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既然皇上都下了逐客令,泽榆自是不好在这儿多做逗留,尽管心中万般担心慕染,可他也只好离开,遵从皇令。福了福
身,他说:“臣弟告退。”言罢,再瞟一眼慕染,眼中尽是同情,而后离去。
出了养心殿,泽榆疾步向前走去,至宫门外,等候的小厮瞧了他这般反常的模样,立马迎上前来,“王爷,您这是怎么
了?”
泽榆以一句“无事”敷衍过去,而后便上了宫轿。那小厮也是机灵,一见宫泽榆这番状态,便断定王爷在皇上跟前定是
出了状况,可王爷不愿说他也不好多问,只好硬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喊一声“起轿”,守着轿子往安亲王府而去。
宫泽榆坐在轿中,待轿子被抬起,他方从压抑的氛围中喘过一口气来,那一刻,当看到慕染被钉在柱上的荏弱身躯,他
险些窒息。想救他,这是当时他惟一的念头,可他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救不了离慕染。
宫泽榆,你好没用。
泽榆合着眼,脑海中浮现的净是慕染苍白的笑脸,还有白衣上那一朵妖冶的殷红,盛开出决绝般的惨烈。再睁开眼时,
他撩开轿帘,对那随行的小厮吩咐道: “准备一些上好的金疮药,替本王送去离府。”
那小厮一愣,继而点点头,“是。”
放下垂帘,泽榆复又合上双眼闭目养神。一切终于又回归了平静,宫泽榆靠着轿壁凝神思索,那之后又不知过了多久,
泽榆双唇微启,唇齿间迸出如此一句,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顿了一会儿,他再度开口,依然是悲伤衔恨的口
吻,“说什么莫逆之交,竟救不了你。”
~
待泽榆走后,养心殿内气氛越发趋近冰点。宫泽锦的手在慕染胸前游离,激起他一阵颤栗,见美人恐惧地微颤,宫泽锦
笑得分外邪气,“这会儿却是知道怕了?”
慕染抬了眼向他看去,目中凝起一丝狂妄,“微臣……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兴许是流了太多的血,慕染竟不觉得像
起初那般疼了,如今神经似乎已然麻木,就算再多几道伤也不觉疼痛,反是生出一丝莫名的癫狂来。
宫泽锦捏住慕染的下巴,逼迫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睛,指腹斯磨着下颌细滑的皮肤,他问:“这一剑为何你没有躲开呢?
”
慕染平静地凝视着宫泽锦须臾,方才虚弱启口,“皇上武功了得,那一剑来得极快,微臣躲之不及。”
宫泽锦微笑着眯起眼,同时指尖的力道一分分地加重,似乎欲将慕染下巴捏碎一般,可慕染却像个无事人似的,依然微
笑相对,毫无疼痛的表现。
宫泽锦无趣地松开手,慕染的下颌顿时呈现几个指印,带着微红,如羞涩的梅花瓣,“但愿你没有欺骗朕。”
慕染垂下眼睑,几不可闻地回了一句,“臣不敢。”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宫泽锦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慕染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滞,拢在袖中的右手似乎藏了天大的秘密,
怎么都不愿伸出。
宫泽锦忽然伸手,一把抓过他的右手,袖中紧握的拳头露了出来,握着慕染的手腕,他再度启口,口吻中带着不容拒绝
的强势,却又仿佛夹杂着一丝心疼,“摊开掌心让朕瞧瞧。”
犹豫了一会儿,慕染终于选择了妥协,缓缓摊开手掌,只见掌心数个血甲印连成一片,隐隐散发着妖红,触目惊心。
宫泽锦眉头微凝,心头忽而燃起一团怒火,“朕就知道,你就装罢,有本事别握拳头你脸上也不皱一下眉头!”他气急
败坏地将长剑拔出,顿时鲜血四溅,弄脏了他的衣衫。他只是恨,慕染跟了他三年,然而至今却还不愿以真心相对,离
慕染待他到底有哪一点是真的?他的笑又在几时才不虚假?
慕染靠在柱上,无力地一点点向下滑去,最终跌倒在地。嘴角噙着一丝粲然的笑,他说:“皇上真是比臣自己还要了解
慕染。”
蹲下身,宫泽锦点了慕染多处穴道,为他止住血,接着打横将之抱起向后殿走去。
躲在宫泽锦的怀里,慕染一怔,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让他不禁有些颤抖,“皇上该不会想今日……”然而他的话还未说
完,却被宫泽锦夺去了话锋,“我就是想要今日,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有意见么?”
慕染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可嘴上却如是说:“没有,但凭皇上高兴便是。”
宫泽锦低头瞥了一眼慕染,嗔道:“呵!怎么这会儿突然又变乖巧了?”慕染将头埋在宫泽锦的怀中,脸贴在他的胸膛
,就此没了声音。
第4章:妖颜姽婳
宽大的龙榻之上,一名少年赤 裸地躺着,如玉般的肌肤毫无遮蔽地展现在人前,私 处亦是暴露无遗。
左肩处的一滩血迹犹如一幅血色的画,开出绝艳的花容。慕染的脸上依然淡淡的,看不出丝毫的心绪,忽而一个抬眸,
他的眉眼弯了弯,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亦不知是在笑宫泽锦,还是在笑他自己。
“慕染。”宫泽锦坐在床沿,柔声唤他的名字,继而伸出一手在慕染那若玉无瑕的肌肤上游离,指尖挑起一丝丝的情
欲,顿时将这后殿掀起一股淫靡之味,燃起串串欲望之火。
而慕染却是个怪人,即使是在行房事之时,要想挑起此人的情 欲也绝非那般容易的,宫泽锦不知此人是对任何人都清
清冷冷,还是只对他一人冷淡薄情。
然而慕染跟了皇上足足三年,这三年里,宫泽锦要了慕染的次数不计其数,成夜的淫 乱纵欲下来,就算慕染再怎么难
起情 欲,宫泽锦也寻到了些对付他的门道,用圣上的话讲,那便是“就算你是个太监,朕一样有法子治你!”
于是三年之间,慕染的身子被调教得万分敏感,宫泽锦用在他身上的手段也是轮番换着花样,他每每只要一想起那一个
个淫靡之夜,便会不禁打起寒战。
他害怕宫泽锦,打心底里的惧怕,却又因骨子里的刻薄,总是再三惹恼他,对方大多时候都对之容忍了过去,实在忍无
可忍,便如此刻一般在他身上狠狠发泄一番。
宫泽锦这人,他总是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其实他的笑是不同的,至少慕染知道,有一种
笑容间藏了一丝浅到近无的忧伤,一旦宫泽锦这么笑了,便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慕染始终不知,宫泽锦那笑容背后
的悲伤,究竟在为何伤情。
“嗯?”上扬的音调极为魅惑,慕染整个身体蜷缩在墙角,纵然面上装得轻松,心里却是怕到了极点。
宫泽锦却是柔和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叫叫你。”言下抬起慕染的下巴,纵身吻住了他。
这一个吻来得霸道,宫泽锦使劲地吸吮着慕染唇上的味道,仿佛要将他唇内的血液都吸干了似的。而后又将舌头探入慕
染口中,不住地汲取挑逗,欲将这个媚艳荏柔的少年的呼吸一分分抽离了去。
待从里到外舔舐了一回,他方满足地撤离慕染的唇,指尖摩挲着对方略肿的唇瓣,宫泽锦笑得分外邪佞,“离美人今日
打算怎么玩呢?”
慕染侧目看向宫泽锦,眼中泛着一层琉璃之光,隐隐透出几抹媚色,“悉听尊便。”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他淡
然启口,语气中却听不出任何的情感,似是当真这般心甘情愿。
忽然,宫泽锦的手迅速向下滑去,一把握住慕染的命根,“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后悔。”说罢,他另一手上前一托,
将慕染整个翻了个身,使他伏在床榻,而自己则宽衣解带褪去龙袍,跟着上了床,将慕染压于身下。
慕染的脸贴着床单,感受着布料接触到皮肤的沙沙触感,他脸上那隐隐的笑容终是完全褪了去,闭上眼,他的口吻仍是
不带半点的波澜,就连一点绝望的味道都没有,反倒是含了几分义无反顾,“微臣绝不后悔。”
两根手指并出,在慕染的蜜 穴周围抚摸,所至之处带起一阵瘙痒,同时掀起内心的些许欲望。宫泽锦的另一手自上往
下绕过慕染的细腰抚上他的前胸,魅惑的嗓音回荡在耳畔,“慕染,慕染……”一声声的呼唤,带着深情的恍惚,将屋
子内稀薄的空气一点点地蒸发。
“嗯……”扬了扬眼梢,慕染吐出一字,声调轻慢,显出无限的媚意。
宫泽锦一手在慕染胸前爱抚着他左边的那一点樱红,另一手终在将菊 穴周遭都摸过一遍之后,挑过一些白色精油在指
尖,而后缓缓向里伸去。
“唔……”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带来不适,慕染低吟一声,唇瓣渐渐干裂,双颊泛起淡淡潮红。
紧致的后 穴将宫泽锦的手指包裹住,慕染体内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一切熔化,宫泽锦伸出舌头舔了舔慕染的耳根,“
慕染,回答朕一个问题。”
慕染喘过一口气,略显虚弱地开口,“皇上请问。”
又对慕染的耳根挑逗了一番,宫泽锦这才问道:“倘若,倘若没有三年前,也没有冷弦,你会不会爱上朕?”这一句问
话问得凄楚无比,倒是没了这一国之君往日的霸气,而多了一分痴情。
慕染笑了,那笑容就如三年前宫泽锦对他的评价一般——妖颜姽婳,他曾经恨极了这四个字,古语有云:妖颜者,妖娆
倾城者也;姽婳者,娴静美好者也。偏偏这两个词皆用以形容女子,而他在宫泽锦心里,似乎从一开始便如那后宫三千
佳丽一般,只是个因色得宠的禁脔罢了。
“皇上何须要问这种问题呢?慕染对皇上的心难道还需日月为鉴吗?这,早已是天地皆知了。”
“鬼话连篇!”宫泽锦愤然骂道,插入后 穴的手指猛然抽回,只觉指尖一分分凉了下去。而另一手也在此刻抽出,一
把抓住慕染的头发,迫使他面朝自己,“离慕染,你对朕到底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他不再笑了,眼底尽是哀伤。
慕染毫无畏惧,丝毫不避讳地对上宫泽锦的目光,“皇上若是不信微臣,任臣怎么说都是徒劳。”
“好,很好!”慕染的那一句话彻底地激怒了宫泽锦,后者揪着他的发狠狠地将他的头向软枕中压去,同时下面也再不
客气,扯开慕染的双腿,宫泽锦不带丝毫温柔地将硕大的欲望插入了慕染的后 庭,顿时贯穿了他的身体。
“啊!”剧烈的疼痛冲上顶端,一种身体仿佛被生生撕裂的感觉让人绝望到想要立刻死去。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
总之每一回的做 爱到了最后仿佛都将如此收场。
宫泽锦说慕染天生就是个自虐的命,很多时候他明明是想对他温柔,可这人偏要说些刺耳的话来惹恼他,似乎不见血不
畅快。
身下一次次的抽 插、一次次的撕裂感不住向慕染袭来,脑袋被迫埋入软枕中,使得他这会儿还是昏昏沉沉头晕目眩,
似乎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宫泽锦对他的蹂躏越发残暴,而他却笑起来,不屑地轻笑着。这笑声使得宫泽锦更为恼怒,不顾一切地干他,毫无意识
身下之人此刻多少虚弱,那一刻他是疯狂的。
虽说身上几处大穴被点,可经受了这般粗暴的对待,谁能保证那剑伤不会再度流血?慕染有感觉,肩处的伤口又开始血
流不止,倘若此刻宫泽锦不那么愤怒,他定会发现慕染的异常,可惜,他已失去了理智。
“离慕染,对你来说我是什么?我究竟算什么?”当欲望达到高 潮,宫泽锦射在了慕染的体内,而后如是问道,话中
尽是悲悯。
可慕染却似睡着了一般不答他,宫泽锦恨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对方却似无知无觉。大力将慕染翻过身来,宫泽锦却
在那一刻突然懵了,之前所有的愤怒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徒留错愕与心惊。
“慕染?”
离慕染平静地躺在床上,身下的白色床单被大片血迹染红,盛开出一朵妖冶的花,那颜色何其美艳,刺激着宫泽锦的双
眼,仿佛在一刹那染红了整片天。
赶紧掀过叠在床头的白色被褥,替慕染盖好后,他连忙起身披上外袍,“来人,立刻传太医!”
~
“回皇上,离大人只是流血过多致使昏迷,老臣开了个方子,让奴才们去药库抓了药按时熬给离大人服用,另外,老臣
已为离大人的伤口上了伤药,已是无大碍了。”何太医在看过慕染的伤后,以一句“流血过多”避重就轻地躲过了问题
的关键。
宫泽锦闻言微微颔首,心知这何太医是有意为他寻了台阶下,离慕染的伤若真要追究起来,岂是“流血过多”这四个字
所能一笔带过的?真正伤他至此的何尝不是他刺在他琵琶骨以下的那一剑?
宫泽锦这一举本是认定了慕染会武功,才想逼他展露身手,哪想这人竟硬生生地接着他这一剑,这反倒让他怀疑,是不
是自己一直以来都错了,其实慕染真如他表面看上去那样荏柔?
而慕染生来柔弱,那一剑虽未刺中要害,可他带伤被压能熬到最后才晕已是奇迹。思及至此,宫泽锦便越发觉得自己可
恨,他竟然没有发现慕染的异常,更是对他大肆凌虐。而这个人也偏生固执,他硬是什么都不说,任何事都往心里忍,
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叫人分不清真假。
外面的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这一日竟如此折腾了过去。甩了甩手,宫泽锦将何太医打发了去,“你下去吧!”后殿突然
安静了下来,他坐在床边凝望着沉睡中的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伸出手,他温柔地抚摸着慕染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幽怨地开口,“你就是见不得朕好,朕方才刺了你一剑,所以这会
儿你怎么着都要朕为你担心,是不是?”
床上的人依然沉睡着,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顾沉沦在自己的梦中,守着梦境里那份渴望的美好。现实中得
不到的,也许只有在梦里才能感受永恒。
宫泽锦深深地呵出一口气,“你果然小心眼,慕染,你以为朕为何要那样恼你?若不是你一心念着冷弦,朕又怎会这般
待你?”宫泽锦是明白人,他表面装着糊涂,其实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虽然慕染曾发誓说往后心里只会有皇上一人,可
宫泽锦却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着会跟他一生一世的人,他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冷弦。
离慕染是个骗子,他永远在骗人,只是不同于一般的骗子,慕染高就高在他的谎言说得绝妙,他的伪装功夫一流,完美
得毫无破绽、天衣无缝。就好比这次的命案,宫泽锦可以肯定这事儿定与慕染有关,偏偏此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无
奈他又拿不出证据。没有人看得透离慕染心里的想法,也没有人能分辨出他的话里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慕染一直在忍,从第一次见到宫泽锦,他就在忍,他们相识三年有余,此人便忍了三年有余。那一刻,他以一把长剑刺
穿他的身体,可慕染竟然在笑,他忍着痛在装笑!他始终坚持着那三人不是他杀的,而宫泽锦又何尝不知,慕染宁愿自
己伤痕累累也不愿承认并非是他贪生,而是因为,他要保护那个人。
冷弦,冷弦!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冷弦,宫泽锦恨透了那个人,好几次他有冲动冲去天牢一剑要了那个男人的命!一个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