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和戏谑渐渐淡去，换上了平时犀利严肃的眼神。
李玉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抑制住自己想要吻住眼前人的冲动，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开始有点心虚。
“好险！我差点吻了他！”李玉真的觉得自己不正常了。“那我们之前的约定还有效吧？”丰羽突然开口。“约定？”李玉不
明白丰羽突然之间说什么。
“交换我练习的条件！”这次换丰羽抓着李玉的肩。
头脑突然闪过什么“亲你？”李玉迷惑的答道。
丰羽面带笑意，肯定的点头。
“当……当……当然算数！”他该不会看出我刚才的想法了吧？突然很像揍自己一拳。正在自责中的李玉突然感觉唇上有什么
冰凉的东西。回过神就看到丰羽放大的脸。
“啊！”李玉大惊，立马推开丰羽。被推开的丰羽脸上明显受伤的神情。
“那个，啊，不是，太突然了，所以，那个……”李玉不愿意看到丰羽那样的表情，知道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狠下心，对准
丰羽的嘴凑上去，“啾”了一下，然后离开。
丰羽瞪大眼睛看着李玉。
“所以，就是这个意思啦”李玉解释道。
“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咦？”。
“这之前一周的都没有，应该要补回来”。
李玉认命了，瞧瞧四周没有人，再次凑上去，不过，这次可没让其如意，丰羽抱着他的头，狠狠亲了一阵，才心满意足的放开
。
李玉在旁边喘着气，看着丰羽完全没事人似地，纳闷同样打篮球的两人，为什么肺活量就差那么大呢？
第八章
“乘客朋友们，飞往××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做好登机准备！”听到广播的李玉拉着新婚妻子的手向登机口跑去。
“真是的，爸妈也太迷信了”边跑边在心里抱怨，眼看就要登机了，却被爸妈一个电话叫了出去，神神秘密地交给自己一个东
西。“抱孙子也不用这么急啊！”看到这个的时候不禁脱口而出，旁边的妻子一脸羞涩……抬手握了一下挂在胸前的送子观音
，蜜月旅行带上这个，总觉得有点……
“啊，找到了”总算赶上飞机的两人，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
“对不起，可以让我们进去吗？”李玉礼貌地对着面前的看似闭目养神的男子问道
“……”被人打断睡眠似乎很不爽的男子，睁开双眼，横扫了眼前的人，轻微的移动身子。
这眼神……李玉心里一跳，似乎在哪见过……
“李玉，快点进去啊”见丈夫这么久没有动静，妻子忍不住催促。
李玉连忙进去，顺便将妻子安顿好，坐定之后，才发现有一道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转身面对视线的来源。细长的眼睛却炯炯
有神，犀利的眼神，透着不一样的光亮，给人一种高原夜空下狼的感觉“丰……丰羽？”试探般的问道。
男人刚开始时略带惊讶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换上一张冷静的面孔。甚至还有一丝不屑？李玉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亲爱的，熟人？”旁边传来妻子的询问。
“啊……是，是的……以前的同学”李玉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人就是丰羽。但是丰羽脸上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甚至还有些厌恶
。李玉不懂。
“这位是？”丰羽看着李玉右侧的妻子。
李玉慌忙抬起头，赶忙介绍“这是我妻子，小兰，我们这个月刚结婚”
“小兰，这是我以前的同学，丰羽”
“同学？”听到这个字眼的丰羽明显露出不快。
小兰向丰羽点头，礼节性的问候。丰羽回礼，若有所思。眼神无意中瞄到那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戴着的戒指，浮起一丝苦笑
，转过头，继续靠在靠椅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李玉转过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张开的口又再闭上。心里突然有点慌……
“你好，麻烦502号房”下机之后，自己本来还想和丰羽说上几句，可是，对方明显有人接机，只来得及匆匆招呼一下就走了。
李玉搭上车来到预定好的旅馆，在前台办理相关手续。等待的空挡，脑海里回想的全是丰羽那张默然神情的脸。
“麻烦503”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立马转过头，眼前的就是自己刚才还在想的人的脸。看见李玉的瞬间，丰羽也有惊讶“你
，住这？”
“是，是啊，502”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李玉赶忙点头，顺便报上了自己的房间号。
“是吗”男人轻轻的说着，眼神望向别处。
到处透着生疏，李玉终于明白过来令自己不适的原因，重逢的喜悦逐渐消失，心里一点一点沉下去。
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完全不知道怎么开口
“啊……丰”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前台小姐的声音响起，“这是二位的房间钥匙，这位先生，这是您的”
结果钥匙，李玉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还没出口，丰羽已经拿起钥匙，微微点头示意，就迈开步伐先走了。
“他真的是你同学吗，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好相处”妻子看着丰羽的背影，说道“不过，人倒是长得听不错的”
“是吗”李玉手里拿着钥匙，眼睛追随着男人的背影。
昔日细长的身体已经成长的宽厚而有力度，稳而不乱的步伐，身上散发着成熟的魅力，恰到好处的的礼节。李玉不禁怀疑那个
曾经抱着自己哭泣，双眼泪花，紧紧箍着自己的双臂的人真的是丰羽吗，或者只是自己的一个幻想。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说啊，说你不会离开我的”满眼泪花的双眼紧紧盯着自己，那么急切的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恩，不离开”
“无论如何都不离开”
“是的，不离开”
“不许反悔”
“不反悔”）
耳边响起当初的誓言，李玉揉揉太阳穴，真的开始头痛。丰羽，大概是记恨着自己当初的不辞而别吧？但是自己也是有原因的
，而且后来也写过信回去，但是，从来没有回音，一年后，自己还跑回原来的城镇，但是被告知，丰羽已经不在这里。听到这
个消息的自己是多么绝望，想尽一切办法去寻找，却毫无音讯。接着的日子，也就偶尔还会想起那个一直以千年不变的姿势坐
在自己左侧的男生。记忆中留下了只有那么一个永恒的姿势，还有那离开前一天流着泪迷蒙着的双眼。
大学毕业后在一间报社当了记者，工作一年后，经过父母的撮合，和目前的妻子小兰让认识，双方觉得还可以，就在这个月的
月初结婚了。公司也比较开明，放了自己一个月的假期，于是，和妻子一起到L城去度蜜月。
谁知道在这个时候竟然遇到了丰羽，自己以为以后都不会再相遇的人，淡忘的记忆在看到丰羽的那一刻渐渐苏醒。无尽的喜悦
涌上心头，但是，丰羽……却好像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李玉摇了摇头，自己一个人也想不明白，干脆找丰羽当面谈谈。对着正在浴室洗澡的妻子说了声“我出去一下”离开了房间。
关上自己的门，来到503号房的门口，抬手要敲门，然而门却在同一时刻“吱”地一声打开了，丰羽看到站在门口的李玉，面露
不解。正在组织语言的李玉想着要怎么开口“哪位是503丰先生？”娇滴滴的女生传来的同时，也带来一股淡淡的香气，等李玉
转头时，声音的主人已经来到身边。丰羽看了一眼女人，又看了一眼李玉“有事？”
“啊，没，没事”急忙掉头，转身走的空隙，身后传来女郎“怎么这么猴急！！”以及关门的声音。
狼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妻子已经沐浴完毕，正穿着睡袍擦着头发，见李玉慌张的样子“怎么啦，心神不灵的”。
“没事，我先去洗澡”李玉心里有点乱，冲着浴室走去。拧开喷头，对着自己的头淋着，虽说是十月，有点闷热，但是对四季
如春的L城来说，还是有点凉，虽然用水淋着，但是，脑袋里涨得满满的不适和混乱却无法消失。丰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谁都知
道，这也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正常需要，虽然知道，但是……在看到或者想象一下丰羽丰羽在女郎身上的情景，脑袋就像要炸了
一样，满满的。
心里这莫名的难受“丰羽”低沉的声音，不知不觉念出了男人的名字。声音中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思和思念。
“李玉？”见丈夫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小兰不禁有点担心，听到妻子的呼喊，李玉连忙收回思绪，意识到这是自己和妻子的蜜
月旅行。“啊，就好了”
李玉擦干自己的身子，穿上衣服，妻子已经坐在沙发上，随意调动电视频道。
李玉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妻子，回过头来的妻子满目柔情。趁势吻上近在眼前的唇，手向衣服里伸去，握在掌心里柔软的触感
却突然闪现出丰羽紧闭双眼亲吻自己的画面。触电般的推开妻子，注意到妻子失落般的深情
“对不起，今天有点累”李玉小声的道歉，撒着自己并不擅长的谎言。
“没事，先休息吧”妻子体贴的说道。然后凑上来，抱李玉抱在怀里。
在床上躺了很久之后，李玉睁开眼睛，身边传来妻子均匀的呼吸声音。侧身，看了看妻子熟睡的面孔，轻轻地掀开被子，然后
走出卧室。
丰羽他现在在干什么呢？睡了？还是……女郎的面孔浮现在自己的脑海，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女郎应该已经回去了
吧……？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丰羽的门前。
敲门，再敲门，过了好久才听到脚步声传来。打开门的丰羽显然很不高兴，穿着浴袍的手一边擦着头发，再打开门看到李玉的
那一刻，烦躁转为惊讶再转为淡漠。不过，这都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背光，李玉并没有完全看清丰羽的表情。
“那个……”李玉想着怎么解释自己这个时候来找他。却在下一刻就被拉进房间，门已经关了，自己的手被固定在门上。
“丰羽？”李玉有点糊涂了。
丰羽并没有回答，双目泛着精光，瞧着李玉。
李玉开始害怕“女孩……”
“回去了”
丰羽低头看着李玉，狡黠的眼神“新婚旅行的晚上，不在房里陪着妻子，恩”
“……”李玉顿时语触。
“还是说你妻子没法满足你？”语气更加恶劣。
李玉突然觉得生气，努力想要站直身子，却被丰羽察觉到，还没来得及行动，双手已经被丰羽单手扣在门上，被审视的般的盯
着看。
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点生气，也有点害怕。面对丰羽，总是会变得手足无措，讨厌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被丰羽这么对待。
不喜欢面对这个现在看起来非常陌生的人，本来想过来好好和丰羽聊聊，想知道这些年他过的好不好。然而情况却根本不在自
己的控制之内。
丰羽伸出空闲的一只手，捏住李玉的下颚，然后停留在那生气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生气就满脸通红，还撅起嘴。大拇指
划过双唇，然后用中指来回抚摸。
唇上传来麻痒的感觉。突然，唇被手指轻轻一按，随即伸入口腔中，翻搅着。不安，慌乱无辜，害怕，气氛……种种情绪涌向
心头。
丰羽突然放开李玉，转身向沙发走去。脸上的神情那是……厌恶？
获得自由的李玉并没有觉得轻松，丰羽转身的瞬间流露在脸上的表情，那……确实是厌恶……迈向男人的脚步有点沉重。
第九章
李玉在男人对面对沙发坐下，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因生气而通红的脸也渐渐恢复正常。丰羽将烟盒一颠，抽出一根
烟，点燃后，朝着空中轻轻吐了一口。
转手将烟盒扔到桌子对面的李玉面前。李玉瞧了一下，并没有拿。风雨嘴角再次浮现一丝嘲笑“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李玉
闻言，皱了皱眉，没怎么听懂话里的意思。坐直了身子，将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拿下来，扔在一边，然后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掐息
。双手交叉，握在胸前，大拇指撑着自己的下颚，眉毛一抬，目光直逼李玉“来找我到底什么事”朦胧的烟雾中，还没干透的
头发散在两鬓，遮住了一点眼睛，然后，并没遮住眼睛原有的光辉，反过来倒衬托出那双眼睛的神采。如同黎明前黑夜的那颗
启明星一样让人无法忽视。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李玉就那么一直盯着丰羽的眼睛，突然意识到丰羽刚刚提的问
题，终于将思维拉了回来
“啊，啊，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李玉突然开始紧张了。
“你说呢”不直接回答
“啊，我……我说，还好吧”李玉没想过丰羽会过得不好
“……”苦笑了一下，“当然很好，怎么会不好”
之后随便说了一些，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大多是李玉在问，丰羽并没有很热情的样子，可是，李玉还是在努力说。感觉不说
的话，就得回去了，可是，现在并不想回去，想多了解他一点，但是话题总是被扯回自己身上，到最后，发现讲的大部分都是
自己的事情，高中，大学，工作，终于在丰羽第N次哈欠的时候，李玉停住了“你，困了吧，我也要回去了”。
丰羽连头都没转，直接往卧室走去。
李玉推开门，再将门关上。机械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滑到地上。心里好难受，被什么抽走一
样，少了什么东西，和丰羽之间，隔了十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彼此不再熟悉。
十年前相拥而眠，互相亲吻的画面仿佛只是一个梦，那么遥不可及。刚才被丰羽禁锢双手的时候，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有一种
奇妙的感觉，心脏突然变得不安稳，仿佛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被丰羽按住嘴唇的时候还以为会和以前一样，被亲吻，奇怪的
是自己竟然也在期待它的到来。
丰羽讨厌触碰自己吧，不然也不会露出那种厌恶的眼神。坐在沙发中，看着丰羽的时候，心再次不听使唤的乱跳，那种被电流
激过一般的感觉，让李玉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爱上了丰羽。不是在今晚，而在很久以前，两人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爱上
了，然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发现，一直只当成孩子般的依恋，兄弟间的情谊。
今天，却突然明白了，原来自己一直是爱着丰羽的，在那个黑夜，两个视线第一次交汇的时候，在旁观丰羽在球场跳跃，天地
失色的时候，在第一次被丰羽亲吻的时候……原来自己早就沦陷，可悲的是自己知道今天才知道，在明白爱的同时，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