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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小呆——by我的小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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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一个深吻伴随着温柔的话语落在了他的唇上。

第二十六章:尾声

手机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

小呆赫然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将齐晖推开,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打来的,犹豫了一会儿,他才按下接听键,梁妈妈那雷鸣般的声音马上在耳畔炸开。

「梁小夏,你不是说出去一会就回来吗?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还没回来?!」

小呆感到很无奈,他今年十八岁了,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梁妈妈还是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看待,无时无刻地担心着他不说,还想掌握他的行踪,控制他的思维。虽然他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完全是出于对他的溺爱,可这种爱在无形中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让他时常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见他没搭话,梁妈妈又咋呼起来,并武断地下达命令。

「梁小夏,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在哪里或者在干些什么,马上给我回来!」

小呆看了看齐晖,心里很舍不得。正想恳求他母亲,给他多一点时间,却听到一阵忙音。

一丝难过掠过心头,他冲着齐晖苦笑一下,说:「我妈叫我回家,我得走了。」

说实在的,听到这句话后齐晖心里有点不爽,但是人家妈妈都发话了,他也不想令小呆为难,毕竟破坏别人家庭和谐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只不过他这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一回事了,看着小呆那副可怜兮兮的傻样儿,他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忍不住怪声怪气地讽刺:「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听妈妈的话?真没出息!」

「对不起……」听他这样一说,小呆心中的愧疚更浓了。此时此刻除了说这三个字,小呆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歉意,他也知道把一个大老远的跑来找自己的人丢在一边是挺不对的,可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爱人,两边都是他最重要的人,都不可能舍弃。到底是走是留,他也无法做出决定。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那个镶满钻石的杯子被塞进他的手里。齐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别内疚,我和你说笑的,快回去吧。」

对于他态度的突然转变,小呆惊讶之余又有些感动,先前的不安也随之淡了几分。抬头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孔,心里顿时溢满了暖暖的东西。这个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他虽然脾气不太好,说话有点难听,但他会永远宠着自己、顺着自己。

「那你呢?」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小呆笑得挺开心的。

「别笑了,你一笑,那傻样子就露出来了!」一直在假装大度的齐晖被他这一笑弄郁闷了,马上赏给了他好几个白眼,「世上只有妈妈好是吧?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瞧把你乐成这样了。」

「你别开玩笑了!」小呆还在乐,「说真的,我走了,你怎么办?」

「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齐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我一直都没怎么睡过觉,先补个眠。」

「那好吧,我晚点再来看你。」小呆从床上爬下来,为他掖好被角,又小心翼翼地问,「睡醒后,你不会走吧?」

「好不容易来一趟,我都没到处逛逛,怎么可能会回去。」齐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快回去,路上小心,我睡醒了就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我等你电话,一定要打啊!」小呆慢慢走出房间,一步三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人,满脸的依依不舍。刚走到门口,齐晖又朝他勾了勾手指,就像唤小狗一样把他唤了回去。

「还有什么事吗?」小呆勾着腰问。

「亲一口再走。」齐晖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颊,像个大爷似的发话了。

「哦……」小呆红着脸,低头在他所指的地方啄了一口,然后丢下一句话窜出了房间。

「我走了,别忘了给我打电话!」

齐晖盯着房门乐呵:「傻小子。」

在回家的路上,小呆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不会放过他的,回到家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暴风雨般的喝斥。他有点害怕,又有点想豁出去,反正会挨骂,不如坦然地向全家人承认自己的性取向,他们骂过打过之后,也许气消了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毕竟这个问题始终还是要面对的。

然而事情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回家后,梁妈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提,就像没事发生一样,忙忙碌碌地张罗着他的吃喝拉撒,到了晚上才对他说:「这几天别乱跑,你小姨听说你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叫你去她家玩几天。」

梁妈妈的语气强硬,不容反抗。小呆撇撇嘴,答应了下来,一直想说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在之后的日子里,小呆终于明白,看似不动声色的梁妈妈其实是用了另一种方式把他给软禁了起来。每天睡醒后就拉着他去走亲戚,直到晚上才回来,使他根本抽不出时间去找齐晖。头两天去小姨家,接着去舅舅家,再去外婆家……已经过一个星期了,他就连着走了七天亲戚!这些天他真的很想念齐晖,也很想去找对方,可是梁妈妈一直把他锁在自己视线之内,他想逃,却逃不脱,只能借着上厕所的时间给齐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一解相思之苦。

熬了几天,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小呆接到了小贱打来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说要过来找他玩。小呆软磨硬泡地求了梁妈妈很久,还叫小贱帮他作证,梁妈妈才答应让他出去玩一天。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小呆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轻松多了,似乎空气都变的格外清新。

他决定先去酒店找齐晖,两人再一起去火车站接小贱。

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小呆便看见齐晖已经站在了酒店门口。多日没见,他脸上竟然涌出了一丝尴尬神色,走上前苦兮兮地喊道:「齐晖……我对不起你……」

「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严重啊?」齐晖怀疑他是不是被关了这么久给关傻了,赶紧捏捏他的脸,调侃道,「来,给大爷笑一个!」

小呆扯开嘴一笑,笑容极为僵硬:「没我陪着,这些天你是不是过得很无聊啊?」

「还好。」齐晖耸耸肩,「没事到处遛了遛,发觉你们这城市挺老土的,玩的都是别人玩剩下的,却还觉得自己很时尚。」

「呃……」小呆满脸黑线:「只要你不觉得无聊就好。」

「走,我们去接沈易。」齐晖一把拥住他,大步地往前走,「那小子怎么突然跑你这儿来了?」

「他在家里呆着无聊啊。」

「哦。」

「嗯。」

「嗯个屁啊!这些天想我没?」

「想了。」

「那还差不多,不枉我像个傻子似的在城里溜达了几天。」

这句话证实了小呆的猜想,在他被软禁的这几天里,他在思念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深深地思念着他。因为牵挂,所以不忍心离去,哪怕是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齐晖也会等待着他被解禁的那一天。也许母亲的反对会是他们感情上的最大阻碍,但小呆有信心,齐晖会陪着他一起去面对。

到了火车站,离火车进站还有半个小时。齐晖看着小呆那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老话重提。

「瞧你这头发都长得没型了,趁时间还早,干脆去理个发吧。」

小呆用手护头,「我不剪。」

齐晖实在是闹不懂,他宁愿让那长长的刘海戳到眼睛,也不愿咔嚓一剪刀给剪了,难道自虐就这么好玩么?

「剪头发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样吧,我陪你剪。」

小呆惊讶地问:「你舍得吗?你的头发那么漂亮!」

「舍得!」齐晖连哄带骗地说:「我们剪个情侣发型好不好?」

一听到情侣二字,小呆的脑子里就不断冒地出粉色泡泡,他下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后跟着齐晖走进了路边的一家理发店。

两人坐定之后,齐晖冲着理发师吩咐道:「给我剪个帅点的发型,他就理个板寸吧,小孩子家家的不能弄太帅,否则就只爱打扮没心思学习了。」

听了这话,小呆嗷嗷直叫:「你骗人!我要帅一点的!我要和你一样的!」

齐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理发师说:「照我说的办,我付钱!」

付钱的人就是爷,理发师应了一声,马上拿起剪刀舞动起来,那动作真是潇洒自如、干净利索,没有半点脱离带水。

⊙﹏⊙小呆看着一地的头发欲哭无泪。

理完发走出来后,小呆摸着自己那黑黑硬硬有点扎手的头发,一个伤感差点哭出来。他瞪着那个罪魁祸首大吼:「难看死了!难看死了!你赔我头发!你赔我头发!」

「赔就赔嘛!喊一遍就行了,喊两遍你不累啊!」齐晖掏掏耳朵,把自己刚剪下来的长发递到他面前,「拿着,给我保管好了,要是不见了,唯你是问!」

小呆接过那捆被红绳绑住的长发,捏在手里,细细地摩挲,柔软的触感直达内心,在这一刻里他感到开心了许多,先前的那点小伤感顿时消失不见。

剪掉长发的齐晖,看起来蛮清爽的,小呆在心里感慨,帅哥不愧为帅哥,不管怎么整还是帅气逼人,怪让人妒忌的!

半个小时到了,当两人说着笑着走到出站口的时候,小贱刚刚从里面走出来。

三人视线很快就对上了,小贱朝他们挥挥手,立刻跑了过来,瞧了一眼小呆,再瞧了一眼齐晖,目光由惊喜转变为震惊。

小贱把小呆拉到一旁问:「他怎么在这儿?他家不是在北方吗?怎么跑到我们南方来了?」说完他一脸期待地等着对方的答复,哪料到那个笨家伙挠挠头后只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_-|||小贱差点被他气晕了,扬起手对准他的脑袋一掌拍下去,「笨啦你!我是说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要来找你?他现在住哪儿?还有他那头长发怎么剪短了?」

小呆思索片刻,从背包里掏出那捆长发,献宝似的递到小贱眼前:「刚才我说他的头发很好看,他马上去理发店把头发剪了送给了我。」

「呃!!」小贱很是无语,不过心里还是替他感到开心。齐晖为了他把那头引以为豪的长发都剪了,这就代表着一个人的真心。接着拍了拍他的头又问,「前面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们俩确定关系了吗?他在你家过年吗?你爸妈见过他吗?对他印象怎么样?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面对这一连串问题,小呆陷入了沉思之中。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小贱看见他一会儿傻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张嘴做惊讶状,脸上的表情可谓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精彩之极,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抬起手准备拍他一巴掌唤回他的思绪,手还没落下去,手腕却被抓住了,紧接着略带怒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别打他,他已经够笨了。」

小贱甩掉那只手,冲着像个黑脸包公似的齐晖直翻白眼:哎哟哎哟别在我面前秀恩爱,那笨家伙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喜欢上你了。哼!你们慢慢折腾去吧,反正我是不会提醒他的!

之后三人又是吃饭又是逛街,一直玩到晚上,小贱突然提出要回家了,着实让小呆感到意外。小呆原以为小贱会在这里多呆几天,却没想到这才玩了一天便铁了心要回去。

小呆留他多玩几天,他却酸溜溜地说:「你们俩儿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了一天,简直是太肉麻了!走在你们身边,感觉空气都甜得发腻!算了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回家和学长视频聊天总比呆在这儿当电灯泡强多了!」

见他已经决定了,小呆也不好再勉强,便把他送去了火车站。

临上车之前,他又凑到小呆身边神秘兮兮地说:「我瞧着齐晖挺喜欢你的!本来这事儿我没打算提醒你,不过见他是真心对你好,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人这一辈子如果能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挺不容易的,好好把握吧,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小贱这番话给小呆带来无限的勇气,他突然想把齐晖带回家见见他的父母。他把想法说出来后,刚好齐晖也有这个打算。可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谁也无法确定。也许一场血雨腥风很快便会来临,但他们决定豁出去了,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出柜大作战!

随后两人选好礼物,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敲响了小呆的家门。

说实在的,等待开门的时候,小呆感到很紧张,用力地握紧了齐晖的手,似乎想得到一些安慰。其实齐晖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他手上沁出的薄汗就能看出他比小呆还要紧张一万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突然害怕起那两个没见过面的家长来。他怕会遭到两位家长的强烈反对,他怕小呆为难,他怕小呆会妥协、会放弃他……他终于知道这世上还有自己会害怕的事情。

门开了,梁妈妈看着站在门外紧紧牵着手的两个人有点诧异,疑惑还没问出口,便听到自己的乖儿子扯着嗓门大喊道:「妈,他就是齐晖,我的男朋友,我带他来见你了!」

齐晖扭头看着小呆,目光满是不可思议,那样子好像在说:傻子!我还没做好准备,你怎么先说出来了?!

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后,梁妈妈惊愕地愣在原地,半响才有了反应。

「你居然勾引我儿子?!叫你勾引他!叫你把他变成同性恋……」梁妈妈把矛头对准齐晖,顺手操起放在鞋柜上的钥匙串砸在他的脑门上,一边砸一边骂,砸了一下还是不觉得解气,接着又砸第二下、第三下,硬是把他的脑袋砸出了一个洞来,鲜血哗

26、尾声

啦啦地流了一脸。

看到这一幕后,小呆和梁爸爸都被吓坏了,赶紧上前阻止。一个把梁妈妈往客厅里拖,一个把齐晖往门外推。

齐晖像座山一样杵在原地,任小呆怎么推也推不动。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说:「伯母,你情绪太激动了,现在也不是谈事情的时候。你先消消气,改日我再来拜访。你看你打了我这么多下,我连动都没动,算是让你出了口恶气吧?等会我走后你就不要为难小夏了,他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打。」

「我怎么教儿子,用不着你管!你快给我滚!」梁妈妈用手指着大门尖叫,「快滚!」

「好,我走。你别打小夏,要不我一定会来把他带走的。」齐晖说这番话的时候像个任性而又固执的孩子,语气态度亦十分坚定。看那意思,他似乎会一直守在外面,如果有任何动静,他便马上冲从进来把小呆带走。

放下手中的礼品,他对小呆投去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转身离去。

齐晖走后,小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向来逆来顺受的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始反抗了,他冲着梁妈妈边哭边吼:「妈,你太暴力了!我喜欢他,我是不会放弃的!」吼完,他不顾梁妈妈错愕的神情,便冲了家门。

在一连串的打击之下,梁妈妈的精神几近崩溃,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梁爸爸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为她抹去眼泪:「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何必动手动脚的。你把那孩子打伤了,不光人家的父母会心疼的,我们的儿子也会心疼的。你这样做,儿子今后还会听你的话吗?」

梁妈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这段话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

梁爸爸无奈地摆摆头,转身走入卧室,只留下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呆刚从楼道里跑出来便齐晖正坐在花坛水泥沿上抽烟。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掏出纸巾压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手中还是有汩汩外流的感觉,纸巾很快被鲜血染红,他的泪水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很疼吧?我们去医院吧。」

齐晖忽然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蹭了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声音闷闷的:「你会放弃吗?」

「不会!」

「你会坚持下去吗?」

「会的!」

「我也不会放弃,我会陪着你一起坚持下去。」

「嗯。」小呆抬手回抱他,「我们一起坚持下去!」

夜里的凉风徐徐吹过,带来阵阵寒意。两人紧紧相拥,似乎感觉不到冷了。

小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出声。

齐会问他:「你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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