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即位后苏长卿暴戾恣睢,以武力震慑天下,屠戮功臣,自以为是为后世谋划,却因为手段过于残忍仍受众人诟病,乃至使太子苏重墨亦不能理解所为。
苏长卿手下第一文臣太傅林安奉命教养太子,因与太子之间结下如师如父般的深厚情谊。
然而兔死狗烹,苏长卿忌讳林安暗伏朝中的势力,又嫉恨其夺去苏重墨本应对自己的深厚感情,一心设计要将其诛杀。
苏重墨为救师傅,不惜顶撞父皇,却仍是不能挽回林安一命。
深受打击的他后奉旨代天巡视,与镇守北疆的将军萧远图共谋反叛。
叛军杀至帝都,父子二人兵戎相见。
藏于心中的深爱无法诉说,奈何为敌?。
一步错,步步皆错,父子一场,几世轮回重生,结局难定。
注:本文将会有很暗黑的调教虐身情节,慎入!会出现NP,也会有反攻互攻。主线为年下。
虽然中途兜兜转转,虐身虐心虐读者,然而最后保证是HE~XD
文案人设
人设:
苏长卿:
四十岁,胤国天启帝,为人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然而暴力多疑,心胸狭隘,冷酷残忍。
苏重墨:
二十岁,胤国太子,后为长平帝,温文善良,内心执着,乃是苏长卿年轻遭圈禁时与宫女所出,幼时与苏长卿同被流放北疆,深受苏长卿疼爱,然而却不能全然理解苏长卿即位后的残暴之举。
林安:
三十八岁,胤国太傅,曾为苏长卿座下谋臣,外表温润如玉,而内心却隐藏着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后因苏长卿的残害而导致心理扭曲。
魏明之:
四十二岁,胤国常侍,曾为苏长卿座下武将,忠心耿耿,深慕天启帝,因酒后轻薄之举被施宫刑,却因能力卓着留任宫内,压抑着对苏长卿的爱恨继续效忠他。
苏宁远:
八岁,天启帝次子,为苏长卿侧妃之子,畏惧父亲,亲善兄长。
余略
一、暴君长卿
天启十年冬,胤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被皇帝苏长卿派去西北巡视的太子苏重墨与驻守西北,手握大军的镇北将军萧远图一起发动了兵变。
天子失道,竟连太子也叛离,这对胤国百姓来说,实在算得上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好事。
三年之前,胤国就发生过因为人民不堪苏长卿暴政而发动的起义。
那时义军一路凯旋,连下十五座城池,苏长卿见事态急迫,竟御驾亲征。
虽说人人都知道苏长卿是个荒淫残酷的暴君,但是却少有人知道这个暴君统军作战远远胜过文治天下。
义军的燎原之势竟在苏长卿亲自出征后三月便熄灭了。
当时,胤国的战场上可谓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凡是被擒或是投降的义军都被当场砍杀,更甚至凡是与义军有过牵连的百姓家中也是尽遭屠戮,不留一个活口。
尔后义军的首领等十数要员更是被押赴国都永昌城刮足三天三夜,直到尸体吊在城楼上发出熏人的恶臭后才被取下焚烧。
苏长卿向来喜欢以血腥震慑人心,诚然,那一次残忍的屠杀虽然恐吓到了心有不平的众人,却也埋下了更深的怨恨。
这一次太子举事,沿路百姓纷纷加入军中,使得西北大军连破数道关卡,长驱直入,已然逼近永昌城。
中常侍魏明之颤颤抖抖地拿着一份最新的战报想要呈递给正在与男宠亲亲我我的苏长卿,却又想起对方那冷酷残暴的性子,一时竟不敢开口。
龙榻上,一名身着银纹黑底华服的魁梧男人正抱了怀中面目如画的男宠亲昵,这男人正是当今胤国皇帝苏长卿。
“陛下,惜欢要是伺候得好,您能将上次胡国上供的白玉佩环赐给惜欢吗?”
苏长卿沙哑地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惜欢的脸蛋,嘶哑着嗓子说道,“好,你要什么,只管去内府拿便是。”
苏长卿因为长年酗酒之故,嗓子早就毁了,说起来话来如金戈相磨,颇为难听。
那男宠名为惜欢,虽然只是苏长卿重华宫中上百男宠中的一个,不过却是近年来最得宠的一个,魏明之并不觉得依苏长卿这样的性子会这么宠爱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小男宠,只是……这男宠的相貌仔细看去,却是有几分与太子相似。
便在苏长卿转眼之间,他已看到了双手捧着一张奏折站在旁边的魏明之。
苏长卿身边中常侍共设了四人,但是他唯独只宠信魏明之,允许对方随时出入自己身旁,毕竟,对方是和他一起熬过苦日子的过来人。
“明之,何事?”苏长卿看到魏明之那张凝重的脸色,便知道对方必定有什么大事想回报。
他一手搂了惜欢,侧身坐起,年过四旬却依旧英武俊伟的面容饱含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魏明之抬头一看,心中仍是免不了有些悸动,若不是多年前对这张脸动过心,他的下面也不会被割去了。
或许有的人天生便是做帝王的料子,譬如苏长卿,只不过……对方选择做的却是暴君。
惜欢有些好奇地看着魏明之,这位魏公公虽然是个宦官,可是权势却比丞相还大,连丞相要见苏长卿都必须通过他的允准。
不过魏明之却似乎对手中权势并没有什么兴趣,谁也也不曾见他飞扬跋扈一手遮天,只是看他每日起早贪黑地替苏长卿处理公文奏折,一举一动也都是为了辅佐苏长卿。
做宦官的挨骂的不少,特别是在暴君身边做宦官的,但是魏明之为人却是大家交口称道。
或许就是这样忠心恭顺且识大局的人才会得到苏长卿的另眼青睐吧。
只不过刚才这位魏公公看陛下的眼里,那倏然一颤的眼神,竟似是充满了爱慕,一种不可得的爱慕。
惜欢想起在重华宫中私下与其他男宠聊起的一些关于苏长卿的轶事,心中不由稍稍一惊。
魏明之自知失礼,急忙移开了目光,躬身将战报递送到了苏长卿面前。
“启奏陛下,这是前方战报,太子军势如破竹,已是逼近永昌了。”
“啊!”
惜欢本还想骗着苏长卿多赏赐自己一些好东西,日后若真地永昌沦陷,自己也好悄悄逃出去,靠这些好东西过日子,只不过他万没料到太子军居然如此神速,竟然在一月之间便能攻打到永昌城附近。
这一声惊叫出口,惜欢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很快看到方才还温柔对自己笑着的苏长卿脸色变得铁青,那张轮廓分明,五官深刻的面容虽然并没有显示出怒容,但是让人看了更觉得害怕。
下一刻苏长卿便抬手将惜欢掀到了地上,他一把摸到自己腰间的佩剑,若非魏明之抢上去按住他的手,这屋中或许已见了血光。
“陛下,息怒!”
“哼!给朕滚回去!”苏长卿重重一哼,这才慢慢放开了佩剑。
自从他登基以来遇到过几次刺杀之后,他便养成了剑不离身的习惯,而这把剑不管是在朝堂之上,后宫之中被苏长卿随手斩下的头颅已是难以计数。
刚才还侍宠撒娇的惜欢连滚带爬地爬出了安乐殿,周遭的侍卫却已习以为常,苏长卿本就是喜怒不定之人,想在他手上得宠容易,从他手中失宠也轻易。
二、太子重墨
“你说,重墨是为了太傅之死在生朕的气吗?”
苏长卿嘶哑地一笑,慢慢站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方才他还要拔剑杀了因为一声惊呼而惹怒自己的男宠。
半年之前,辅导太子苏重墨的太傅林安因为牵涉一起谋反罪,而被苏长卿赐死。
说起来,林安也是最早追随苏长卿的一批老臣,曾在四皇子苏长卿手下有智囊之称,只不过当苏长卿夺位为帝之后,他便被架空了权力,被封为了表面上尊贵却手无实权的太傅。
不过林安温文儒雅,胸襟宽广,足智多谋,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长卿让他教育太子本意是为自己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可谁知道对方却私下挑拨父子两的关系,此事传到苏长卿耳里,自然容不得他。
赐死林安的鸩酒是魏明之亲自送去的,两人也是多年老友,相见时不胜唏嘘。
他曾经问过林安为何行此不智之举,却只被对方一声轻笑回应。
相比喜怒无常为人酷厉的苏长卿,苏重墨终究还是亲近温润儒雅的林安要多些,两人之间不仅是师徒关系,更有了父子之情。
林安之死给苏重墨打击极大,为了救对方,苏重墨在苏长卿的寝殿一跪便是三日,直到力竭昏倒,哪知道正是因为他救师心切才使得苏长卿起了必杀林安之意。
趁着苏重墨昏睡不醒,苏长卿立即差魏明之去天牢药死了林安。
而苏重墨醒来之后听闻太傅已死的噩耗,只是半晌不语,从此之后便称病深居太子殿中,不再每日入宫觐见苏长卿,直到月前苏长卿亲往太子殿探问之后,才将他派往西北代君巡视。
没想到苏长卿本是想让苏重墨好好冷静下来,知晓自身身份之举,却造就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兵变。
“陛下,恕臣直言,这些年来,您杀伐过重,更将太子身边的人拔除得干干净净,他怎能不心生怨恨?”
魏明之叹了口气,心中也是一片凄凉。
自十年前苏长卿即位以来,他们这些随他一同夺天下的老臣陆陆续续都被他兔死狗烹,只剩下自己这个废人,以及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无比恭顺的萧远图还安然活着,而现在,萧远图终于还是找机会反了。
苏长卿猛一转身,面露狰狞之色。
他缓缓逼近魏明之,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朕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既然身在帝王家,为了这帝王业,朕不得不心狠手辣,除掉一切不安稳的因素,只有这样,朕才能放心……哈!萧远图,居然敢在朕的面前演戏,真是深藏不露啊,早知道当初肃清之时就该把他一起杀了。”
魏明之仰望着体态魁梧挺拔的苏长卿,从对方那双眼里已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半夜,太子军大营。
苏重墨正负手站在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双方排兵布阵之势。
他已活了二十三年,终于鼓起勇气替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选择。
伐无道,诛暴君。即便这个暴君是他的生身父亲。
满目沧桑的萧远图从营帐外走了进来,自五年前被贬为镇北将军驻守北疆以来,他便吹惯了塞外的风沙,没有再回过水土滋润的关内。
“殿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萧远图手拿战盔,微笑着站到了苏重墨身边。
他侧目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苏重墨,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和苏长卿那个飞扬跋扈之人还真是不太相似,也难怪父子俩性子也差那么远,看来林安把这孩子真是教得好极了。
苏重墨见是萧远图来了,不由转身笑道,“萧将军,您不也还未休息吗?”
“现今已打到永昌城下,更需多加巡查,提防袭营。你父皇可是用兵作战的高手,只是不知这次为何他竟按兵不动。”
“是啊,父皇虽然看似不羁粗犷,但他的心思却远较你我深沉。”
想起这些年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抱过自己的叔叔伯伯们被冠上罪名处死,自己的恩师亦被逼自尽,苏重墨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毒残忍的。
若是身为帝王都要这么无情冷酷,那么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
三、出师不利
虽然之前一路凯歌,但是真正地与苏长卿交锋之后,萧远图与苏重墨才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
不出半月,他们已被来势汹汹的三十万卫戍永昌的胤军逼退百里。
太子军中途吸纳了不少有心反抗暴君的百姓,但面对真正的战局之时,这批只能算是乌合之众的民兵便成为了太子军最大的麻烦。
“没想到苏长卿还是这么厉害。”
萧远图苦笑了一下,近日的战局不利,已是让他心中产生了诸多疲惫之感。
十年前,苏长卿便以骁勇善战闻名诸王之中,十年之后,此人登基为帝,成为了一名无道荒淫的暴君,却仍能做到攻必克,战必胜,实在非凡人也。
“此番不利,或许还是我们太过激愤,尚未完全准备好对付永昌这三十万虎狼之军的缘故吧!”
苏重墨神色平静,心中却是不悔。
他虽然素来人冷静多谋,但是面对苏长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与伤害,那刻骨铭心的痛与仇怨也会让他
忍无可忍。
其实他也曾分析过,胤国百姓现在整日生活在严刑峻法的压迫之下,岂能不心存反心,只要百姓都倒向他们这边,即使兵力上逊于苏长卿亦有胜算。
只是没想到,真正面对卫戍胤军之时会有那么多人胆怯后退。
“陛下!陛下!此时反贼溃退,何不趁胜追击?”
负责统领前锋营的骁骑将军吴德在得到停止追击的命令时,忍不住闯进大营向苏长卿进言。
他在帐外便焦急地呼喊了起来,刚要进去,却被魏明之挡住了。
“嘘……陛下正在休息,吴将军不可打扰啊。”
“什么?现在正值我军大胜之机,陛下怎么还在睡觉!陛下,你快起来啊!”
吴德乃是出身草莽的粗人,为人坦率无心机,却对苏长卿衷心耿耿,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能在朝中安然无恙,直至接管了骁骑大将军的职位。
苏长卿此刻正侧卧在榻上,他昨晚连喝了十坛酒,终是酒力不支,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听见外面大吵大嚷,苏长卿红着眼便要坐起来,在他身边服侍的怜君立即扶住了他。
“咳!”苏长卿嗓子里干涩刺痛,他随口啐了口痰,这才接过茶水漱口。
“那个混蛋在外面吵嚷?”
宿醉未解,苏长卿的头还痛得厉害,他皱了皱眉,靠在榻上,低声问了句。
吴德在外面听到这嘶哑低沉的声音,一时就安静下来了。
魏明之示意他先等着,自己进了营帐之中。
“是吴将军来了,他有军机要事想与陛下商议。”
“去他妈的军机要事,嚷那么大声以为朕是聋子吗?!”
苏长卿不屑地一笑,扯了扯还未换下的睡袍衣襟,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叫他滚进来!”
吴德一进门便看到苏长卿怀中抱着个小美人,衣襟大开地坐着,全然不似一个指挥战局的王者。
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军情要紧,又扯起嗓门大声嚷嚷起来,“陛下,如今我军士气高昂,叛贼一路败退,何不趁胜追击?!”
“咳咳咳……”
苏长卿嗓子痒得厉害,不停地咳嗽,他摸着喉头想吐又吐不出那一口痰,脸都憋红了。
怜君坐在他怀里急忙替他顺背拍胸,但是吴德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嚷嚷。
“萧远图他们远道而来,一路凯旋,现在吃了只这么大鳖,锐气受挫,一定心里贼惊贼惊的,只要咱们能……”
“呸!”
正在吴德滔滔不绝说话间,苏长卿已是一口浓痰吐到了他的脸上。
吴德这下才惊了,他瞪眼看着满面不舒服的苏长卿,赶紧跪了下去。
“传朕诏令,凡是百姓参与叛军者,若能脱离叛军回归乡里,尽皆赦免,各府不得追查。咳咳咳……”
“陛下这意思是?”
“穷寇莫追,火上浇油。”魏明之看了不停咳嗽的苏长卿一眼,替他答道。
“哈哈哈哈!陛下英明!”
吴德连脸上那口浓痰也懒得去擦,只顾大笑。
苏长卿却是目光黯淡地看着他,脸色愈发阴沉。
他自问这半生无所不在掌握之中,从夺帝开始,一路铲除那些可能成为日后麻烦的功臣,剿灭民间不服皇威的隐患,却独独没有料到身为太子的苏重墨竟会做出反叛之举,
他一共只有两个儿子,苏重墨乃是他被幽禁时与一名地位低下的宫女所生,那时他因为太子陷害已被幽禁了数年之久,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似一丝光明,当他亲自替苏重墨剪下脐带之时便发誓一定要好好养大这个孩子,绝不做自己父皇那样对亲生儿子也冷酷无情的昏君。