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银月如钩,湛蓝的天际撩起缕缕惆怅的风!
岸边,杨柳依依,满是羁绊的不舍;堤上,离人相视而立,眸色缱绻,乌丝飞扬,交结。
叶濮撩起云岚耳根际的碎发,细密缠绵的吻落满额间:“再过几个个月便好了,让我结束了这最後一笔买卖便再也不过
这样刀口舔血的生活……”
云岚轻叹一声从叶濮怀间挣起,幽幽的望了一眼,却是什麽也不说。
再过几个个月便好,便是最後……
每一次都信誓旦旦说是最後,可每一次却只能期待下一次便是最後……
叶濮本就是放浪形骸的侠客,三杯吐然诺, 五岳倒为轻,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信义远比这情愫要紧,人在江湖却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然若一出,意气一尽,便将归隐的日子一拖再拖。
云岚转身叹息,无语;徒然,眼前晃过一抹银色:“这是……莫邪剑,可是……”
“可是怎麽回这麽小?”叶濮带着笑宠腻的拥吻起云岚,“傻瓜,莫邪是我的性命的,人在剑在,人殒剑陨。我本是要
把它交给你的,然後一辈子不离开,可如今……”叶濮笑道,“可如今怕是不成了,便做了这个小。我不在的时候它替
我护着你,我答应你,这一定是最後一次,我会在花朝之期前回来……”
“花朝”二字不住在云岚耳边盘旋,满眼迷离的看着翩跹摇摆的柳丝,手不禁意间滑落腹间;花朝之期,那时候你也长
大了吧。
想至此,嘴角牵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早去早回,到时,到时,我有惊喜给你的。”
“定是……”叶濮蹭吻着。
这一次,你定要回来!花朝之期!
“嗯”痛苦的喃呢在唇齿间痛苦的抖落,云岚一身破烂的赭衣将高耸的腹部勾勒的异常清楚。玉脂一般白皙的身子早已
布满不堪的血痕,淡薄的身躯不禁深深蜷缩在一起,眉心紧颦,额间沾满凌乱的湿发,犹如颇破布娃娃一般残败。
“大人,这妖人晕过去了。”一旁五大三粗的衙役,手挽着沾满血肉的荆棘鞭,向堂上的县官回着话,“这妖人怀着胎
,再打下去,莫是受不住。”
“晕过去了。”县太爷眯着眼,冷冷的笑了起来,“用盐水给我泼醒,如此妖人岂可便宜了。我曲阳县民风纯朴,年年
得到当今天子的嘉奖,乃天下道德之典范,竟是出了你这般妖人,男子居然受孕怀胎,今日,你若不说出这妖胎从何而
来,定不轻饶!看你说是不说!”惊堂木应声而响。
霎时间,堂下竟是哗然。
“你说说,这麽和善的云岚先生,平日里与世无争,像个隐士一样,怎麽怎麽可能是妖人。哎,这世道啊,不过也难说
。这有了身子可是稳婆子验出来的,听说孩子都8个来月了,在肚子下面一动一动的。”布衣小哥半是怜悯半是兴奋的
说道。
“哼,这有什麽看不出的!这世道,妖鬼狐神的多的是,我还听到更离谱的,听说啊,这孩子不是他和人弄出来的,是
和,呵呵。是和狗……”另一好事之人更是将其听到的传闻吊高了。
“怎会如此,真是世风日下,就应将如此下作的人进猪笼,做木马,千万人唾弃。”平日素不服云岚才气的书生缕着胡
须,义愤的说起。
“可惜啊,可惜……”婆姨们看到平素待人宽厚的云岚陷入如此境地,欲言又止的同情起来。
“嗯,啊。”刺骨的凉水狠狠地砸在半是晕迷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痛一刹从心间蹦了出来。云岚本能的一挺身,难耐苦
痛从齿缝间蹦了出来,便又如死去一般,搂着肚子蜷缩在一起再也不动,死命的抿着唇,痛苦得合着眼,没有丝毫妥协
的意思。
“怎麽,还不想说吗?你若再不交待,修怪本官无情了。“县太爷看着云岚一副半死不活不愿交待的样,更是发起狠来
,“来啊,给我仗30,不肯说是把,那我就要把你腹中的妖孽给活活打出来,看是什麽样的怪物。”说完便阴阴的笑了
起来。
听到此话,云岚一双乳湖泊般的眼睛徒然大睁开来,满是恐惧与悲凉;吃力的撑起身子,微微张开早已退去血色的唇,
极力的要说些什麽,却是被一阵咳喘打断,扶着胸,竟是又倒了下来。
“可是,大人。若是仗30,这妖人怕是受不住地,出了人命这个……人命案子都是朝廷节制着,若是查了下来,可能会
不好办。而且今个可是二月初二花朝,按往历,若是出了什麽岔子冲撞了花神也是不好,大人,您看……”衙役机灵的
留了半句给县太爷下台。
“混账东西,什麽花朝不花朝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今日本官非的让这妖人伏法,替曲阳县雪耻,来啊,给我仗30
。”话音未落,令牌便已落地。
衙役看到如此,便也狐假虎威的发号施令起来,“还不给脱了裤子给我仗。”
两条行刑的凳子被拖到堂中央,中间留出一尺的空隙,赤红的颜色触目惊心。
云岚手脚上完全没有一丝力气,胸口微微起伏着,腆着浑圆的肚子就这麽被衙差架起。
云岚就如此被半抬半托的弄上了刑凳,脉络清晰可见的肚腹被悬空的卡在刑凳中央,肚子上一下下的涌出点点凸起。
“云公子,得罪了。”衙差说完便是开始粗鲁的扒去云岚的衣裤,光洁的肤色展露无遗。
“不要,不要”云岚和哀求仿若呻吟,微不可闻,被囚在水牢中多日的人手上自是没什麽力气,挣动更是枉然。
“不要……”云岚呜咽的哭求着,最後的尊严被一点点地剥离,却是如此无力。
泪,一滴滴砸落在青砖中,云岚整个人犹如青蛙一般被架在刑凳间,腹中钝痛连连却是不能安抚,惨白的唇不住抖动着
,唯有将腕间的莫邪剑牢牢握住,便是末路也是有了依赖。
“花神莫怪,花神莫怪……”衙差拿起行刑的板子,自慰似的在口中喃喃念起。
本是陷入混混谔谔中的人,竟是一个机灵,“花朝,花朝……”
‘我答应你,这一定是最後一次,我会在花朝之期前回来……’连番的折磨,云岚竟是混厄的忘却了花朝之期。
‘相信我这是最後一次,我定会回来的。’
叶濮,你在哪里?
就在一刹,厚实的刑仗落如雨般落在云岚身上,云岚一挺身又是晕迷了过去。
小小的莫邪剑在用力的扯动间竟是跌落在地,惊起尘埃连连。
叶濮,你在哪里?
02.
叶濮,你在哪里?
厚实的刑仗落在云岚8个月的身子上,单薄如纸的人已无力挣动,死命的抿着嘴唇,承受着一下下的酷刑,仿若溺水之
人抱住水中浮木一般紧紧握住系在腕间的小小莫邪,沾满碎发的前额不住摇动。
″不要,不要,宝宝……″云岚的声音若不可闻,声声却是沾着泪水的乞怜。
腹中的孩儿也是受到了牵连,在小小的宫腔里不安的挣动起来,如簸的大肚上满是小手小脚凸起的痕迹,身子本就单薄
的人,怎有受得了如此折磨?
终是闷闷一仗,云岚徒然间心头瑟瑟的一堵,身子像前一挺,眼神空洞的一僵,便晕迷了过去,juexue间净是蜿蜒而出
一条细细的血丝。
“停”领头的衙役见人晕迷了过去一声大喝,这才止住了磨人的仗刑。
毕竟是当过爹的人,看着大肚如簸的人受到如此重刑总是不忍的,况且,花朝是民间的大日子,若是真除了什麽岔子也
不好交待,恭敬的一揖,对这县太爷道:“大人,你看……”这话虽是说了半截,可眼神分明是在替云岚求情。
县太爷冷眼瞧了一眼堂下的半死不活的云岚挺着大腹背悬空架在春登上狼狈模样,心中的火气也是消了一半。
自己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一朝登榜,竟被发配到如此鸟不生蛋的地方,如此也便罢了。这三年,自己不分寒暑,教化百
姓,把小小的县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就指着今年的擢升;可关键时候却是碰到这档子事,又被同僚做足了功夫,本是青
云的仕途就如此生生给阻隔了。
县官眉眼厌恶的一斜,冷冷的道:“先拖下去,不说,哼,我大清刑罚会让你说的;这板子打下去你就干净了,不能这
麽便宜你。“
“嗯”云岚下意识的楼住肚子,身子疼得一阵阵发颤,漆黑的眉睫上沾上淡淡的水雾,可偌大的肚子深深的垂下,两腿
无力的被衙役向堂下拖,身後淅淅沥沥的血滴落了一地。
本以为这磨人的痛便此告一段落,谁知半路竟是杀出个程咬金!
“且慢,大人。”书生模样的人一声高喝,身子一揖,眉眼像云岚一斜,便是阴阴的一阵笑。
“王官人免礼了。”县太爷不悦的看了一眼,“这是如何?”
这王官人满脸是笑不紧不慢的便踱到堂前:“大人,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今日这妖人身为男子,竟是违背天理怀
上了妖胎,此乃有为纲常之事。我曲阳乃天下德行的楷模,竟出此妖人,若不重罚怎可对得起曲阳的百姓。请大人对此
妖人严加处罚,切莫姑息啊,大人!”
这王官人身泪俱下的表演道,最後不忘一揖,从袖口掏出一张纸,由衙役递给县太爷。
这县太爷皱褶眉,打开一看竟是一张千两银票,竟是一惊,像那王官人望去。
王官人一笑,便又是一揖:“在下知道大人作为父母官对百姓的一片慈悲之心,可如此妖人惑众,请大人为了曲阳的百
姓也切莫姑息了,大人!”王官人竟是跪了下去。
县太爷微微思忖,眼中一迷离,瞧了瞧手中的银票,便是发了话:“王官人举人在身,不必跪本官的,快快请起。如此
看来,是本官优柔了,来啊,把案犯拖回堂上。”
县太爷笑着屡起了稀松的胡须:小子该你倒霉了,本太爷为你错过了升官的机会,今日总要拿你换点银子来慰藉。
云岚虽是没了意识,可如此折腾竟也是难受的怵着眉,被打得红肿不堪的臀部,一触地,整个人竟是痛的弹了起来,忙
是歪了身子,楼着腹部在堂上战栗着,指甲一片片抠在了青砖间。
王官人看到此景心中不由生气一出得意:好一个玉面才子,云岚,让你得瑟,今天你好日子也到头了。
03.
这王官人本是这曲阳县的举人,在家中排行老八;此人诗词文章原先在这县中可是响当当的,可这人品就……
干尽了起欺男霸女的勾当。
百姓背地里人送外号“王八”,可挨着这人的才名和乡间的势力也便是敢怒不敢言。
可自这云岚单个从外乡落户此地,论人品论才学竟都超过了这“王八”举人,竟还有一次为了乡邻出头,送了这王大官
人一副对联:
一二三四五六七(王八/忘八)
孝悌忠信礼义廉 (无耻)
自此,竟连岁把的孩童都对这着王官人念这副对联来羞辱他,一下子里子面子都给折腾没了。
王官人对云岚自是恨的牙痒痒,今日正好抓住了把柄,怎会轻易放过!
男男生子,哼,王官人恨不得把云岚肚子里的小孽种活活打出来,让云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现下,王官人脸上凛冽
的一笑,心中冒出了更绝的主意。
“大人明察秋毫当机立断,此乃我曲阳县民之福。对此大奸大恶之人,绝不的姑息,而且,而且大人不辞辛劳一再追查
这妖人腹中孽种之事,以便为我县雪耻。在下刚才……”王官人不由一顿,将视线转向前一刻还议论纷纷的布衣小哥。
“在下刚才听闻,这妖人腹中的孽种不是人胎,乃是这无耻之徒与犬相交和而得。”闻此言,一时间,堂上竟是哗然。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岂有此理,这妖人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不过王官人说此话可有依据……”县太爷说着声调
便放缓了下来,眼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看着王官人。
这王官人一看便是会心,慢条斯理的又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呈了上去,一面说到:“此事自是由人证,在下厅堂外的布
衣小哥言之凿凿的道来,大人不信竟可一问!”
县太爷瞧了眼手中的票子,一笑;“来啊,传布衣小哥上堂。”
布衣小哥哆哆嗦嗦的跪在堂下,讪讪的看了王官人一眼,颤颤巍巍的接受者县太爷的盘问。
“布衣小哥,你从实招来。这妖人与……与犬交和一事是否属实?”惊堂木不由得一怕。
小哥吓的一缩:“在下,在下也只是听说,听说……听说八九个月大半夜里打惊得从云相……”小哥看了一看体无完肤
的人儿,低着头说:“从这妖人的宅子前经过,听到里面传来,传来幽幽的呻吟,娇喘,好似房事的声音,可又不像女
子的声音,後来便从这宅子里窜出一条狗。传着传着就……小人也并非亲眼所见。”
云岚早已是被折磨得三魂丢了七魄,迷迷糊糊的听到堂上如此的对话心中的鳖曲更是不大一出来。
现在自己却是辩解不得,心头的酸涩竟是堵在喉头满满的,腹中的胎儿想也是受到了这酷刑的牵连,一阵阵钳夹般的痛
从腹底传来,云岚只得闭着眼不去想不去看等着这一切的了解。
可是,叶濮,你又在哪里?
泪,顺着眼窝湿了枯发!
”这麽说,这事也是莫须有了。”县官眼故意不瞟着王官人,心思却是分明的。
“大人,这事有没有试试便知道了;再说了,这男子受孕怀胎,呵呵,这人肯定干部出来,狗就难说了。”说着手中一
抖,有是一张银票,可这次的却是前两次的十倍;银票的背面赫然的红字写着“春药”。
“由此看来,王大官人,你认为怎样处置才妥帖呢?”手中有银心中不慌,县太爷竟是屁颠屁颠的把权力都让出去了,
看了票子背面的字也自然是心领神会。
王官人看了一眼:还好,碰上了一个有量的,不是喂不熟的狼。云岚,今日就让你死得难看。
“在下认为当是让着妖人在这青天白日下给大家看看,他当日是如何不要礼仪廉耻的与狗交合;一来可以给世人以警醒
,二来也是对这妖人的惩戒,大人。“这王官人又是一揖。
县太爷故作沈思状,缓缓地开了口:“如此也好。不是不说吗?今日就让你在这堂上好好的给我招。来人啊,给我弄条
狗上来,我倒要看看……还有去弄碗让人气血上涌的药给他用上,莫让他如此轻易的就死了。”
着听差的衙役还是一头雾水时,王官人便是拢上了前,银票和配制春药的方子一下都递到了手上。
衙役看了看云岚,不知是冷笑还是叹息,便会意的下去了。
此时,云岚下腹的收缩愈发明显了,后穴也不住地涌出一些液体,整个瘦弱的身子便这麽痛苦的搂着肚子蜷在冰冷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