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骆乔川总觉得,任远离自己是真的很远。
他整晚都蹲在DJ台上打碟接歌,看到的是下面一片黑压压的人群在闪烁的昏暗光线下蹦吧的样子;而任远是在高的甚至
望不见云层的地方飞行,看到的是近乎雪白的天际。
然而,要到什么时候,天空和地面才可能相接呢?
我要你成为我九千米的情人。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远,骆乔川 ┃ 配角:翁晓宸,黎昕,孙禹新 ┃ 其它:DJ,乘务员
01.
【少年时候的那些事,谁还记得。那未完的故事,又该由谁来续写。】
BLEIB没有人的厕所里,两个男人正挤在并不宽敞的隔间里吻地热情似火。
粗暴地扯掉对方贴身的衣服后,骆乔川的吻随即从嘴唇移到喉结,最后一路吮吻到对方的乳头上。用舌尖挑逗对方的时
候,满足地听到了对方因快感而无法压抑的呻吟。
骆乔川专心埋在男人的胸口,把立起来的乳头舔咬到发痛才肯罢休。不知不觉来到对方后方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探了一根
进入那个窄小的入口,引得对方一阵惊颤,随即紧紧抱住了他。在后穴中不停抽插的手指技巧性地抚弄着内壁,很快就
找到了能让身前这个人快乐的地方。
空无一人的厕所里,破碎的呻吟声渐渐响了起来。
“嗯啊……啊,进来……”被情欲几乎染红双眼的男人紧紧抱住骆乔川,殷勤地献上嘴唇,放肆地求欢:“……干我!
”
骆乔川坐在马桶上,那人就紧随其后坐到他的腿上。沾满润滑剂的股间对准那剑拔弩张的性器,缓缓的坐了下来。
瞬间被紧紧包裹住的快感让骆乔川喘着气闭上了眼睛,忍不住想要冲刺进去的欲望被身上的男人制止:“……等等,慢
一点……”一点一点将完全硬起来的欲望吞进去,这个过程漫长地犹如一场折磨,可同时也让人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男人动情地望着骆乔川,被填满的感觉让他满足。他凑过脸上吻住骆乔川,一边开始试图摆动腰肢。
对方故意收缩的后穴另骆乔川皱着眉头重重地喘了两声,嘴里立即就暴出下流的话来:“妈的,真能吸。”
“啊……嗯啊……快一点,”坐在骆乔川腿上的消瘦男人剧烈起伏着腰身,不知满足地将自己的胸口送到骆乔川嘴边,
乳头被含住的时候舒服得扬起脖子,“快……那里,还要……!”
越来越快的速度,顶得身上的人说不出话来。呻吟声越来越大,无法自持的两人根本无暇顾忌这个时候会不会有人闯进
厕所来。高潮涌来的时候,骆乔川双眼紧闭,英挺的脸上有汗从额头流下来。身上的小男人率先射在他的腹部,随着几
下重重的冲撞,骆乔川最后也在男人的体内射精。
余韵未散,身上的男人喘息着亲吻骆乔川的耳根,仿佛意犹未尽。
骆乔川咂嘴:“你多久没做了,要成这样?”
男人眯起眼睛,勾引似的笑了:“自从上次被你上了之后。”
“靠。”骆乔川闷闷地骂,让男人站起来,抵着厕所的门板试图从后面再一次进入他的身体。
手指摸到精液顺着大腿根流下来的时候,骆乔川下流地调笑起来,“流了喔……黎昕你怎么色成这样……”
叫黎昕的男人一脸潮红,扭头过来索求:“别搞了……直接进来,快点……”
被直接插入后浑身战栗。大概是因为姿势的缘故,黎昕只觉得双腿发软,就快要站不住。
被抱着顶弄时,扯丢在地上的上衣口袋里响起了骆乔川电话。
“妈的!”骆乔川恨恨地骂了一声,无心顾及电话。任谁都不乐意在这种时候被打断。
手机连续响了好久才中断,可厕所里的呻吟却始终延绵不绝。
在射了四次之后,黎昕终于脱力地扯过纸巾胡乱替自己擦了擦。
一边狼藉的厕所隔间里,散落一地的衣服被穿起来。骆乔川替自己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拉开了厕所门。
在镜子前洗了一把脸,看着自己从一场灭顶的性爱中回归到平日里的自己。
骆乔川,二十有六,潮男DJ一名。
和黎昕一样,常驻在这家名叫BLEIB的Pub。自从第一次和黎昕上床体会到两人在性爱上的契合之后,他们就自然而然的
成为了经常出来寻欢的床伴。
“明天我零点班。”用意明显的暗示。
“知道。”骆乔川应了一声,闪出了厕所。
三年前开始从事DJ这个职业,知道做这个的苦。因为容易上手,所以有一些音乐感的人便学得很快,况且这个市场几乎
爆满,靠这个混一口饭吃就变得难上加难。其实这是门深奥的手艺,剩下的还得全靠自己琢磨。除了自己的技术,运气
也是不可或缺。
两年多以前一从学校毕业就开始做舞曲混音,到各个Pub走穴混饭吃。最终辛苦得到一个在电视台做音效的活。如此一
来,生活就不再那么辛苦了,电视台有不错的报酬,空闲的时间也固定会在BLEIB表演。
从前吃过的苦,骆乔川从来没有后悔过。
在别人眼里,他一向都是一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但不知道他人眼里看到的,又有几分是真实的骆乔川呢?
开车回家的途中,电话又响起来。
骆乔川插上耳机线接听起来,那头响起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人声线:“乔川啊,我伟祺啊。”
墨镜下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在大脑中拼命搜索这个熟悉的名字与声音,最后才隐约想起:“喔,伟祺
啊。”
季伟祺。中学时代的好友。毕业之后断断续续地有过一些联系。
“明天的聚会你有空来没有啊?”
这才想起来前阵子就听说了的高中同学聚会的事。这样的聚会一年前就有过一次,无奈前一次抽不出时间来。他听季伟
祺游说道:“喂,你可别不来喔。这次我可是把班里原来的男生都喊齐了,包括上次没来的任远和陈建。你这个大忙人
要赏光喔。”
“好,我知道了。”
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少年时光的往事,他忘地早就差不多,剩下的一些零星的记忆也残缺不堪。那些人,那些事
,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02.
【对你的感情是又爱又恨,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再次见到你,一切还是没有改变。】
一件款式简单的跳色接边修身T恤和一条破烂的牛仔,一副墨镜和左耳的两枚耳钉。由这些东西拼凑起来的骆乔川看起
来可就不那么平凡了。
爱泡夜店爱疯的年轻潮人们都知道,BLEIB里有个DJ看上去很有型,打碟技术也好。他们喜欢在骆乔川在的时候去那家
店玩。
所谓的高中聚会无非是将多年不联系的这些人重新凑起来,吃个饭、聊聊天。
人员最齐全的这一次,饭局包了整整三桌。
骆乔川到地不晚不早,走进包房的时候看到个桌上已经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他的墨镜还没脱下来,首先看到正对门口的
第一桌上围坐着几个女人,有两个甚至还拖家带口带着自己不大的孩子,几个女人逗着孩子聊得不亦乐乎。还没看清第
二桌上坐的是谁,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侧过脸去一看,季伟祺坐在最里面一桌冲他招手,“嘿,乔川!”
骆乔川点了点头,摘了墨镜走过去。
这时候几个女人闻声抬头,也笑着和他打招呼。有的甚至还与他开起了玩笑来,说他是男大十八变,几年没见,都快要
认不出来了。
在季伟祺身边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来之后,骆乔川笑着和同一桌上的几个老同学招呼。
“嘿,上次聚你就没来,真的是好久没见了!”
骆乔川落笑:“诶那回正好没空……”
“现在干嘛呢在?”从前坐在后排的陈建问道,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抽么?”
骆乔川伸手接过刁进嘴里,借着圆桌上不知谁的打火机擦上了火,“一直做DJ呢。”
“喔,老听伟祺说你忙,敬业好青年哈!”
“哪敢当呀!”他抖落烟头上烧久了烟灰,笑了起来。好像只有在熟悉一些的故人面前才显得轻松自在些。
骆乔川的位置一侧脸就可以看到大片落地玻璃外这个城市的模样。
他连着抽了两支烟,耳边听着大家的寒暄声,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前面一桌的女人里传来讨论他的嬉笑声,他没在意;门口不断有人进来,他一时也没在意。
从前班里十八个男生,团结地像什么似的。
季伟祺说今天都能来,也算是缘分。
想起十几岁时候的自己,骆乔川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有些单薄。他记得自己班上有回回考试能得第一的女孩子;记得有要
好的哥们儿常被劳动委员罚打扫教室;记得自己永远都考不合格的语文和美术;记得当年被谁和谁和谁表白过又记得自
己似乎暧昧地喜欢过谁……骆乔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晚上六点半,季伟祺作为当年的班长点了点人数,算了算,应该全部到场的十八个男人还差一个。喊来服务员先上菜,
拿起电话便联系起来。
电话打了好几个才被接通,冷菜到是上地很快。
骆乔川夹了一颗腰果来,听到季伟祺笑着讲电话:“喂,你在哪呢?我们这儿都开始了啊。”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季
伟祺嗯嗯啊啊了两声,“行了,你到了直接上来,412。来了自觉罚酒啊……”
热菜上了一条看似绝顶新鲜清蒸鲈鱼。骆乔川歪着脑袋没动筷子。他从小最厌烦吃鱼,长大了还是一样。
当眼前的这条鱼被一桌筷子瓜分地所剩无几时,那个迟到了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门口坐着的几个女人率先起哄:“任大帅哥,你终于来啦。”
骆乔川应声抬头,夹着酱醋黄瓜的筷子停在一半没动。门口笑地一脸抱歉的人向里边走来,手上还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
黑色行李箱。他看上去很高,几乎接近190公分。笑起来的模样倒是阳光帅气。骆乔川心里闷闷地想:从前怎么就没看
出来他这么标致?
“任远!过来过来,”季伟祺高兴,站了起来,“说好了迟到要罚酒了啊。”
被叫名字的家伙把手上的拉杆箱拖到一边没有人的角落,走到唯一空着的那个位置上,跟大家抱歉道:“真的不好意思
,没想到飞回来之后还有点事要处理……”他接过季伟祺递过去的一满杯啤酒,“让大家等了,这杯我干了啊。”说着
就仰脸干尽,众人一片起哄叫好。
骆乔川始终没有说话,嗓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犯干。
自从他走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一面。如今一见,他看起来和记忆中的任远似乎有些不同了。在座的似乎除了骆乔川,人
人都知道这个叫任远的男人如今是荷兰皇家航空公司的乘务员,这令他不免有些不爽。
见他坐在对面喝酒吃菜,还有那说笑的模样,骆乔川只觉得宛若回到了中学时代。他也是这样,开朗健谈,和所有的人
都打成一片,男生女生都爱和他在一起,真叫人又爱又恨。
03.
【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追求什么。然而有一天,有一个人忽然闯了进来,到那时候,你就会知
道。】
那个背影他看地不太真切。就好像是在一个雾气浓重的早晨,早地连太阳也还藏在云层后面。潮湿的南方城市,在清晨
嗅一嗅,满是清新的露气和湿润的青草香。就是这样的一个清晨,那个背影走在他的前面,步伐不急不缓。骆乔川喊了
一声,那人却未回头。究竟是谁?熟悉却而陌生的感觉。想要小跑着上前,就发现那人已消失在前头。
骆乔川睁开眼来,才发现那不过是个梦境。耳边的座机电话响个不停,他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接起来,结果发现只是
一个打错了的电话而已。
他扔掉电话,赤裸着的上半身露出被子,支起整个身子坐着,右手习惯性地在床边的矮柜上摸索叠在一起的烟盒和打火
机。抖了抖烟盒,闭着眼从里面刁起一根,光是过滤嘴的陌生感觉就让他有些奇怪地睁开眼:软白中南海。噢,是昨晚
在酒吧时季伟祺给的。
骆乔川推开盒子来看,还剩八九来根。擦上火之后猛地吸了两口,感觉很不同。
他抽过很多烟,国货外烟都试过不少,来者不拒。中学时代就已经学会躲进男厕里偷偷地抽,那时候买的还是便宜的红
双喜、牡丹云云。而最近却迷上了KENT,口感很纯,所以忽然换做中南海才觉得不习惯,应该是杂味大的缘故。
烟雾中重新想起那个梦来。
其实,对梦境中所传达的意象并不陌生。几年里,自己常常做梦,梦中的场景翻来覆去无非就是空旷的田野,废弃损毁
的建筑,又或是看不清的云雾密集的巷子等等。自己总是戛然置身其中,却不知是要寻找什么。
上午十点半。
他起床,绕过地板上堆积着的衣服,唱片,烟盒,走到墙角边拔下充电器,开启因为没电关了一夜的手机。
点开唯一的那条未读短信,是凌晨散伙后季伟祺的群发信息:‘谢谢大家今天赏脸,下次我们有空再聚喔。’
昨晚饭局散了之后,他们几个男人还去酒吧喝了两圈。
人并不多,骆乔川只记得季伟祺抱怨了几句现在的工作,说着他那个正处在更年期的浮躁女上司,说着想走人想跳槽;
陈建说着自己连着被两个女朋友甩的可悲情感之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话题,绕老绕去,无非就是工作、足球和女人
。说着说着,便真的回忆起了中学的那些破事:某某暗恋班花一年多,如今班花早已嫁人生子,幸福美满,女儿天真活
泼,眼睛长地最像妈妈;某女生爱上某男生,表白信却出糗放错了桌肚……说起这个来,骆乔川终于又有了印象。没错
啊,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误把写给任远的告白信塞进了自己的桌肚,害得自己当时被一群哥们笑话。
唔,任远。就是那个叫任远的家伙。
昨天他拖着黑色的小拉杆箱和刚下飞机的一脸疲惫,婉拒了季伟祺一起去喝酒的邀请。
他连拒绝人的模样都是笑着的。骆乔川站在一边冷眼相看。
笑起来的样子,总是显得很无害,仿佛什么样的好人角色都被他扮演了,怎么看都数他最无辜。戚,这人还是这德行。
……
退出短信后发现自己还有三个错过了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黎昕。最晚的一个是凌晨两点半打来的。
喔……骆乔川这才想起来,昨天是黎昕的夜场,原本约定好了去BLEIB的。
他往烟缸里抖了抖就快掉下来的烟灰,从床上彻底起来。
下午一点和电视台约好了给节目做后期,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从冰箱里扒一点东西随便填填肚子,随后冲个澡,搞个
头,也该出门了。
一个人的单身生活虽然邋遢,但也自由。
04.
【我一眼望去,人群中先看到的总是你。还当是你个子挺拔,所以才惹我的眼。】
夜还没有来,这个繁华城市的灯也还未全部亮起来。
原本在下午四点就可以结束的电视台的工作,却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拖后了整整两个小时。这个时段的路况并不容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