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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事,平生畅 下+番外篇——by御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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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卿!”雍王面色陡然有些难看。

拓拔野好整以暇得整了整自个儿袖口,丢给我一抹冷笑:“本帅不止马上下船。驿馆里车马随时备妥,本帅还可以马上回国。”

雍王皱了皱眉,巴巴地瞅着我,应该是想我能息事宁人。

不过,显然拓拔野期待我能有点别的反应。

他掀了掀眼皮,勾起一抹笑,轻飘飘地又加了句:“只是本帅很想知道到时你该如何向你扞卫了多年的百姓交代。又怎么面对九五至尊!”

放肆的笑意在拓拔野眼底升腾。

我道:“我也想知道世子回去后打算怎么向南唐百姓交代。怎么面对南唐王。”

他似乎忘了,他跟我有一样的立场,更何况……

“更何况,世子莫要忘记,今日世子在北漠都城贵为上宾,那是南唐王几封求和书求来的。”

眨眼之间拓拔野的脸沉了下来,眼中惯有的森冷褪得不知所踪,整个人冷硬的如同他半边面皮上的面具。

“世子,你我都无法承担后果。有些话一开始就不该问。”我笑道。

“公卿,你不是向来冷静到冷酷的么。听说最近一年又修炼地很能忍气吞声。”拓拔野挑了挑眉,对我道:“怎么今日本帅所见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我瞥着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听他道:“萧广隶,刚才一番话跟刀剑一样锋利。这么大的火气是因为我?”

我漠然看着他冷硬的面孔浮上一抹淡笑,眼底掩不住的芒刺,他缓缓道:“好大的殊荣,本帅荣幸之至。”

我想我也很荣幸,能让南唐王委以重任的使臣忘了他此行北漠的目的,遇着我一回就不可避免的要戳我几下。

拓拔野轻笑几声,道:“其实本帅最近有些闷,难得遇上公卿这么个大熟人,一时兴起开个玩笑,定国公不会往心里去吧?”拓拔野挑了挑眉,张狂的笑盖住面上的匪悍气,盯着我的眼里是半点不遮掩的戏谑。

我笑道:“世子都把我刀剑一样的话往肚子里吞了,我又怎好将玩笑当真。”

雍王有些呆愕,大概从来没见我说话这么夹枪带棍不饶人。拓拔野给的那个台阶真假都罢,已经被我给拆了。

自负自傲的秦王世子是准备跟我打上一架,还是拂袖而去,我好整以暇。

拓拔野拧着眉,好一阵沉默,突然十分正色道:“好个咄咄逼人。公卿,正对本帅脾性。”他眸光一闪,又笑:“三日之后,雍王殿下设小宴招待本帅,公卿,你若能出席就省得太多人为取悦本帅煞费苦心了。”

拓拔野丢了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趾高气昂地转回了舱房。

雍王留在船头敲着折扇朝我瞪着眼,似乎还没从我跟拓拔野的火药味中缓过神来。

默然对视多时,雍王一声轻叹:“公卿,针锋相对很过瘾啊?”

我朝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雍王颇为愁苦得连叹几声,甩开折扇扇了扇道:“陛下御旨教本王好生伺候世子,务必让他通体舒畅了,容不得半点差池。本王领旨以来如履薄冰,只怕什么时候世子不痛快了,本王在陛下面前更不痛快。哎,公卿,你可知方才你俩一番舌战,听得本王冷汗涔涔,折寿几年。”

雍王一脸无辜的瞅着我。

我摇头:“王爷,别装了,我只对弱女子有怜惜之心。”

“公卿,此话怎讲?太不近人情了吧。”

“王爷能言善辩,长袖善舞,方才一言不发,现在来诉苦?”我笑道:“你要是怕折寿,何必作壁上观。”

雍王呆了呆,敛起满面的无辜,俊目一挑,轻笑:“怎么着都瞒不过公卿。”他嘴角一撇,不屑道:“拓拔野气焰太盛,目中无人,本王看他不舒坦多时了。难得今日公卿与他较真,公卿舒坦了,本王也出了口郁气,何乐不为。”

难得素来儒雅贵气的雍王咬牙切齿,他这口气大概憋了多时。

雍王轻舒了口气,叹道:“难得今日好景致,可不能与公卿共赏,着实可惜。不过,三日后本王的小宴公卿务必赏光。”

“怎么?王爷气还没消,等着看三天后我再与拓拔野大战一场?”我笑:“你就不怕雍王府被掀了。”

雍王道:“公卿说哪里话,本王只是觉得太久没跟公卿叙旧,寂寞啊。拓拔野的气焰固然教人不痛快,不过,若有公卿作陪,本王那一顿宴席怎么着都值。”

雍王极为风雅“哗哗”的扇着那柄镶金边桃花扇,笑得一脸气定神闲。

但凡是人都有些自己难以察觉的下意识举动,比如雍王,他哗啦哗啦摇扇子的时候,应该是心里正有所算计。

“王爷,我会赴宴。”

“好!”雍王刷地合了折扇,“本王在王府恭候,定教公卿不枉一行。”他闪了闪眼,顿了片刻,压低声又道:“其实本王还邀请了李相跟莫言,明镜大师暂居王府也可作陪,到时拓拔野若胆敢再次对公卿出言不逊,有这么些能文能武的压阵,定让他输得丢盔弃甲。”

雍王神采飞扬,笑得十分得意。

我暗忖拓拔野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

第五十九章

回府的时候半道上又下起雨来。

韩凛一路沉默跟在我身后,他一贯如此,只不过刚才明镜湖上遇了拓拔野和雍王,就不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面似苦瓜。

回到府中泡了个澡,早早就寝。

躺上榻,想到这些天以来当今那里一直没个动静,心下多少有些浮动。

我冲撞了他,拂逆了他,拒绝了他的一番‘盛情好意’,貌似让他很难堪,就帝王的脾性,要说不追究,实在不可信。

他要追究,对我怎么个处置,我也想过。说到底,不过一条命。

他若只是对我怒气难消,我最多能给他的是我的命。他若是非要牵扯上别人,那我能给的还是我的命!

横竖就这样罢。

一觉睡到半夜,喉头干涩,下床喝了半杯凉茶,困意全消。外面乌漆抹黑滴滴答答雨下得正紧。

开门走出寝房,只见韩凛抱着剑无声无息把在门口。

“大人,这么晚了怎么不在屋里休息?”韩凛皱了皱眉道。

我瞧了他一眼,见一抹疲倦凝在他微锁的眉间:“韩凛,你白天做贴身侍卫晚上当门神,我似乎没有要这样刻薄你吧。回去休息罢。”

“大人,属下职责所在。”

“夜深雨大,确实是作奸犯科的好天。”我踱至廊檐下,转眼瞥了瞥廊道里几步一哨,一道道紧绷的身影,轻笑:“不过,你把守皇宫的严密搬到我的卧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去歇着罢。”

“大人,你……”

“去吧,不要打搅我。”我挥了挥手,韩凛识趣的退下。

突然醒来是我梦见到了广浩和谢策。

广浩死,我立誓诛杀拓拔野。

只是,不想情势变化如此之快,在我手刃拓拔野之前,他先一步成了北漠的座上宾。

今天白天在湖上与他一番口舌相争,有三件事情明摆在了我面前。

其一,拓拔野确是有意针对我。

其二,拓拔野针对我貌似跟国事干系不大。若为国事,他身为求亲使臣该好好对我拍马奉承,抚一抚杀亲之举给我造成的伤痛。退一步,即便拍马太难看,至少面上的客套不能少。

其三,他针对我,不为公,便是因私。我推测拓拔野对我怀抱极大的私怨,这股私怨就是两国和解的大事摆在面前,也不能完全压下。

伤神的是我不记得有做过什么,能让拓拔野这样的人物挟私带恨,耿耿于怀。

“大人。”

正思忖,回过神就见韩凛一手拿剑,另一手臂上搭着一袭羊绒大氅,站在一旁。

“大人,夜里寒气重,单袍不避寒,请披上。”

他伸出手臂递至我跟前,我看了眼他死水一样沉的面孔,接了那厚重的大氅披上,一句感慨忍不住脱口而出:“韩凛,细致、体贴这两样你倒是跟从前一样,没变。”

韩凛只管漠然站在一边,不说话。

既梦到了广浩,自然也连带翻扯出一些琐碎的陈年旧事来。尤其像今天这样秋雨绵绵的夜里,特别适合怀旧。

韩凛在入公门前在江湖上已经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有个让人憧憬的名号——剑侠。江湖人憧憬他的剑,更憧憬他的年纪。听说他得此名号的时候还是个愣头青的年纪,尽管年纪愣头青,手中的三尺剑锋可一点都不愣头青,一干江湖老辈在他剑下输得目瞪口呆。

广浩曾滔滔不绝将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关于韩凛闯荡江湖横扫江湖的事迹在我面前说得天花乱坠。那个时候韩凛还是江湖人竞相传颂的传说。还没有入公门。

知道他大明殿受封,广浩二话不说拖着我在崇武门堵他。

“韩凛,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我和广浩。”我侧过身问他。

那一天,广浩为一睹韩凛尊容,拉着我在崇武门的大石柱边蹲了个把时辰。广浩很激动,兴致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的。我很着急,兵书只看了一半,练武场还没去,小天午睡可能要醒。正要回明月宫的时候,被广浩一把拽回,转身刹那,瞥见韩凛红衣长剑意气飞扬。

“大人,属下……”韩凛沉沉地脸色动了动,遂漠然道:“记得与不记得有什么差别?有些事,有些人,属下但愿没有发生,没有遇到。”

戍边回京再逢韩凛之后,他同我讲话十之八九“回禀大人”“属下明白”“职责所在”,冷冰冰干巴巴,很少能蹦出句像样的话来。刚才他一袭大氅一句关切,让我有所触动,一时感怀念及年少,不想,他竟吐出句这么伤情的话来。

“大人,属下失言。”韩凛提剑朝我拱手施礼,“刚才的话请大人忘记。”他又摆起了那张跟人讨债一样的脸面,转过头去看向院子里黑漆漆的不知何处。

“韩凛,”我略是沉吟,“十年不见,你怎么把自己逼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这话一问出口,我自己都忍不住皱眉。

韩凛看向我的眼神还如以往一样暗沉,无波无澜。“大人……”

“罢了,你不用回答,只当我没问。”

人活着,谁都会有几件不想对外人道的事,几道化了脓还不情愿袒露的疤。“去拿坛酒来。”

韩凛很快抱了酒坛返回,就他拿酒的当儿,我着人在廊里摆了小几,置了藤椅,又令就近把守的四个侍卫点了火把照亮。

深更半夜,秋雨连绵,远处近处花木枝丫在火光之下影影绰绰,偶尔还有一股凉风掀衣袍。

温酒品香,雍王要是知道我大半夜这么折腾,不知道会不会大赞我有雅兴。

一个人品酒总是寂寞的。

邀韩凛,不出意外遭推脱。我对他道,别杵在一旁扫兴,要么同饮要么回房睡觉。

他道:“属下正当值,当值滴酒不沾,否则轻则廷杖重则可斩。”

我听得气岔,他当自己还在守皇宫不成。便道:“那下去歇着罢。”

韩凛又道:“属下不困。”见我抽嘴,他再道:“属下旨在护卫大人周全,逞能死撑这种事于保护大人无益,属下断然不会做。属下不困。请大人继续饮酒,只当属下是个大木桩子便成。”

韩凛这便真的做起了大木桩子。

我自斟自饮一番,想到三日后雍王府还有场小宴可赴,好歹没太憋闷。

对那场碰巧得来的小宴,我是有那么点期待的。——虽然说就眼下情形,我去赴宴并不合适。

拓拔野这次为北漠南唐两国邦交大事而来,此事若顺利,造福苍生,不顺利,边关定要再掀干戈。

就我跟拓拔野之间的纠葛,战场上拼得你死我活,私下里还挟着仇怨,本不应该碰面。

再者,当今曾于大明殿昭告百官,将我逐出朝堂,不得干预政事。

这么些理摆在面前,于公于私于情于理,跟拓拔野沾边的私人小宴我最好是避一避。

只是,拓拔野雍王先后两厢邀请,我若却之,貌似不恭。尤其雍王特意说明还邀了李不让莫言,满朝文武跟他雍王交情更好的大有人在,倒是跟我有交情的没几个。明镜是个和尚,他也能请动。

雍王的一番用心安排,我实在不好推辞。

我这个人不瞎不蠢,很多事此前一直不理会,并不表示不知道。

好比雍王对我比对其他人的关注多那么一截,这事儿我不过是视而不见罢了。

况且,就我遇上的那么些合情合理的巧合,若都相信是真的,我就算白活了二十八年。

叶覆雨的祖父跟雍王外祖父是表亲,这算是赶巧,不过要说到我前脚回京他后脚也进京也是巧合未免太牵强。

明镜躲在菩提寺里一年下不来山几趟,雍王也能恰好借着太后求贤若渴的当儿将他领到京师暂住王府。这个老天也安排不来。

第六十章

独酌了半宿,天蒙蒙亮的时候我躺回床上小睡。

不多久又被王勤吵起来,他来禀,皇上口谕到。

我在床上坐了片刻,起身更衣梳洗,从容领“赏”。

到了前厅,赵来正候着。

“见过公卿大人。”赵来施了礼,“一大早,惊扰公卿休息了。”

我在厅中坐定:“公公有圣谕在身,请宣罢。”

赵来俯了俯身,道:“不敢。公卿大人,奴才今日并非宣旨,只……为皇上捎句话。”他抬眼瞄我一眼,接着道:“皇上说,北漠境内任公卿逍遥。”

……

这句话有两个意思可解。其一,滚出京师。其二,我自由了。想去哪去哪,没人会突然要我如何如何,否则,我的叔伯兄弟会遭殃。

不论哪种解释,本质上于我没有太大差别。

这是好事,我有点不敢相信。

赵来传完话却是不走,默默地垂头愣在我跟前,像是还有话要说。我忍不住暗忖难不成当今那句任我逍遥除了只能在北漠境内逍遥外还附加了别的条件?

赵来低头沉默了半晌,微微抬眼:“公卿,您……不进宫面圣谢恩?”他面带忧郁地巴巴瞅着我。

我皱了皱眉,对他问出如此没有分寸且无礼的话略感不快,“皇上国事繁重,我不为一些小事烦他。赵来,话已带到,你自便。”

我起身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扑通一声响。一侧身,见赵来跪趴在地上,他忍着哭腔道:“公卿,您随奴才进宫劝劝陛下吧!陛下这样没日没夜的……龙体怎么受得住?公卿……”

王勤正端来早膳,他在前厅门口见了这么一副光景,呆了呆,十分体贴的将厅堂八扇排门关得严严实实。

赵来仍伏在地上,声泪俱下请我随他一道进宫。

我听他一茬一茬地哀嚎,皇上关自己在御书房里没日没夜阅奏折。皇上不进膳,龙颜消瘦,衣带渐宽。皇上好几个晚上喝得酩酊大醉……

我看着他,觉得这出闹剧闹心得慌。

“赵来,皇上勤政是北漠的福祉,政务繁多自有文武百官为皇上分忧。皇上不肯用膳,御膳房跟你们这些随侍就该用心伺候。皇上偶尔醉几次,无伤大雅。”我不紧不慢一一道来。

赵来微仰起头,眼泪纵横:“皇上,皇上当真瘦了。您去瞧一瞧。”

我皱眉:“我面圣,只能牵动皇上脾气,只怕圣驾瘦得更厉害。赵来,你对陛下忠心可表,早些回宫好好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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