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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by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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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早已有了心仪之人,那人便是绝代戏子小生风绝!”

桃清雅震惊的看着那人的眼神,丝毫没有避讳,尤其是那人嘴角淡淡的笑意,那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突然心生恨意。

第二十四章:重返戏台扮小生,一段舞步仍惊

“小生风绝重回戏台咯!”刚是清晨,戏月楼的周围便挤满了看客,比风绝初入戏台时更声势浩大。满街道都是小孩子来回奔波着散播消息的声音,林蔚韬则更是早早的就坐在了上席,自从风绝离开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戏月楼,虽是一恶霸,却因风绝倒是变得如此规规矩矩,这也难得。昨日一听到下人说风绝回来时,内心竟激动的彻夜未眠,终是早早的在戏月楼做好的座位等待,等待那场初见时的惊艳。

锣声一响,只见一粉衣女郎手持桃花扇,半遮面,半低眼,在台上移动着莲花步,一圈又一圈,再一声锣响,顿住脚步,正好站在戏台的黄金位置,美目在人群之中来回流转,终是定格在第三个包间,那是沐凌夜和苏柯,一旁的女子应是莫小姐,那个虽那人到桃花镇的莫小姐。

开打,转身,舞步,甩袖,每一步都是如此的到位衔接,每一动作,每一眼神,都是媚态自生,妖娆万分,惊呆了众人,虽都曾看见过风绝的表演,但仍是忍不住的惊呆了眼神。风绝再此看向沐凌夜所在的方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预想的惊艳,不禁有些难受,于是便横眉冷对,化了桃花妆的脸上虽仍是执着的演着一段风花雪夜,但那眼神却是隐约惆怅的漠然,在他绝色的容颜上流连不去。看似羸弱的身姿,突然一个旋翻,瞬时戏台上桃花瓣飞满天。直到完全落下时,台上已不见了人。

“好!好!好!”也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顿时掌声一片,只是台上早已空无一人。

京华班的班主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眼神一直盯着戏台,似乎要把它看穿一个洞来。虽然绝代戏班的小生个个都是异常俊美,但是如今看到那人后,终于知道为何昨日赵老板对自己突然态度大变,还有昨日的闹事者怕是那个叫风绝的小生吧!若是将他转入自己戏班里,自己岂不要赚发了?像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向自己招手,忍不住的就笑出了声,还未等收回笑声,却已两眼突出,直接躺了下去,嘴角仍带着猥琐的笑意。站在一边的两个随从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发现后,才上前去,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额头正心的那根银针,再探鼻,无一丝气息。公子果然厉害,只是一针,便要了这京老狗的命,林轩城示意一眼另一个随从打扮的同伴,只是半盏茶的功夫,那个包厢便无一人。

再看戏楼里的看客,仍是沉醉其中,似乎还意犹未尽,谁也没有发觉其中的暗流风云。

“怎样了?”风绝早已换好了依旧的白色衣衫,双手背后,虽是简短的三个字,却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已办妥当!公子请放心!只是……”林轩城单漆跪地,语调平稳,但又似乎带一丝微颤。

“说!”既然心意已决,自此之后便是无心。思至此,风绝的脸上更是凝了一层霜,暖暖的四月却有种异常的寒冷。

“是,唐将军说请公子尽快取到契约书!”林轩城被那冷冷的气势吓的浑身颤抖,这公子虽然平时淡然,如今却为何如此冰冷?

“知道了,唐若离找到了吗?”这丫头倒是有几日未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本想动用花痕分会的力量,但如今的形式,他不能暴露实力,那个唐将军自己还是要防范。

“这……恕在下办事不利,若离姑娘仍未有任何消息!”他不敢抬头看那人,其实不用看也知,那人此时定是冷若冰霜。自从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后,便对自己一直是冰冷的神情,因而对那人多少有些愧疚。

“风绝!”还未见人,便闻其声,一听便知是那痴儿,示意一下跪着的人儿,片刻,偌大的房间内便只有风绝一人。

“沐王爷来此何意?”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他眉目轻挑,目光直直的落在刚踏门而入的沐凌夜身上。

“呵呵,自是来看看我的风绝啊!”沐凌夜微微的勾起嘴角,便要靠向那人儿,他似乎有些变了,那个满脸横肉的人便是他杀的吧?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他始终相信他,那满脸横肉的人,自己也是怎么看都怎么不舒服。

“我有什么好看的?”风绝没好气的瞪了那人一眼。

“就是好看,对我沐凌夜来说,怎么都看不厌!”沐凌夜也丝毫不避讳,他早已向他表明了心意,即使他冷然待他,他也不悔,更不用说避讳自己的感情,至于世人如何说就如何说吧!何况这里也就他们两个人。

“你?这不知羞!别忘了风绝是个男儿身!”突然被他那裸露的眼神看的极不自然,于是便转过脸去。

“啧啧,风绝害羞了!脸上还是多一丝血色好看!”沐凌夜好笑的看着那人儿,知道他在使性,在戏台上时,自己是故意装出波澜不惊的神情,可是也苦了自己,愣是用真气堵回那些激烈的情感。于是便上前扳过那人的脸。

“你这人,还真不知规矩!快把手拿开!”风绝恼怒的打掉那双温暖的大手,那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温暖。

……

窗外,一女子悄悄的滑落,坐在在地上,不禁清泪两行。风绝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是给你幸福,还是毁你幸福?你知道吗?我本来早已下定决心,定要拆散你们,可是每次看到你们那么好时,又于心不忍,一个是自己敬佩的人,一个确实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的人,自己又能如何呢?如何改变命运之轮?

“……”苏柯张了张嘴唇,要说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转身离开,步子极轻,似乎怕惊扰了那人。

皇宫内,沐凌岚独自一人在梨园院来回踱步,那人终究是回来了吗?冷已出去查了几日,但那人的身份却如谜一般,让人没有一丝头绪,琉璃般的目光在院内流转,桃花都已经开始落了,突然间似乎看到了那日的场景,妖娆的桃花树下,几个俊美的少年郎言笑吟吟,丝毫无一丝杂志,只是时光变迁,就如这桃花的脱落,一切始终要变。风绝,你迟早也是要再如宫中的!

“皇上?你怎么在这儿啊?让臣妾好找啊!”此人正是京华班班主的妹妹京美美,长相与他那个哥哥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沐凌岚怎么也想不出来,本是同根生的兄妹,差别怎会这么大呢?

“呵呵,爱妃怎会来此呢?这梨园已有数日未有人来此打扫了,看起来竟有些落魄!”沐凌岚走上前去,扶起那个娇人儿,不禁感叹道。

“花开花落自有定数,皇上又何必感化伤怀呢?”京美美用手绢遮面而笑,以为皇上是因为这桃花的败落而伤感的,却不想自己还是会错了意。

“哎~爱妃不知,罢了!朕有些累了,我们还是走吧!”沐凌岚也不再解释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不是皇上可不可以答应?”京美美咬了咬嘴唇,还是追了上去,说出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前两日哥哥一直缠着自己,要入宫唱戏,进梨园,虽然自己不赞成,可是同胞兄妹,怎有不帮之理?虽说哥哥的人品不是很好,可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这忙还是帮吧!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在一刻钟前就已被人取了性命。

“哦?爱妃何时?不妨说来听听?”沐凌岚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自从她进宫以来,这是第一次开口请求他,自己看中的也就是她这点,不爱惹是非。

“臣妾先在此谢过皇上!”她微微一折腰,两手平放在一侧,温婉如细雨。

“爱妃这样一说,朕不答应也不成咯!”沐凌岚扶起那人儿,爽朗一笑,令那人心里甜蜜七分。

“皇上哪里话,臣妾是先谢过皇上肯听臣妾的要求!臣妾想让兄长的戏班来宫内给大家表演,以前臣妾听说绝代也曾来过宫内几日,因而这才斗胆请求皇上!请皇上成全臣妾!”暗自思付了片刻,将头轻轻一低,吐气如珠,柔的人心就要化了一般。

“好!朕答应你!看来这梨园是该找些人来清扫了!”风绝,很快我们就又要见面了,这次没有了月玄歌,我倒要看看你是否仍能行走自如。

“臣妾谢谢皇上!”京美美没想到沐凌岚竟如此爽快的答应,当下心喜,语笑嫣然。

戏月楼内仍是掌声不断,虽唱的人不是风绝,却也是一流的唱功。

“佛前灯,做不得洞房花烛。香积厨,做不得玳筵东阁……”风绝不再说话,而是唱起了其它戏子不敢唱的《思凡》,他现在只是戏子,且他们根本就是陌路之人,他又能祈求什么?但愿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的不忍吧

本就是一段孽缘,纵然惊华动天,也难逃宿命。

沐凌夜看着那人,突然感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第二十五章:无意多情误妾心,一语成谶应谁劫

在戏月楼的深处,还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院子,镂空的假山,圆形的池塘,小院靠墙的一片绿茵茵一排柳树随风随意的摆弄着身姿,自成一番景色,再往前走,两边是线性长廊,许是建筑较为独特,看上去有一种新的感觉,正中间是一平常的建筑,虽普通却也符合整体的景色。

屋内一青衣女子娴静的坐在一张花梨木制作的方形桌子旁,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门外的景色,当看见有一白影向这边走来时,嘴角扬起一抹祥和的微笑,放下手中刚缝制了一半的纹绣着复杂的纹样的衣衫,起身去迎接那人。

“风儿!唱完了吗?累了吧?快进来,碧姨给你倒杯茶去!”那女子走到风绝身边,一边说着一边帮他弄好凌乱的青丝。

“碧姨,不用麻烦的,风儿是想问问碧姨这两日过的还好吗?有什么缺的吗?风儿马上便派人采购!”风绝轻轻的移开那女子的手,然后握在自己的手内,眼睛一直盯着那人的脸看,只是几日,碧姨便瘦了不少,跟着我倒是吃苦了,若一切还能回到儿时多好啊!

“风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见他眼神飘忽不定,就知道他又有心事了,这孩子虽说让人省心,可却坚强的让人有种想哭的冲动,什么苦都往自己身上揽。

“哦,我想说碧姨快该有人陪了,我已经吩咐下去找若离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风绝这才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于是不着痕迹的隐去脸上的忧愁,换上暖暖的笑容。

“若离丫头?好久没有见到过她了,倒是真有些思念了,也不知那丫头现在什么样子呢?记得她小时候可是鬼精灵的很,比你还鬼精灵!”李如碧说着,脸上便不自觉地流露着幸福的神情。

“是啊!若离丫头现在倒是长大了,这脾性还是没改!真真让人操心,那性子以后可有谁敢娶咯!”风绝说着的时候,眼里满是宠溺,只是这份宠溺无关儿女情长,只是单纯的兄妹之间的关爱。

“呵呵!听风儿这么一说,现在就想见见那丫头了!风儿快先进来坐着,都站在这里好久了,你又刚刚唱罢一场,倒也该累了!”李如碧这才突然发现,两人竟还站在小院内。

“不用了,碧姨,风儿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碧姨休息了!风儿先离开了!”说完,便也不再逗留半分,也不等李如碧开口,就转身离去。

“这孩子!倒是越来越生分了!”李如碧望着那个背影轻轻的叹道。

许是听见了那人的唠叨,风绝身子一僵,便停在了那里,也不回头,只是眨眼功夫,便又继而向门口走去。

金来客栈,兰都最大的客栈,每日过客不断,生意兴隆,喜得老板是合不拢嘴,一面招呼着客人一面对着客人阿谀奉承。不过人类总是耳根子软,经不起夸奖,因而金来客栈也是最受欢迎的一家客栈。

楼上,唐云飞冷冷的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尤其是那始终弯着腰的店小二和老板,深深的鄙夷着那些虚伪的嘴脸,哼,这些岳兰国的人就这人品?岳兰国早晚要完!不对是很快就要完!他不知道其实每个国家都有一部分这样的人,或许是被仇恨蒙蔽,才会一直的看低那些市井小人吧!只是这些是在他以后才知道的。于是冷哼一声便走进房间内。

“谁?”刚进到房间内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便大喝一声:“出来!”

“哎哟!唐大门神果然好内力,这么小心还是被您发现了!”见被发现,苏柯也不急,一脸调笑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是你?哼!茶的帐老夫还没算呢!你倒可找上门来了!”见是苏柯,唐云飞这才收回了宝剑,目前不是动手的时候,小子,算你命大!

“唐大门神说反了吧?应该是我找你算账吧?!”苏柯的眼神突然变的狠戾,“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肠子!”

“你?哼!老夫从不与不讲理之人计较!”说完便狠心的一甩袖,回瞪着那人,“那这次呢?未经他人许可进入别人房间,是偷盗呢?还是杀人呢?你们岳兰国的人都喜欢这样吗?早晚要亡国!”

“我,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那里?你管的着吗?”说完也不再与那人周全,看准窗户的位置,便冲了出去,消失于热闹的街市中。

不是本国之人,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只是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听那语气,像是与岳兰国有莫大的仇恨!亡国?这也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他对风绝一直是尊敬,难道说……?苏柯不敢再往下想,他突然有些害怕他扯出什么秘密。

热闹的街市,满是关于风绝的传言,呵呵,那人真是神话一般的人物啊!难怪夜竟对此如此倾心。

沐凌夜无语的看着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桃清雅,从早晨到现在便是他去哪,他也跟到哪,无论自己怎么说都不管用,似乎是抓住了自己的弱点,想必是以为自己不会用权利压她吧?若是看她一女子,且身世可怜,自己早就狠下心来让她出府了,正是自己的不忍才换来了这不必要的麻烦!一念成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桃清雅竟也是他的劫难。

“你到底要怎么样?”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沐凌夜冷冷的问道。害得他连风绝的戏都错过了!

“我?”桃清雅没想到他竟突然变得这么冷,一时之间,脑子空白。

“本王要进宫,你也要跟着去吗?一直以为清雅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沐凌夜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若是再不离开,恐怕这人又要泪如雨下了吧?

“对不起,清雅只是想时时刻刻的陪在王爷的身边,仅此而已!”果不其然,桃清雅又使出苦肉计,只是她不知道,孙子兵法中禁忌一计多用,何况她已经用了很多次,不失效才怪呢!

“得!来人!备轿!”沐凌夜一眼也不想多看,于是便大踏步的走到王府门口,昨日公公传话说皇兄找他有事商量,也不知是何事。

“起轿!”听见起轿两字,桃清雅便立马收回了泪水,脸色很快便恢复过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加快脚步,来到王府无人的小苑,张望四周,确定没人后,脸上便扬起一抹奸笑,与那张清纯的脸极不相称。

“嘘~”口哨刚响起没有多久,便有一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这人是自己在青楼时结交的,没想到这人竟对自己如此痴情!这口哨声便是他教给自己的。

“魅,还是你待清雅好!”桃清雅将头一歪便靠在那人的肩膀处,只要对她有用的人她会不惜一切的抓住,清雅的脸上悄悄的扬起一抹冷笑,很快便消失不见,换上衣服抱怨的面容,“魅,这王府一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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