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衣服奇怪得很,像古装又似现代的紧身衣,贴身的黑衣把一身结实却又有着柔软弧度的身形显露了出来。
「天涯!」
月华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回到原来妩媚的样子。
轻轻一笑……
「唷……」
月华媚媚的唤道,迎面而来的冷风把他的发吹得飘逸华丽。
他迈着优雅却又能迷惑人心的步伐走向男子,缓缓地伸长纤白细腻的手臂圈住着男子的颈项,然后把头靠近了男子。
虽然身高有点一定的差异但是月华却可以轻易起凑近男子的唇。
「吻我吧……然后……就在这彼岸花中要了我……」
冷冷的气息从月华绯色的唇中溢出,男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难道我不美吗……还是你不喜欢这类型的」
男子开口了……
「你很美……但是我对主人只有忠诚之心。」
彷佛完全不受诱惑似的,男子冷硬地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月华顿了顿,有点奇怪地笑了起来。
「哦我也不太喜欢这个样子呢……嘻……看来少年不太合你的口味呢」
一下子把男子按倒在花丛中,月华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吃痛的表情,有点意味地笑着。
金红色的长发流到男子的身上,一双王者般的金红色眸子动也不动地看着男子的脸。
就在落地的一瞬间,少年的身体变得足以和男子的高度相配了,也更像大人的体形气质。
当然,原来并不太适合当妖姬类的清艳脸容,也变得更为深沉妖艳。
「这样就没问题了吧」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
再也不待男子的回答,月华就这样吻了下去。
不容拒绝的强硬,承受着月华侵略般行为的男子,终于反抗似的回应了。
二人的唇舌绞缠不休,在双方都不愿先投降的情况下,硬是弄得欲动难受才气喘地摊在一起。
「……抱我吧……」月华苍白的脸上染上了粉色的红晕,他跨坐在男子身上,轻轻地解开自己衣服上的钮扣和线带,把
自己的衣服褪到了纤幼的腰间,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胸前诱人的红樱。
男子默然地看着眼前的诱人景色,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就这么想我抱你吗然后吸我阳气至精尽而亡……花妖……」
月华听见只是嘻嘻地笑,弯身去解男子的衣服。
「人家才不会干这事呢……还是说,除魔家族有名的影部竟然看不出我是哪种花妖」
男子顺势抱紧月华,轻轻地舔啃着月华雪白的锁骨。
月华微喘地轻哼,眯起朦胧的眸子,按紧男子在胸口的头。
虽然两人看似情动的样子,却谁都知道对方并没有动欲,各有心思地应对着。
男子心中惊讶,他身上穿的、戴的无一不是对妖魔伤害极深的护身宝物,但月华一路摸下去却是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其实,男子自月华入门的第一步已经紧跟在后,不止看到了月华变身,悸房中的一幕也是一清二楚。
在悸被勒颈的时候他差点出手了,连守护悸的「影」也差点出手,要不是真正的祈月华化成的蝶前来喝停,月华早就灰
飞烟灭。
虽然身为影部一员,但是他们是属于祈月主家血缘者的影。男子倒是对真正主人和这只花妖的关系大为疑惑,更因为主
人的阻止,便决定不上报影主,观察下去。
谁知道……月华倒是嫌他跟的太久了,便提醒他一下出场时间到,不然他这少了个捉弄的人会很无聊。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悸的那番话对他的心情造成了下意识想找人陪伴的影响吧
男子心中提防,口上吸啜着月华胸前两枚红樱,却分心猜测着眼前是何种花妖
放眼看去……樱妖不对吧……要是说曼珠沙华的话……那抹金色也出现的太不对路了。
但他身上传的来花香的确是近似曼珠沙华的香气,金色的炽热感觉……却令人不得不介意……
「两位真是好兴致,我从来都不知道,当代最大的除魔家族祈月的影部竟然会跟一只不明生物搅和在一起。」
若远若离的清亮声音带着嘲讽传来,月华当即准确地看向西方一棵极大的樱树上。
男子也停下了动作,不介意地整理衣服,躺回地上方便他更清楚看向西方。
「我从不知一只两千岁的九尾狐妖也有资格说别人的情事呢。」
月华有点危险地说道,刚有点兴味了却被打断,而且只是一只九尾狐,真是不可轻易放过。
「呵呵……我可不像某物,非妖非人非兽非鬼,六道以外的生物。恕我唐突,无爱的性真是看不下去了。」
刹那间,说话的主人已到了樱树之下,是一只白发红眼的穿着白色休闲服的俊美男子。
「嘻嘻,小小狐妖,又怎知我们无爱我可是爱煞了他这张脸呢。」月华起身,也没有整理衣服,只是轻笑地看着走来的
狐妖。
男子不自觉地摸摸脸,他感到月华口中的话有着极沉重的怨气。
他好像没有见过他吧
还是……他口中那个天涯
「喂喂,搞清楚我可是比你大呀!你看来才不到千岁吧」狐妖有点气诘地说,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情欲薰身的月华诱惑。
也不奇怪,狐妖最拿手的就是惑人身神勾引人的欲望,事后一拍两散或是吸干对方阳气。
而花妖惑人的准则却是以感情相博,往往是把自己也陷了入去。
像月华这种主动求爱较近于狐妖准则的花妖可能是史上第一位。
「不到千岁先闻闻我的妖气有多少岁吧!」月华带着苦涩的笑容抛了个妖气压成的球到狐妖手上。
狐妖一闻,吃惊地大叫:「没有可能!!!与天地同龄的妖气!没有可能的!!!」
的确是曼珠沙华的妖气,虽然不纯正,夹杂了奇怪的气味,却真的是与天地同生的气息。
男子一听却差点重新跌回地上,带点惊惧地看着月华。
月华看着好笑,只为整到他而暗爽不已。
「不管那个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祈月家的人不管你吗」
「没办法呀,我爱的人被白鳱那家伙整了,生到了除魔世家。他倒是乐的很,可怜我一只高级九尾狐被迫住到生人勿近
的花冢来,他不回家我不能回去……呜呜。」
狐妖沮丧地说着,不时假装擦擦眼泪。
男子沉默。
白鳱不是阴间冷血判官白鳱吧大概是同名同姓……
「……以后就住那边吧……」指指黑色别墅的方向,月华大方地说。
「咦真的可以吗……好耶……不用睡大树上啦!硬死人的老树每次都把我睡的腰酸背痛……」
狐妖还没说完,一个白裙女子走过来,猛的一扭他的耳朵。
「你说谁是硬死人的老树人家好心借个树丫给你睡你敢给老娘嫌三嫌四……小心下次被小夜追杀的时候不借地方给你躲
!」
众人汗……如此长着温婉秀丽的容颜,斯文的小个子女孩竟然说的这么……
不过她真的有这个资格,因为她是四千年寿命以上的樱灵。
说是樱灵,而不是樱树妖,因为樱树原来的灵魂并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年多前死在樱树下的小女孩。
多得樱妖相救,两人便合二为一了,虽然从此变成双重人格的樱灵,但对花样年华的女孩来说没到阴间报到也是太幸运
了。
虽然原来的樱妖因为做了这单「善事」被花妖们排斥,但……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又是一件人……不……是鬼妖
浪漫恋爱呢。
眼看两「妖」吵的越来越幼稚,越来越离谱,月华决定带着他的「战利品」去睡觉,纯睡觉。
「呵……屋子还没整理好……你们要闹麻烦走远一点,我要睡这。累死了……」
没兴趣再看一狐一树的闹剧,月华冷漠地转身走了,不忘顺带把呆成木头的男子拐走当枕头。
「喂!!!那边的花妖!!!我叫廾离呀!房子搞好了记的叫我去住喔!」
远处传来狐妖的叫声,月华头也不回,累极了的就地倒下,趴在男子身上呼呼睡去。
反正迟早见面,报不报名字没所谓吧
反正……他的名字不是真的……
男子无奈的看着天上圆圆的月,真正的祈月华化成的金绚蝶完成结界后,飞了回来,在主人的指示下,抱紧月华替他拢
拢衣服,一夜无眠。
因为……花冢真的蛮冷的……
第九章
感觉好久没睡的这么舒服了,梦里不再见到那张脸,也没有那把温柔的声音,连那双有力温暖的手也不再出现……
这些令自己怀念着的、所爱的感觉……同时也是深切地恨着。
困扰着他多时的梦,消失了。
睁开眼,入眼的是被浓密的树叶剪碎的阳光,淡淡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不热却……淡淡的痛。
半靠在身边那棵一夜花落叶生的樱树,看了看盖在身上的黑色外衣和别处仍然花瓣飞舞的樱树,心里清楚这单怪事是谁
的杰作。
呵,名曰栖樱的小小樱灵,想必人类想要一个家的天性,还是比妖族天地为家的观念重吧。
拿起那件外套,走出樱树的冰凉的阴影,立在午间的烈阳之下,任由热辣刺眼的光卷上自己。
祁月华的脸孔在阳光下彷佛变得透明,一双浓黑的眼睛也变得像茶色水晶般晶透,只是……那双眸子中,瞳孔深处,仍
然是比黑夜更深的黑。
那片黑暗的空间,存在于他的体内,冰冷阴暗,就连最炽烈的阳光,也会被那片黑暗所吞噬。
「属于黑夜的妖,竟然沐浴于烈日之下不枯老受伤已是奇迹,不痛吗」
阴影从身后袭来,仰头向后看,脸上露出了不由自主的微笑。
这个男人,第一次见面便熟悉之极的男人。
「唷,早呀。」给了男人一个极媚的笑,就当是被他抱了一夜得以有个好梦的代价。
「不再叫我天涯了吗」男人微笑地接过自己的外衣……穿上。
既然这只妖好像是不怕阳光的样子,他也无谓多事的照顾他。
「什么天涯」难得怔忡的月华回道,脑中闪过空白的脸,却对不上名字。
彷若从未问过似的,男人拉起祈月华的手,走向屋子。
握上的一刻,那只冰凉的手微乎其微的颤抖,好笑地摇摇头。
真是爱逞强的妖……明明会痛的吧
属于黑夜的妖,应黑夜而生随白昼而灭,像世人所说的吸血鬼便是一种。
虽然植物类的妖没有那么严重,少有的还可以在阳光下照个几小时,但大多数还是会慢慢枯萎或是受伤,甚至减寿或化
为飞灰。
特别是花妖,天性属于阴性的花妖,只有极少数性喜阳。
像彼岸花这种阴中之最,属于阴间,彼岸那个世界的花,所诞生的妖,怕死阳光了。
就算有多深厚的妖力,照到阳光,身体会焚身的痛,无一幸免。
眼前这只妖,就算有天地同生的妖力,也抵不住那种痛,更何况他并不相信。
「没事……影主吩咐我,可以以明影的身份留在祈月华的身边,随主人的意思行事。」
有点无奈地说。
就算眼前人有着多美艳的脸容,就算自家主人成为这人的一只小小的蝶,他还是计较着主人死亡的事。
他,身为除魔三大家之一的主家影部下任影主,才不愿听从一只花妖。
可是,又不能让真相大白,不然悸小姐一旦抵不住那该死的岚华少爷夺位的阴谋,不旦不能一报主人被杀之仇,还要看
着仇人坐上家主之位,服从于他。
与其这样,不如先利用这花妖,保住家主之位再说。
「哦,随这张脸行事吗。」祈月华清艳的脸带着男子所不熟悉的嘲笑看着他。
「那么,属于这张脸的影,你的名字交付于名为月华的妖吧。」化身为祈月华的妖,坐于黑屋阳台的台阶上,却像坐于
宝座一样,主人般看着眼前为难的男子。
告诉妖类名字,代表的意思是什么,身为除魔家族一员的男子再清楚不过。
在主人的仇和把自己卖给一只妖的利害关系考虑了五秒钟后……
男子单膝跪下。
「我的名字……影晨沙。」
像歌唱又像呻吟,一瞬间回复成本来样貌的月华口中,再次响起那不属于万物的,既凄艳又清冷,非男非女彷似童音般
的声音。
「在我们初相识的地方,立下以血烙成的凭证,籍吾之名凤月以汝之名影晨沙,立下远古的契约。在彼岸之花与白昼之
日的见证下,约定成立!」
向前倾着,拥抱着低着头的男子,苍白的手抚上了男子的脸……
「你……属于我了……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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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下这契约,从此,你便属于我了。起码,身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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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月宫,邪魅的祈月家长子,正在大发脾气……
「这算什么!为什么!那个比我迟出生的贱人所生的孩子,凭什么冠上华之名凭什么得到父亲的宠爱和长子的身份再这
样下去,家主的位子便是他的了!」
暴怒的岚华把屋内可以摔的都摔得支离破碎,一头偎入端庄的母亲怀里,平息着怒力。
「岚儿,我的儿子别生气,这次杀不死他,下一次,一定让他死无全尸。他送他的别墅不是用浸了油的木和藏着爆炸物
的石所建的吗过些天,雷家那帮人便潜入寻仇了,你趁机一把火把那烧了吧!」
岚华的母亲紫鸩,温柔地抱着怀里最爱的儿子,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一双美丽的青绿色眸子,也遮住了内里含着的狠辣。
风华绝代的美人,包藏着如其所名的心。
「母亲……为了父亲的宠爱……我抢了月都,也抢了可恨的弟弟的名字……对……我可以杀他一次……就可以杀他第二
次……就算他再怎么变……还是敌不过我的……」
岚华笑得一如其母的狠劲,却没紫鸩的内俭。
他轻吻了母亲的手一下,傲然地走回房间。
关上门,弹指一挥。
「影子。」
他邪邪地笑,看着眼前应声而出跪在脚前的清秀少年。
少年清秀的脸,瘦削嫩白,大大的像猫眼般的蓝眼睛,透明一如冰般的蓝。
一头冰蓝色的长发束成了发髻被长绳绑在脑后,充满弹性的皮肤白皙得像洋娃娃似的。
「取悦我。」
少年谦卑地站起,脱去一身黑色的衣服,赤裸裸地站在岚华面前。
「是,我的主人。」
少年温驯地被岚华粗暴的压在床上,承受着近乎发泄般的行为。
良久,岚华沉沉睡去。
少年早就在完事时被赶下了床,也不顾私处火热的痛和一身的污浊,他穿上来时的黑衣,在岚华的耳边,以如冰晶碰撞
的清脆声音说……
「我的名字是冰渡……主人。」
冰蓝色的人影离去,床上,黑暗中,岚华睁开了墨绿得近乎漆黑的眼睛,看着少年离去的窗外,那抹残缺的月。
第十章
我爱你,我得想杀了你。
把你撕吞入腹,感受着你在我肠赃中的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