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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less II+番外篇——by消失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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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折磨人的东西,并不同于纪在那刑门里头的粗壮的用来刑讯的刑架,自己这里,多是一些用于调教和小小薄惩的绳索和架子,视觉上,可观性极强,但这么说的前提是,自己不是准备挨打的那个。

似乎看出了墨艳的小心思,“看你弄得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天天就不做点儿正经的事儿。”喝斥着,赫连隼手上也没闲着,自己要罚墨艳的时候,那小子从来就不反抗,所以,边说着,赫连隼便将墨艳的双手用软绳缠绕紧实,打结,而后,吊起在屋顶垂下的铁锁上。

“别这么说,呃……”铁锁在向上收缩,身子被拉伸的感觉有些突然,看这架势,自己一会儿怕只能用脚尖点地,那种对手腕的摧残,还是让墨艳忍不住的浅哼了一声,“若没了这些东西,你当我手下那些小东西,就那么听话的效忠于修罗场?师哥,修罗场的情报,有绝大部分,可是要靠我的西楼。”墨艳这话说的挺自负,但到底也是实情,别看平时墨艳吊儿郎当的,但要说做起事来,真的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要不,修罗场的那个传奇的人物也不会到老到老的却非要在别人手上抢了墨艳收做他的关门弟子。

感觉到自家师哥似乎要脱自己的衣裤,墨艳有些恐慌的摆动身子意图反抗,“师哥,等等……别,给墨儿留点儿面子吧,这……,求你了,师哥,就这么打吧,我都三十的人了,哥……”

“嫌丢人?”赫连隼自己也纳闷儿了,换做平时,墨艳每每被自己教训,褪衣褪裤甚至脱光都是惯用了的规矩,也没见他为这事讨饶过,今儿新鲜了。

“可不啊,师哥,墨儿很少求你的是不是,就当宠我一次,就一次。”满眼是讨价还价的乞求。

蹙眉,赫连隼承认,墨艳这副样子,诚实的说,自己是抵挡不住的,心,已经开始动摇,难得,在墨艳的哀求下,算是妥协,不再动作。

见师哥收了手,墨艳总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这条鞭子的威力,师哥不了解,自己可是熟悉,若是打在赤裸的皮肤上,那道道血痕甚是骇人,若师兄看见,心里怕会不好受吧,既然,是自己的错,那么自己挨些教训受些疼,总是应该的,但,没理由累了师哥替自己难过。

赫连隼向来是直来直去的人,哪里知道墨艳弯弯绕的苦心?没多起疑,“是先说再打,还是先打后说再打?”

叹气,墨艳知道逃不过,于是老实的,“先说。”

014.

“那天,使者在出去见他师父之前,确实来找过我,呃,也是我答应把自己的车借他,好瞒过修罗场门口的监控,是我的错,”抿了抿嘴,墨艳淡淡的继续,“之后,师哥询问我时,是我撒了谎,想要瞒着师哥,是我的错。”

“没了?”就知道,凭着这小子和使者打小儿的关系,使者私自抗令出堡,少不了他墨艳的帮衬。

“有,知情不报,还纵容帮着使者瞒着主子,是我的错。”

“没了?”

摇头,墨艳一时真的不知道自己还错哪儿了,于是诚实的摇头,“没了。”

“打你,冤了吗?”

“不冤。”委屈的,撇过头,其实墨艳很想说,他冤,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只能是一顿更狠的捶笞,师哥一向是忠心效主的,自己这次竟敢瞒着主子,师哥根本不可能轻饶了自己,这,自己在帮着罂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那就闭紧了嘴,不然,一会儿,丢人的是你自己。”赫连隼是有些火了的,早就和自己这个小师弟说过,不准和主子没大没小,更不准和使者称兄道弟,可是呢?这小子偏就听不进去,伴君如伴虎,若是哪天主子真的计较,那要怎么办?自己的话,明明是为了他好,可这小子,为什么听不进去?

挥鞭,赫连隼几乎就用上了八九成的力气,“这是替师父教训你,疼也给我好好受着。”

心中苦笑,但竟似乎是有一股暖流汇入心中,师哥每每舍不得狠狠教训自己的时候,总是要说这句话,像是恐吓自己,但实然,是对他自己的心说的吧?把这,作为师父留给他的责任,那么再下手,多少,心里会好过些了吧……

当然,这些是墨艳自己揣测的,不过倒也百分之八九的实情,毕竟,那个看似榆木脑袋的师哥,性情,并不是那般的冷酷,可是,到底什么时候,师哥,才能活得不这样累,才能,不再这么伪装着自己的心,古板的活下去?

冷汗,滴落,刺在背上,臀上的那些尖锐的痛,一下下的刺激着神经,麻酥酥的疼,闭起眼,墨艳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自小,自己便不是一个习惯在挨打中乱叫的人,呼痛,在墨艳的字典里,代表着,浪费力气……

一时之间,除了呼啸的鞭声,再无其他……

很快,五十鞭过去,赫连隼收了手,冷冷的问,“这次使者去见舒傲,你是不是提前知情的?”

“没有,”墨艳摇了摇头,口气因为过分的痛而有些发虚,“哥,这件事我不知道,真的。 ”

知道墨儿从不会对自己说谎,赫连隼点点头,并没准备再多苛责,于是,解开绳索,放墨艳下来。

自家师哥并不细心的手,碰触到自己后头的伤,让墨艳忍不住的眼前一黑,拼命稳住了心神,这才试出脚有些发软。

“怎么了?”看得出异样,赫连隼的问话,带着关切,按说只要不是褪衣受责,修罗场所有的刑具都会划破衣服却看不到实际的伤痕,所以自己并没在意,可到底,自己是了解这个小师弟的,凭他,该不会这点儿小痛便出了这个样子,难道真是自己下手太重?想到这儿,心底还是不免一痛,“过去趴那儿,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扶墨艳。

看得出,师哥虽然依旧冷着脸,但到底还是关心自己,想到这儿,墨艳心中荡起暖意,使得脸上除却痛苦,竟又回到了那抹玩世不恭的样子,“别,师哥还是别看了,若是师哥再觉得打得太轻,墨儿就太赔了。”强忍着周身的痛,墨艳撑着,插科打诨,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赫连隼看伤,自己身后的惨状,虽然未见得,但自己,却不是想不到……

“还敢这么贫嘴,看来打得是轻了吧?”赫连隼哪里知道墨艳藏着的心眼儿,在这方面单纯如他,也就信了墨艳的话,放下心来,“你就闹吧,欠收拾的东西。”话里的宠溺相当明显。

墨艳不以为意的笑笑,有点儿没心没肺,“师哥舍不得的。”说的那叫一个笃定。

赫连隼虚张声势的,抬手欲打,倒是吓得墨艳一缩头,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家师哥在逗自己玩儿,于是,有些发窘的红了脸,“十三哥,好了,教训也教训过了,你快回去歇着吧。”亲昵的时候,墨艳才习惯像儿时那样称赫连隼的排行,十三。

“逐客令?”赫连隼抬了抬眼眉。

“嗯,”点头,墨艳知道自己身后的伤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既然想要瞒住师哥,那么露出端倪总是不好的,“好师哥,就一次,墨儿真的想休息了。”撒娇状的,墨艳尽量苦撑笑脸,讨好着。

“就是给你惯的。”赫连隼虽是这么说,但也许他自己不知道,实然,墨艳的脾性,好多,真的都是他给惯出来的,这不,听着墨艳想休息,不还是由着他了,嘴上虽然嗔怪着,但是脚上可是相当配合的往门口走,“记得上药,没多少时间给你歇着。”

“知道了,师哥,快走吧,啰嗦。”但也只为自己啰嗦,这感觉,着实也不错……

看着赫连隼出了房门,墨艳实在再也坚持不住,眼前发黑,还好昏倒之前,下意识的伸手,按响了这间屋子里的召唤铃……

哈得斯堡,万俟罂的卧室。

睁开眼睛,竟牵起一抹苦笑,周遭尽是太不熟悉的装饰啊,罂不知道为什么,当知道自己竟被送回了自己的卧室,实然的,心底,有些无法说出口的,失落……

这无疑意味着两个再清楚不过的事实:

其一,自己又是在被汐惩戒的时候,晕了过去,呵,自己的身子,果然越来越娇贵了……

其二,汐一定还是不忍心了,否则,自己不会被送回来,而只能继续被关在琴房的密室,那才是汐的一贯作风——等不到自己认错,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

又是苦笑,周身都是伤,真是除了安静的躺着,什么也不能做,万俟罂,这样的你,真像是个废人……

如果自己只是昏迷了一天,那么洛洛的Party,该是今晚了吧?不知道,舒傲有没有听了自己的劝,毕竟,小寒这孩子,的确该有他的幸福了,不是吗?而这幸福,也只有舒傲可以给,无论是只做哥哥,还是担着罪名的,情人。

门声响,打断了思绪,罂像是出于本能的逃避,闭起眼睛,装着还没醒的样子,其实,内心猜得到,湮汐该是来看自己了吧?他啊,毕竟会舍不得的吧?只是,还不能面对呢,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样面对那样暴虐的汐。

“行了,醒了就别再装了,看着怪让人担心的。”

咦?这,不是湮汐的声音,不是啊……失望,即使没有睁开眼,罂的失望,已然挂在脸上。

自小就算是和罂熟悉的墨艳,怎么会看不出来罂的这抹神伤?于是苦笑,暗骂自己来的也实在不是时候。

尴尬的时刻,可总归要去面对,罂不是习惯逃避心痛的人,“是你哦。”开口依旧是这句,却到底还是无条件的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小罂不想见到我吗?伤心了呢……”强颜欢笑也好,但是,总不能再让罂心里不好受,墨艳习惯用微笑和无赖般的口气去打破一种尴尬的气氛,并且屡试不爽。

“我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儿吗?”白了墨艳一眼,罂其实怎会不明白墨艳的用心良苦,虽然嘴上不说,内心,实然是感激的,“没力气和你斗嘴。”

“还没力气?你都睡了整整三天三夜了,还说没力气,真是……”

“三天三夜?真的吗?竟这么久了啊……”那么也就是说,洛洛的Party早就结束了吗?本想即使不去,也要打个电话的,可是竟被自己睡过去了吗?那孩子的心思那么细,怕是会不开心了吧?

“不会还再想楚洛吧?你啊,真是没救了。”你那眼底一瞬间的黯淡,还真是……

笑,但是有些苦涩,“你该不会是偷偷和湮汐学了读心术吧?”干什么猜得这么准?

“切~~,你那心思都写脸上了,哪里还用的上读心术?再者,我看啊,主子的读心术也没见得好用到哪里去,他怎么会不相信你……”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儿多了,墨艳住了嘴,赶忙解释,“不是,罂,我是说啊,主子他……”

“没关系,我不介意,”掩饰住心底的伤痛和黯然,罂换了话题,“哦,对了,那天的事儿,害你受苦了吧?对不起……”

心思果然依旧是玲珑剔透的,这样道歉的罂,让墨艳的心有点儿疼,转瞬的失神之后,换上极自然的微笑,“没有了,没人难为我,你放心吧就。”

“真的?湮汐和赫连哥都……”罂还是有些不相信,毕竟,仔细的看,墨艳的脸色,带着些病后的苍白。

“当然,干嘛骗你?那,你家那口子,没闲心管我,向来都是把我交给我师哥,我师哥那个人,榆木脑袋,被我两三句也就哄弄过去了,那,你墨哥哥可不像你那么傻,嘴甜点儿也比身上吃苦强不是?”

微笑,既然墨艳哥不愿意说,那么,罂也就乖巧的没有再去不依不饶的问,总归,墨艳哥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和愧疚吧?这样的为自己去着想,除了感激,内心,还真是暖暖的……

“累了吧?”看着罂不说话了,墨艳怕罂的身子还是会因为痛而太难过,“怪不得主子吩咐不让打扰你呢,”其实,除了湮汐,没有人能看到罂的伤到底有多重,只是知道,使者大人连续昏迷了三天三夜。墨艳其实很担心,想要亲自看看罂的伤,可到底还是不敢违逆主子,他知道,在修罗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举动,可以躲过主子的视线,“好好养伤,看你这么躺着还真不舒服……”

知道是安慰,罂淡淡一笑,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看着墨艳轻轻的出了房门,罂默默的闭上眼,隐忍着的是即将决堤的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现在的自己,脆弱起来就是这般样子,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吗?亦或者是,自己的本性,就如此的软弱?

不,不该如此,不能哭,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去承受的,不应该去用这样懦弱的方式去宣泄自己的委屈,不,不可以,万俟罂,你要忍住!

可,隐忍,有时,也会是伤……

015.

实际上,墨艳身上的伤,并不轻,勉强的挺着,也只是不想让罂知道,空空的让他自责罢了。

所以,刚出了门,墨艳便有些吃力的扶住墙,臀背上的伤,这么久的站立,也真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罂,就像是看着自己,只是,从来,墨艳都是觉得,罂远比他要幸福,即使,主子对罂过分的管制和苛责有些透不过气,可是,换个角度,这也就能够被称为是在乎吧?

哪里像是自己,明明内心深处的爱,自己不曾说,可也知道,他是了然并且清晰的,可依旧,那个人选择了无视,甚至,连向来的疼惜,也被他吝啬的收回了好多……

就像此刻,明明都是一身的伤,主子不准别人去打扰罂,让他好好养伤,罂的每一味药,主子都是亲自过问,亲自送到门口,是这样默默的去做着什么……但是,自己呢?强撑着身子,只只在晕倒后歇了一个晚上,便出现在修罗场,而后,遇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为自己制造了满身伤痕的他,他竟然能够对自己说:果然打得并不重。就算外表上没有很狰狞的伤痕,可,是这样的话呢,听着,心,真是很痛。

每每都是这样,每每自己都在说服自己,他个榆木脑袋,并不懂得关心人的,这么说,也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可,这样骗着自己的谎言,要说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尽头?

十四岁到现在,整整十六年,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默默的付出和守候,这样的日子,自己到底又能,坚持多久?

修罗场,湮汐的书房。

眉头微微拧着,盯着文件好半天的湮汐猛的回过神儿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下属面前竟破天荒的跑了神儿,实在是有些失态了,不过,好在,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近身,纪在。

“咳,”掩饰般的,湮汐轻咳一声,“你刚刚在说什么?”

修罗场的人都知道,这些年来,纪在绝对可以说是主子身边的亲信,在外人看来,纪在如今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只是,其中到底又是怎样一回事,恐怕,纪在就算心里再苦,也说不出什么。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自己方才所有的话,主子也许都当了空气一般对待,可即使这样,纪在依旧毫无旁的情绪,恭敬的微微垂眸,“属下刚刚只是在解释主子您手上的这份文件,没什么重要的,”试探的抬起眼,微瞄了一眼主子,看似,主子的心思根本没在公事上,反正,这份文件也是不急的,于是纪在懂事的接过话,“主子,您该歇歇了,最近太操劳了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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