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雪白的脖颈。
两人隔着上衣,下身却紧紧融化在一起。感觉起来有些怪异,却充满了的气息。尤其是纨祈,感觉江落英的身体如同火
一般炽热地暖孕着自己的全身,竟比夏日暖暖的太阳浴还有舒服。
一边动,一边欣赏着江落英绝美的脸上,露出令人疼惜的痛苦。眼中泛着些微的泪花,紧咬着牙,身子疼的直哆嗦:“
你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啊……好疼……”
他越是强硬,纨祈越是强横,欲求不满般索要了好几次。
终于,江落英支持不住,没了力气:“皇上……万岁爷……你大恩大德……放了我吧。放了江家吧……”
纨祈怒极反笑,没想到江落英此时还惦记着救江家,皱着好看的眉毛,质问道:“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名字吗?”
江落英累得实在支持不住,闭着眼睛,喃喃道:“纨祈……阿祈……小祈……”
纨祈“噗嗤”乐了,有些悔意,心疼地搂着他,脸贴着脸躺着。
暗自想着:想不到英英竟在我面前露出如此顽皮的秉性,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他的心里有了一席之位。
其实他想的不错。朱雀是上古四大神位中脾气最烈,最是顽皮,性子也最傲最独的神。朱雀脾气冷淡,不愿结交朋友。
可是一旦成为朋友,便会推心置腹,流露真性情。
江落英本对他没有感觉,只是想着交换江初尘的平安。今日纨祈不再掩饰自己的恼怒,强暴无比,反而错打错着,让江
落英心里颇有些感触。便也试着用心接近他。这事情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就是这么奇怪。
两人静静地躺着,纨祈搂着他,内心一阵清明,一时冲动道:“英英,我爱你。”像是告白,又像是立誓。
落英身子一颤,心里泛起一股难言的复杂感觉。羞辱、恼怒、欣喜……只是反而淡淡地将他驳了回去:“你不必爱我,
也不配爱我。”
纨祈没有着恼,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你不是寻常人吧。”
江落英虽迷迷糊糊地眯着眼,却知道他在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应了一声。
纨祈没有再问下去,他如果想告诉自己,便不会隐瞒。何况,知不知道那些,又有什么关系。
纨祈将棉被往上拉了拉,将江落英紧紧包住,埋怨道:“你这身子忽冷忽热的,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江落英听出他的关心,有些畏寒地向他怀里缩了缩,琢磨了一会,方才开口道:“我是朱雀转世,不知为天罚还是历劫
。我五行属火,本是混沌中的无上元火,刚烈至极。至极之火,便能生水,阳极阴生,我的体质本呈阴火之体,奈何如
今控制不住气息的外泄,经常使得方圆几里之内气息炎热,水源蒸干。知道么,秀兮的旱灾,就是因我而起的。”
纨祈果非寻常人,听了这等奇谈,竟没有别样的情绪。或许,在他心中,江落英只是江落英吧。
听出他的自责和痛心,吻了吻他的发丝,又疑惑道:“怎么朕却感觉不到?”
江落英悲凉笑笑,反问:“你可知,那一百万的赈灾粮款,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朕一直以为,粮款的去向是金之。”金之城,江初尘囤积粮食,屯兵造反的发源地。
江落英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纵容舍弟造反吗?”看着纨祈一阵语塞,才缓缓道:“一百万的赈灾粮款,是真的全都用
在了百姓身上。只是,秀兮的灾情,远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尤其是运送来的灾粮,很多,还没有抵达灾区,便已腐烂
发霉了。这都是我的过错,却又无法认错,不得已找了李成川这个替身,以李家的世代荣华作为交换。”
这完全超出了纨祈的料想,忧心忡忡道:“不知这次的五十万粮款,能不能保得秀兮百姓一冬的安逸。”
江落英笑着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不走,秀兮便是无底洞,再多的粮食也不够用;我一走,秀兮不日便会重现往日的
风光。龙五行本属水,你又是凡身,气息不强,刚好克制我外溢的气息。这,也是父亲当初将我遣离秀兮的原因。”他
心里知道江独秀没有那么博爱,眼里也没有什么民生,也想到可能是为了自己。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江独秀是送他入
虎口,来历皇帝这个情劫。而江独秀,内心也从没想过,朱雀古神的转世,会过不了一个小皇帝的情劫。
此间曲折,听得纨祈柳暗花明,只觉得一直以来的一些疑惑,全都解开了。
看着纨祈眼睛亮闪闪地盯着自己,落英笑问:“皇上,可还有不解之处?”
纨祈盯着他,仔细打量着,就在江落英忍不住要开口时,纨祈一个虎扑,嘴里说道:“还有就是,朕突然想亲你!”
说着一口咬住落英的耳垂。
“哎哟……”江落英一声痛呼,远远传出宫去,听得宫外的小宫女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第九章:那震怒,只为红颜
两人温存了一番,起来用了晚膳,又一起看了些折子,才宽衣躺下。第二天,落英睁眼时,纨祈已经去了朝会,江落英
想到纨祈不会武功,将梅公公遣了去,与其伺候他,还不如去保护皇上,让这“天下第一”来的有点价值。
看了会书,便往御花园那边逛去。
在皇帝寝宫住了有些时日,江落英爱上了这个美丽寂静的花园。假山、池塘、小桥、天下云集的各城名花,如同一个小
型的九天瑶池。
偏偏又那么静,无人打扰。几乎整个寝宫的内侍们,都知晓落英的这个习惯。
江落英缓慢踱向御花园,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所谓艺高人胆大,当下也没在意。
只是越走,那种心悸的感觉越深,还隐隐有些熟悉感。索性继续向前,专等着看有些什么名堂。
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过那一点的刹那,只感觉“嗡”的一声,以落英所站的那一点为中心,空中泛起一个半球形的透明
光罩,周身空气形成了某种压力般,全部向他压来,落英一惊,忙运起内力,抵抗外界磅礴的压力。他终于想起来了,
这是小五行困妖阵。
没来得及细想,四周跳出五个道士,各占金木水火土五个方位,纷纷掏出一张朱砂咒符,念了几句咒,各自喷出一口血
在上面,之后,同时将咒符向阵中的江落英射来。还不住在周围转动,控制着小五行困妖阵。
周围空气的压力越来越大,咒符上也隐隐有着丝丝的气机锁定着自己,到得近前,落英辨认出来,那是降服五行属火的
妖魔的咒语。
他心中没有恐惧,没有绝望,他本就不是妖,这困妖阵与降妖符对他也没有威胁。他此时心中只有深深的痛楚,一股被
信任之人背叛的感觉涌上脑门。
满是悔恨地大叫一声:“纨祈,你背叛我!”身上内力控制不住地四射,还隐隐夹杂着无上元火。这种最原始的混沌之
火,岂是一个由凡人控制的、自混沌中托生出来的五行阵所能抵挡。当下,只听得“嗤嗤嗤”几声,光罩消失不见,那
咒符更是飘飘摇摇坠地。
江落英几道剑气秒杀了毫无抵抗能力的道士,满怀着怒气杀向金銮殿。到得金銮殿,却发现散朝了,抓了一个小太监询
问纨祈的所在。那小太监被人用手抓住,心生不满,又见一个面容绝美的男子满面杀意地盯着自己,当下魂不守舍地说
了句“万岁爷在御书房议事”。话音未落,江落英已然不见踪影,只留下小太监久久回不过神来。
落英身形飘渺,在宫内穿梭,竟不用落地换气,飞一般飘到了御书房门前梅公公的身前停下。
这还是梅公公头一次看到落英真正的实力,梅公公心知自己是做不到的。
“梅公公,你让开。”江落英语气清淡,不带任何感情。
梅公公心里一惊,不知皇上又怎么得罪这位祖宗了。当下躬身施礼:“皇上正在议事,江主子不若在这里少待片刻。”
江落英不吃他那套,一甩衣袖:“我不是你主子,我跟你主子也不会再有半点关系。你且让开,我进去同他把话讲清楚
,随后就走。”
梅公公满肚子苦水,心说自己怎么摊上这事了,这位爷比两位娘娘难伺候上千倍。懦懦着身形偏了一偏,他这只是潜意
识地觉得惹了皇上也不能惹眼前这位,下意识间有所动作。没想到,他这么一动,江落英便闪了进去。梅公公在门外直
搓手:“完,今儿这事,算是完了。”
江落英推门进去,看也没看周围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一眼,径直走向龙案,隔着龙案看着安坐的纨祈。
咬着牙,一字一句道:“纨祈,你想我死。”是疑问,又是肯定。
满屋子人一阵茫然。只见到一个身穿绣金边红色缎袍的美少年闯了进来,先是惊艳了一番,随后猜测,莫非这便是传闻
中被皇上藏在寝宫独宠一时的美少年?果然如传闻般美艳无比,只是……恁也不懂规矩,连御书房也敢闯。看皇上不好
生教训他。
果然,纨祈皱眉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江落英怒极,隔着龙案一把揪住纨祈衣领:“你居然背叛我?你要杀了我?”
纨祈面上有些挂不住,掰开他的手,软语道:“别胡闹,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满屋子大臣都要看直了,心道皇上这还真不是一般地宠他。尤其是李妃的父亲右相,更是仔细打量着江落英。
江落英冷笑:“不必了,你容不得我,将我当妖怪除掉,我也不想在这寄人篱下,我现在就走。皇上也不必费心派人追
杀我,给你个底儿,我没有两年的活头了。两年之后,我就要彻底在这世上消失了。也不必您日夜操劳政务,还要劳心
劳力请道士做法除我。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
说罢,扭头就走。
他说的急,走的也急。纨祈本听着他的话越来越心惊,此时一急,竟从龙案上翻了过去,跌在地上,扯住落英的缎袍下
摆:“你别走。”
遇上皇帝的家务事,又看了一番皇帝出丑,大臣们也坐不住了,纷纷告安退下了。整个御书房又剩下两人。
江落英见他这模样,也心生不忍,拉着衣服往后退:“你便是再与我扮那可怜相,我也不会留下来。您大恩大德,便放
过我吧。你恼我害你百姓之过,我便去北疆或南荒寻处僻静之所,独自终老,也不会再害你大蔚一人。”
江落英故意说的软弱,只想纨祈能放开自己。没想到纨祈毫不讲理,死死拉着江落英衣角,还得寸进尺地一路向上,顺
势揽住他的纤腰。
江落英一把推开他,也不多说,铁了心地向外走。
纨祈心口一阵疼丝丝地,忍不住伸手抓住心口,道:“如今我为你得了心口痛,这病一辈子也治不好了。你若离了我,
我也活不下去了。”
江落英回头看着他冷笑:“想不到你如此心疼我,我若叫你去死,你会不会真的去死?”
纨祈想也未想,脱口而出:“当然。”旋即盯着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你现下要我死吗?”
江落英淡淡“嗯”了一声。
纨祈看了他好久,开口:“我可不可以再亲亲你?”
江落英有些反感地别过头,心里冷笑:用这种蹩脚的办法拖延,我也不会舍不得你。
纨祈最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个吻深沉而又带着诀别,落英感觉纨祈离自己越来越远,隐隐有些抓不住,心生不祥的
预感,忙一把抓住他的手,再看时,一柄匕首已有少半段没入心口,若是落英反应再迟片刻,那……后果落英不敢去想
。蹙着眉伸手按住他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口,恼怒训斥:“你是傻子吗?你又没有真气护体,发的什么疯?”
纨祈“哈哈”大笑,心情大好,只是中气有些不足,面色苍白,却仍吃力搂住落英,调笑:“英英,朕知你一向舍不得
朕,如今更是确定了。”
落英板着脸扶他躺到床上,给他包扎上药,这事当然要瞒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况且落英又不是庸医。后来,梅公公也进
来帮忙,边忙着,边心里不住祈祷:感谢上苍,万岁英明,舍身换来江大公子的怒火平息。
这件事,到底惹得江落英很气恼,只觉得宫内一片乌烟瘴气,容不得人,便想回到逆鳞宫独居。纨祈哪肯放他走,软磨
硬泡了好一阵,言道要给江落英一个交代。此事了了,再走不迟。江落英无奈,又兼纨祈身上有伤,着实放心不下,也
只好将移居一事推了推。
纨祈下定决心彻查此事,当下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只看那五个道士就知是国师的人,于是找到国师,问明此事。
原来,这事源头依旧是。刘妃先后两次在江落英处受了惊吓,只觉得江落英很难对付。于是找来国师,私底下一商量,
想到江落英的奇妙之处,和绝美的容貌,便将他当做了五行控火的妖孽,祭出了小五行困妖阵与降火妖的咒符。纵使他
不是妖孽,只是寻常人,更是经受不住小五行困妖阵的威力,到时他一死,两人将他栽赃成祸国殃民的妖孽,便是板上
钉钉,连皇上也无话可说。只是两人心也没底,便跟太后商议了下,太后正愁找不到机会除掉江落英,便授意了此事。
于是,便有了后面的除妖一事。
纨祈知晓了事情的经过,脑筋欲裂,气得脸色发青,心想,这若是落英实力再弱一点,岂非真的香消玉殒了?
怒火攻心,他已决定严办此事,便不会手软。验明了口供,大笔一挥,先后发出两道圣旨。其一,赐刘妃三尺白绫,所
有刘妃宫里的近侍全部赐死;其二,赐国师鸩酒一杯,所有弟子陪葬。
这真是一朝为红颜,血流三千。
第十章:那火鸟,气死一人
此消息一出,不说举国震惊,也是全京城奔走相告。江落英听了这事,没什么反应,心知这是皇帝在宣告,江落英就是
龙的逆鳞。
刘妃震惊了,国师也震惊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事这么严重,本以为事情未成,又如实禀告,罚也只是轻罚。都急了,纷
纷拿出家底,托人上奏求情。
本来这事纨祈办的就不妥,大臣们更是纷纷进言,言道国师三朝元老,为大蔚鞠躬尽瘁,便是有过,也是功过相抵,何
况国师在百姓心目中形象高大,骤然赐死国师,只怕不能服众。更别说那刘妃贵为妃子,太后对其宠爱有加,他父亲可
是镇北大将军,坐拥直通北疆的门户,刘妃一死,就等于逼着镇北大将军造反,便是大蔚的皇帝嫌北边太静了,存心生
事。
怎奈他们越是求情,纨祈态度越是强硬,丝毫不进油水。
右相心知自己这位老对手不能倒,不然下一个就是他。私下一商量,决定从江落英处着手。那日观他衣服光鲜艳丽,与
皇上骄蛮任性,似是爱财莽撞之人,只消给点珍宝好处,说不定便会应承下来,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
于是,携了几个高官,来寻江落英,终于在御花园内堵住了他。
江落英连日来要承受纨祈的欲求不满,还要担心碰了他的伤口,不敢太过抵拒,只得任由他胡来。身心不免有些疲惫,
脸色也增添了些神韵柔媚。此时正怔怔地把玩着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