玉帝眨眨眼间便会灰飞烟灭了,连渣滓都不剩。

白楼幻努力平伏自己的心绪,强迫自己绽出一个虚伪无比的笑容故作诚恳地望着玉帝道:“小人定会为陛下带回崔府君,只是这小阎王乃可以作为诱饵之用,可否放他与小人一同前往缉拿崔府君?如此一来,必当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呵,那就一物换一物,破军星留在此地,你带小阎王走,何时你能将崔府君带回来,我必会将破军星毫发无伤地还给你!”

玉帝说着目光忽地转向秦灭冷笑道:“诶呀,朕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点苍鹰竟然成了转轮王身边的大红人啊!

秦灭一张俊脸猛地刷白,他也见到了浮楼幻境中那个有情有义的坐骑,可是自己真的是那只点苍鹰吗?而不是挣扎在无间地狱中濒临绝望的孱弱小鬼?

第十四章 奈掣肘何

地府阎罗与天帝齐聚一堂,气氛霎时诡谲,转轮王收敛了平素在地府里为虎作伥的模样,毕恭毕敬地对玉帝道:“此人也不过是在下从无间地狱里捡回来的,嚯,还真不知道他来头不小哇!如果此等人曾犯了天条那自当交由天庭处理。”

一席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秦灭知道自己不过一个奴隶一个棋子,却没想到被弃的如此轻易,他不甘心,胸中撩起的怒火令他不由自主地展开了隐藏在肩胛骨内的巨大乌翅,他浮悬于半空之中,眸子里猩红一片,他想挣脱这束缚,哪怕结局只是一个死字,那么多的隐忍与不堪,不过是为了卑微地活着,做了那么多违背心意的事情到头来却换回主人的一句随时可弃。

白雾茫茫地天庭中飘来一股黑云,那是三千鸦杀的前兆,秦灭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此刻只想拼尽全力让此地毁于一旦,正在这时,另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身后隐隐传来,一种凌驾于三千鸦杀之上的巨大煞气涌现,破军星厉尘半蹲在地上,浑身笼罩在一层黑色的薄雾之中,漆黑一片的眸子里泛出炽热的红,如滚烫的人血在流淌,仿佛他徒手便可撕裂这雕梁画冻,一阵狂风掠境,重重黑云朝宝座上的玉帝袭去,众人大惊失色。

然而那股力量在即将扑到玉帝身上时却被化解在了虚空之中,破军星怒气汹汹地盯着玉帝却紧泯薄唇一言不发。

“哈哈哈,好啊好啊,破军星,你若想再给人间添点灾乱,尽可以大闹天宫,看一看最后倒霉的到底是我这凌霄宝殿还是人间的岁月山河。”玉帝凤眸微敛,似要假寐,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不足以令他动容。

破军星忆起了所有的前尘往事,想起了这天庭中肮脏的一幕有一幕,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又能比地府之中的鬼卒好上多少?这天庭、地狱、人间,没一处是清净之地,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谁也逃不开,一想到这里他便万念俱灰,所有建立起来的信仰都已坍塌殆尽,为何还要假惺惺地俯首称臣?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低低地吟诵,堕入魔道又如何?成魔反而自在。

“不要!”白楼幻陡然挡在他面前,二者四目交接的刹那,一万年的朝夕瞬间熄灭,白楼幻旋即转身谦卑地对玉帝禀道:“天煞之力不可妄为,小人有办法让破军星平静下来!”

“哦?”玉帝深沉地挑眉望着白楼幻,似在等待看一场好戏,看白楼幻有会耍何花样,三界众生在他眼中都是芝麻粒那么大的玩物,哪里逃得了他的法掌?他玉帝自不用与这些渺小的苍生一般见识。

白楼幻俯身悄声在破军星耳畔说道:“冷静,不然你会做了他们的帮凶,你的力量不但不会对这些人造成任何伤害,反而会让人间一片生灵涂炭,你,也不想吧?”破军星抬眸,恰好对上白楼幻光华剔透地眸子,那饱含笑意澄澈如水的一片似一道微光,令破军星地心绪渐渐平静了一些。

“秦灭,你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以为你斗得过他们?”白楼幻声音小得只有秦灭与他自己能听到,秦灭本就不喜白楼幻,但转念一想又不知该当如何,却见破军星扬手拦住秦灭道:“点苍鹰,你还有我,不管以前你对我做过什么,我们的主仆之谊从未断过。”

秦灭登时一愣,他以往对孤梦河百般轻谩,如今苏醒了的破军星竟还念着旧情,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出往昔里与破军星在天庭来去自如的逍遥日子,他虽然始终只是个卑微的角色,破军星也从未轻看过他。

转轮王呢?转轮王才是万劫不复地深渊。

可是这世上还有回头路可走吗?

“哈哈,天枢,朕一向慈悲为怀,朕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如果你能将生死薄带回来的话一切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做你的神仙,破军星也可以归位!”玉帝蓦地龙颜大悦,他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挣扎甚是欢愉,没有什么比操纵他人命运更加有快感了。

玉帝扫视了一番大殿内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白楼幻身上道:“天枢啊,破军星就留下来看着小阎王,朕看你一人恐力所难及,就命点苍鹰陪你一道去吧,路上相互也有个照应!”

这连环套上的可真好,容不得白楼幻玩任何花样,无论白楼幻想救小阎王还是破军星,他都不得不将崔府君与生死薄带回来,派秦灭与他同去,与其说是相助毋宁说是监视,秦灭为了自己的利益断然不会与白楼幻达成同盟。

白楼幻骑虎难下,此行凶险。

“谢陛下恩典。”白楼幻像模像样的作揖一拜,他是真的身不由己了,逍遥日子过到了头,如今真是笑也笑不出来,哭也哭不痛快。

“破军星厉尘上前听令……”玉帝一声威严下令,破军星百般不情愿的跪下,“厉尘啊,朕也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留下来好好看押着小阎王,一旦天枢功成回来,朕便赦免你们身上的一切罪行。”

真是宽宏大量、天恩浩荡,怎么看玉帝都是宅心仁厚,可厉尘心中却十分清楚玉帝根本就是假仁假义,可是如今人间陷入一片水火之中,自己若是不顾一切的挣脱束缚,会否真的连累他人遭殃,理智容不得他任性,他跪在地上默然点头,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这天庭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可逃之处。

“哈哈,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嘛!那崔判官不知安了什么心思,竟拿着生死薄四处藏匿,天枢啊,只要能拿回生死薄,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一切手段,这也是为了三界的稳定着想!”玉帝说得冠冕堂皇,白楼幻却不再言语,他无声无息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脑海里浮现出崔府君血溅三尺喷到他脸上,那生死薄沾惹上斑斑血痕的恐怖景象。

第十五章 生灵涂炭

天庭一日,人间一年。

当白楼幻再次风尘仆仆的来到人间之时,山河早已换了旧模样,他虽然心知这凡间之人正在战火、饥荒、贫困中挣扎,却束手无策,他连人都不是,更不是神,他又能怎样?

“咳,咳咳”黑衣男子咳嗽肃声,将白楼幻从彷徨地沉思中拉回现实,那男子五官深邃,眸若鹰隼,鼻梁高挺,却浑身散发着一种邪悻之气。

“呵,又开始怜悯凡人了吗?”

白楼幻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凝眸一笑,微微吊梢的眉眼里藏着鄙夷,他望着黑衣男子道:“秦灭,这一切不都是你与转轮王的杰作吗?竟然说起风凉话了?”

白楼幻话音未落,远方一间破旧的茅屋摇摇欲坠,这一年气候骤变,原本富庶不已的南方竟遭了罕见旱灾,天气亦愈加恶劣,南方的冬季本应潮湿温润,如今却遍地苍凉,北风呼啸,割得人脸生疼,不远处一队灾民正在艰难的迈着步子,老弱妇孺奄奄一息,壮年男子瘦成了皮包骨头,熙国藩镇各自割据,划地为王,征讨不断,路有冻死骨已成了惯常景象。

白楼幻不寒而栗,他本就不是凡人,虽然衣着单薄倒也并不畏惧着冷风,可如何也抵挡不了内心的寒凉,倒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只是那种无力感令他难受,他不由自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骨骼关节咯咯作响。

“啧啧,白无常何时倒想做起救世主了?”秦灭亦不退让,言语间咄咄逼人。

“秦灭大人前世也不过是点苍鹰,倒是哪里来的驴脾气?”白楼幻摸到自己衣服里藏着的折扇,抽出来一看竟然已经破破烂烂,原本质地良好的扇面千疮百孔,更别提断裂地扇骨如狰狞骷髅,“白骨扇坏了?”白楼幻蹙眉,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玉树临风的白大人为何愁眉不展啊,捉了那该死的崔府君回去领功得赏不是美事吗?难道你根本不想抓崔府君?”

“秦灭,你也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你也不过是转轮王的一个玩物而已,棋子都算不上。”

“呵,我们啊,也不过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玉帝信手一翻就得葬身在大海里,别太嚣张!”白楼幻手持那破扇子点了点秦灭的肩膀,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剔透地眸子宛若从未沾惹过这世间丑恶,可笑起来的模样却分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哼,拿开你的臭扇子!”秦灭抬手一挥,那扇子冷不防被甩出去三尺,堪堪落在一个五大三粗、气喘如牛的大汉身边,那大汉也只是骨头架子大,身上的肉却似饿皱了一般软趴趴,他眼见白楼幻与秦灭二人玉面锦衣,风度翩翩,根本不似糟了饥荒的灾民,倒似哪里来的大财主,立刻不知羞耻地凑了过来道:“二位爷这是要去哪儿?”

“哦,这位兄台——”白楼幻拱手抱拳歉然一笑道:“在下二人途经此地却是迷路了,敢问这是哪儿?”

那大汉见到这二人身边既无车马,又无随从,不免有些生疑,旋即回道:“此地是丰义镇,这边糟了旱灾,又闹饥荒,北边打仗也要打过来了,村子里的人快走光了,我们这是最后一批。”

“二位是?”那大汉饥肠辘辘,饿得两眼发光,他其实是想从这两位俊俏公子身上扒点财物下来,若是这两个白嫩小子手无缚鸡之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楼幻在这地府污水了淌过多少遍了,怎会猜不出他的心思,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笑得云淡风轻:“呵,在下白楼幻,这位是在下的随从。”他瞥了眼秦灭,却看见秦灭脸都气绿了。

白楼幻忍住笑,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大汉猛地从身后抽出一把长砍刀,挥刀朝二人袭去,秦灭见次态势,出手将那刀凌空截住,那大汉龇牙咧嘴、卯足全力运气,依旧不能损伤秦灭分毫,倒是秦灭一怒之下,五指扼住那壮汉脖子,“滋拉”一下划开一个巨大的豁口,那大汉怒目圆睁捂着脖子倒在地上,不一会儿便两眼一黑,死的无声无息,鲜血尚在汨汨躺着,远方却已冲过来一群破衣烂衫、瘦成骷髅架子的老百姓,那些人如饿狼扑食一般,竟然用一些手头的小工具将那大汉给当场分尸,吃起了人肉。

“怎么会这样?!”秦灭疑道。

“哼,都说了是你干的好事,玉帝命我现在下来,也是让我看看人性有多么地恶劣,饿到一定程度竟然可以互相残杀。转轮王弄得人间动荡不堪,那横死的人便会增多,这样一来地府便会被挤得水泄不通,虽则鬼卒的工作会更加幸苦,可鬼众愈多,转轮王的权力已愈大,当然,一旦人间遭逢祸事,他们除了仰仗祈求上天,亦无别的办法。”白楼幻眼见这人吃人的一幕,却似丝毫没有动容一般走到前方去拾起了自己的破扇子,他半蹲在地上,余光瞥到那些天真幼稚污黑的脸上只有小嘴那里挂着鲜艳地红,因为有肉吃,因为不会饿,他们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银铃儿一般的笑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白楼幻在心中默念。

“哼,白大人不是悲天悯人吗?看到人吃人倒是一点儿也不关心了?”秦灭面目又变得森冷无情。

“哦?我又能如何?变出一堆瓜果米饭赠予这些灾民吗?再说……,救得了一时亦救不了一世,根基坏了医治表象也起不了作用。”白楼幻将扇子藏入衣服里,站了起来,他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走到人堆之中,将那玉佩交给了一个小孩子,方才那些稚童受了大人教唆纷纷扑上去抢食,唯有这个小男孩不卑不亢地躲在后面,他的脸一样的污黑,眼神却是难得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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