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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儒商上——by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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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仕儒想了想便同意了,道:“也好,三哥那避暑山庄我老早就想去瞧瞧了,以前不是你没工夫就是我忙着写书,一耽搁就是好几年,现下寻个日子去住几天也好,那里的温泉我可是肖想已久了。”

“好,那就三日后,三日后我来找你。”罗三背对着商仕儒留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去,看背影似乎有些行色匆匆。

商仕儒寻思着,再有两个月就得忙着成亲的事了,之后又要过年,大事小事杂事都赶在了那几个月里,现在自己还真得好好放松一下,弄个单身男人的最后旅行。

因为只打算在罗三的避暑山庄住十天左右,商仕儒这次出行只带了几件衣物,随行的人只带了吴大年一个。

到了与罗三约好的日子,商仕儒却被罗三派来的属下告知,说侯爷被事物缠身暂时抽不开身,让商仕儒先随着侯府的仆人去顺泉,待侯爷这边的事一处置完,再赶去顺泉,让商仕儒别坏了兴致,自己可先在避暑山庄里随意游玩。

既然都安排好了,商仕儒也就没等罗三,自己与吴大年跟着侯府众人驾车赶往距盛京百里外的顺泉,说来也巧,在马车要出城门的时候,商仕儒遇见了杜锦华,二人不过点头之交,看见了对方也没说话,俱是点点头,一笑而过。

宣德三十六年,素有鬼才之称、前二品内阁学士商靖之长子商仕儒,在外出行至盛京五十里外秀峰岭处,因雨后路滑,马车不甚跌落山涧,车毁人亡,时年二十二岁,消息传回,盛京内一时无人不叹,实乃天妒英才……

宣德三十六年,冬,泉清山庄“公子,该用膳了……”

年约十二三的小丫鬟春桃战战兢兢的看着立于窗边的消瘦身影,小声道:“公子,您、您该用膳了……”

那人似是没听见小丫鬟的声音,依旧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春桃要哭了,若是被三爷知道公子又不好好吃饭,她这没伺候好主子的丫鬟可就得挨板子了!

想起上次自己挨板子时的情景,春桃屁股一麻,好像那铺天盖地的疼痛又回来了。

“公子~”这次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那呆站着的人仿佛被这声‘公子’惊醒,转过头看春桃,问道:“怎么了?”

见公子总算理人了,春桃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公子,该用膳了,今儿个厨房做了您爱吃的芙蓉糕、水晶包儿、赤豆粥、春香泛汤,还有柑橘和枇杷留给您膳后吃呢!”

那公子面上没什么表情,风马牛不相及的说了句:“我想出去走走。”

春桃心里叫苦,脸上却带着笑意哄诱道:“公子,您先吃饭,等您吃完了咱再逛园子成么?”

年轻公子想了想,决定听小丫鬟的话,虽然他现在不想吃东西,不过为了能出这间屋子,他吃不下也得将食物硬塞进肚里去。

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春桃在旁边看的胆战心惊,生怕公子把饭给吃到鼻子里去,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春桃松了口气,赶紧叫人把东西撤了。

取来一件貂皮大氅为呆坐着的人穿上,又塞给他一个手炉,春桃轻声道:“公子,咱出去走走吧。”

年轻公子点点头,这才与春桃一起走了出去,门外守着的两个侍卫见主仆二人出了屋子,立即跟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年轻公子在山庄里兜兜转转,漫无目的的瞎逛,一逛就是一个时辰,那公子不像出来看景的,反倒像专门出来走路的,春桃担心他身子受不住冷,便开口劝道:“公子,这庄子也逛的差不多了,咱回吧。”

年轻公子不答话,脚步也没停,继续逛着庄子,也不见他看景,只是走,不停的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春桃知道不回去不行了,就算公子捧着个手炉也耐不住这样的严寒。

向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春桃再次劝道:“公子,咱回屋吧。”

那两个侍卫也适时出声,异口同声道:“公子,请回吧。”

年轻公子脚步一顿,随即自嘲般的笑了笑,转身看向三人,温声开口道:“不。”

两个侍卫皱眉,见那公子突然将捧着的手炉一丢,大步向前走去,显然不是回屋的路。

春桃赶紧捡起手炉,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心里怕的不行。

她怎么就忘了,这平日里温温润润的公子闹起来可是吓死个人!想起他刚来庄子那会儿,春桃抖了一下,跑的更快了。

两个侍卫对看一眼,个子稍矮的提醒道:“这次该你了。”

个子较高的侍卫眉皱的死紧,随即一言不发的追向前面那个年轻公子,追到人后一个跨步将人拦在身前,沉声道:“公子请回。”

年轻公子不语,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带感情的看着拦住自己的侍卫,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侍卫心里为自己叹气,说了句:“得罪了。”

伸手将眼前的大氅一拉一拽,年轻公子就像个粽子似的被包了起来,侍卫微微弯腰,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直接朝主屋走去。

那公子没有挣扎,仿佛已经受惯了这种对待,眼睛也不再看着侍卫,而是直直的看向远处。

春桃顺着年轻公子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待明白年轻公子看的是什么后,她心里一颤,连忙收回目光。

第二十章

忙完侯府过年的一堆杂事,罗敖便亟不可待的赶回了泉清山庄,耐心听了侍卫和丫鬟的禀告后,罗敖道:“春桃回去伺候,你去领二十大板。”

侍卫领罚告退,春桃则跟着罗敖一起回了主屋。

一进屋就看见商仕儒侧躺在床榻上休息,烛光下的身影愈发清俊出尘,罗敖连续几天几夜赶路的疲惫顿时没了踪影。

见主子挥了挥手,春桃识相的退了下去,罗敖褪了外袍走到塌边,轻声道:“我回来了。”

床榻上的身影一动不动。

“知道你不痛快,等立春后再暖些,你每日出去我都不拦你,可好?”罗敖深知商仕儒一向浅眠,即使是真入睡了现在也不可能不醒,见他不理会自己,罗敖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将商仕儒裹在被子里,抱着他出了屋子。

穿过几个回廊,罗敖抱着商仕儒进了一间颇为简约的木屋,屋子中央有个热气腾腾的池子,池子里有几块被磨的光滑的大石头,商仕儒闭眼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感觉到罗敖给彼此褪了衣衫,抱着他小心翼翼的滑进了温泉,商仕儒依旧没睁开眼。

二人泡了一会儿,都出了汗,罗敖见商仕儒平日里苍白的皮肤此时透着红润,心里登时就有了想法。

感觉到罗敖身体的变化,商仕儒一忍再忍,终于装不了死人了。

怀里的人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就那么皱着眉看着罗敖,罗敖有些把持不住,凑上去吻了吻对方抿着的唇,开始对商仕儒动手动脚,嘴里不忘说着甜言蜜语。

“这半个月可把我惦记的不行,整日担心你在这儿有没有吃好睡好,身子有没有养胖些。”

待摸到商仕儒胸前时,罗敖叹气,道:“还是没胖。”

此时商仕儒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都被自己一一否决。

两人分别半个月,不管罗敖在侯府这半月里有没有别人,自己今晚都逃不了,若是有别人还好,万一没有,他憋了半个月的火儿还不都得往自己身上撒?再说这温泉,这个地方是商仕儒极其厌恶的,那次被罗敖弄到晕在池子里,之后几天都下不了床,脑子晕晕乎乎的还像泡在温泉里,饭都吃不下。

拿定了主意,商仕儒突然开口道:“回房。”

罗敖一愣,随即有些讨好的说道:“再陪我泡一会儿可好?我连着赶了几天的路,这会儿身上乏的不行。”

乏的不行?商仕儒心里说不出的讽刺,冷声道:“我想回房。”

商仕儒能主动与自己说话不容易,罗敖也不再坚持,当下就抱着商仕儒出了温泉,给二人擦干又穿上衣衫后,用被子裹着商仕儒,抱着他走出了木屋。

爱伺候人就伺候吧,商仕儒也懒得跟罗敖客气。

待走到主屋门口时,商仕儒不经意的瞥了眼门口的侍卫,见其中有个生面孔便问道:“原来那侍卫呢?”

罗敖脚步一停。

那侍卫被问的不知该如何回话,却又不能不回,只好硬着头皮含糊道:“受了点儿小伤,歇着去了……”

小伤?既是小伤又怎么会歇着?

“什么伤?”商仕儒明知故问。

这次没等那侍卫回话,罗敖就抱着商仕儒直接走了进去,脚步明显快了不少。

感觉到自己被摔在床榻上,商仕儒暗暗笑了笑,掀开裹着自己的被子坐了起来,开口道:“那侍卫挨板子了?”

罗敖不语,盯着商仕儒。

“为什么挨板子?”商仕儒继续发问。

为什么?因为他碰了不该碰的!

罗敖见商仕儒竟是为了别的男人才肯与自己多说话,心里的怒意顿时就上来了。

“呵~你也就会这个了~”商仕儒再次出言不逊。

罗敖终于忍无可忍,扑了上去。

这就对了,商仕儒心想。

他宁愿被罗敖粗暴对待也不愿陪他玩温柔的合-奸戏码。你温柔点就不是强-奸了?还他妈不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强-奸-犯!

商仕儒也不反抗,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随罗敖怎么玩,反正他都不嫌腻,自己也没什么可折腾的,他早就折腾不起了。

扯开了商仕儒的内衫,罗敖呼吸又粗重了几分,压着这具清瘦的身体他就不能自己,更别说他还可以对这个身子为所欲为了。

跪在床榻上,用一只手臂拢过修长的双腿,罗敖憋了半个月的火儿这会儿确实是忍不住了,草草用另一只手给商仕儒弄了几下,罗敖扶着自己就冲了进去,动作异常凶猛。

商仕儒被顶的难受,腰和腿也被掰的生疼,双手紧紧揪住了身下的褥子,咬牙承受着罗敖的怒火和欲-火。

罗敖今夜原本是没想着轻饶商仕儒的,可眼睛不经意间扫到那蜿蜒在白皙皓腕处的丑陋伤疤,他动作一顿,随即不由自主的温柔起来。

他怎么能忘了,他差点就失去眼前的珍宝了。

……

…………

原本在商仕儒身边伺候的丫鬟不是春桃,而是一个叫春英的小丫头,她年纪和春桃差不多大,人比春桃活泼很多,商仕儒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

当然,这个第一印象是商仕儒后来几天几夜没睡仔细回想的。

那时商仕儒刚被罗敖弄到庄子里,得知吴大年死后他伤心了一阵,可他很快就顾不得为死去的家仆伤心了,因为他该为自己担心了。

罗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不然不会守了商仕儒这么多年还不动手,可一旦心里那个希望破灭,罗敖也不是个慢性子的人,将商仕儒弄回来的第四天,他就强要了自己觊觎已久的人。

那日具体的过程商仕儒不愿回忆,也好像回忆不起来了,不过被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被自己视为至交好友、良师益友的男人强-奸,商仕儒真是感觉自己的人生被颠覆了,彻彻底底、毫不留情的颠覆了。

噩梦当然在继续,他求助无门,甚至在外界,他已经是个死人了,没人知道他被罗敖困在这个避暑山庄里,更没人知道他在那个月里,夜夜被一个男人强-奸。

或许刚开始他还可以当自己被个棍子戳了,乐观的想着,天无绝人之路,他早晚会逃出去的,他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什么没见过?可一个月后,他绝望了,他知道自己再也受不了被罗敖当个鸭子一样的上了。

时间,是压死商仕儒这只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知道自己挺不住了。

那日被罗敖折腾的不轻,商仕儒在喝粥时手一抖,不小心将碗打破了,春英急忙把地面收拾干净,又给商仕儒重新端来一碗粥,见商仕儒难得的喝了不少粥,罗敖也高兴,想带他去庄子的后山转转,却被商仕儒以休息为由拒绝了。

罗敖也不勉强,吃了饭后就处理事情去了,商仕儒在桌子前坐了许久,后来又吃了不少点心果品,待屋子里没人时,他才挪开已经僵硬的脚,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

后来发生了什么,商仕儒其实自己也记不清了,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时的他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抱着必死的决心,用不算锋利的碎瓷片只割了自己一下顿时就血流如柱了。

他的记忆到此为止,再醒来时,恍如隔世,他直直的看着屋顶好久,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

商仕儒直直的看着屋顶,不明白为何又梦到那日的事了,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是非常自责的。

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罗敖,就怪这封建社会的封建奴隶制度,可无论他怎么骗自己,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日醒来后的情景,春英那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是在自己面前死的,被人用木头板子,活活打死。

昨夜罗敖折腾自己一次就走了,他现在身上并没感到不适,只是有些乏力罢了。

商仕儒坐起来,开始穿床榻边备好的衣物。

听见动静,春桃走了进来,小心的问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

她知道每次侯爷回来,特别是侯爷与公子欢好后,公子的脾气都特别暴躁,她伺候的就越发小心谨慎。

春桃见商仕儒穿的吃力,便走上前道:“公子,奴婢伺候您更衣吧。”说着,手伸向了商仕儒的衣襟。

“滚!”

一声怒喝,商仕儒想也没想便挥开了春桃凑上来的手,后者一下便扑倒在地。

按说商仕儒现在的力气并不大,春桃也就是摔了一下而已,不过也是寸了,春桃额头一下子磕在塌角处,之后才扑到地上。

小丫鬟的眉骨处顿时冒了血,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商仕儒愣住了,外面守着的侍卫听见动静跑了进来,见春桃坐在地上捂着一只眼睛,指缝里不住的流着血,二人也吓了一跳,不知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春桃被侍卫架走了,商仕儒还在床榻上发呆,想到刚刚自己的作为,商仕儒猛然一惊。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喜怒无常了?

亏他一直自诩受过文明社会的高等教育,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嘴脸了?被罗敖折腾又不是被丫鬟折腾,他凭什么迁怒别人?!凭什么拿别人撒气?!装了几年公子哥儿还真以为自己长出清傲的骨头了?!不就是被男人强-奸了么?!不就是被当成男宠了么?!至于寻死觅活的么!

商仕儒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跟你最烦的林黛玉有什么区别?都他妈的没事找事,矫情!

罗敖闻讯赶来,见商仕儒坐在床榻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软。

将人搂在怀里,罗敖轻声道:“没事,磕了个小口子而已,这会儿已经止了血,上了药,几日就好。”

商仕儒任由罗敖抱着自己,突然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放过我?”

感觉搂住自己的手臂一紧,商仕儒又喃喃道:“早晚有一天,我变的连自己都会厌烦,那时候,你就腻了,就会放了我吧?”

罗敖吸了口气,忍住怒意,沉声道:“不会,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放了你。”

商仕儒头靠在罗敖肩上,眼里一片清明,哪还有呆相?嘴里却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第二十一章

春桃觉得公子变了,变的好伺候了。

也不是说他从前有多难伺候,不过现在就算是侯爷每日都来屋里过夜,公子也没那么暴躁了,甚至是……和颜悦色的。

在春桃眼里,只要商仕儒不出言惹罗敖不快,就是和颜悦色了。

昨夜侯爷又折腾了半宿,早上出来还吩咐让公子多睡会儿,不许打扰。

春桃看了看时辰,发现早就过了上早膳的时候,可屋子里没动静,她也不敢进去打扰,公子能多睡会儿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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