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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事,平生畅 下+番外篇——by御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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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半晌,当今平静地轻声道:“雍王府里的事今日傍晚雍王已进宫面禀。”他抬手将我吐到嘴边的话止住,接着低声说道:“此事暂且不细说,你也受了伤,伤势如何?大夫诊治后可有按时服药?要么朕传旨着文瑞到你府上住几天?”

说罢真要起身向外传旨,我忙道:“谢陛下厚爱,臣看过大夫,吃药静养一段时日可无碍,皇上不必劳心。”想了想,还是将那句说了不下十次的话再说一回:“皇上国事繁重,臣不敢就一些琐事烦皇上挂心……”

“广隶,你一口一个皇上陛下,你是‘不敢’还是‘不愿’被朕记挂?”他硬邦邦地丢出这么一句,紧接着又是微微叹息:“朕……罢了,横竖都是朕的不是。”

他摆出这副颓然模样,我很无措,也很抑郁。尤其昏昏暗暗里,当今看向我的眼神实在是……

起身取出火折子将房内所有烛台都点上,我在亮堂里转过身,当今仍在榻边端坐,沉沉地脸色甚是平静。

我瞧着他的面容,却不平静。

这才多些天没见,他倒是真能折腾,愣是把自己折腾得瘦一圈!

此前冷峻常在的龙颜,消瘦之后越发精悍,五官线条真如被刀剑刻画一般,下巴冷硬,跟岩石无异。

我瞧着他,心下辗转,“皇上……身子要紧。”

当今满不在乎不咸不淡撇开脸:“朕身系天下,行事皆有分寸,再怎么闹腾也会有个底,断不会拿自己的命做注。”转眼又是平静的直视我:“毕竟江山社稷最重要。”

我皱了皱眉,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直直盯着我,面无表情:“广隶,你这几句话分析得一点没错。”自嘲地扬了扬唇,“将朕看得十分透彻明白。”

我一句话搭不上,一声不吭充哑巴。

当今面色黯了黯,望着我的利眼也平静不在,沉默多时,他有些咬牙道:“罢了,今晚朕来也不是为了这事。”

此时他面带恼火,讲话又有几分回到往日里的强势,我这才觉得舒一口气。自醒来一直到刚才,他同我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是低声细语,那刻意装出来的轻柔平静,实在不是当今的作风。

我松了口气,道:“臣斗胆,不知皇上因何深夜驾临?”

当今拉着脸,眯眼半晌:“朕来,只问你,你是否盼着见到拓拔野早死?”

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当他是兴师问罪,却又听他煞是认真地说道:“你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朕成全你又何难!”

“皇上……”我委实被他惊到。

却见当今唇角弯了弯,冷冷笑了笑,眼中寒光历历:“不管他拓拔野是为了什么来到北漠,求和也罢,挑起事端也罢,你若是真的压不下心里怨愤,即便他是来使,朕也不怕砍了他。”

我皱眉看着他冷厉的神色,狭长的鹰目里寒光如剑。

“萧广隶再不知轻重也懂得社稷面前不计私仇这个道理。”我淡道:“皇上未免小看了臣。”

当今瞪了我片刻,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也太小看了朕。”他起身缓缓踱至我跟前,冷道:“南唐王野心勃勃,他跟本朝打了一辈子的仗,会甘心向朕归降?拓拔野入境,究竟抱着什么居心,朕早有定夺。”顿了顿,又扬唇道:“广隶,你不了解朕。朕有个毛病,绝不容许有谁威胁到朕!本朝立国,太祖皇帝为自我鞭策做个明君,曾给自己留了几个劲敌。明君朕也要当,不过,朕习惯在任何人成为朕的隐患之前,将他除去。”他淡淡瞧着我,“朕会容忍雍王,是料定了他翻不出朕的手掌心。”

我默然看他淡淡的眼神化作锋利。

“广隶,谁要你拿自己当诱饵的?在你眼中朕就如此无能,非要你出此下策!”他有些咬牙地道。

这回我是真的无言以对,只怪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当今的火头被挑起,一时半刻看似下不去,他沉默了片刻,又开腔:“你老实告诉朕,除了此事还有无独自瞎琢磨别的?”

我摇头。

他面色稍缓,说了声“好”,挑了挑眉又道:“雍王如何,拓拔野如何,朕已有安排,你不必再搅入其中了。”

拓拔野干系两国邦交,雍王贵为皇子,风雅之名天下皆知,这两个处理起来鲁莽不得,不知道他要作何对付。

“广隶,你不是又在操多余的心了吧?”当今负起手,朝我踱了半步,一股淡淡的香味扑过来,我忍不住皱眉,那味道再熟悉不过,是安魂香。

我被那香味熏得有些走神,听得耳边低沉暗哑一句问:“你可明白朕往你府里驻进一拨又一拨侍卫,用意何在?”

我敛神,当今面沉似水:“朕想你能在府里安安稳稳。只当把萧家大宅把严实了就万无一失,怎奈你偏要往外冒,拿自己做靶。

“……是臣,太自以为是了,不知道陛下已万事俱备。”我轻叹,就事论事说了句实话。

“你……”他滞了滞,“你就用这种话来气朕罢!”甩了手,背过身去半晌没声。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个念头蓦然浮出,要到哪一天我见驾才不必如此伤神?

当今沉默了半晌,掷地有声仍出一句话——倘若不愿置身事外,就干脆再入朝堂。

我自然是选择远离朝堂。

“你既然作此选择,朕自当尊重,不会逼你违心。只不过,往后别再冒险干傻事。”当今淡淡说道,顿了片刻,微微扬唇:“朕等着哪一天你回心转意,愿意再为朕尽心。”

我转眼避开他逼人的视线,听得他有些无奈道:“广隶,朕只有板起面孔端着帝王架子对你说话,你才听得进去。朕之前的一番温言软语真像是对牛在弹琴。”若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朕不明白你我就不能好好说话么?非得君威镇着,皇权压着,你才舒坦?”

眉峰一皱,当今面色不太善,顿了半晌冷道:“还是说朕的那些软话在你看来都是装出来抱着龌龊目的的?”

连番数问,直把我逼到墙角里。

第六十七章

我端着鱼片浓粥在榻上简单对付早膳,王勤默然垂手站在一旁候着。待粥喝完,伶俐小婢递上手绢,我抹完嘴,王勤转过身去,再转回来手里捧着一个大碗,碗口上盖了个青花瓷盖,揭开之后浓郁的药香呛得我咳了几声。一口气灌了汤药,小婢递上手绢,我抹干净嘴,王勤再转身,转回来手里还捧着个加了青花瓷盖子的大碗。我不动声色揭开,似乎是鸡汤。看着上面黄澄澄漂浮的厚厚一层油,我道:“一早起来,吃食还是清淡点。”

王勤对衣食向来很有自己的说辞,他道:“爷,今时不同往日。本来入了秋就当是进补的时候,如今您又伤了内里,一碗鸡汤顶个啥。昨儿李相也说了,此时不补,更待何时?爷您喝了罢,不然也对不起李相的一番好意。”嘿嘿笑了几声。

我皱眉:“什么好意?”

王勤再嘿嘿笑了两声,才道:“昨儿老奴恭送李相回府时,李相传授老奴一个炖鸡汤的新法子。他说鸡虽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只要方法得宜,滋补绝对是首选。老奴今天摸黑起早,照着相爷的传授在集市买回正两年重七八斤的老母鸡,除毛去头爪,旺火烧开炖一刻钟,加老参虫草,换文火顿半个时辰,改小火再炖一个时辰,熬出了您手上这一碗。”

我搅了搅汤,七八斤的老母鸡缩成这么一碗,果然浓稠。

王勤一脸钦佩地说道:“李相说了,这样炖汤便是把一整只鸡的滋养外加老参虫草的金贵全化在汤里,爷,上面那层金黄油亮更是精华所在,您尝一尝。”

我啜了一口,王勤搓着手期待地问:“怎么样?好喝不?”

“还不错。”我点了点头。

王勤结结实实舒了口气,像是很欣慰。他大可不必如此的,我对膳食不讲究,味道好不会撑死,不好也从不打算饿死。

王勤欣慰了片刻,喜滋滋的面上渐渐升起一股崇敬:“想不到相爷位居极品,不但能辅佐皇上治国,又习得一身好武艺,而且对寻常家事琐碎如煲汤竟也十分在行。”他颇为感慨地道:“这样一个出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头面人物,对外能遮风挡雨,对内会嘘寒问暖,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除了老爷就只见过这个李相爷了。哎呦,往后哪个跟了他,哪个有福享。”

我汤喝了一半,没留神被呛得不轻。

王勤在一边道:“爷,慢着点慢着点,这汤对您脾胃,老奴天天给熬上一碗。”

我喝粥喝药再喝汤,等王勤收拾了碗器,已近晌午。当今昨晚上过了子时才起的驾,他离开之后我一直到鸡鸣才又入睡,睁眼醒来时辰已经不早,汤汤水水灌了几碗,连着午膳一起打发了。

昨晚我在榻上睁眼半宿,对当今的一句话耿耿于怀,他说只有他口气硬了,我当皇命遵从,他的话才凑效。

他的意思是我逼迫,他不得不对我用强用硬。

他说此话,十分地无奈,十分不舒坦。我听他说此话,也十分无奈,十分不舒坦。到了那一刻,我才彻底悟了,当今认为我不够听话,而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听话。

这就像公说公理婆说婆理,是个死结,想到就费神。

午后王勤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本书来给我作消遣,看封皮页脚破损的样子应该颇有年月。我翻了几页,正史算不上,说野史也不对,看过一半昏昏欲睡。

醒来后又喝了碗王勤煲的不知道什么汤,略用些饭菜。我一边吃王勤边在旁禀告,相府家丁送来礼盒,都是些名贵药材。莫将军也提了东西登门,我恰在熟睡,他坐了好一会儿才走。

一连数日,我在府中好吃好喝被伺候着,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躺在榻上头两天我其实想肯定会有人来探望探望我,结果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瞧见。我于是暗叹,还得独自一人窝在府里过些日子。

既无人造访,侍卫把守又十分地恪尽职守,萧家大宅活生生成了一块静土。一墙之隔,墙外世俗烟尘滚滚,墙内风止树静平静怡然。

我在廊里看着静悄悄的院落,心道,当真是置身事外一点不假。

平平静静又过了两日,第三天用过早膳不多时,王勤火急火燎跑到我跟前,满脸惨白且震惊,结结巴巴道,禁军包围了雍王府,王府门前一片狼藉,眼下京师戒严。

“老奴今早去广济堂请徐大夫再给您诊诊脉的,去的时候路过王府,王府家丁清扫门院,一派祥和,回来时再路过远远就听见呼天抢地的哭叫声,禁军押人的押人,抄家的抄家,包围的包围,一眼看过去就见数不清的寒光利刃,那架势比……去年咱府上……有过之无不及。”王勤擦着汗说道,“徐神医见了这阵仗转身就跑了,老奴也赶紧回来,现在京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

“爷,雍王犯啥事了?皇上这一手太惊人了。”王勤抬手再擦额头。

“我怎会知道?”我瞥了他一眼,淡道:“雍王人呢?”

“唉,奴才听说被禁军押走了。还听说雍王府里颇有些能人,负隅顽抗,杀伤杀死了不少禁军。”

我皱眉暗忖,这些天一直不见李不让,我已料定当今近日必然出手。只是不解他何以选择此时突然发难,雷厉风行拿了雍王。照之前李不让的说法对雍王的部署当今已经着手了几年,一直没动静想来是最佳时机未到或者另有筹谋。今日动手,实在突然。

雍王这次,想来不会有什么善果。

“今天幸亏李相在场,不然老奴这把老骨头免不了挨禁军几下。”王勤为雍王唏嘘了一番,又为自己庆幸,见我看向他,他解释道:“老奴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上前打听,好回来给爷讲讲。结果那一脸哭丧相的禁军小伙长矛直接就招呼过来,还好李相就在旁边不远……呃,相爷这回负责羁押雍王,查抄王府。”他急忙补充道。

我扶了扶额,都说越老越胆小,他一把年纪了,胆怎么似乎肥得正盛,这种事情也敢凑热闹。还有李不让……我记得萧府也是他抄的,这厮怎么如此倒霉,尽被点名做这些缺德的勾当。

李不让既负责主办了这茬子差事,接下来几日想来更忙活。当今这么大手笔,京师得晃上两晃,近期人心必定不稳,需要安抚。平日里跟雍王走得近的一干人等,不论朝堂官员还是民间能人都必须盘查。

我备下的花雕看来还需几日才用得上。

又过了三日,李不让貌似从百忙之中抽得了空闲,登门来了。他来得恰是时候,厨房刚做好饭。

吃罢饭,在中庭转了转,他跟着我上了回廊,一道往水榭。

我一脚才踏进水榭,背后一双手臂猛得将我拉入怀。我浑身不由得地僵了,李不让便收紧手臂,愈抱愈紧。

后背贴在他胸膛,急促的起伏清晰传来,他埋首在我颈侧,温热的气息让人一阵阵地浮躁。正想挣开,颈侧蓦地一热,唇舌的柔软,牙齿的厮磨瞬间都成了炙热的火。

“别乱动。”低哑的声音钻入耳,我觉得面皮有些发热。

“别动,就这样让我抱片刻。”他在我耳边沉沉道。

我僵着全身任他圈住,一室安静,只听得见耳边沉稳的呼吸。

过了不知道多久,李不让缓缓松了手,绕到我面前压着嗓子认认真真说道:“这些天一直没来看你,想你得紧。”

脸蓦然一热,微微瞥眼,正迎上两道炽热眼光,我“哦”了一声,走到窗边坐下。李不让愣了片刻,不紧不慢坐到我对面。

“咳,那个,广隶,”李不让作势又干咳了几声,我才听见他勉强顺畅地道:“你放自在些,要不然我见你这样,也不由得不自在起来。”

半晌,我还是给了他一个“哦”字,眼角余光瞥见他眉眼口鼻各处挂着不自在。

第六十八章

李不让拎起桌上茶壶倒了杯茶放到我手边,清了清嗓,道:“这些天因为雍王一事,一直没能脱身过来……你的伤怎样?好些了吧?”

“好多了。”我垂首啜了口茶,多少自在了些,思忖了片刻,雍王那茬子事的近况还是想问一问,“雍王殿下……皇上用哪个事由办了他?”

片刻沉默,李不让冷淡吐出两字“谋逆”。

果然是如此。要彻底扳倒像雍王那样在人前颇有些声望的皇亲,也只有“谋逆”这项罪名拿得住。

“广隶,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李不让缓缓丢出这么一句,我转眼看他,见他面上一片冰冷,眼中更是寒光阵阵,“雍王派刺客杀你,是事实。他谋逆,也是罪证确凿。”

雍王杀我背后是否牵扯出他有异心?即便我一直有此怀疑,到底只是凭空臆想的怀疑而已,如今李不让这么说来,着实吃了一惊。

雍王谋反,结果必定失败无疑。以他的才学见识,竟然真的犯这等糊涂。

李不让凝着脸色道:“我抄雍王府,在他的密室里找到不少东西,每一样都是证据。”顿了顿又道:“这里面还包括了你府里丢失的特赦状。”

我默然不语,李不让冷哼:“想来你一早就被他盯上。他可真能装啊,每回在我面前都装得跟……一样。”他一脸讪讪,十分郁闷,“装得跟要和我抢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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