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避,再入江湖,却被那高台上的帝王一眼瞧中
羽翼双折 成宫囚
挚友为求他的爱纠缠十年 知晓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兜兜转转 乱了心乱了情
前路未现
命运的巨轮缓缓滚动 帷幕渐渐拉开——
帝王攻 大叔受 虐恋情深 皆大欢喜
有武侠~~~有探案~~有战争~~~有打斗~~~~~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卓然、轩辕痕 ┃ 配角
第一章:轩辕皇朝
圣德元年,帝领铁骑征战四方,驱西荻至边界五百里以北,定北疆。
次年,帝领军亲征,大胜齐越于南疆,帝仁德,以南疆万顷土地换齐越王臣服,自此,东西大陆一统,轩辕皇朝定国。
圣德廿一年,帝崩殂,未得遗诏,故有十子夺嫡,史称“十王之乱”。
轩辕历廿二年,齐王轩辕逸挥军平定内乱,次年齐王登基为帝,定年号崇嘉,帝贤德,劳心于军政,民多感其恩,史称
崇嘉盛世。
自崇嘉帝起,轩辕皇朝一朝而起,南面以正天朝之尊,邦邻国均俯首称臣。
而此时,正是嘉瑞三年春,轩辕皇朝有惊无险地走到了第九代君王轩辕痕手中。
帝都,车水马龙,一派繁荣之相。
又是一天清晨,程氏米行名下一间铺子的伙计打着呵欠,一边卸下门板一边对里屋掌柜言道 :“刘叔,咱这儿是不是
也该再招一批短工才是?先前大掌柜不是说今年要加几成货流么?”
掌柜刘福全略一偏头思量了小会儿,点了点头道,“也该是招人的时候了,春天正是青黄不接,各家米行都锚着劲儿屯
粮呢,程家在粮食生意上虽说是京城第一,可终究有强敌在侧,咱也不能落了后,你去跟大掌柜商量着贴几张告示吧。
”
“嗯,好嘞。”得了吩咐,伙计抓紧干完了手里的活,便套上褂子出门直奔东街上大掌柜韩紫嫣的宅子。
由小婢桃儿带着,两人便到了后院的一间屋子,程氏米行的大掌柜韩紫嫣作为程氏唯一的女掌柜而名闻京畿,纵是再怎
么强势,终究未曾出阁,故而会男客的时候总在西厢置一屏风,算是避嫌。
听到伙计言语招工的事情,韩紫嫣嫣然一笑,柔声道:“招工的事儿前两日程爷倒也是提过的,去年城西秦家也开了间
米行,不知后头有什么人,这生意是水涨船高,都快要赶上咱们了,故而我又去谈了几家铺子的生意,过两日便要卸货
,正愁人手不足呢,也该招些人了。”
思量了下,又道:“你这小伙子,脑子倒是机灵得很,程爷在也是要赏的,去帐房支二两银子给你娘买点好的吃食吧。
”
那伙计自然是千恩万谢,得了令,取了赏,便又去街上贴了告示,转瞬便有不少人围观。
“是程氏米行要招人呐,咱去瞧瞧吧,听说他们那儿工钱比别家高了一截儿呢!”
“是吗?!那可真要去瞧瞧了,家里米缸也快见底了,过两天正是买粮的时候,今年又是小年,只怕米价还要涨的。”
“可不是,你家小三儿整日里在家闲着,倒不如让他去试一试,横竖也就忙这几天,赚得可也不少!”
“二嫂子说的在理,我呀这就回去让那混小子滚出去找个营生!”
……
周围人的议论让卓然刹时停下了脚步,他现下正是急需要钱的时候,再兼个工应当也没什么问题,自己内力颇为深厚,
这点儿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打定了主意,卓然便转身进了一旁的米行。
“你也来应征?!”伙计瞪着眼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脸上满是怀疑之色,语气中也充满了轻视之意。
“这……”卓然有些发愣,伙计的口气让他一下子便说不出话来。
“罢了罢了,那边的米袋子你试着举举看,要扛不动,那我们留你也没用。”瞧见卓然眼中的为难之色,伙计猜想这只
怕也是个急需要用钱的主,心头暗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便也不多为难,只让卓然试着搬动墙角的米袋。
“嗯。”卓然略一运气,双臂一抬,轻轻松松地将米袋子扛上肩膀,这一回惊讶的反倒是一旁的伙计。
“哟,兄弟,不错呀,感情是练家子!”
“不敢当不敢当。”要是师傅知道当年费尽心力教给自己的内功竟然沦为此用途,只怕要一个爆栗敲过来了。
“行了行了,过来画个押,咱这契约就当是成了。”
卓然放下肩上的米袋,拍了拍手上的白灰,便提笔在一旁的米白色宣纸上写下“卓然”二字,而后又盖了红手印,递给
一旁的伙计。
那伙计瞧见卓然竟是识字的人,名字那两个字写的有板有眼,真是好看得很,不由又吃了一惊。
伙计却不知道,卓然这手字,只怕那榜上的进士也要甘拜下风的。
跟伙计约了第二天来上工,卓然预支了工钱,便急奔城东的药铺子,却没有发现,自从进了程氏米行,自始至终都有双
眼睛紧紧盯着他。
见卓然离开,屏风后走出一人,对着伙计沉声道:“刚那张单子给我瞧瞧。”
伙计听得身后有人说话,吓了一跳,转身却见一人长身玉立站在一旁,更是大惊失色。来人竟是程家的现任当家,程氏
商铺的主人程予墨!
“大老板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横竖无事,听韩掌柜说你们这儿今天招人,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以为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那人。十年来
朝思暮想,如今一朝得见,程予墨心里是说不出的激动。
接过伙计手里的单子,程予墨紧紧盯着卓然二字,倒像是要把那薄薄的纸盯出个窟窿来。
“非卿,果真是你!!”程予墨激动之下眼睛竟有些泛酸,想起卓然方才的样子,程予墨一阵心疼,卓然虽然素来清瘦
,但此番得见,竟已是形销骨立,光是一个背影便让程予墨心疼万分。
一旁的伙计看着程予墨竟有些泛红的双眼,不由得有些害怕,这样的程爷,还真是第一次见呢!
轻击了两下掌,屏风后又走出一人,一身蓝衣,也不知是什么来头,竟像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
“跟你家楼主说我午后有要事相商。”
“是。”蓝衣人俯身做了个揖,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程予墨深吸了口气,暗自欣喜,非卿,时隔十年,我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你!
拿着卓然那张契约,程予墨抬脚离开了铺子,留下那伙计百思不得其解,程爷拿那契约有什么用……
程予墨却并未回府,反是去了韩紫嫣的宅子。
“今儿这是什么风,竟把程爷吹来我这儿?”韩紫嫣惊讶万分,平日里多是她去程府听吩咐,没想到程予墨竟也会到她
家里。
“有个事情要劳烦你。”程予墨将手中那张薄纸递给韩紫嫣,“尽量给他行些方便,不要吝惜银两什么的,有什么不便
算在我账上便是,我瞧他不太宽裕。”
“这事儿随便吩咐谁来说一下不就好了,您怎么还自己跑这趟?”
“我不放心,你照我说的做就是。”程予墨神色严肃,像是在吩咐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事实上,对于程予墨,有关卓
然的事情确确实实是凌驾在一切之上的。
“知道了,程爷有事儿先忙去吧,紫嫣记着呢。”
程予墨方走到门口,便又想起什么一般转身道:“你可千万记住别说是我吩咐的啊!”
“知道了。”韩紫嫣差点笑出声来,这个程爷也不像印象中那般冷淡无趣嘛,不过这个卓然到底是何方神圣,程爷可是
出了名的冷心冷性,此时竟然关心起一个雇工?!
天机楼楼主杨逸风午后如约而至,意外的瞧见程予墨房里一直拉紧的帘子今日竟然卷了上去,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
进来,整个屋子一片亮堂。
杨逸风暗道程予墨莫非转了性,却见程予墨只盯着手中一把剑瞧的出神,那把剑杨逸风也是认识的,见程予墨痴态杨逸
风不由长叹一口气。
“予墨日日抱着这月落星河剑,当真是……”话一出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今儿见着他了。”隔了许久,程予墨幽幽吐出一句。
“什么?!可是真的?”杨逸风大吃一惊,任谁一下子消失十年,他也不抱希望能再找着,心下担忧是不是程予墨相思
成疾,以至于生了幻影。
“我也不敢相信,可他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而且那字迹是我记了这么多年的,断不会认错。”程予墨眼中是绝
对的肯定和希望的火焰。
杨逸风有些感慨,看来这次也许真的能够时来运转。予墨能了了一桩心事,自然是再好不过,卓然要再毫无音信,只怕
予墨便要撑不下去了,十年,真的是太过漫长!
“那你又作何打算?”杨逸风沉思了半晌,却始终弄不清程予墨的心思,既然人已经找到了,为何又按兵不动呢,明明
正主已经出现,却还是抱着一把剑想东想西,这并不符合程予墨惯常的性格。
“我不敢惊扰他,找你来就是想让你派几个人盯着,别丢了踪迹便好,毕竟十年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杨逸风点了点头,便起身去吩咐门外的随从安排此事。
“恩。”程予墨依旧是抱着那有些年代的剑,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章:一别经年
看着头顶的天,卓然有些茫然,突然觉得过去这些年竟像梦一般不真实。
他曾经是一个名动天下的神捕,他曾经破过无数的疑难案件,然而,多年前的一场异变,让他对这个官场终究死了心。
放弃自由,甘愿折断双翼进这公门做一个小小的捕快,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所信赖的一方青天,希望尽自己所能去保护
那些曾关怀过他的人。
离开那曾经寄托了自己所有的梦的泥淖已经多久了?卓然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早就不记得了。
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窝在整个社会的最底层,做着别人不屑一顾的工作,任汗水和污泥糊了满身。
“老卓,干嘛呢!!想着偷懒啊!!”一时走神,监工便开口骂了出来。
卓然苦笑,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也成了“老卓”……罢了罢了,干活是正经,家里还有人等着钱买药呢。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人过而立,却仿佛已经开始老了起来,常常想起许多过去的事,那些事发生不过几年,但自己想起
,却似乎已经有了一辈子那么久。
算了,他狠狠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就这么甩出脑外,可是,这时间的烦恼哪有这么容易就可以消除。
此时此刻,卓然紧皱的眉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
神佑二十三年春,帝崩于瑶光殿,次日,太子暴薨于东宫,朝野大乱。
同年五月,帝五子轩辕痕得登大宝,定年号为嘉瑞,新帝一度以性情软懦见闻于世,太后刘氏暗掌朝政,外戚势大,后
深居于内殿,持政多倚仗宦官,自此,宦官侵政,成一大害。
嘉瑞二年三月,新帝骤然发难于朝堂,太后长兄、护国大将军因犯上获罪,囚于天牢,即日,后氏一族收监,刘后亦遭
软禁于清心殿。
日,太监总管因干政被判凌迟,此后数月,新帝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一众官员惶惶而不可终日,同年九月,帝下令开
科取士,至此,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帝都,云来客栈。
卓然从睡梦中醒来,意识还有些混沌,头顶的帐幔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穿衣下床,习惯性的将鞋子在床边磕了磕,许多
年的老习惯了,这次却救了他的命。
一枚长满倒刺的铁蒺藜从鞋中滚出,那一个个锋利的尖端泛着暗青色的光,多年捕快的经验告诉他这上面绝对是见血封
喉的剧毒,唉,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找上了门。
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卓然的思绪回到了数天前……
约是半月前的早晨。
从睡梦中醒来,卓然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该死……”又喝多了,这些年来,自己多多少少染上了些酒瘾,着实是迷
上了酒醉时的无忧无虑。
昨天领了工钱,就被相熟的几个兄弟拉到了酒坊,不知不觉间,便多喝了几杯,然后发生了什么?好像打架了?
该死的,想不起来,卓然暗暗地下了决心,这酒,以后不能再喝了,醉酒,不是自己这种穷人能享受的奢侈。
出了暂居的小屋,卓然愣住了,看着眼前熟悉的、高大的背影,他突然有些想逃的冲动,现在的他,最怕的,就是遇上
旧日的熟人,尤其是眼前这位——挚交。
还未来得及从惊愕中恢复,眼前的人已经转过了身,意气风发的笑容,足以说明他现在的情况相当不错。
“昨天,你喝醉了——”程予墨缓缓道来,“而后,伤了我七个家丁。”
卓然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紧握的拳头透出了他的慌乱,咬了咬唇,他低下头,“你……认错人了……”说罢
,转身欲走。
“非卿——”非卿,是卓然的字,还记得当年,予墨、思明还有几个知交好友,把酒言欢,言语间亲密唤着的,就是这
两个字。非卿,非卿,那时听来总觉温馨,可现下,只余凄凉。
“你不必再说什么,卓非卿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卓然,不过是个码头脚夫,你还是走吧。”
当年受过重创的左腿因为耽误了治疗,已经成了宿疾,看着卓然一瘸一拐地拼命想逃开,程予墨心下突然有些酸酸的。
“非卿,你这又是何必……”程予墨长叹一口气,“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你急需用钱,就算兼了这么多工,加起来又
能赚几个钱呢。”
卓然的身影猛地一顿,是啊,自己迫切的需要钱,刘小姐前两天才跟自己说小宇买药的钱已经快没了。
这孩子,不知怎么的又感染了伤寒,身子底一直不好,原本就是离不开药罐子的命,买药一直靠自己微薄的工钱苦苦撑
着,可现下,自己也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卓然不禁蹙起了眉。
“我能帮你,相信我,非卿。”身后的程予墨不断地念叨着。
“我要怎么做?”卓然强迫自己镇静地面对身旁的那个人。盯着程予墨的双眸浓的仿佛是两汪看不见底的深潭。
“你可曾听过京华英雄会?”程予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似乎是怕卓然漏听了他的话。卓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京华英雄会,一年一次,今年已经是第七届了;京华英雄会,甄选天下英雄,得胜者有丰厚的回报;京华英雄会,亦是
一个巨大的赌盘,人人皆可一掷输赢,押胜者,获利无穷。
然而,参加京华英雄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它需要朝官的举荐信。
念及此,卓然不禁苦笑,自己不过是个下九流的小人物,又如何能够结识朝中大员,况且,就算认识,自己也不愿再趟
入这趟浑水了。
似是看穿了卓然内心的想法,程予墨轻笑,“那么,非卿可又了解,这京华英雄会是谁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