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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安居乐业——by坐看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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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灼……我……”阮漓看安灼哭的那么伤心,焦急的想要抱住安灼安慰,可他还没碰到安灼,就被安灼狠狠的推开。安灼含着泪,眼里一片怨恨,明明他才是害他这么担惊受怕的罪魁祸首,为什么还要说出那种话?!

“你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滚!!”安灼使劲的推阮漓,一直把阮漓推下床,再往门外推,而阮漓不敢反抗安灼,只好手足无措的倒退。眼看着要被推出门外,阮漓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哀求的看着安灼,可安灼哪里看得到他的哀求?一把把他推出门外,丢下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后,砰地把门关上。

阮漓站在门外,陷入极度自我谴责中,他恨恨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暗骂,“阮漓啊阮漓,你TM的都在说些什么?!”

第三十九章

阮漓站在门外,脸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他是恨极了自己,你说说什么不好,竟然说狠心?安灼的性子自己还不了解?刀子嘴豆腐心。

抬手想敲门,可反复做了几次动作,终究还是没敲下去,阮漓觉得自己现在没脸和安灼说什么,安灼本来已经够乱够伤心,自己竟然……

“唉……”阮漓重重叹口气,走到桌子边坐下,看着已经被郁池消灭掉一半的晚饭,又叹了口气,心道,“又没吃饭,他都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身体怎么能撑得住。”

“诶?我还没吃完。”郁池看阮漓什么都没说就开始收拾桌子,赶紧阻止,他难道好胃口想多吃点,怎么可能放过美食?

“吃什么吃,这些都是安灼的。”阮漓不顾郁池阻止,继续收拾,他想,要是安灼半夜饿了,可以立即有饭吃。

“安灼不是不吃?”郁池虽然这么说,可手里的筷子已经放下了。其实他已经吃饱了,只是,忍不住想多吃。

“说不定他半夜就饿了,留着。”

“不用留,他未来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什么胃口。”郁池倚在沙发上,淡淡的说。阮漓听他这么说,又叹口气,放下手里的活儿,没什么力气似的坐在凳子上的。

相继无语一段时间,阮漓轻声的问郁池,“安灼他……真的怀孕了,是吧?”

正在假寐的郁池听阮漓这么问,好笑的看着阮漓,他看阮漓那纠结的模样,笑着说,“这不是好事吗,你们有机会有孩子应该高兴,何必愁眉苦脸。”

“想必你也听到一些,安灼他并不想要。”阮漓苦笑一下,眼里有着深深的无奈感。

“他不想要很正常,因为他是男人。”郁池勾着唇角看着阮漓,笑问,“要是,怀孕的人是你,不是安灼,此时……你会有什么感受?”

阮漓被郁池反问的一愣,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发生在他身上,哪怕就是他听到安灼怀孕,也从没想过往自己身上想,想到这点,他露出苦笑,“什么感受?我只觉得荒唐、无法接受。”放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喜悦可言,对安灼来说,也是如此吧。

“你都接受不了,何必强求他人。”郁池打了个哈欠,淡然的说。这些年,他想开了很多事情,对他来说,他接受不了的或者不会做的事情,也不会希望别人接受得了和做得了,这社会,做不到人人平等,他只愿他做到就够了……

“是啊……我都接受不了,为什么要安灼接受?”阮漓苦笑的揉着脸,他问郁池,“我是不是该真的同意安灼不要这么孩子?”

“这是你们两人的事儿。”郁池闭上眼准备休息,不再说什么。他能说的已经说了,该想通的人得自己想通,他帮不了,而且,对他来说,一顿饭换一顿他的分析,应该够了……

阮漓看郁池准备睡觉,也没打算问下去,他坐在桌子边一个人陷入沉思。孩子,对他和安灼来说,都是个奇迹,其实,不论他和安灼在一起前还是他和安灼在一起后,他都从来没想过子嗣的问题,他真心的喜爱安灼,喜欢到忽视掉这个问题,之前就一直想着,只要两人在一起这么过一辈子就好。可,当安灼怀孕后,他陷入得到子嗣的欢愉中,对大部分人而言,两人相爱,从而结婚生子再寻常不过,所以,当安灼不要孩子这个问题横在他面前时,他才会那么的失望。

然而,安灼是男人,子嗣这个问题现在摆在他们面前,他,终究是要做个选择,要还是不要。要,这是他和安灼的孩子,对他来说,这孩子是特别的,他爱安灼,自然非常希望安灼把孩子给生下来。不要,对安灼来说是件好事,身为男人却怀孕这点已经很难接受,何况是生孩子。再者,他爱安灼,孩子和安灼,他选择的永远是安灼。

只是……

“唉……”阮漓叹口气,真要不要的话,以后或许就不再有可能这奇迹了。这或许是他和安灼唯一有孩子的机会,毕竟,上天不会经常开玩笑,就像他,他相信他掉到现代就不会再回到古代一样,他相信,真要错过这次机会,安灼不会再怀孕。

客厅灯早就被郁池关掉了,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线,屋内稍有一丝光线,阮漓看了看卧室的门,终于下定决心。他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前,抱着一丝希望拧门锁,令他惊喜的是,安灼忘记了锁门。他小心翼翼的宁开门轻手轻脚的进去。

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合着路灯的光线洒在床中央,印出安灼在被窝下蜷在一起的轮廓,阮漓看着那轮廓,心下苦涩和心疼。他的话,到底伤安灼有多深?他不敢想。脱掉鞋子上床后,阮漓勾过安灼把安灼紧紧的抱在怀里,借着光线看着熟睡中的安灼都紧皱着眉,他的心像针扎一样发疼。亲了亲安灼苍白的唇,阮漓轻轻的呢喃,“抱歉,抱歉,我本该体谅你的……安灼,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逼你,好吗……”

熟睡中的安灼听不到阮漓的话,也不知道阮漓已经软下态度只愿他好。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之前是否在做梦,总之,他又做了个梦,梦境依然离不开怀孕,梦中,他梦到自己怀孕了,肚子一天天的大,其他人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他,让他无法承受,他担心自己肚子里的是妖怪,结果生出来的真的是妖怪……

猛地被惊醒,安灼被吓出一身的冷汗。他睁着空洞的眼看着房顶,手颤抖的摸上自己的肚子,他不敢想,他的肚子里是不是真的有妖怪。捂住脸,他害怕到浑身颤抖,感觉到阮漓在身边,他缩在阮漓的怀里咬着唇轻颤,然后想到阮漓的态度,离开阮漓的怀抱,颤抖的起身下床。边穿鞋子,眼泪边在眼里打转,终因为倔强的性子,眼泪没有流下。

打开门,安灼回头望一眼还在熟睡的阮漓,眸光闪了闪,带上门。

郁池听到声音已经醒来,他躺在沙发上看安灼打算出门,轻声的问,“天还没亮,这是要去哪儿?”

安灼一惊,没想到郁池醒了,他扯了扯披在身上的衣服,声音沙哑的说,“闷的慌,出去转转。”

“别走太远。”郁池没有阻止安灼出去,现在对安灼而言,最有必要的就是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自己心结解不开,任别人怎么苦口婆心的说都没有用。

“嗯,我知道了。”安灼打开大门,准备出去。

郁池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幽幽叹口气,他看安灼还没走,轻唤到,“安灼。”

安灼停止关门的动作,等待郁池的下文。郁池停了一会儿后,说,“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的事情,一旦做错或错过,你想再回头,返回的那条路早已经没了。”

安灼握着门好一会儿,才把门关上。屋内,郁池又叹口气,翻个身,继续睡,他已经无法回头,只希望……只希望……

天色渐渐泛白,卧室内,阮漓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似乎感觉到少了什么,他猛地惊醒,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皱着眉想,安灼在哪儿?

迅速的起身到卧室,没有发现安灼,厨房和卫生间也没有,他惊慌的想要喊郁池,而郁池早已经被他的动作声吵醒,此时正淡淡的看着他。

“别找了,人出去了。”

“阮漓得到安灼的消息,这才稍微放下心,”他抓住郁池问,“他什么时候出去的?有没有说去哪儿?”

“早上五点左右,没说去哪儿。”郁池淡然的扯出自己的胳膊,继续睡觉,一早上被两人吵醒,心情已经不大好,他揉着发疼的头,很不厚道的说,“或许去医院了。”

“医院?”阮漓听郁池这么说莫名心慌,“去医院做什么?”

“打胎。”郁池淡淡的丢下两字,也不管阮漓怎么想,扯过被子捂住头继续睡。

而阮漓听到打胎两字,人已经冲出门外……

第四十章

整个城市都在沉睡,平时喧嚣嘈杂的城市此刻安静的像个沉睡的婴儿,安灼裹了裹衣服走在道路上,和这个安静的城市融合在一起。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安灼还没见过如此安静的城市,他走在石砖铺成的人行道上,看着在城市间闪烁的霓虹灯,发觉,原来这个城市也有这么宁静的一面。

顺着路就这么走着,安灼心里空落落的,走到桥上,他忽然就不想动了,趴在桥栏边看着桥下因为路灯和河边两岸的霓虹灯翻着粼粼波光的河水,安灼就这么看着入神了。这一波的河水,像是印证他的心底一样……

叹口气,安灼坐在石阶上,看着宽阔的马路,忘记了自己出来要干嘛,在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死寂的环境下,安灼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也不知坐了多久,或许时间很长,或许时间很短,安灼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少年呦……为何一人独坐于此?”

安灼原本没在意,也没理这个声音,依旧坐在那愣愣的看着宽阔的马路。

男人似乎叹息一声,然后安灼感觉到有人坐在他身边。安灼扭头想看男人是谁,可,大概是天太黑又或者灯太暗,安灼没有看清楚男人长什么样子。

“少年呦,你,可否有心事?”男人的声音飘飘荡荡,虚虚无无,安灼觉得熟悉,可又记不起在哪听过在哪遇过,只觉得这个声音让他感到亲切。

他听男人这么问,呢喃道,“心事吗?有吧……”

“可否与我说说?”

“我说你会相信吗?”摸上肚子,安灼苦笑,他的事,说出来有谁会信?

“信与不信,他人强求不得。”男人摸上安灼的头,他又说,“少年哟,你自己不信,又何必问别人信不信?”

男人的手掌不宽阔不火热,却带着阵阵莲香,或许是男人的动作太温柔又或许是那莲香太好闻,安灼撤掉心防,淡淡的说,“是啊,我自己都不信,毕竟,这世上并没有男人怀孕过……”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种现象无奇不有。少年哟,你,可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妖魔鬼怪?”

“从古至今,世人皆传妖魔鬼怪,其形象生动,有如活物,这些真的只是人们的臆想吗?”

“你的意思是,真的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安灼惊讶出声。男人听后,在黑色中浅笑,他拍了拍安灼的头撤回手。

“你信,便存在。不信,便不存在。”男人继续说,“《山海经》里有言,有一种草,食之可生子。《括地志》里亦言,殷帝大戊使王孟采药于西王母,到此绝粮,食木实,衣木皮,终生无妻,而生二子,从背间出。各朝各代,都有以男子之身生子之说,这些,你不信,但他流传至今。”

安灼听到此,抿着嘴不说话,他从没通过这些,难道真的从古代开始就有男人生子之说?难道这世上真有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他不知道该不该信,心底在排斥着,可想到阮漓的由来,他又不得不信。若是他没遇到阮漓之前,有人对他说,这世上有妖魔鬼怪,他会一笑置之,只当流传,可,当遇到阮漓后,他想当流传,却当不了。这种既不愿信,又不得不信的感觉使得安灼喉咙干涩,他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没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涩涩然的说,“就算如此,我也接受不了以男人的身体生孩子。”

“唉……”男人叹息一声,随后抚上安灼心脏之下一点的地方,他睁着幽黑到无边无际的眼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你,莫须强求抵触。如若你不愿要这个孩子,我可帮你拿掉这个孩子,只是,你当真不愿留这个孩子?”

安灼条件反射的往后仰,逃离男人的手掌,他惊慌失措的看着男人,“你,你可以拿掉这个孩子?”

“可以。”

“你……你为什么可以拿掉这个孩子?”安灼心里越来越慌,直到现在,他还只看到男人那一双幽深的眼,而其他的,似乎都看见了,也似乎都没看见。

男人没有回答,他再次覆上安灼的心脏之下,“你,要拿掉孩子吗?”

“我……我……”安灼抖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明明不想要,可他为什么在听到可以拿掉孩子时说不出口?

安灼急的又摇头又点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真的很彷徨很无助,他怕错失这次机会就不会有机会拿掉孩子,可他又想起他出来前郁池对他说,不要做出以后后悔的事情。彷徨无助,咬着唇,安灼往后退着,不让男人的手碰到他。

男人看着安灼这般反应,放下手,他站起身幽幽的对安灼说,“先了解自己心底所想,若真不想要,可随时找我。”

“我……我怎么找到你?”

“叫一声莲心吧,我自会出现在你面前。”说话间,莲心已经离安灼好远,安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紧张的看着远处的黑影。突然,他想起男人说命里有时终须有,他很想知道,这句话是不是说,就算这次他不要这个孩子,下次还是会有?

“是不是,是不是说就算我拿掉孩子,也还会再有?”

“是,你命里注定,他们亦命里注定……”

说话间,莲心消失于安灼眼前,安灼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可莲心一如他来时,去无踪,安灼就这么看着莲心消失的地方,放松精神,双手无力撑地。

过了好久,安灼都反应不过来他是不是遇到过那么一个人……

妖魔鬼怪、孩子、莲心,这一切一切使得他乱的很,安灼不知道是该相信真有妖魔鬼怪的存在还是该相信男人真的可以生孩子。他站起来,趴在桥栏上,盯着桥下的河水看,看着天上的月亮西移淡化,看着初出的彤阳洒出暖黄的光线,听到阮漓在叫他……

阮漓,阮漓,阮漓,安灼觉得阮漓这个名字这个人就这么住进他心里了,就是因为这个人,在他得知可以拿掉孩子时犹豫了……

阮漓找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找到安灼,他看着安灼趴在桥栏上愣愣出神,害怕安灼做出什么傻事,他只觉得一颗心要跳出胸膛,轻唤一声安灼,而安灼却没有回应……

早就因为奔跑疾走而湿掉的衣服此刻被从桥上吹过的风一吹,凉飕飕的,阮漓顾不得自己冷暖,他手抖腿抖,吊着嗓子看安灼趴在桥栏上……他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安灼身边的,他只知道刚接触安灼,就死死的抱住安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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