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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by寒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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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杨鑫宇和父母辞别,带着妻子离开了老家。走之前,没忘了给公司的同事带上喜糖,还特意给李乐准备了一份特别的,当时,自己一直在强调李乐这个不喜欢吃,那个爱吃多带一些,还遭到妻子取笑了。

但是一想到李乐拿到自己的礼物时的表情,想必一定很丰富,突然发现自己有些迫不及待了。又将那份礼物特别的包装了一下,很精致,呵呵,这小子到时候又有的得意了。

第二十一章

“哟,小宇回来了!”罗小敏第一个看见杨鑫宇。

“是啊,回来了。”杨鑫宇将带子往桌上一放,就打开拿出里面的喜糖。

“嘿嘿,小宇,喜糖呢?”其他人也围过来。

“我也要!”

“快点过来,有糖吃哦。”

“这不是在拿嘛,给。”杨鑫宇将一个个袋子分给大家。回头瞅了一眼李乐的座位,这小子还没来,没准又得迟到了。心里却想着李乐拿到这份喜糖后的表情,一定很丰富,然后一定会围着自己说一大堆有意思的话,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

杨鑫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回答着大家对于结婚的八卦问题,眼神不时流连在李乐的位置上。想着这个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来。一个不留神,那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杨鑫宇正被大家缠着说话,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那边的人影,这混蛋终于来了!心里边这么想着,只是有几分奇怪他这么淡定的坐着,要是平时早过来凑热闹了。

等杨鑫宇转过头,要走过去的时候,心里抖了一下,那个人根本不是李乐,从背影就能一眼区分出来。怎么回事?

程雨蓉见杨鑫宇疑惑的盯着李乐的位置,恍然大悟般说道,“瞧我,都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新来的技术,叫陈辉。”

杨鑫宇一脸不解,新来的技术?公司里面的技术不够吗,怎么还要招?也顾不得问那么多,急切的问道,“李乐呢?这个时候还不来,又迟到!”

“嗯?”程雨蓉拆着喜糖的包装袋,听了这句话有些奇怪,“小宇,你不知道吗?”

“什么?”杨鑫宇疑惑起来,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真不知道啊。”程雨蓉也觉得奇怪了,“小乐辞职了,他没跟你说吗?”

辞职!!!杨鑫宇脑子里哄得就炸开了,怎么会?之前还好好的,明明还说等着自己回来带喜糖给他的,“怎么可能,骗我吧,他辞职怎么可能不跟我说。”

“原来他真没跟你说啊,小乐这朋友还做得够体贴的,知道你刚结婚,又度蜜月,都不忍心打扰到你。”程雨蓉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他在你回去后没几天就辞职了,合同还没到呢,突然就说要走,老陆当时好像不准他走,还冲他发了一阵火呢。也不知道小乐为什么突然辞职不干了,还以为你会知道点什么内&幕的。”

程雨蓉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杨鑫宇脑子里只剩下李乐辞职了这几个字,其他的全没听进去,伴随而来的还有像是什么被无端抽走的空虚感。

杨鑫宇脑子有些乱了,回想起自己回家前的事情,还有在车站时李乐那难以猜透的样子,疑虑一重一重的漫过来。

陈辉看到杨鑫宇,早就听他们说过他,知道他回老家结婚去了,于是过去打招呼,“你是杨经理吧,我是新来的技术,陈辉。”

杨鑫宇这才回过神,笑道,“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宇就行。”随后,拿出一袋喜糖给陈辉。

“谢啦,结婚还真是幸福啊。”

“哦,对了,小乐留了东西给你,说是结婚礼物,之前忘记给你了。”程雨蓉接着拿出一个盒子说,“给,小乐还真够朋友。”

杨鑫宇有些慌乱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精工制作的手表,款式特别熟悉,原来就是曾经两人一起看过的那款。当时,自己看上了这款手表,李乐就笑着说,自己结婚时他就送给自己。

将整个盒子翻了一遍,除了这只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杨鑫宇无措的看着手表,心里渐渐的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难受。之前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一直不敢去正视的想法在心里开始低吟。

上班中,小宇不时无意中瞟过李乐原来的位置,却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心,没来由的慌了,突然想起自己回家前,李乐怪异的表现。终于明白了,这都是有预谋的,他是早就打算辞职的,竟然这么悄悄的走了,没有通知自己一声。气愤的同时,还有深深的刺痛。

为什么突然要辞职?这个疑问一直如阴云笼罩,心里隐隐有个不甚清晰的答案,可是每每这个想法一跳出来,杨鑫宇就想立马逃开,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

中午的时候,杨鑫宇习惯性的转过头,想着有个人会和自己一起去吃午饭。可是那个陌生的背影搁得他心里难受。没有了以往烦人的声音,生活回复了很久之前的那种风平浪静。虽然只是八九个月的时间,那种一直伴随着自己的平静生活却异样的陌生。

原来早就已经深深的在心里烙下印记,连前行的轨迹也漂染上不一样的色彩,一路明媚如春华,绚烂似夏花。那个总是在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却已然不在,像幻影一般不真实。

起身走到空无一人的阳台上,杨鑫宇拿出了手机,翻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只是那头传来的不是熟悉的悦耳铃声,是系统提示号码是空号的声音。杨鑫宇猛的心中一凉,竟然连电话也打不通了,走的真是彻彻底底,想着竟苦笑起来。内心空茫一片,原本盛满什么东西的位置一下子抽离的干干净净,除了不习惯,还有什么胁迫着自己。

之后,杨鑫宇一个人去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想起两人经常在Q上聊天。这个想法一出现,心里欣喜不已。于是拉出椅子,一坐下就找出那个熟悉的头像,灰色的头像一出现的时候,杨鑫宇有一瞬间的失落,但是想着他可能刚好不在线罢了。于是给李乐留言。

“你在哪儿?怎么要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收到速回。”

发送完消息,杨鑫宇心里稍微轻松了些,至少,还有这个法子也许能找到他。

只是,预想比现实还要糟糕,之后杨鑫宇时时刻刻在关注着那个一直处于灰色状态的头像,却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杨鑫宇终于开始心急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想,,只想看到他,只希望李乐能够重新站在自己面前,至于原因也不去想了,也没空想。瞬间的急速落差让他心里除了急切什么也没有了。

“程姐,问你个事。”杨鑫宇想起了问程雨蓉李乐的去向。

“什么事?”程雨蓉抬起头看他。

“你知道李乐辞职后去哪儿了吗?办公室里也就他跟你特别熟。”

程雨蓉奇怪的看他,“不知道啊,这个他没说,我给他办完手续他就走了。怎么你也不知道?”

“哦,我……一直没联系上他,还在想,他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我们都觉得很奇怪,我当时也问他了,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还笑着说,没有呢。我说,那你怎么辞职了,不是做的好好的嘛。他说,想辞就辞了呗。哎,年轻人都是这样,想走就走,年轻就是资本啊。”程雨蓉又开始感叹了,杨鑫宇心里却像掏空了一样。

下了班,杨鑫宇开着车子往李乐曾经住的地方去了。虽然去过不少次,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迫切。

前方又堵车了,车子排起了长长的队,偶尔会前进一点点,杨鑫宇心里就像有东西在挠,越来越心烦意乱,看着前面排的密密麻麻的车子,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毁了也好,痛快点也好。

车子终于开始动了,杨鑫宇见空就钻,差一点就擦到别人的车子,旁边那辆车里面的人放下玻璃窗,冲着杨鑫宇骂道,“疯了!怎么开车的!”

杨鑫宇听见了也懒得理,直接往前方开去。

到了熟悉的楼房面前,停下车,杨鑫宇就匆匆往楼上走去。站在自己曾经来过很多次的房间面前,心里怦怦的乱跳,不敢想他到底还在不在这里。

抬起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打开了门。只是一瞬,面前陌生的面孔让杨鑫宇猛的坠落谷底一样,心里像没了重量。

“你找谁?”对方疑惑的问。

“我想问问,这里之前住的人去哪儿了?”

“之前?我怎么知道?再说,我都没见过,搬过来这房子就是空的。”

“你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上个月啊。”对方有些不耐烦了,“还有事吗?”

“没了,谢谢。”杨鑫宇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扇门关上。原来早就不在了,甚至连一丝信息都没留下。

杨鑫宇似乎筋疲力竭一样,慢慢的走到一旁的窗户边,摸出一支烟点上,默默的吸着。直到吸完,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只是眺望着远处灯火煌煌的城市。

之前的一切都像一个美好的梦,逝水流年,不管多久,回忆起来都是那种明媚无暇的纯净感,一点一点将自己的世界缀满了曜煜星辉。暖暖如春日,笑靥似花开。只是一路彷徨留给自己的终究是一场梦。

第二十二章

找了李乐一段时间,始终没有消息,杨鑫宇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想起来,找到他又怎样,让他留下,可这又凭什么。

一天下了班,刘文静给杨鑫宇打电话,让他去买晚上的菜回去,说是今天忘了买,他这才从混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抬起头,一个身影让杨鑫宇一震,急切的要走上去看清那人的面目,只是前面的人侧了一下脸,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顿时的失落让杨鑫宇几乎不知所措。

买好了菜,回到家里,刘文瑾正好在做饭,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

吃饭的时候,刘文瑾看了看杨鑫宇,见他样子有些憔悴,“小宇,你最近好像很没精神,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杨鑫宇愣了愣,“是吗?可能吧。”说完又埋头吃饭。却没看到刘文瑾疑惑的眼神。

晚上,杨鑫宇照常登录QQ,那个头像依旧是灰色状态,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头的人就像悄无声息的从世上蒸发掉一样。

渐渐的,杨鑫宇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也放弃了这个办法。也明白了,李乐是真正的从他的生活里消失的一干二净。应该说,是李乐自动的从他面前消失掉。

杨鑫宇关掉电脑,有些疲惫的躺在床上。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勾住了他的脖子,杨鑫宇睁开眼睛,在暗淡的台灯下看见刘文瑾的脸,眉目中有几分艳丽,在夜里更是有些魅惑人心。

对方闭上眼睛慢慢凑了过来,杨鑫宇脑子里突然闪出了李乐的样子,那晚,在樊磊家的酒席上,他也是这样的慢慢靠过来差点就吻到了自己,只是瞬间就被自己的动作打断了,那双眼睛里的暗淡依旧那么清晰。

去XX岛旅游的那天晚上,自己明显的是心动了,那样安静躺着的人,有种特有的吸引力,如果,他是个女孩子,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然后,恋爱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谈婚论嫁了,再然后……

但是现在他却真真实实的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自己从来没想过去挽留什么,即使在车站的送别也是,当时有种留下来的冲动,但是却那么的无力。

自己就是那么的愚钝,总是会轻易的错过一些东西,等到再回望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身处其中的时候总是混沌不清。

心如刀割,也许比这种感觉更难受,他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以前和女朋友分手,也不过郁闷几天,之后也就各走各路,无所牵挂。一度觉得自己是个薄情的人,但是这回,他是真的心痛了。

“小宇,你,怎么了?”刘文瑾发现对面的人对自己的邀请没一点反应。

杨鑫宇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没怎么,累了,睡觉吧。”随后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李乐的样子,可是又怎么对得起身边躺着的人。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做什么都力不从心,更何况,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四周一片寂静,刘文瑾疑惑的盯着那个背影,最近他都没精打采,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也暗淡无光。隐隐感到他心里有事,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来的事情。

“小宇,你睡了吗?”刘文瑾望着那个背影。

杨鑫宇转过身,“没有。”

“你最近都精神不济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

杨鑫宇一愣,“嗯,也没什么,可能工作有些累吧。”

这段时间来,办公室比之前要安静许多,虽然偶尔大家也说说话,只是很随意的聊聊,即使有聊的兴奋的时候,却总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感觉。

不经意间,瞥见了戴在手上的表,有些苦涩的笑,工作就是如此,同事之间的情谊也浅薄。李乐走了之后,几乎就没人提起他,想想似乎也没必要,更别说有什么联系了。本来想从同事口中打听点什么的,终究是希望杳渺。

记得当时自己提起李乐,大家还问他有没有和李乐联系,这让杨鑫宇很受打击。

突然之间也痛恨起自己来,明明有人陪自己过日子,可心里还是不满足。想安安心心稳定下来,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很想痛骂自己一顿!

从来没这么踟蹰不前过,因为心里明白只要向前踏出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但是这么耗着又能怎么样?刘文瑾跟自己是挺合适的,也一直这么认为,那是因为自己从来没真正喜欢过谁。可是现在,怎么也割舍不下那个人。

或许,该找些事情让自己充实会更好,这么渺茫的寻找终究是没有结果。即使找到,又怎么面对他,更何况,自己身后还有一个家。每次面对刘文瑾,他都有一种负罪感。

没多久,杨鑫宇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公司,也亏得这几年积累了不少经验,虽然起步阶段很艰难,只是经过一番苦心经营,也慢慢有了起色。业务慢慢增多了一些,整个公司的运转也顺畅了一些。

淡蓝色的窗帘半掩着,宽敞的客厅内余晖轻柔漫地,里面只有寂静。随后,一阵铃声响起,杨鑫宇从电脑屏幕中移过视线,是家里的电话,英毅的眉间闪过一丝犹豫,有些苦闷的笑,随后接起电话。

“喂,妈?”

“小宇,吃晚饭了吗?”那头是一个略有些沧桑的女声。

“还没。”杨鑫宇回望了一眼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文瑾正在做饭呢。”

“文瑾不在正好,跟你说个事儿,你看,你们结婚也一年多了,怎么回事?怎么连个影都没见。”

杨鑫宇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想孙子了,“妈,我这不是忙嘛,虽然公司现在情况好转了些,我可不想功亏一篑啊。”

“原来耽误你大好前途了,你好啊你,你看看你,都三十岁的人了,家倒是成了,那叫家吗?啊?你不急,可你让文瑾也跟你这么耗着?”

那头的火气看来不小,杨鑫宇已经习惯了,笑道,“妈,再过段时间吧,等公司稳定了,再谈这个事情。”

“还等,这句话你说多少回了,不会是你们谁有那什么不育症吧?”

杨鑫宇觉得很可笑,还没说话,那头又开始了,“赶紧去医院检查检查,这病又不是没得治,不过你跟文瑾说可得悠着点,毕竟人家是女孩子,万一伤到脸面可不好看。”

“嗯。”

“你别干应着,得抓紧啊。”

“呵呵,好。”

“笑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滑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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