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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在 上——by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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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明四两拨千金,眼皮一翻,甩下一句话:“不画就是不画,你请回吧!”

央金仍不死心:“公子是否还嫌报酬不高?一千两黄金,可将京城第一青楼中的头牌花魁赎身呢……若公子仍嫌少,我再加一千两!”

这话可是踢了铁板,彻底惹火了江平明:“你竟敢将我的画与妓女相提并论!像你这般对画一无所知的庸俗之人,我这辈子都不会为你画上一笔!滚!”

正当二人剑拔弩张之时,士兵们从屋子里出来,高声道:“报告将军,这宅子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

央金恼羞成怒,对江平明道:“好,公子这般傲骨,我喜欢!来人,把他押上马去,随我回府!”

立刻有人上来押住江平明,将他往门外扭。

“放开我!你们这是干什么!擅闯民宅还拘捕无辜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央金邪笑道:“哼,我乃当今赫朝开国皇帝的第八子,你看看是王法大,还是我大!公子敬酒不吃,就别怪我用硬的了!”随后吩咐其余的兵士们:“你们留在这儿,埋伏好了,一旦等那前朝要犯回来,就将其拿下!务必要带着那一大一小回来见我!”说罢对绑了江平明的几个士兵道:“你们押了他,随我回府!”

江平明被迫上马,心里绝望地想:秦扬啊秦扬,我不晓得你二人身份竟是前朝要犯,如今我能做的都已做了,你和那孩子……只能自求多福了。想着想着,他心里又对秦扬产生一丝怨恨——都怪这两叔侄,害自己被这俗不可耐的小王爷莫名其妙地绑了去。

事有凑巧。话说秦犷随村人进城后,没走多久,就见到大批大叶族兵士蜂拥过境,急匆匆地朝城外奔去。秦犷觉得蹊跷,便找了位路过的人,搭话问道:“这位兄台,刚才那么些官兵过去,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那人道:“噢,你是从乡下来的么?这段时日新朝刚建立,但听说有要犯挟着前朝太子逃走了,新帝派了大队人马来这旧京驻守,每天都四处寻找那要犯和太子的下落哩。刚才那队人走得那么急,我看啊,估计是探得要犯的行踪了……”

秦犷闻言,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强自挤出个笑脸谢过那人,失魂落魄地跟着同伴们继续走。但没走几步,他就忍不住了,大声对同伴们道:“抱歉!我忽然想起还有急事要做,不能和你们一道了,对不住了!”说罢不顾同伴的诧异和叫唤,朝来时的路狂奔回去。

这一路秦犷恨不得背上能生出一对翅膀,马上飞回家中。待他一路跑回那林子里时,已经快到日暮时分了。林中除了间或响起的鸟啼虫鸣,并无他响。秋风吹来,青黄参半的树叶翻起波浪,这景色虽说萧瑟,却也怡人。

秦犷见江平明宅子附近没人,就冲进院里,只见江平明平日打理有加的园子已被踏得乱七八糟,心里大叫不好,又奔入内室,不见江平明和天骄的人影。秦犷急得满头是汗,大声呼唤:“平明?天骄?你们在哪儿?”

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应声,秦犷心里火烧火燎似的,先冲进自己房间,不见天骄,又跑到江平明的卧室和书房,都不见人。他急得上窜下跳,却听见后院好像隐约有人声。

秦犷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后院,再仔细听,只闻得那细微的声音好像是从厨房里传来的。他马上跑进厨房,大声问:“天骄?平明?你们在这儿吗!”

“叔叔……叔叔……”天骄微弱的呼声从米缸里传来,秦犷急忙上前揭开盖子,只见大半个身子都埋在米里、已被闷得几乎没气的天骄正艰难地发出微弱的叫声。

“你怎么会在米缸里!”秦犷心疼地将他从米里抱出来,拍拍他的脸蛋,问:“发生什么事了?江叔叔呢?”

天骄被闷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透过气来,见是叔叔本人,眼泪哗地下来了,扑进秦犷怀中放声大哭,口中“叔叔”叫个不停。

秦犷心疼不已,急忙舀了碗水喂他喝了,再问:“是不是有人来过?江叔叔怎么没和你一起?”

天骄边哭边把今天发生的事讲给他听,直听得秦犷心惊肉跳。

“……江叔叔叫我在这儿藏好,不是他和你来叫,决不能出来……之后他就没来叫我了、我在缸里不知呆了有多久……一直等到你回来,呜呜呜……”

秦犷闻言大骇。照这么说,江平明十有八九是为了护住天骄,而被大叶人抓去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尽早带着天骄逃走。可是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弃江平明于不顾。想当初自己与天骄坠海后侥幸被浪冲到岸上,幸为江平明所救,还蒙他好心收留,给自己谋了份差事、又帮忙看顾天骄,今日更因袒护天骄而落入大叶人手中,他秦犷怎能不去搭救?

略作思考,秦犷打算先带天骄离开这个地方,找处安全之地把天骄安顿好,自己再去救江平明。

“叔叔,我好饿……”怀中的天骄拉了拉他的衣襟。

秦犷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饥肠辘辘,在厨房找出几个冷馒头和天骄分着吃了,又回房中拿出自己的配剑,准备连夜离开此地。

孰料刚出院门,附近树从里就跳出一群束甲带刀的人。秦犷一看那些人绿色的双瞳,就知这些人都是大叶人了。多说无益,何况大叶语他也听不懂,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行。

秦犷堂堂一国武状元,无论是骑马带兵还是近身格斗,都少有人能与他匹敌;然而眼下他以寡敌众,怀里还抱着个拖油瓶的小太子,打斗起来根本没法占上风。

这林中第一次出现刀光剑影的厮杀场面,树上的鸟儿惊得纷纷扑腾起翅膀,往远方飞去。天骄自上次从宫里逃出后,今日又见到这么多人拿刀追着他和他叔父,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僵持了半天,秦犷因要护着太子,分身乏术,终是寡不敌众,被敌兵生擒。那些人嘴里呜哩哇啦地说着话,好像是要把他和天骄分开。秦犷见势不妙,死死地抱住天骄,任那些人怎么拉也拉不开。士兵们无奈,只得就着他的姿势将两人捆在一起,押回将军府去了。

那边厢央金把江平明“请”入自己府中,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好吃好喝地待他,无奈江平明打小就是一副乖张脾气,不管央金怎么求,他就是不肯作画。央金气得不行,却也拿他没辙。折腾了一天,终于有手下士兵前来报告,说已活捉了那两个前朝要犯。央金听了心情大悦,当着江平明的面命令下属将那两人押过来。

江平明也听不懂大叶语,直到看见被五花大绑的秦扬和天骄被推至房中时,才大惊失色。秦犷见到江平明在此,面露愧色,大声道:“平明,是我叔侄二人连累你至此,实在是对不住了!”

江平明见这叔侄俩还是没能躲过这场灾祸,连声叹息道:“罢、罢、罢,是你们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叹完一想不对,转而对他怒目相视:“你之前从未告诉过我,你竟然是前朝将军!”

还没等秦犷开口解释,在一旁看好戏的央金马上抢白道:“啊,江公子,这么说来你对他们的底细完全不知情么?先前是我错怪你包庇逃犯了,还望公子海涵。他们俩才不是什么叔侄,这人呢,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前朝正四品明威将军秦犷!还有这个小胖子呢,就是前朝老皇帝唯一的儿子了,如果洛朝不亡,他就是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呢!”

江平明只当他汉语说得不标准,较真地纠正道:“他叫秦扬——不叫秦‘广’。”

央金一愣,摇头说:“不对呀,根据我掌握的档案,受封明威将军称号的只有一人,此人就是姓秦名犷,是‘性情犷悍’的‘犷’呀,这档案怎会有错?”

秦犷心虚地对江平明道:“平明兄弟,我确实……对你隐瞒了身世,还有、还有我的名字……我真名的确叫秦犷不假。”

江平明忍不住怒火攻心,两道细眉一竖,冲他骂道:“好你个秦大将军!我好心救你们二人回来,让你们于我处暂住,结果你竟然连名字都是骗我的!若不是你二人,我怎会被这混蛋抓了来!”

秦犷讷讷道:“我……我是怕日后给你带来不便……”

“你现在已经带给我不便了!”江平明怒气未消,斥道。

央金看够了戏,击掌道:“现在我人也抓到了,江公子你和他们的关系我也搞清楚了,那么就尽早把这两个前朝余孽清理掉吧!”

此话一出,江平明大惊。

“哼,狗贼!你要杀便杀,我秦犷无惧!只是未能保护好太子,九泉之下愧对先皇!”秦犷在绳索下挣扎着抱紧天骄,一脸欲慷慨就义的模样。

央金冷不防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秦犷一个耳光,轻蔑地说:“败军之将,何来言勇!”说罢就拔出腰间的长刀,向他劈去。

江平明本能地跃至秦犷前面,伸手拦下央金。

“江公子,本将军是奉命行事,你让开!”央金严厉地命令道。

“我说……如今洛朝已被赫朝取代,旧宫也被烧毁,纵使他二人一个人是前朝大将,一个是前皇遗孤,但眼下他们已完全失势,手下并无一兵半卒,与一般穷苦百姓无异,你又何必将两个无法成事的人赶尽杀绝呢!”江平明忍不住为那两人说好话。

“不行!”央金断然拒绝,“这秦犷一心忠于前朝,又有那献帝老儿的独子在手,日后他若举兵起事,必定云集者众,到那时将后患无穷!”

江平明闻言冷冷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若你赫朝以仁德治国,何愁不能服众?既能服众,即便是有人举事,又怎会‘云集者众’?况且你大叶一族素来以剽悍好斗闻名四方,难道还怕与区区几个前朝败将戎马相见?”

这番话说得央金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他才笑道:“江公子好口才!不仅画技了得,思路也敏捷过人!不过,我父王有令,前朝皇室绝不可留下活口。所以,就算不杀大的,这小儿的命,我也是要定了!”

“他只是个七岁大的毛孩子,还不懂世事,你——你们难道没有丝毫恻隐之心!”江平明愤怒地问。

“江公子,那不叫‘恻隐之心’,而叫‘妇人之仁’!”央金高高在上地反驳道。

江平明咬牙道:“那你是非要他们死啰?”

央金闭目点头。

“你先前说过,我的点睛之作值黄金千两……那么敢问一句,我可否以画作换他二人的性命呢?”

央金猛然睁开双眼:“江公子……你说……你肯为我作画?”

“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我就按你的要求为你作画,你想让我画什么、怎么画,我都答应!”江平明把心一横,说道。

“平明兄弟……”秦犷也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他。

央金眼珠一转,嘴角又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江公子,我之前是抬举你,不过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竟然想用几张画来换两个要犯的性命,你认为我会答应?你就不怕我一不高兴,把你们三个都——”说罢用手在颈前一削,比出个杀头的动作。

江平明这人一向激不得,央金的话又让他的倔脾气冲了上来,哼道:“那么随便你!反正我孑然一身,无父无母;两手空空地来,两手空空地去,了无牵挂!”

“平明!”秦犷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的男人会为了救他们而舍生忘死。

“江公子!你与这二人本是毫无干系,何苦为了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而白白送命呢!”央金见他宁死也不肯为自己作画,很生气。

江平明只是把头一昂,闭目等死。

第 6 章

央金渐渐看出江平明这人吃软不吃硬,脑筋一转,假意对他笑道:“好!江公子如此胸怀广大、愿为两个陌生人去死,本人深感钦佩!那么,既然江公子开口提了条件,我就看在公子的份上,饶他二人不死!”

江平明和秦犷皆愣住了。江平明先反应过来,连忙问:“此话当真?”

央金那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狡诈笑容:“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也有个条件要江公子答应。”

江平明不耐烦地揉揉眉心,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央金只看着那秦犷,说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

“什么?”江平明没听明白。

央金宛若恶作剧的孩子般笑了起来,解释道:“秦犷,你二人乃是前朝要犯,我若随便放了你们出去,难保你日后不会兴风作乱、威胁我赫朝;不过,我听闻你为人忠义,江公子两次救你于生死之间,你定会知恩图报吧?”

“这是当然!”秦犷大声说。

“这就是了——”央金继续说,“我将江公子拴在身边,一旦你有谋反之举,我就会杀掉江公子,到时候,是要继续与我朝为敌,还是要害死你的救命恩人,我看你如何抉择!与此同时,江公子若惹火了我,我就会再派人将你二人捉回来处死!”

“你——”秦犷大怒:“你欺人太甚!”

“你这个浑小子!”江平明也大骂道。

央金突然收起笑容,盯着江平明,一字一句地说:“是牺牲你的自由还是牺牲他们的命,或者你们三个一起死,江公子,你请自行选择吧!”

江平明一时感到左右为难。他从小无拘无束惯了,当然不肯从此以后被困在这混帐大叶小子的手里;但看到小天骄那哭得红肿的眼睛和可怜巴巴的神情,要用他的命来换自己的自由,江平明实在于心不忍。

秦犷也十分犹豫。虽然保护太子和复国是他一心想完成的任务,但他已经欠下江平明很多人情了,如果再要江平明用自由去换自己和天骄的自由,这实在没有道理。

“如何?”央金在一旁优哉游哉地催促着。

“不可以!”秦犷抢先答道,江平明诧异地看着他。

秦犷下定决心,一脸悲壮地对江平明说:“平明兄弟,你已经救过我们一次了,我秦犷实在无以为报;现在会重新落到贼人手上,想必这是洛朝末裔的宿命了,我不能厚颜无耻地再求你救我们……就让我和太子堂堂正正地受死吧!来世秦犷必当牛作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江平明听罢长叹一声,摇头道:“按说你的生死与我关,但是那孩子是无辜的,我可不忍心见着他死。遇到你们两个,我就当自己倒了大霉,认了罢。你带着孩子远离这纷扰之处,好好将他抚养长大,就算是对得起你的先皇了。”

秦犷还欲说些什么,江平明拦下他,对央金说:“我答应留下,你可要说话算话,快把他们放了!”

央金一心想让江平明为他作画,马上说:“好!我不食言,也望公子你别反悔!”随后就吩咐手下将秦犷和天骄松绑,将他们赶出府去。

“小王爷,这——皇上有令,要他们死,你就这么把他们放了,恐怕……不大好吧?”手下一副官迟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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