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胖了一圈了。
弗朗西斯科仿佛明白了什么,捏了捏乔伊斯的脸颊:“脸上还是没有肉,多吃点也没关系。”
乔伊斯也不回答,指了指自己的腰,弗朗西斯科就势靠上去搂着他的腰,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
“喂!”乔伊斯脸上泛起一抹绯红,这个人表面上一本正经,血管里面绝对留着狼血。刚刚推开弗朗西斯科,眼睛余光
就瞟到窗户前,伊西利恩正以夸张的慢动作翻进来,力求不发出一点声音。
弗朗西斯科也注意到了蹑手蹑脚的伊西利恩,退到一边,清了清嗓子:“咳咳,来了。”
“哎,我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你还真那么性急。”伊西利恩大喇喇地把工具一一放在桌上面,还不忘嘲笑弗朗西斯科。
可怜医生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解释,伊西利恩也不去理他,从包里面翻出一顶假发:“这个可以吗?”
弗朗西斯科和乔伊斯看向那团毛绒绒的头发,背后升起一阵恶寒。“我才不要乔戴这么恶心的东西呢。”弗朗西斯科嫌
恶地拎起假发看了看,又扔回伊西利恩手上。
乔伊斯也无声地摇了摇头,略略沉吟:“既然谢廖沙也是黑发,那直接把这长发剪掉好了。”
“我不许!”弗朗西斯科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那头如缎滑如墨黑的长发,恨不得时时能绕在指尖,乔居然会狠心把他剪
掉。
乔伊斯长舒一口气,拽过拢在后面的长发,对弗朗西斯科说:“这头长发不是为你留的,剪了也罢,以后再留长好了。
”
弗朗西斯科还是一阵嘀咕着,不舍地摸了摸那头瀑布般的黑发,不过乔说以后还会留:“那以后是为我留的?”
乔伊斯翻了翻白眼,也不回答,伊西利恩心照不宣地连连把弗朗西斯科推出去:“好了,这个问题你们晚上夜深人静的
时候再纠结,现在,院长大人,请你出去吧。”
弗朗西斯科犹自挣扎:“我为什么要出去?”
伊西利恩继续不耐:“喂喂,这是我吃饭的家伙,我怎么能保证你会不会全程录像给你医院的美容科观摩学习,窃取商
业机密是可耻的行为。”
弗朗西斯科一脸黑线:“伊西利恩,你也想太多了吧。”
伊西利恩把弗朗西斯科推到门外,一脸鄙夷地挥了挥手:“小人难防,快出去吧,我保证半个小时之后还给你一个或者
活着的谢廖沙。”
“说的好恐怖,谢廖沙在太平间躺着呢……”弗朗西斯科摸摸鼻子准备乖乖站在外面,突然间又心疼起乔的长发来,长
腿一迈,抵住将要被关上的门,悄声问道:“哎,再问一个问题,乔的头发为谁留的?是不是路德维希?”
伊西利恩一脸贼笑:“干嘛告诉你?”
“不告诉我就不出去。”医生一脸坚定地要维护自己的知情权。
伊西利恩只好坦白交代:“好啦,他只是想看看他妈妈长什么样子,后来就懒得剪啦。”说罢,踹走弗朗西斯科,把门
从里面锁好,走到乔伊斯身边,也不开始易容工作,只是细细看着乔伊斯健康的脸色,也就是将近一个月,原来那个苍
白的人儿就变成现在这般样子,看来弗朗西斯科真的把他照顾地很好。
“你和弗朗西斯科,算是定了?”伊西利恩问道。
乔伊斯微微一愣,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定定看着某个角落,半晌才开口说道:“伊西利恩,我觉得我已经不像我自
己了,现在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好,吃饭很规律,如果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会情不自禁地去想他在干什
么,我会容忍他放肆的行为,他让我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情绪——依赖。”
伊西利恩点点头:“你爱上他了。”
乔伊斯轻喟一声:“我不知道在没有足够的权利之前,能不能谈及爱情,我一直以为我活下去的勇气是路德维希……”
伊西利恩打断了乔伊斯的话。蹲在他面前认真的说:“不,你活下去的勇气是你自己。”
乔伊斯不置可否,悠悠说道:“你是说我应该否定路德维希对我的影响力?”
伊西利恩的笑容有点无奈:“不,路德维希少爷是你一个美好的愿望,你希望能像他一样被家人宠爱,有开朗乐观的笑
容,有一颗宽容友好的心。但你不是,你生下来就是为了黑暗帝国而生,所以,你和路德维希少爷不可能有更多的交集
。”
乔伊斯反驳道:“弗朗西斯科也不是黑道中人。”
“但是他有能力保护你和他自己。”伊西利恩站起身来:“少主人,既然你已经开始依赖他了,有没有想过让这种感情
更进一步?”
乔伊斯看着窗外明朗的月光,微微叹息:“我不得不承认,弗朗西斯科对我已经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伊西利恩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好现象,时间会证明一切,而现在,我们还是来做正事吧,你真的决定要把头发剪掉?
”
乔伊斯拿起桌上的剪刀递到伊西利恩手上:“就算有弗朗西斯科保护我,我也要夺回我所有的,这些,只是个开始。”
头发一束束落下,安静地从空中坠落,在地板上委婉出错综的图案,第一次想起留长发,是七岁吧,还是一个保有天真
的年纪,因为家里面没有留下母亲的任何东西而好奇地问阿尔妈妈长什么样子,老人告诉他,夫人有着一头美丽的秀发
,一直长到腰际,好像瀑布一样的长发。于是,他再也没有剪过头发,直到今天。
伊西利恩手脚很快,剪好头发,根据照片上面的影像修饰着乔伊斯的面部轮廓,最后给他戴上蓝色的隐形眼镜。
弗朗西斯科推开门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苍白的脸色,微凸的颧骨,有条美人沟的下巴,除去乔身上穿着先前的衣服
和地板上一大捧的头发,他差点以为在手术台上英年早逝的谢廖沙又回到了人间。捏着乔伊斯的下巴仔细看了看,那双
漂亮而深邃的紫色眼睛变成了人造的天蓝色,不满地嘀咕着:“还是以前的乔比较漂亮。”
“你只要说像不像就可以了。”伊西利恩抱着胳膊把弗朗西斯科千变万化的脸色收入眼底。
弗朗西斯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伊西利恩把工具和地上的头发都收拾干净,对乔伊斯道了再见:“我们随时保持联
系,最近勋爵也很忙,戴夫对于道上的事务完全不上手,海特那家伙快要抓狂了。”
“嗯……伊西利恩……”乔伊斯叫住了正要翻窗走人的保镖,轻声说道:“暂时停下刺杀爱德华的计划,你随时跟我汇
报情况就可以了。”
弗朗西斯科走过去拍了拍伊西利恩的肩膀:“我送你下去,不用装得跟贼一样。”不由分说地扯着伊西利恩就出了病房
,把他领到一处电梯:“我的专属电梯,可以直接到停车场。”
伊西利恩在电梯门阖上之前突然探出头来:“我突然意识到你喊少主人乔,看来他告诉了你他的中文名字。”
弗朗西斯科得意地弯起嘴角:“当然,这是我对乔的专属爱称。”
伊西利恩嗤之以鼻:“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舌头转不过弯儿,不会念唐慕乔三个子?”
“你果然很欠揍!”弗朗西斯科愤愤地挥了挥拳头,可惜电梯门已经关上。
第五十八章
弗朗西斯科联系了病患家属,只当是互相帮助,谢廖沙的家人也同意协助他们,到时候会有两位原本就要回俄罗斯的女
士和乔伊斯一起走。
弗朗西斯科摸着乔伊斯剪短的头发,还是一阵心疼,一边给乔伊斯换衣服,一边还喋喋不休地嘱咐着各种各样的琐事。
乔伊斯心里面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聆听医生的叮嘱。那天买的衣服穿在乔伊斯身上都分外合适,但是为了
不让人察觉,外套都是穿的谢廖沙的。
把裹了绷带的手塞进厚实的手套里面,弗朗西斯科捧着乔伊斯的脸,看来看去想想还是吻在了头发上:“你到了那边记
得要给我电话。既然拜布尔说会有人来接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手下的人去做。”
“电话可能会被监听,你还是学着用这个吧。”乔伊斯丢给弗朗西斯科一个东西,拆开来看赫然是一个新的通讯器,“
里面有说明书,伊西利恩给的,可以三方互通。”
“看上去很酷。”弗朗西斯科把东西揣进口袋里面,搂着乔伊斯埋首在他的发间。乔伊斯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微笑,把
他轻轻推开:“再不走,会赶不上飞机的。”
弗朗西斯科把放在乔伊斯上衣口袋里面的机票、护照等等又拿出来查看了一遍,拎着收拾好的行李包,搂着乔伊斯的肩
膀朝着电梯走去。两位女士已经在电梯口等待,看着肖似亲人的脸,不由地红了眼眶,倒是对乔伊斯又多了一份怜爱。
乔伊斯坐上准备好的轮椅,对着弗朗西斯科挥了挥手。回过头,隔断了他的目光,还好只是分开三天。坐在医院大门口
等着两位女士把行李放进出租车的后备箱,乔伊斯突然发觉有人故意撞了他一下,轮椅侧翻在台阶上,乔伊斯故作虚弱
地躺在地上,听任其中一位女士和那人理论起来,还有人故意去捡掉落的证件,仔细看了看才还给自己。
乔伊斯用手掩着嘴唇咳嗽起来,不着痕迹地掩过冷冷一笑,任由那人连连道歉,抢着把自己抱上车。小小风波很快被平
息,医院门口又恢复成平时的井然有序。启动的车子缓缓开远,圣拉美莫尔医院的大楼最终消失在视线。
弗朗西斯科,我在莫斯科等你……
有点揪心地看着刚才在医院门口的那一幕,这种情况其实每次都会发生,看见身形差不多的人,乔伊斯家的保镖们就会
用各种方法来排查,好在伊西利恩的易容术足够高超。看着阴沉沉的云朵排满天空,恐怕又是一场大雪将要来临,不知
道乔伊斯会不会习惯俄罗斯的饮食和气候,弗朗西斯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百无聊赖地研究着那个通讯器。
上飞机之前,一直沉寂的通讯器突然发出轻微震动,乔伊斯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他?伪装成手表的
通讯器上按照某种规律闪烁着,乔伊斯译出密码,脸刷一下红了,弗朗西斯科居然发来一句:我想你了。
居然拿着这么严肃正经的通讯器当情书用,乔伊斯有些气结又有点窃喜,故意没有回复,过了一会儿,弗朗西斯科又来
了一条讯息:通讯器坏了。
乔伊斯哭笑不得,回了一句话立刻关了通讯器:你脑子坏了。坐在飞机上面看着变小的城市,嘴角抿起一丝笑容……
长途奔波让人有些疲累,为了避免出糗,乔伊斯晚餐只有吃一些饼干和果汁,裹着毯子了无睡意,到了莫斯科就要重新
回到以前的生活了,那个充满血腥、杀戮、无情、背叛和冷漠的世界,可以站在权力的最高峰也能摔到地狱,不过这次
他不是一个人……
弗朗西斯科也是一夜无眠,在接到乔伊斯“你脑子坏了”的讯息后,就一直没有联系得上乔伊斯。既然睡不着索性也就
早点起床洗漱之后直奔机场,和哥哥联系之后,得知他已经到了瑞士,稍稍安心下来便取了一份报纸在候机大厅等待。
圣诞节假期的机场,人潮拥挤,弗朗西斯科抬了抬眼,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理查德!那个家伙正在用他颓废而潇
洒的外貌勾搭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员询问飞抵瑞士航班的登机口。天啊,居然要和他一起飞瑞士,弗朗西斯科戴好帽子,
用报纸遮住大半张脸,力求不被发现。
不过还好登机之后,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让弗朗西斯科的路途还没有那么战战兢兢。终于等到飞机在瑞士首
都伯尔尼落地,取完行李的弗朗西斯科还在沾沾自喜没有被理查德注意到,珠宝设计师就在医生面前摆了一个撩人的姿
势:“这真是最大的圣诞惊喜,弗朗西斯科!”
世界一片黑暗!弗朗西斯科拿起行李落荒而逃,窜进一辆出租车直奔事先和拜布尔约好的饭店,他可不想沾了一块牛皮
糖转战莫斯科。
很意外这次除了阿列赫诺之外,拜布尔还带了另一个年轻人雅科夫,金色碧眼,典型的俄罗斯人长相,虽然拜布尔没有
介绍,那个年轻人也始终没有吭声,看哥哥强烈的占有欲,这个人和他的关系恐怕不太寻常。
“我们是不是单独谈话……”弗朗西斯科委婉地表示着这将是一次私密对话。
拜布尔却无所谓地挥了挥手:“不必,雅科夫是不会说出去的。是吗?”手指捏着雅科夫的下颚,拜布尔的笑容让他看
上去想一个独裁者。
弗朗西斯科尽可能详细地把在两周之内的所要做的事情跟哥哥报备,拜布尔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对其中的某些事项提
出自己的看法,也许这是兄弟两个有生以来最严肃的对话了,虽然拜布尔一直在雅科夫身上游走的手不太规矩。
拥有一个清白的身份度假两周,对于名利无缺的拜布尔来说确实是一个诱惑,而且弟弟的计划对于他的利益并无大碍,
如果乔伊斯能够独掌大权,以后回意大利复仇雪耻,叔叔那边也就少了一个有力帮手,拜布尔不会做亏本生意。
弗朗西斯科看了一眼银发杀手,对哥哥说道:“最后,我要阿列赫诺跟我一起走,道上的事务他比较熟悉,而且有他在
身边,我才比较像拜布尔。”
阿列赫诺没有说话,拜布尔却不满起来:“难道没有阿列赫诺,我就不是黑手党boss了?”阿列赫诺眼中闪过异样的情
绪,凝视着boss和他怀里的男人,终是没有开口。
弗朗西斯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你就是个连地图都看不懂的废物。”又转过头去朝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雅科
夫笑了笑:“那么我的废物哥哥就拜托你照顾了。”
拜布尔冲着正要离开的弟弟咆哮道:“我要顶着你的身份这几天干尽坏事,吃喝嫖赌,让你身败名裂。”
弗朗西斯科笑得同样邪恶:“那我就把你的家底当聘礼送给我家乔。”
第五十九章
乔伊斯一直没有给弗朗西斯科电话,还是阿列赫诺联系了手下才告知医生,乔伊斯那边一切安排就绪,弗朗西斯科才安
心地享受他第二个不眠之夜。
拜布尔和雅科夫在第二天早上乘坐火车去了瑞士南部瓦莱州阿尔卑斯山区,策尔马特是那里有名的滑雪胜地,尤其是阿
尔卑斯山的马特峰,风景宜人,来这里度假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弗朗西斯科想起理查德就有点头痛,动用拜布尔力
量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查一下理查德的出行线路。好在设计师真的是来瑞士滑雪,也好在他已经出发去了瑞士南部。弗朗
西斯科便好整以暇地利用那段时间在伯尔尼给乔和家人挑了几块名表。
“Boss,您的证件和机票。”阿列赫诺把东西递给身旁沉默不语的弗朗西斯科。
弗朗西斯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哦,谢谢。”被人叫“boss”还真不习惯,医生百无聊赖地翻着护照:“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