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朝的救星。”
“阿离不懂。”他摇着小脑袋不明白,一个追着女人,却不娶妻的王爷,为什么会是天朝的救星?
现在他非常了解,这阳盛阴衰的过份的天朝,出了一个对男人没兴趣的王爷,的确是一件好事。
只是……看着司徒御史,斜飞的剑眉、紧抿的薄唇,脸颊有些削瘦,虽然长的斯文清秀,沉黑的眼眸里的光芒却太过刚
毅灿烂……他懂了,为什么大伙都不肯到十三王爷府把风。
他能否也就干脆偷偷回家去好了?义父前两天还同他说呢,近日他都得轮值太医院,回家也是睡,连陪义父喝一杯的时
间都没有。
他也想同义父喝一杯,他喜欢瞧着义父因为喝了酒染着红晕的脸,看得他都小鹿乱撞了。
不过……身为医者,他不应该这么任性,万一……总觉得今天十三王爷说不准也会有性命之虞。
走着走着,十三王爷府也到了,府门前没有守卫、没有门房,跟个空城似的。
司徒御史站在门前似有若无的蹙了下眉,接着冷冷的哼了声,走进了王爷府。
这肯定是要出事的吧!佘长君跟着叹了口气,也进了王爷府。
像是走在自家庭院似的,司徒御史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东拐拐西绕绕一路进了王爷府的里院。
“哎呀!十三王爷,你把人家弄得这么湿……”带着些微喘息,女子娇媚的笑声在转过一道石门后,一清二楚的传入佘
长君耳中。
他停下脚步没再向前,走在前方的司徒御史也停下了。
虽然瞧不见司徒御史的脸,不过从那猛然绷紧的背影猜测,应是一脸愤怒吧!
唉……十三王爷,您这是何苦啊……
“哦?湿了吗?来,本王瞧瞧有多湿。”以男子来说略高亢,轻浮不羁的笑语接着扬起,司徒御史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十三王爷!别这样……啊啊……莲清……呀──”瞧不见屋里边的情形,佘长君悄悄退了两步,躲在石门底下。
他不想,一点也不想看到甚么见血的场面,可总觉得即便不见血,也不会比见血来得好。
早知晓会这样他也装病……唉……十三王爷呀!要不要停个手?司徒御史已经绷得跟弓弦似的了。
衣摆,猛的被扯了扯,他连忙往一旁看,两张一模一样、粉雕细琢的小脸同时对他微笑。
“你是谁?”前边的小脸软绵绵的这么问,可爱的小手搭在他腿上,小脑袋歪着瞧他。
“在下佘太医。”他记得十三王爷有一对双生子,应该就是了吧!
“太医吗?太好了,我跟依依想,司徒叔叔来了,爹不知道会不会有事。”后边一些的小脸跟着开口,手也搭到了他腿
上,甜滋滋的笑着。
“是呀!爹还让宫女姐姐来呢!”两张小脸同时嘻嘻的笑了起来,接着同时捂住嘴,缩起小肩膀往外偷瞧司徒御史。
“两位小……”
“我是望春,他是依春……爹说因为司徒叔叔是繁春,三个春天在同一家门,就暖和了。”两张小脸相视而笑,亲近的
靠着佘长君往外瞧。
啊……他苦笑,看来说十三王爷似乎非但不“正”,也“歪”得太彻底了些。
“啊……啊……王爷……王爷……”女人的声音慢慢高亢,灰衣人影轻轻动了下。
佘长君连忙伸手捂住两张小脸上灿亮的眼,立即听到房门被碰!的踢开的声响。
“呀啊──”呻吟到一半的女人声音变成惨叫,隐约似乎还有桌椅翻倒的声音。
“繁春,别砸本王青瓷香炉……等等!别拿本王紫石砚台摔啊!”十三王爷的慌乱的惊叫,一阵乱响,莲清又尖叫一声
。
“来人呀!快来人呀!”果然出事了吗?
连忙从藏身处站出来,莲清衣衫不整摔倒在门边,哭得脸都花了,左颊上还有一大片瘀青,像是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后珞山!你要为你答应我的承诺付出代价!”这是司徒御史的声音!冷冷的,没有起伏,却充满火焰。
而且,他没听见十三王爷的声音!
又要,又要出人命了吗?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顾不得哭的凄惨、脸肿得跟馒头似的莲清,往房内一瞧……这……
“司徒御史,请住手!”三王爷折了御厨的手真是太温柔了,御史这会儿可是扼着十三王爷娇生惯养的细颈不放啊!
“后珞山。你还记的你的承诺吗?”像是没听见他惊惶的制止,司徒御史的手几乎掐进王爷泛青的肌肤里。
沉黑的眸里,深得连火焰都没有,直直瞪着十三王爷从红转青的脸。
“司徒御史!快松手!”连忙上前扳御史紧扼不放的手,佘长君才发觉自己根本扳不开。
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司徒御史别说没听见他的声音,恐怕连一眼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十三王爷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告诉我。后珞山,承诺对你而言只是儿戏吗?”御史的指前与十三王爷的颈子都开始冒出血丝,恐怕在十三王爷气绝
之前,颈子会先被扼断吧!
怎么拉怎么扯都无能为力,莲清在一旁还哭个不停,佘长君心里也不禁有些怨气。
他只是个太医,是为了救人可不是为了守秘密进太医院的!
“后珞山。你说。”说甚么?瞪了司徒御史微微胀红却面无表情的脸,他再也忍不住了。
“司徒繁春!你是要掐死十三王爷,还是要他回答你的问题?”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要杀人快杀,想听答案就快放手
让他救人啊!
灰衣身影某猛的一震,紧扼的手稍稍松开了,机不可失佘长君连忙扳开那双手,十三王爷倒进他怀里,已经昏死了。
“死……我并不是……”
没法子分神回应司徒御史十三王爷还没死,他要是不赶快救人,很快就真的变成死人了。
将十三王爷平放在地上,抽出小药包里的银针往人中一戳,十三王爷的身子颤动了下。他这才吁口长气。
又是薰药又是针扎得弄了老半天,总算十三王爷的脸色微微红润了,长长的眼睫也动了动。
“司徒御史,凡事不能忍忍吗?”总算确定十三王爷离开鬼门关,佘长君才松口气看向僵立在一旁人影。
“多谢佘太医……”冷冷的声音还有些不稳,他只能叹口气。
“繁……繁春……”干涩的嘶哑轻唤从他身侧响起,他连忙站起身退了几步,好让司徒御史能搂起十三王爷。
迟疑了下,司徒御史才靠上前,将软在地上的十三王爷进怀中,低声道:“珞山,我不是存心的……”
“本王……本王像、像生你的气吗……”端丽的脸庞还带着惨白,却对着司徒御史好温柔的微笑。
“唉……珞山,别这么轻易原谅我……”满身是火的男人,被苍白的手一摸,甚么都没有了,闷闷的把脸贴近十三王爷
的颈窝。
“本王,不是对谁都这样……”十三王爷轻柔的抚过司徒史的发际,像在抚摸一只被驯服的猛兽,一股莫名的感觉在佘
长君心里浮起。
他记得,适才在躲在外头时,两个小小人儿同他躲在一起……默默往门边走去,莲清还在地上抽噎,两个小人儿倒已经
不知去向。
“自己的爹快死了,孩子不会哭吗?”他蹲下,对着莲清问。
“啊?”捂着脸,莲清抽搐了两下,一脸疑惑。
“这药拿去抹脸,七日后就没事了。”哼!怪不得义爷爷不对他把话说清楚,存心要他自己发觉这个令人生气的秘密。
十三王爷肯定是这天朝里“歪”得最过分的王爷!
扶起莲清,他略回首,屋内的两人已经搂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了……
啧!就算他脾气再好,也不禁有些生气。
带上房门,他头一次思量着是不是别当太医了!这些王爷、朝臣们是把太医当成甚么了?
十三王爷府是满满的春意,他心里可是飒飒的秋风啊!
推开义父的门,瞧见他,佘仲卿微微吃了惊。
“阿离,今儿不用轮值太医院吗?”放下手中的医书,佘仲卿对佘长君伸出手,却等到那纤细的身影靠上前。
“阿离?”站起身,他自己靠了过去,带着药味的身躯投入他怀中。
“义父,义爷爷真过分。”脸埋在他怀里,不悦的抱怨。
“怎么说?”伸手滑过几缕算散落的发丝,佘仲卿笑的温柔。
这……就算是义父,还是不能说……佘长君轻轻叹口气,心里还是闷得慌。
“义父,一起喝酒好吗?”从温暖的胸膛里抬起头,义父和煦的笑颜让他心跳都乱了。
唉……他心里的小秘密,还得藏多久?干脆……
“义父,今天一定要喝醉。”逍遥侯说过,酒醉好办事,他近来春梦已经做到像真的似了,是不是索性狠心让成真?
义父好看的眉似乎微微挑了下,他有些心虚的地低下头,想看着义父流泪喘息、在自己身下呻吟的丑态,是不是还是太
过分了?
“好,今天就喝醉吧!”温柔的吹息拂过他耳际,未沾酒他几乎都醉了……
好!酒醉好办事!他也想要暖暖的春日,别再待在秋风中了!
第5章:春暖花开之五年前(微H、SM)
佘家,是天朝最有名望的太医世家。
医术,当然是无庸置疑的第一把交椅,但在人才济济的太医院中,也是有曾经落到第二位的状况,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
就表过不谈。
口风,这倒是无人能出其右的紧,比蛤蛎的嘴还紧,没有一个秘密是从佘家嘴里传出去的。
冲这以上两点,天朝最有名望的太医世家,两百年来没有换过人。
不过,正因为冲这者两点,佘家之道的秘密越来越多,越来越糟糕、也越来越繁乱。
正所谓内外交迫,人心里还会有自己的秘密,就是家门也多少也是有点秘密的,守到极限难免就会出乱子,但那又是另
外一个故事了。
搬个板凳、拎张小桌,摆上了热茶以及瓜子,佘清风老太医,跟着闹脾气回娘家的女儿,就坐在儿子房前的花园里闲嗑
牙。
“酒是好酒。”闺名佘婉婉,实际上一点也不温柔婉约的女儿淡淡的以这句话当开场白。
“人是好人。”佘清风跟着接口,嗑了一片瓜子仁递给女儿。
“时刻是好时刻。”像在做对联似的,佘婉婉又回了一句,同时接过瓜子仁丢进一旁的青瓷小碗里。
“皆大欢喜不是?”呵呵笑,佘清风又嗑个一片瓜子仁。
“皆不皆大欢喜还不知道,刚喝开不是吗?”啜口香茗,佘婉婉凝神听着大哥房内的动静,耸耸肩。
“插赌吗?萍水丫头押阿离,杜厨子押阿离,屠管家还是押阿离。”老人家叹了口气,无趣的搔搔头。
“阿爹做庄家吗?押谁?”
“阿离。”嘿嘿一笑,儿子房内传来孙子模糊不清的呢喃,佘清风总算把嗑出的瓜子仁吃了。
“谁会押大哥呢?”佘婉婉抿唇似笑非笑,也屏气凝神专注着门内的声音。
“这倒是。”说起来,这场赌局压根儿不能成,谁也不肯当输的那一方。
“倒是,阿离今儿吃错甚么药?我当他那小闷葫芦一辈子都不开口呢!”房内,传来细细的呻吟声,佘婉婉满意的直笑
。
整个佘家,大概只有佘长君以为自己心里的小秘密藏得很深了。谁不知道他喜欢着自己的义父,喜欢到想这样又那样呢
?在佘家,要藏秘密是很难的,就连佘清风自己都曾经被一双儿女挖出过不少秘密。
“义……义父……”破碎的吟哦在夜风里莫名的清楚,父女两人对望一眼,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爹一定知道对吧!”还没忘记适才的问题,佘婉婉不死心的又问。
“见着十三王爷了吧!听说今儿司徒御史去了十三王爷府,宫女莲清早了他一步到。”嗑着瓜子闷笑的老人家,尽管发
只微灰、面皮白净没啥皱纹,整个瞧起来还是像只修练得道的老狐狸。
“十三王爷啊……”理解的点点头,五年前那次,佘婉婉恰巧也在场,看得心惊胆跳呀!
五年后这一次……跟他也不是这么没关系就是了……
“啊──”猛的一声惊叫,两个人不再说话,差点连呼吸都停着以免掩盖住接下来的声音,拉直了耳朵努力听。
“阿离,这儿不好吗?”佘仲卿温柔的声音带着怜惜,佘婉婉翻了个白眼。
就算阿离说“不可以”他也不认为这实际上非常没有良心的哥哥会就此放手,佘清风看来也是相同的想法,捻着长须摇
头。
房内暂时没再传出其他声音,只有隐约的啜泣声,父女两人又干了一杯茶,继续闲嗑牙。
“说到五年前……”佘婉婉很难不去想,他不只人在当场,还差点要跟着一起出事呢!
“似乎,那也是一个烦人的时节啊!王爷们差不多全跑光了。”
那年,太上皇逊位出家了。
也不知道王爷们哪儿得到的消息,以十四王爷为首,一个个在十天内,跑得只剩逍遥侯、十三王爷跟九王爷。
逍遥侯原本就没打算跑,吹了一阵夜风,正倒在床上病得下不了床,征远将军还特地从漠北赶回京城探望。
九王爷嘛……看样子是要走了,只是担心逍遥侯一时没急着走。
至于十三王爷……佘清风盘算了下,对其他太医问:“十三王爷刚得子啊!”
“是啊!上个月出生,今儿送来了满月饼,提典要吃一块吗?”刚进太医院的鲁平川端起饼问,还不了解他这么问的意
思。
其他太医心里倒是有点底了,太医甲清清喉咙:“司徒御史告病了一个月。”
是嘛……他点点头,想到前些天去替逍遥侯看诊的时候,被这么提醒了:“佘太医,本王十三弟和司徒御史,就烦着你
多关注了。”
“十三王爷和司徒御史?”他是知晓这两个人之间不单纯,不过……他以为司徒御史厌恶十三王爷。
“佘太医,你不清楚十三弟是甚么人吗?”带着病容依然美丽的脸孔微微一笑了,他叹口气。
“不……下臣勉强还是知晓的……”他一直认为十三王爷是天朝里唯一不对男人动心的王爷,否则也不会没登上帝位却
让宫女有了孕。
直到上个月,十三王爷刚得子的时候,佘清风大半夜被找进宫里,还以为是小王爷怎么了,却见到全身伤痕累累、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