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发出暗哑而诱惑的低语，洛儿微笑的面孔向他移近，血红的唇贴上了他的。
青年已感觉不到震惊，头脑和身体完全臣服在了熊熊燃烧的欲海和她的魅惑之中，彻底地沦陷。
第十九章：礼物
当夜，刚睡醒的圣尊在萨耶努的陪同下一走上甲板，就注意到了立在船头的小小身影。
小女孩乐颠颠地跑向他，满头长卷发可爱地蹦跳着。
“洛儿，找我有事？”圣尊微笑着抱起了她，刮了一下她的翘鼻头。
“嗯！”女孩点了点头，眨巴着楚楚动人的大眼睛，“记得爷爷说过，爷爷最疼的就是洛儿了，是不是？”
“是啊！”
“那么，不论洛儿要什么，爷爷都会给的咯？”
圣尊笑了起来：“小鬼头，你不先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要的是什么？”
“我想跟你要一个人。”洛儿转了转眼珠，随即朝身后大声嚷道，“沙沙，出来吧！”
一个瘦削的青年自舱角的阴影中转了出来，恭顺地低垂着头。
圣尊的眼眸微敛，半晌失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什么呢，一个血奴而已啊。既然你看中了他，我就把他给你了，让他整天陪着你，好不好？”
“我就知道，爷爷对洛儿最好啦！”洛儿兴奋地在圣尊颊上印了个吻，笑逐颜开。
船尾。
早已伫立了许久的曜天与昊悄然转身，从另一侧走下船舱。
“这个丫头，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听曜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我越来越看不透她了。”灯光幽暗的舱道中，昊对曜天低语道。
曜天揽住了他的肩：“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嗯！”
“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走至舱门前，曜天的嘴角轻扯。
“什么？”昊瞪大眼睛寻思了半天，反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曜天低笑一声，揽着他走进舱房，随即关上舱门。
将昊拥在怀中，曜天亲吻了他的嘴唇：“傻瓜，你从凝魄中复生，到今天为止刚好半年啊。”
昊恍然大悟，凝视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紫眸，一时间百感交集：“没想到，你会记得这么牢……”
“想要什么礼物？”曜天微微笑着。
“这样也有礼物送啊？”
“当然。”曜天嘴角的笑意缱绻，“只要你提出来，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
“不必麻烦了。”昊深深注视着他，俊朗的脸庞已飞起了酡红，低语道，“因为我想要的一切，就在，眼前。”
那金眸中饱含的深情和可爱羞怯令曜天呼吸一窒，下一秒钟，炽热的唇紧密相贴。虽然这一段时日来，他们从不曾分开，但对彼此的索求却似再多也不够。
曜天灵巧柔软的舌长驱直入，轻舔过昊的牙齿、上颌、舌尖，缠绕着他的舌共舞。昊热烈地回应着他，浓情蜜意在唇舌间传递，难解难分。
缠绵炽热的吻令昊有些缺氧，脚下更是站立不稳。曜天一手抱紧昊的腰将他压在舱壁上，一手则固定住他的后脑，手指深深插进那柔软的蓝色发丝中，吻得更加激烈。
昊的脑袋已是一片空白，腰也酥软得快要支撑不住，曜天终于放开了他。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昊急促地喘息着靠在他的肩头，心跳有如擂鼓。
“喜欢吗，这个礼物？”
曜天低低笑着，唇舌再度俯下来含住了昊红透的耳垂，温柔地舔吮。同时手上也毫不停歇，迅速解开了昊的丝绸衬衣，任由那结实流畅的蜜色胸膛袒露在空气中。
昊已说不出话，眼角变得十分湿润，喉头更是火烧火燎地。
曜天撩人的唇舌逐渐由昊的耳垂滑向了颈部，锁骨，胸膛，留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的吻痕。
“唔……”
当敏感的乳首被轻轻咬住之时，昊蓦地绷紧了身体，脸庞涨得通红。在曜天的温柔啃咬之下，如电流般的酥麻感窜过全身，肌肤上诱人的粉红色迅速扩散。昊战栗着，无力地抓住曜天强健的肩膀。
“曜……唔……啊……”
曜天灵巧的舌头温柔而坚定地一路往下，手指也解开了昊的长裤，任由它滑落在脚边。
昊裸露出的白色内裤中部已是饱胀一片，生机勃勃地悸动着。
曜天轻笑了一下，单膝跪地解除了他的束缚，将那挺秀的分身完全含入口中。极致的快感冲击了昊，令他抑制不住呻吟出声，身体极力后仰紧贴着冰冷的舱壁，似乎这样可以减轻些欲将自己燃烧起来的灼热。
曜天全神贯注地吞吐吮吸，极尽所能地撩拨逗弄着他。淹没在强烈的快感之中，昊的双腿剧烈颤抖着，大口喘息着，金眸中一片水雾潋灩。
“唔嗯……啊……”
臀部和腿部的肌肉都已紧绷到了酸痛的地步，昊忍不住弯下腰，手指紧紧扣住曜天的臂膀，暗哑撩人的呻吟不断从喉中溢出。
这煽情的声音令曜天加大了唇舌的力度，动作热烈不容抗拒。快感越来越高涨炽烈，昊最终被那极致的愉悦击中，全身痉挛地在他的口中释放出来。
曜天抱住了站立不稳、跪倒在自己怀中的人，亲吻着昊汗涔涔的颈背。
沉浸于快感的余韵，昊仍有些失神。依偎在曜天有力的怀抱中良久，泪水悄然涌出了他的眼眶。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曜天及时发现了他的异常，勾起了他的下颌，眼神温柔。
“不……”昊摇着头，带着泪光微笑起来，“曜，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幸福得有些不敢相信……”
“说什么傻话。”曜天笑出声来，瑰丽的紫眸中波光荡漾，“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不是说好了吗？再也不让你离开我。”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你在一起，就变得脆弱起来……”昊不好意思地低了头，长睫轻轻扑闪着，“要是放在过去，从来不敢奢望你会如此温柔，只要你不冷着脸对我，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曜天宠溺地轻吻他的眼睑，吮去他的泪痕：“放心吧，过去的那个我再也不会回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握好现在和将来，明白了吗？”
昊重重地点头，蓦地吻上了他的唇。
“曜，我是如此爱你……”
……
“我也是，永远。”
紧紧拥抱着彼此，激情如火。
只想吻得更深，更浓，更痴狂。
曜……
即使世界毁灭，天地倒转，也无法令我们分开……
第二十章：幽歌
两日之后，冥想号已行驶到了海图中的西角海域。
零时已过。
曜天静静地搂着怀中的人，四肢交缠。昊正发出香甜的呼吸声，颊上欢爱后的潮红犹未褪尽。
不知为何，今夜，曜天没什么睡意。
一片寂静中，耳畔传来了船体劈波前行带出的浪花声，海风掠过洋面的低吟声，甚至听到了圣尊等人在甲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动。
注视着怀中人沉静可爱的面容许久，曜天的嘴角一扬，在他的额上印下轻轻一吻。
突然，曜天眉头微蹙。
一种奇异的歌声，悄然响起。
生平第一次，他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因为那越来越强的刺激已迅速占据了整个头脑。
昊被头顶暗哑的呻吟惊醒，一睁开眼便吃惊地瞧见曜天的异相。
曜天的双目已化作赤红，雪白的獠牙探出嘴角，极力隐忍令他的面容十分痛苦。与此同时，舷窗外隐隐飘来天籁之音，似有许多动人的歌喉在齐声吟唱，将场景衬托得愈加诡异。
“曜，你怎么了？！”
“快离开我，越远越好！！”曜天竭尽全力抑制着强烈的嗜血冲动，绷紧的身躯紧紧贴着舱壁，声音嘶哑，“否则，我会控制不住吸干你的血！”
昊愣了数秒，一把将他拥入怀中：“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自己跑掉！如果吸我的血可以缓解你的痛苦的话，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这次不一样……”曜天猛力推开他，整个身躯都颤抖起来，十指如钩深深嵌入舱壁，似在极力压抑着自己不向他发动攻击。
“对我来说，没什么不一样！”昊再次单膝跪到了他的面前，金眸殷切，“曜，让我分享你的痛苦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煎熬啊！吸干我的血又如何？你总有办法救我的，不是吗？曜，求你……”
刹那间，理智从曜天的脑海中完全抹去。
将昊压倒在床，曜天的獠牙深深扎入他的颈动脉。
芬芳热血源源不断滑下咽喉，如同永不枯竭的甘泉。昊青春的胸膛响彻有力心跳，似在声声诱惑着曜天，索取得更多，更多。
整个舱房内都萦绕着蛊惑的歌声，曜天只想彻底地吞噬身下的人，占有他的活力，他的灵魂。在他的疯狂掠夺中，昊的心跳逐渐微弱，紧攫着他肩头的十指也渐渐松开。
“曜，够了！”
伴随着一声断喝，幽泉般冰寒的气息包围了曜天。
曜天清醒过来，只见面前站着个身着黑濯衫的飘逸身影，一头月色长发无风自动，冰啡色的眼眸幽深。
赤眸恢复成了深紫色，曜天蓦地低头看向身下的人──昊紧闭着眼睛，脸色发白，脖颈上带着触目伤口的血管已透出青紫。
“冥夜，我做了什么！”曜天的声音低哑。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并无大碍。你必须振作起来，否则船上会死更多人。”冥夜沈声提醒。
曜天让昊在床上躺好，轻轻为他盖好了薄毯，身影骤然消失。
百米外的海中暗礁上，数名美丽女子或坐或卧，微启的嫣唇中正不断吐出美妙的歌声。浓密长发遮掩着她们赤裸丰盈的上半身，下部颀长的鱼尾却随着乐音，轻轻拍击着海面。
当曜天出现在礁石上之时，歌声嘎然而止。四周的人鱼皆惊慌地逃入水中，唯有正中那位美得不似凡俗的女人鱼，被他扼住了咽喉。
“公主！请不要伤害我们的公主！”
人鱼们焦急地在附近潜游着，不时发出大声乞求。
“为什么要害我们？”曜天松开了女人鱼雪白的脖颈，声音冰冷。
人鱼公主睁着一双碧蓝美目：“吸血鬼是可耻的小偷，是人鱼族的敌人！我的族人在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就是因为两年前他们偷走了我族的守护魔石，让我们失去了力量源泉！”
“偷走海洋魔石的只是血族的败类。”曜天沈声道，“我们就是要去找回各族丢失的魔石，物归原主。告诫你的族群，不要再妨碍我们！”
披着银鳞的鱼尾轻拍海面，人鱼公主斜睨着曜天：“我怎么能相信你呢？美男子的话通常不可靠……何况像你这样倾倒众生的人物？”
“如果你愿意拿自己和族人的性命做赌注，多杀一个还是一百，对我来说并没分别。”曜天紫眸微敛，面如寒冰。
“别忘了，这一整片海域都属于我的族群管辖，只要还有族人尚存，就会无休无止地缠着你们，直至你们船毁人亡！”人鱼公主嫣然一笑，抬手捋了捋披垂的金发。
“海上是你的领地，冥界可是我的领地。”
前方突然传来了悦耳的男声。
人鱼公主抬起头，只见面前闪现飘逸的男子身影，面上戴着可怖的青铜面具，一袭黑濯衫绽放森森冷光。
“追……追魂使！”一见对方的装扮，感受到至寒的气息，人鱼公主连声音都带了颤意。
冥夜发出轻笑：“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事情就简单多了。如果不希望你死去和将会死去的亲人、族人们在冥界受苦的话，就乖乖地让他和他的船离开，别再惹事！”
咬紧樱唇，人鱼公主再度看了曜天和冥夜一眼，迅速滑入海中。没过一会，她雪白轻盈的身影便与其他人鱼一起，消失不见。
用床单盖着的尸体，陆续自船舱搬上夜色笼罩的甲板。
一共五具被吸尽了血液的干尸，包括四名血奴，和一名冥想号的船员。
如果不是冥夜的及时阻止，被人鱼族歌声蛊惑、魔性大发的圣尊和暗之翼们，很可能杀死更多的人。
众人沉默地站在甲板上。一片寂静中，只有风吹船帆的声音，和不时响起的低低念诵声。
诺莎和诺万正在为每一具尸体做着最后的祈福。
圣尊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以萨耶努为首的暗之翼们也都低垂着头，面色凝重。
目送着水手们将尸体一具具抛入墨黑的大海，消失不见，圣尊突然仰头向天，发出了凄怆的质问。
“霍格慕斯神，你要的痛悔，千年前我已给你了；你要拷问我的心，我每一天都似生活在地狱之中；你若要我向魔君当面赎罪，就让他在我的面前出现吧，我愿意被他碾骨成灰，践踏成泥，永世不得超生！只求，只求我的族人可以摆脱受诅咒的命运，不再做暗夜的傀儡！千年了，与血为伍，遭人憎恶，沦落为苟活于黑暗的可悲生物，这种残酷的责罚，何时才是尽头……”
以手掩面，圣尊发出了绝望至极的呜咽。
身为血族的始祖，被誉为最强大吸血鬼、令世人敬畏的圣尊奥古德拉，竟在众人的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痛苦，所有的人都不禁动容。
感受到来自肩头的碰触，圣尊浑身一颤，抬起了脸。
“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赎罪是什么意思，但每一个物种的存在，都会有它存在的理由。”曜天的语气平静，“血族能够繁衍生息，说不定正是上神让人类保持警醒而做的安排。人类有他们的弱点和劣根性，血族也有自己的长处和优势，就像魔界之于人界，如同镜子的正反面，少了任何一方，另一方就不再完整。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真正平等地共存在这个世界上。”
注视着曜天那双煜煜发光的紫眸，那一瞬间圣尊竟然有种错觉。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那位卓然于世、胸怀天下的王者──魔君迦夜罗。
“天快亮了，你们先回舱房休息吧。路途还很长，身为血族，没有充沛的体力也是不行的。”
圣尊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凌儿，你不愧是，我的骄傲。”
……
曜天刚推开舱房的门，坐在床上的人立时回过头来。
昊俊朗的面容仍有些苍白，一双金眸灿若艳阳。
“昊……”曜天疾步上前，将他拥入怀中。
“什么都别说，为你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昊笑着伸出食指，搁在曜天微启的唇上。
曜天轻吻了他的指尖，语气低沉：“昊，今世我的嗜血本性不可能改变。你会不会后悔，跟我在一起？”
“我早就说过，不管你是什么，吸血鬼也好，妖魔异兽也罢，永……不……后……悔。”
深深凝视着他，昊缓慢而笃定地吐出了四个字。
曜天的唇角轻扬，迷人的笑意缓缓漾开，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曜，我好喜欢看你的笑容啊。”昊的眼神不禁痴了。
曜天没有回答，含笑吻上了他的唇。
深吻，缱绻。
第二十一章：异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