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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玖夜——by萧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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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

“哦?那个人是谁?”耳边响起的是男人淡漠的声音,但听到话里问题的木灵落却是一惊,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喃喃出声。也不知道这位老祖宗听到了多少。

木灵落慌忙俯身,道:“那人是玄狐王的兄长,曾经是昆仑仙境弟子。因其身份以及同血魔尊纠缠,一个月前已经被逐出门墙。”木灵落的左手抚过空荡荡的袖子,语气里含着一股子恨意,“就是他斩断了奴婢的右手。”

男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他的本事倒是不错。倒是昆仑,还真下得去狠心将他逐了。”

“不逐也不成了。”想到了玖夜,木灵落的语气里对于男人的敬畏少了许多,更多的是对玖夜的恨意。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日就是他和玄狐王进入了遗迹,之前还当场入魔。只不知为何,一个月后再度出现的时候,魔化的症状全部消失。后来许是被逼上了绝路,再度入了魔。只是这次的样貌倒是有些令人惊惧了,头发不是头发,眼睛不是眼睛。看上去倒有些像是怪物了。”

木灵落这话绝对是带上了个人强烈的情感偏见,毕竟玖夜的五官样貌摆在那里,即使发色和眼睛有些很是异于常人,但一眼看上去也有着一种凄厉而又蛊惑的美丽。

男人兴致缺缺,随意摆摆手,道:“你将那几个四家族的小辈赶回去,要他们几家来个能说话的,就说木灵清越要见他们。”

木灵落一怔,随即猛地抬头,愕然地看向坐在桌案旁的男人,檀口微张。半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木灵落猛然叩首,颤声道:“奴婢知道。”

他,竟然叫木灵清越。他,竟然就是木灵清越!

木灵清越这个名字,只要是木灵家的人就耳熟能详。这个男人,是木灵家的第一代家主。在浮荒最遥远的曾经,这个男人得到了神的眷顾,改造了血脉,拥有了后世哪怕是五阶的强者也不能比拟的大地之力。他无疑就是半神的存在,也因此,木灵家才有着神之后裔的称号。

难怪,就是族长也要称他一句“老祖宗”。

木灵落咬紧下唇,努力遏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她没有按着木灵家的第一代家主的话立刻离开,反而跪在地上,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头,道:“老祖宗容禀,奴婢还有一事尚未禀告。”

男人,不,木灵清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木灵落一眼。只一眼,木灵落就有了一种,若是自己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今日那话也不用她传了,命直接交待在这里好了的感觉。

木灵落不敢抬头,恭声道:“玄狐王的兄长,玖夜,除了入魔状态有些奇怪外,他还能够……”木灵落咬了一下唇,犹豫了一下,断然道:“他还能够吞噬奴婢身体里面的血脉之力,此事,确信无误!”

“哦?”木灵清越的脸上有些动容,轻声:“吞噬血脉之力……这倒是奇了。”木灵清越倒是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程度,毕竟,他还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究竟说没有说谎。他点了一下头,道:“这玄狐王兄弟倒是有几分意思。通知族里,将这兄弟两个,带回来让本座看看罢。”

“是,奴婢领命。”木灵落见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几分兴趣盎然,心中微松。躬身便退出了男子的书房,直走出了两道回廊以外方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木灵落抬头看向暗色的苍穹,无月无星的夜里给人一种极端的压抑。木灵落拢在袖中的五指缓缓握紧,清秀的面容渐渐有些扭曲。她的声音里含着怨,含着恨,低声道:“玖夜……呵,玄狐王……慢慢来,不急的……”

书房里,已经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

木灵清越右手手肘杵在书桌上,单手托腮,左手则是把玩着一颗在鹌鹑蛋大小,在黑暗里也闪烁着盈盈碧色光芒的主子,喃喃道:“傻子,都是傻子。十万年前如此,十万年后还是如此。都指望着神做什么,真当她兼爱世人不成……恐怕,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真正无情的存在,非神莫属吧……”

木灵清越淡笑着偏头,莹润的碧色光芒略微照亮了男人俊美的面容,以及眉心处黄豆大小的,呈扇状分布的五片叶状印记。

——而它的颜色,却是紫色。

第八十八章:九嶷山,苍梧之渊

深山寂静,一丝虫鸣不闻。

晨起的林间,薄雾笼罩着层层山峦。绵延的青色因薄雾的清冷而显得有些沉重,纵然初升的旭日洒下金色的阳光也只是为这片连绵的山脉增添了几分冷硬的色调。

冥河并没有留心自己究竟走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将四下里逐渐诡谲肃杀的氛围放在眼里。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踩在落满枯叶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得诡异的深山之中显得极为突兀。

狐族的冥狐王冥河似乎天生就不会笑一般,身为狐族的一份子,他的五官可以说是极为普通,只能够算得上周正。再加上时常绷得很紧的唇角,含着冷意的棕色眼眸,他更像是一柄没有感情的利刃。

这柄利刃,唯有在战斗的时候,眼底方会有着一丝狂热。

眼前的石阶绵延看不到尽头,上面满是落下的枯叶,更显人迹罕至。冥河慢慢地拾级而上,步子依旧平稳只是多了几分力度。提在左手中的红木食盒也没有一丝的摇晃,只是手掌愈加用力,骨节处一片白色。他的步子蓦然停了下来,缓缓地阖上双眼,掩去眸底越来越汹涌的杀意。

——对于一个几乎因战斗而生的妖怪,越来越多且不加掩饰的放肆目光无疑就是挑衅。

可是,面对那么多的放肆目光,冥河却不能出手。

——这个地方,合该有如此多的高手。他们的窥视,不过也是职责所在。

因为此处山峦的名字,叫做九嶷山。

******

只要你是妖界的一份子,无论身处哪个势力,没有一个不会不知道九嶷山的存在。

九嶷山位于妖界西北处,是西北地界上最为瞩目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它的存在,即使是在精怪的眼中也是有些诡异——妖界的西北处,是一片茫茫的沙漠地带,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就连绿洲都不存在。可是偏偏在西北荒漠的中心地带,竟会有着一处万仞高山,直插云霄。自山下开始,山中终年弥漫着轻薄的雾气,哪怕就是白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分毫。

而这九嶷山,便是妖界的禁地。

妖界虽然奉行实力至上,但从根本上来说,也有些类似于一个人类的社会。妖族也会有反抗者,也会存在叛徒。单纯的杀戮或许并不算什么,但若是屠杀的是一些拥有远古血脉的大妖怪,这对于整个妖界都是一种损失。

于是,便有了九嶷山的存在。

且不说这西北荒漠对于有些妖怪而言都是类似于死亡之地的存在,单是这九嶷山,高余万仞,虽然表面看上去一片葱茏与凡间山脉并无差别,但事实上,自山脚开始便绘有层层的阵法禁制,一直累积到山巅。若无妖皇钦赐的令牌,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更何况,这九嶷山里有着妖界七成以上妖王高手,不分族裔来镇守此处。这种镇守是防止有别的妖怪劫掠里面镇压的妖怪,毕竟,能够关在此处的都是有着远古血脉的妖族。他们的血可以令妖怪实力大增,若是处理得当,还有令普通妖族脱胎换骨的可能。

九嶷山的存在,固然是关押远古血脉的囚牢。但从另一方面上看,它也是保护那些可能被觊觎的远古血脉的地方。

九嶷山的规矩是,四大族裔关押其远古血脉的地点各不相同,虽然共同看守九嶷山,但不允许别族将手伸进他族关押的囚牢。同时,看守者不允许对被关押的妖怪动手。九嶷山,只有妖皇赐予的令牌才能通行。只有本族妖皇的允许,才能够探望本族的关押者。是以,哪怕是飞禽一族的妖皇要见走兽一族被关押的妖,除非有火狐皇的允许,否则纵然是一族妖皇也不能办到。

被关押起来的妖族,很有可能至死都无法离开九嶷山。而他们的尸骨会在死后融进九嶷山之中,在为九嶷山的禁制增加妖力的同时,整个山的妖气也会增大。那些看守九嶷山的妖怪,在尽职的同时,其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因此,九嶷山里是不会有普通的花鸟鱼兽的。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蜘蛛,他最有可能的身份便是蛛王一类的存在。

******

冥河站在台阶上,身前身后皆是绵延看不到尽头的石阶,薄雾沾湿了他的鬓发衣角,垂下的眉睫上似乎也沾着露珠。他的脸上,忍耐的神情一闪而过。空着的右手也是时而舒展时而握紧,似乎只要是这样就能将因那些审视放肆的目光所带来的战意湮灭。

——冥河虽然好战,也不喜欢什么人情世故,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会公然违抗整个妖界的禁令。在九嶷山里私自动手,无疑就代表了反对九嶷山存在的意思。不仅会为自己带来麻烦,可能会牵连出妖界势力的争斗。

冥河也知道,那些含着挑衅的审视,应当是出自他族之中。许是千年来看着走兽一族在火狐皇的带领下,隐隐有着妖界头领的趋势,他们心生不满罢了。

冥河缓缓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底依然冰冷,只是不见了其中的狂躁。他随意弹了一下衣袖,脚步不紧不慢地向上走去——在九嶷山里,是不允许随即使用妖力的,哪怕只是化光潜行,所以他只能一步一步走上去。

坦白说,这一路他已经走了两个时辰,自夜半开始,直到晨晓也未能达到目的地。九嶷山自来是将血脉薄弱实力低下的妖族关押在山下,随着血脉实力逐步攀登。山巅之上,禁制重重,其关押的妖族也是大妖怪之流,实力不可小觑。而冥狐王此时要去探望的存在,必须到达山巅放才能见到。

——玄狐王,苏忆殇。

三个月前在遗迹之外,狐族少主玄狐王苏忆殇有一个人类哥哥已经令妖界侧目,但见他为了哥哥不惜生死更是令众妖觉得匪夷所思。以至于后来,玄狐王竟然为了兄长反抗火狐皇苏鋆悦之事,更是令整个妖界瞠目结舌。

在妖魔界之中,反抗皇者是最不可取的行为。在众妖眼中,玄狐王此举简直就是鬼迷心窍,自不量力。

然而,火狐皇苏鋆悦对于玄狐王的处理更是令人出乎意料。

这样一个二十多年便达到了妖王巅峰境界,只一步就可能进入妖皇境界为走兽一族再添一位皇者的玄狐王,且身份上还是火狐皇的亲外甥,在背叛之后,竟然被火狐皇直接带来了九嶷山内,不顾族内的反对,亲手将其关押起来,似乎已然忘记当初对这个外甥的疼爱。

也有自以为看懂的妖怪说,这是火狐皇因玄狐王的实力逐渐对自己产生威胁所采取的手段。当即就有别的妖怪反驳,说妖皇境界里尚有高低之分,纵然玄狐王进入妖皇境界,也未必打得过进入妖皇境界千年的火狐皇。

冥河也听说过这些传言,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有些烦躁。直觉上,陛下没有杀玄狐王的意思,但他的举动,冥河却有些不明白。复又想起这三个月来,迎着他的冷脸都不停地有各种妖怪靠上来,一脸谄媚,话里话外都说玄狐王触怒陛下这辈子得老死九嶷山,听得冥河心中是越来越怒,也不管那些妖怪贬低苏忆殇是为了讨好自己,直接出手废了他们。一时之间,妖界又传遍了冥狐王残暴的消息。冥河听在耳里,心中却是冷笑。

妖怪向来反复残暴,说一个妖怪残暴,冥河权当夸奖。

他冥河认定的少主,哪里是他们这些低级妖怪能够出言诋毁的。

冥河慢慢走在林间,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直到他走到一处断崖旁方才停止。

九嶷山绵延的青色在此处便戛然而止,有如一卷完美的画卷,在其最美丽的地方被利器生生划开。没有登上山巅的妖怪不会知道,这座九嶷山的最高峰处,一道深渊横贯其上。自断崖处向下看,深渊边缘的每一块岩石都是黑色的,其上散发着浓浓的妖气。深渊之中,完全由妖气凝成的冷雾翻滚涌动,阴风呼啸,含着一股凶厉怨气。饶是冥河这种修为到达了妖王境界的大妖怪,也不敢轻举妄动。

——九嶷山,苍梧之渊。

若说九嶷山是妖怪的囚牢禁地,那么,苍梧之渊便是囚牢中最深层的囚室。所有妖怪都知道苍梧之渊的可怕,但从未将妖怪关在里面的前例。苍梧之渊里面的水,可以溶解远古妖族后裔骨骸里面的妖力,并将最纯粹的妖力融进九嶷山的每一寸土壤里,那是比化妖水还要恐怖万倍的东西。

而玄狐王,是妖界第一个活着被关进苍梧之渊的妖怪。

苍梧之渊虽然可怕,但崖底还是有容人落足的空地,只要不沾上苍梧之渊里面的水,加上他本身修为不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冥河面色不动,纵身跃下深渊。深渊里面的妖气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但冥河跃下的那一刻便扑了上来。好在冥河并非第一次来这里,身上还带着令牌。在妖气扑来的那一刻,令牌上面便升起红色的光圈,呈涟漪状散了开来,将妖气尽数挡在光圈之外。冥河的身行敏捷,几次借力,一炷香之后便达至崖底。

崖下的景色与九嶷山葱茏的绿色,简直可以称之为两个世界。

冥河的脚踩在崖底的一块巨石之上,俯视着苍梧之渊下的黑色湖泊。说它是湖泊也并不确切,崖底的水是呈葫芦状分布的,较大的一头像是湖泊,较小的一头略长,顺着开裂的两处崖壁不知通晓到何处。但里面的水确实静止的,甚至是清澈的,仿佛将妖怪骨骸扔进苍梧之渊的事实只是传闻一般,清澈得好似这水取自雪山之巅。

可以称之为湖泊的那处,三面皆是崖壁。崖壁上面有开凿的痕迹,上面雕刻着各种奇异的符号,每一个符号里面流转着的皆是血红色的荧光。约百米的高度,九条人头粗细的黑色铁链自上而下,与湖泊中心位置的水榭相接。暗红色的光芒自墙壁上面的诡异符号开始,以铁链为媒介,最终印满了整个水榭,隐隐给了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三个月来,这是冥河第五次来苍梧之渊。而每一次来,冥河的感觉都很压抑难受,且一次比一次难受。

他都如此,更何况是里面关着的玄狐王。

冥河心中有些说不清楚的感觉,压得心里凭添一股烦躁。紧了紧手中的红木食盒,冥河抬手将令牌放在湖边一处石台上,一触即分。

不消片刻,水榭那边,一块悬浮在水面上的石板慢慢地移了过来。冥河抬脚走了上去,任由它以缓慢的速度将自己送到水榭处。

水榭的外表看上去很简陋,但事实上,能够抵住苍梧之渊腐蚀的材料又岂是凡品。只是,冥河在踩上“吱嘎”作响的木制地面时,心里压抑的感觉更甚。

冥河的步子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放轻了许多,唯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里面关着的玄狐王会因为地板不结实而直接掉进黑水里,等陛下来放人的时候连骨头都找不到一根。

走到紧闭的门扉前,冥河抬手叩门。

第八十九章:虚弱

结果是在冥河意料之中的,屋子里面半点声音也无。

冥河没有说话,只是用单手有些粗鲁地扯开了衣领,仿佛这样便可以消除不知何时压抑在心口的陌生情感。冥河缓缓地舒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复又沉寂下来,抬手推开了门。

“吱嘎。”不知经历了多少年月的门扉,此刻在这个冰冷死寂的空间里面发出的声音显得极为突兀。

门,开了。

借着石壁上面暗红色的微弱光芒,冥河将屋内的摆设收入眼底。

坦白说,这个水榭的面积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狭小——毕竟,整座九嶷山都是囚牢,苍梧之渊更是囚牢中的最底层——以冥河的步子来说,沿着墙角,向前不过六步就能走到尽头,左右也不过五步。当真称得上狭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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